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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替身男友

  
  許冰諾漠然的點了點頭,仍然是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

  “天啊!你竟然是全國鋼材大王許國輝的女兒!?”

  “是他的女兒又怎麼樣呢?如果上天能給子女選擇父母的權利,我一定不會選擇這樣的家庭,我甯願日子過得苦一點,房子住的小一點,但是至少有完整的母愛和父愛,讓我能夠感到溫暖和關懷!”這些話語從許冰諾的嘴裏說出來顯得尤為悲傷和落寞,令左皓也不禁悲由心來,覺得有些傷感。

  “或許很多貧困家庭的孩子都在幻想一個沒有親情但是不愁吃穿的富裕家庭了!有時候命運就是如此,往往難以兩全,至少你的父