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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沒有腦子?上次那個戴眼睛的學長不是說了嘛,有事可以去學生會找他的啊!」
聽蘇宇這麼一說,葉祺頓有所悟,拍了一下腦袋:「瞧我這記性!」
三
學生會是由一些成績比較好又愛護集體(就是我們常說的愛管閒事)的人組織起來的一個,專門處理學生之間的事物。
除非有學生會內部人員的准許,否則是禁止入內的。
「你們兩個有什麼重要的事嗎?如果沒事,就別在這裡瞎逛!」說話的人,是一個帶眼鏡的學長,應該是「看門」的吧。葉祺暗想:難道學生會每個人都帶眼鏡嘛?
「哦,我們是來找人的。」見學長要下逐客令了,蘇宇連忙解釋到。
「找人?你把誰給丟了?」那個學長連看都沒看蘇宇一眼。
蘇宇雖然被氣的七竅生煙,但畢竟要求到人家,深吸了一口氣,又道:「不是,我們是來找一個戴眼鏡的,身材……比較魁梧……的學長,他說讓我們來找他的!」蘇宇思索著說胖有點不雅,就用魁梧代替了。
「是找我的。」這時一個學長從門外走進來。
雖然葉祺僅一面之緣,但一眼就認出了,就是上次在過道上遇到的學長。
那個學長走到二人面前,說到:「你們來找我什麼事?我聽說又有命案發生了吧?你們是來問這個的?哎……真是冤孽!」
葉祺張嘴正要說明,可那學長一點也不給他開口的機會,緊接著說到:「我叫王學彬,大你們兩屆,現在是學生會會長。你們叫我小王我也沒什麼意見。」學長邊說,邊往書櫃方向走去。
學生會辦公室的面積大概有兩個普通教室那麼大,裡面的書櫃上放滿了書本。應該都是歷屆的學生資料什麼的。
王學長走到靠右邊的一個書櫃前,看了好長時間。終於讓他找到了一本黑色的筆記本。
「你們看看吧!」學長把筆記本遞給了葉祺。
葉祺迫不及待的翻開筆記本。
裡面大多是寫關於「淒情湖」的一些故事,但大多被以訛傳訛,故事離奇的出格。
但其中有一個姓林的學姐寫了這麼一段話:已經是第91個了,她還在不停的殺人,她的復仇的火焰永遠無法熄滅,沒有一個人知道為什麼她要這麼做,唯一知道的是她要復仇。今天,我寫下這段話,也許將會成為我的遺言。因為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朋友們一個一個不明不白的死去。我一定要知道真相……
「這個學姐也許死了吧!」蘇宇自言自語到。
「我也不清楚。」葉祺說完,又翻了一頁。
看筆跡好像依然是那個學姐寫的:當我看到她的時候我原以為我死定了,但意外的是她好像沒有害我的意思。而且還告訴我……
「咦?這一段字怎麼被人劃掉了?」葉祺指著筆記本上一段被紅色水彩筆掩蓋的字說到。
「這個……我也不知道,這本筆記本好久都沒動過了。」學長從葉祺手中接過筆記本,解釋到。
「那你知道這上面原本寫的什麼嘛?」蘇宇問到。
學長苦著臉道:「這筆記是我們學生會歷代傳下來的禁看之物,我想除了這筆記本的原作者,大概沒人知道了!」
「禁看?那你還給我們看?」蘇宇疑惑地問。
「這個嘛……我看你們似乎對這件事很熱中,而且我聽說葉祺好像會捉鬼是吧?所以想讓他來幫忙收了那個女鬼!」
「你們學生會到底是黑幫還是什麼啊?怎麼連我的身世都調查的這麼清楚?」這回換成葉祺面露疑色了。
學長苦笑著搖了搖頭,順手翻起筆記來:「咦?這裡面夾著一張紙,你們看看!」
紙上寫著一段話還有一首詩,依然是林學姐的手筆:沒想到事情的真相原來是這樣的,我總算明白了。我希望以後學生會的會長能夠永遠保住這個秘密,不要洩露出去,否則我們整個學校,甚至整個城市都會不保,這就當是我的遺言吧,切記,千萬別洩露!
「後來有人發現林學姐在樹林裡的那棵古梅樹,上吊自殺了!」學長見葉祺和蘇宇滿臉疑惑,便把自己所知的事告訴了他們。
「怪不得!」葉祺把紙翻來過來,開始念起那首詩,「陰魂冤鬼自江起,菩提七色本無根。十人進得廟門去,百世恩怨鬼渡終。」
「什麼亂七八糟的!」蘇宇聽的一頭霧水,不解的說道,「估計是那個學姐臨死前,突然來靈感了,所以寫了這麼一首沒頭沒腦的怪詩。」
「我倒覺得這首詩還有別的含義!」葉祺反覆的讀著那首詩,但始終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近期,學校裡的女生都喜歡掛一些小石頭在脖子上,有的企求平安,有的想在情感上交好運……沈芸也不知從哪兒弄了一塊石頭,但這塊和其他的有所不同,黑色的石頭上有許多暗紅色的斑點,有了紅斑的點綴,這塊石頭和其他的比較起來顯得有些超凡脫俗,掛在沈芸身上,更使她散發出一種獨特的魅力。
每天午後沈芸都喜歡到湖邊的花園裡溫習功課,今天當然也不例外。唯一不同的是,今天花園的石凳早已被兩個男生霸佔了。
「你們兩個今天怎麼會有工夫來這裡啊!」沈芸見葉祺和蘇宇正坐在石凳上發呆,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便主動打招呼。
見沈芸站在自己身旁,葉祺連忙起身,讓坐給她,順便問到:「你怎麼來了?」
「我?我每天都來啊。這裡很安靜可以複習功課啊。」
「哦,的確很安靜!」
「你脖子上掛的什麼呀?」蘇宇指著沈芸脖子上的紅色石頭問道。
「哦,你說這個啊!」沈芸用手指撥弄著小石頭,似炫耀地說:「這個石頭是我們學校最流行的掛件啊,幾乎每個女生都有一塊,聽說帶上這個之後,戀愛之路將會一帆風順哦!」
「蠻漂亮的嘛!哪有的買?」
「在湖邊撿的,然後去手飾店加工一下就好了。」沈芸一直擺弄著那快小石頭。
「淒情湖邊撿的嗎?」
「廢話,我們這裡還有第二個湖嗎?」見蘇宇明知故問,沈芸立刻回敬到。
「怎麼又是淒情湖!」葉祺小聲嘀咕。
「淒情湖有什麼問題嗎?」
「你沒聽說嗎?有人死在湖裡了!」
聽蘇宇這麼一說,沈芸立刻露出了早就知道的表情。
「原來是這件事啊,那麼大的事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啊!而且我還知道了很多有關他的事情哦~」
沈芸故意賣關子,就是為了讓葉祺和蘇宇問她,很明顯她的目的達到了。
「快說說……」蘇宇比葉祺先一步說。
「那個死掉的是高我們兩屆的學長,叫李彬,那天晚上本來應該為他女朋友慶祝生日的,但沒想到……」
說到這裡,沈芸的眼眶紅了起來,可能是為這個學長的不幸感到難過。
「我還聽很多學姐說了,有關那個湖的故事,聽說在五十年前,有個叫小琴的女生在那裡投湖自盡了,後來那個湖就一直鬧鬼,每個只要湖水變成紅色,就會有一個男生被殺死。本來這幾年都沒有再死過人了,大家都以為女鬼的怨氣已經平息了,可沒想到……」
「這些我們都聽說過了。」蘇宇顯得有些氣憤:「這個該死的女鬼,殺了那麼多人,真可惡。葉祺,你不是會降妖魔什麼的,去解決了她!」
「現在還有很多疑點啊,照傳說來看,那個女鬼不應該會李學長的,可那學長卻死在……」
「肯定是那個女鬼殺的,還會有其他人那麼變態殺了人,還把舌頭割了嗎?」見葉祺猶豫不決的樣子,蘇宇顯得有點急躁。
「這到也是……」葉祺思索了一陣子,最後終於拿頂注意了:「今天晚上我請她上來問個清楚,如果真是她做的,那我就要替天行道了!」
「好!果然有大師風範,我在精神上支持你!」蘇宇拍了一下葉祺的肩膀,說到。
其實這麼危險的事,葉祺本來就不想連累其他人,看蘇宇那麼合作,他又少了一樁麻煩事,歎了口氣,然後朝蘇宇點了點頭。
四
自從女鬼傳說出現以後,就很少有人敢晚上在外瞎逛。
十多年過去了,「淒情湖女鬼」的傳說已經快被人們淡忘了,只有少數人還在茶餘飯後拿來消遣一下。
它似乎很不甘心就這樣被人忘卻,它又再一次向人們展現了幾十年前那駭人、恐怖的一幕。
校園的夜晚總是那麼安靜。
從宿舍裡射出的燈光,成了夜幕中一雙雙猙獰的眼睛,它似乎注視著那個在黑夜中的人。
葉祺走在通往湖邊的小路上,微風輕拂在他臉上。他打了個哆嗦,伸出手,看了一下帶在自己手上的手錶。
這只表與其他的略有不同,因為普通的表只有三根指針,而它卻有四根。
這只怪表被稱為「指靈針」。
湖面一道道被風掠起的波紋,似乎在警示著湖中的所藏匿的危機。
葉祺手中拿著一隻小碗,到湖邊舀了半碗水。口中念著一些其他人聽不懂的咒語。隨後,他把中指放入嘴中,用力地一咬。
鮮血滴入碗中,水與血交融在一起,慢慢地化開。此時,湖面上開始冒出一些小氣泡,起先只是湖中央有,不出一分鐘,整個湖面都開始冒出氣泡,在氣泡接觸到空氣,爆開的一瞬間,散發出一絲青霧。隨著氣泡的倍增,霧氣也越來越濃,葉祺手中的「指靈針」指向湖中央,他知道女鬼就快現身了。
不出葉祺所料,從湖中央慢慢地出現了一個女人。
她的身影在霧中搖曳著,那若隱若現的感覺,給她增添了一種神秘感。她慢慢地向葉祺移過來(因為完全感覺不到她是用走的)。
當她和葉祺之間只隔不到兩米的距離時,葉祺才看清楚這個女鬼。
女鬼依然穿著五十年前的校服,只是原本白色的襯衫已經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紅色的襯衣、黑色的校裙,再加上女鬼蒼白的臉和湖面上詭異的濃霧。使人心裡更加恐懼。
「你不怕我嗎?」
平時只要她一擺出這陣勢,普通學生早就已經嚇暈了,膽大一些的也已經坐倒在地,嚇的說不出話來。可此時站在她面前的這個男生,卻絲毫沒有被她嚇倒,她也有些佩服他的膽量了。
「你就是小琴?」葉祺沒有回答女鬼的問題,反而問起了女鬼。
「小琴?哈哈……哈哈,哈哈……」似乎小琴這個名字對她來說是天大的笑話一樣。
「有這麼好笑嗎?」葉祺見女鬼狂笑不止,不由的有些憤怒。
女鬼看見葉祺正怒視自己,也收起了笑容:「自從我死後,就再也沒人叫我小琴了。五十年了,整整五十年了,這個名字,連我自己都快忘了,現在竟然從你的口中說出這兩個字。」小琴的聲音聽起來根本不像是從她口中發出的,她的聲音那麼的洪亮,似乎能傳遍整個城市。
「那麼說,你就是小琴?」
「是的,不過你如果不想死的話,最好就忘了今天的事,不然你也會和那些臭男人一個下場!」小琴在說這段話的時候,臉色更加蒼白了。
「下場?」
「你難道沒聽他們說過嗎?」小琴見葉祺這麼一問,顯得有些迷茫,但立刻又回到了原來那陰沉的臉色,繼續說:「對付那些負心的男人,我會先割掉他們的舌頭,讓他們不能在用花言巧語來騙女孩子,然後把他們十根手指的指甲全部撬開,讓他們再也不能對女孩子做出齷齪的行為,讓他們飽受痛苦和恐懼,慢慢地折磨死他們,哈哈,哈哈……」此時的小琴近乎瘋狂,蒼白的臉,加上她猙獰的表情,使她更加的另人心寒。
「你變態……」葉祺終於還是忍不住了,開口便罵到,「那你為什麼殺李學長?他並沒有對不起他的女朋友啊?你真是不可理喻!」
「什麼李學長,我根本沒聽說過!就算是我殺的又怎麼樣?男人就是該死,你再不滾,我連你也殺了!」說完小琴便露出了凶狠地表情,兩顆獠牙暴露在嘴唇外,指甲也變的尖銳起來。
「你這個害人無數的東西,今天我就收拾了你……」葉祺說完從衣袋中拿出一道黃色的靈符,上面畫著一些別人看不懂的文字,中間寫著「赦令」兩個紅色的大字,葉祺雙手緊合,將靈符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口中念起來道教的靈飛經經咒。
頓時,靈符光華大振。黃色地祥光照亮了整個湖面,小琴連忙遮住眼睛。
「找死!」女鬼陰狠地吐出兩個字。她右手一抬,湖面立刻出現了兩條水柱。
小琴手朝葉祺的位置用力一揮,水柱像是有所感應,以雷霆之勢朝葉祺飛刺過去。
但水柱還沒靠近葉祺,就已經被黃色光芒所擊潰,化成一粒粒小水珠,四散開去。
「惡鬼,你受死吧!」
經咒一念完,所有的祥光又收回到了靈符中,葉祺一聲暴喝,靈符就朝女鬼飛去。靈符飛過,一道道黃色的光軌留在空中。
「沒想到你還有兩下子!」話音剛落,從小琴前方突然出現一面水牆,雖然靈符威力強大,但始終是紙做的,遇水便化。靈符在水中,停頓了一下。再次爆發出一陣強光。
強光過後,水牆和靈符都消失了。
「你這不識好歹的東西!」小琴邊說邊朝正發愣地葉祺撲來。
眼看那鋒利的指甲就要貫穿葉祺的胸膛了,葉祺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腦子裡正為了自己的輕敵而懊悔不已,早知道就帶足了法器才出來。
就在葉祺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突然從他胸口射出了兩到金光。小琴見勢不妙,立刻收手,才免於被金光擊中。
原來剛才的金光,是葉祺胸前佩帶的大悲勝海紅觀音符發出的。這個護身符,葉祺從小就開始佩帶了,從不離身。
「可惡!」小琴見自己沒能得手,忿忿地說:「別以為你有幾個破符護體,我就怕你!在這個湖邊是我陰氣最盛的地方,沒人能殺我!」說著,那鬼霧又濃烈了許多。
這時,葉祺手中的「指靈針」竟然發瘋似的亂晃了起來。
「沒想到這女鬼的力量那麼大,看起來今天我是要命喪於此了!」
女鬼一直看著葉祺,也許是忌於那護身符的緣故,並沒有再出手的意思,一人一鬼對峙了許久。
「今天有東西護著你,我就放你一馬!」說完,小琴身體開始潰退,直到變成許多水珠,慢慢跌入湖中。
見女鬼已走,葉祺歎了口氣,暗自慶幸。如果剛才女鬼真的要殺自己,簡直易如反掌。
「葉祺,你在哪兒?」
突然,樹叢後穿來了呼喚聲。葉祺聽出是蘇宇的聲音,立刻回應到:「在這兒,你不是說不來嗎?」
「我還不是擔心你,所以來看看。剛才路上還碰到沈芸,但我怕她一個女孩子家的,會壞了您老的大事,所以就讓她先睡去了!對了,那女鬼……」
「那女鬼比我想像中厲害多了,今天準備不足,險些喪命……」葉祺搭著蘇宇的肩膀往宿舍走去,並和他講述著剛才的事……
就在葉祺走後不久,湖面又開始泛起了波瀾,水珠又從湖面慢慢地漂浮了起來,重新聚在了一起。
小琴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血色的襯衣,轉過頭,對著樹林陰冷地說了一句:「我們要抓緊行動了!」
話音剛落,樹林裡便一陣騷動。一個白影在樹林中若隱若現,朝著小琴點了一下頭,就又消失無蹤了。
原來剛才葉祺和女鬼大戰時,一直有第三「人」在場。
已經是深夜了,風把窗外的樹枝吹的晃來晃去,就像是女鬼那尖銳的爪子一般,勾人魂魄。
夜空中閃爍的繁星,好似一隻隻白色的鬼眼,一直注視著葉祺的一舉一動,彷彿隨時能制他於死地。
不知過了多久,葉祺才能擺脫那女鬼所帶來的恐懼感,呼呼入睡。可他不知,此時真的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他……
五
睡覺的時候,時間總是過的特別快。
讓人感覺陰冷的月光,此時已經變成了柔和溫暖的陽光。樹枝在柔光的照射下,再也不像夜晚那麼陰森了。樹葉雖然有些發黃,但仍給人一種生機勃勃的感覺。
今天是星期六,除了住校的一部分學生外,其他的都回家了。
本來週末是應該睡懶覺的,但葉祺卻沒能享受到這種待遇。因為一大清早沈芸就已經破門而入,連拉帶扯的將葉祺與蘇宇叫了起來,讓他們兩個給她講昨晚的情況。
「那當時不是很危險嗎?你真厲害!真是我的偶像!」聽葉祺講完自己的經歷後,沈芸
用充滿崇拜的眼神望著他,並發自內心的讚歎。
可憐的葉祺昨晚大戰一場,還沒恢復過來就被這位美麗的小姐叫了起來,「盤問」了一個多鐘頭。現在,葉祺只想找一張舒適的大床,好好的睡上一覺。
蘇宇那小子倒是挺安樂,在自己的同伴講故事時,他竟然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葉祺看了看身旁正在打呼的蘇宇,苦笑著搖了搖頭。
天有不測風雲,早上人們還沐浴在陽光之中。但到了中午,一朵烏雲佔據著天空,盤旋於學院之上。
不時有悶雷聲響起,早晨輕柔的微風,在此時也變的暴虐起來。樹枝彷彿又變成了一隻隻陰森的鬼手,在風與雷的支持下,瘋狂的搖擺。
空中的烏雲就像一張巨口,擺出一副不把一切都吞沒就勢不罷休的架勢。
儘管是這樣惡劣的天氣,仍然有許多人站在湖邊,久久不肯離去。
人們大多沉著臉,有些女生的眼眶已經紅的有些乾澀了,顯然是剛哭過。葉祺和蘇宇也在人群中,默默地為王學長祈禱著……
王學長死了,死在湖裡。和以前死的人都是一樣,所以能斷定又是那女鬼所為。
「會長他為什麼會死,他人那麼好,為什麼要死!」一個女生終於控制不住,失聲痛哭了起來。
下雨了,天氣和人們的心情配合的簡直天衣無縫。連老天都在為王學長哀悼了。
他是個好人,大多數學生都這麼說。
葉祺站在窗前,眺望著灰濛濛地天空。哀怨與憤怒使得他本來銳利的眼神充滿著殺機。
但這眼神祇出現了幾秒,隨後又回復到了已往那如夜梟般的目光。
蘇宇在宿舍間的過道上來來回回,已經走了數十次了,還不時的發出歎氣聲。
「那個女鬼簡直太瘋狂了!」他終於忍不住了,朝著站在窗邊的葉祺說,「這次你一定要想想辦法!不然學校一定會死更多的人!」
葉祺低下了頭,始終保持沉默。
「以前她還可以用懲罰負心男人的荒子來殺人!可現在……」蘇宇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一直沉默著的葉祺終於開口了。
「我知道了。但還有很多謎題我沒有解開。」葉祺淡淡地說。
「你到底在想什麼啊?現在擺明了就是那個女鬼幹的!你還不肯收拾她!難道有人死了,你那麼開心嗎?」蘇宇第一次用這種語氣跟葉祺說話,此時的他和平時玩世不恭的蘇宇,簡直判若兩人。
「我說了我知道,這件事我會解決的!」葉祺顯得很煩躁,語氣中還攙雜著一絲不安。
雨停了,樹枝已經停止了它的瘋狂,安靜的在陽光下小憩。
陽光照在人們身上再也不覺得溫暖。略帶著木訥與悲哀。
葉祺獨自漫步在操場上,他那被光線拉長的身影,透露著他內心的無奈。本來這個時候,操場上應該會有人打籃球的,不知是因為下過雨還是其他什麼原因。操場上空無一人,只有葉祺孤獨的身影……
才剛放晴的天空突然又變的黑沉沉的,操場上瀰漫著一陣濃霧。葉祺警覺的提防著霧中隱藏著的危機。
一個女子清脆的歡笑聲打破了這另人窒息的氣氛。
「誰?別給我裝神弄鬼的!」
「哼哼,你如果還像活命的話,就立刻給我轉校。不然,天王老子來了都救不了你!」隨即又是一陣詭異的笑聲從霧中傳來。而且越來越近……
一個和小琴打扮的差不多的「女人」從霧中緩緩地走了出來。
「你不必知道我是誰,我只是想奉勸你一句,不要在插手了。我們所做的事,你是不會懂的!」那「女人」的口氣十分堅決。
「哼,我可不怕你們!你們這些殺人不眨眼的惡鬼,我一定會收拾你們的!」雖然葉祺嘴上這麼說,可心裡不由的產生了一絲寒意,心想:這女鬼絕對不好對付,連白天都可以如此的肆無忌憚。她的力量恐怕不比小琴低。這還真是個名副其實的「鬼校」,竟然還隱藏著那麼厲害的鬼怪。
「唉……」那女鬼歎了口氣,撥了撥指甲又開口說道:「我好心好意的勸你,你竟然當狗肺,那就別怪我了……」
說完,那女鬼便隱入了霧中。慢慢地消失了……
葉祺原本以為那女鬼會對自己下毒手,但沒想到她竟然丟下這麼一句話就走了,琢磨著也許那女鬼很快就會對自己下手了……
也許是下過雨的關係吧,天黑的特別快。
吃過了晚飯,葉祺早早的躺到了床上。一定是早上沒睡好,葉祺一倒在床上就睡死過去。發出了沉沉地鼾聲。
「噠、噠、噠……」從門外傳來了一陣陣腳步聲,在葉祺宿舍外停住了。門「嘎吱」一聲被打開。
「誰!」葉祺聽到了開門聲,大叫著站了起來。
「是我,你那麼激動幹嘛?」蘇宇顯然是被葉祺嚇了一大跳。
葉祺一見是蘇宇,歎了口氣問道:「那麼晚了?你怎麼才回來?」
「哦,在花園裡逛了一會!」蘇宇露出滿不在乎的表情,轉進了被窩裡。過了一會兒,就見周公去了。
夜,總是那麼靜。除了外面微風吹拂樹枝發出的沙沙聲,就再也聽不到任何動靜了。這種令人心寒的安靜,使葉祺再也無法入睡。
隱約間,一陣輕微地歎息聲傳入寢室。葉祺警覺的坐了起來,瞇起眼藉著從窗戶透射進來的月光,張望著四周。
「陰魂冤鬼自江起……」一個聽似飄渺、虛無但又有點耳熟地聲音在葉祺耳邊響起。
「竟然有人知道這首詩?」葉祺好奇地問自己。
RC學院裡有一個很大的綠化帶,裡面種著幾棵百年古樹。其中有一棵古梅,樹齡最長。
這個樹林,尤其是這棵古梅樹。散發著一陣陣地陰氣,風吹拂著葉子發出的不是沙沙聲,更像是鬼泣。
淒情湖和這棵古梅樹,都被學生們認為是不祥之地,很少有人敢到這裡來,更別說是晚上了。
葉祺伸出手,撫摸著粗糙地樹幹。從下往上,只能看見像蜘蛛網一樣錯綜複雜的樹枝。
「剛才明明聽到有聲音從這裡傳出來的呀?」尋聲到此的葉祺卻毫無發現,不免有些失望,毫無底氣的說著。
就在葉祺轉身想走的時候,那聲音隨著呼嘯的鬼風,再次響了起來……
六
一個雙目無神的白衣女子,踉蹌的走到了樹下,喃喃地念著。這聲音假藉著風勢,似乎能夠穿透一切。
她呆望著眼前這棵古梅,和葉祺一樣,伸出手。只是她的手和葉祺的比起來,根本就算不上手了。更像一根枯枝,和梅樹樹皮的顏色一樣。
她抬起頭,又望了一陣子。突然一陣詭異的風,從樹冠傳來,一條長約三尺的白綾掛了下來。那女子伸出枯枝般的雙手,抓住白綾的兩頭,無力的打著結。
此時,她像是迴光返照一樣,高聲吟著那幾句詩。
與剛才那若有若無地聲音產生了強烈的對比,語氣中充滿著仇恨與哀怨、憤怒與不平,似乎在痛斥著世間一切的不平,那聲音能將人們內心的罪惡感一次性的激發出來,使人們產生輕生的念頭。
她終於轉過頭,用怨毒的眼光瞪著葉祺。嘴角微微像上揚起,她臉上的表情是那麼的難以琢磨。那似笑非笑的樣子把眼神中的絕望、憎恨一下子昇華了。讓人難以繼續與她對望。
她到底是人?是鬼?
這個問題已經不重要了,如果她在前一刻還是人的話,那這一刻她已經死了。上吊自殺而死,暗紅色的血從她的七孔中留了出來,更近於黑色的血液,讓人懷疑她到底是不是早以死了。
她的舌頭慢慢地吐了出來,森白的牙齒緊緊地咬住那條紫紅的舌頭,她的口腔中充滿了血污。但她沒有掙扎,她的表情更像是已經解脫一樣,眼神中充滿了希望與憧憬,但這眼神再下一秒將徹底消失,擴張地瞳孔中滲出烏黑的血。整張臉都已經被血染成暗紅色,一對充滿血絲的白色眼球在暗紅中亮的出奇。
「我……就是這麼死的!」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呆站著的葉祺身後傳來。
葉祺沉默著,不知是被剛才那平常人不能接受的情景嚇到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下午在操場上的女鬼站在葉祺面前,慢慢地吟起了那首詩……
「你是林……」
那女鬼轉過頭,衝著葉祺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我死的時候很滿足,一點都不敢到痛苦。」那女鬼再次撫摸著樹幹,隨後又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這件事,你真的要繼續插手嗎?」
說完,林轉過頭,等待著葉祺的答案。
葉祺和女鬼對視了一陣,點了點頭。
林再次歎了一口氣,滿是無奈地說:「殺那麼多的人,不是我們的本意!」
「殺了就是殺了,不需要找借口。」葉祺哼了一聲,不屑地說到。
林沒有生氣。
「是啊,這的確是個借口,一個沒人會相信的借口,但是……算了,告訴你,你只會更危險,小琴會殺了你。」
「她反正遲早會對付我,不是嗎?就算她不找我,我也遲早會找她的!」葉祺邊說邊打量著這位幾十年前的學姐。
林不算太矮,一米六七左右的個頭。一雙只能在漫畫中才看的到的淚眼上是兩條細長的彎眉。薄薄地嘴唇更加能夠體現這位只能在畫中尋覓的美女,那種特有的氣質。如果林還活著,那她一定是眾男生追求的對象。
「你……能告訴我,怎樣才能阻止小琴繼續殺人嗎?」
葉祺這麼一問,林的表情顯的有些為難,但又露出了類似嘲笑的表情,彷彿再說:我怎麼可能告訴你呢?笑死我了。
「算了,當我沒說吧,不早了,我也要走了!」
「等等!」見葉祺轉身要走,林感到自己的失態,急忙說道,「我只知道,小琴生前有一個很要好的姐妹,叫李倩。如果……她還活著的話,你可以去找她。我只能告訴你那麼多了。你自己保重吧,希望我們不會再見了。」
林剛想轉身,但似乎想起什麼,又回過頭說道:「還有,小心你身邊的人!」說完林便走進了樹幹內,剛才那令人發毛的陰風也停了下來。一切又變的安靜了。
李倩是個什麼樣的人物?為什麼林說只有她才能阻止小琴呢?
面對葉祺的闡述,蘇宇並沒有吃一驚,反而顯得很平靜。也許是和葉祺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對這類事已經看膩了吧!
蘇宇坐在沙發上,從茶几上拿起一杯咖啡,細細地品味著。真不明白,一般年輕人都不喜歡喝的咖啡,蘇宇卻能喝的如此有味。還老在葉祺與沈芸面前擺出一副長輩的姿態來,說三道四。什麼咖啡就有如人生一般,有苦有甜,先苦後甜之類的深奧之語。
「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蘇宇又拿起咖啡杯,呷了一口咖啡,才緩緩地搖了搖頭。這時的蘇宇似乎有一種貴族特有的氣質,就像是古代宮廷中的皇帝一般,給人一種壓迫感。
「我才不會和你一起去冒險。而且,萬一你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還要給你收屍,照顧你的老婆孩子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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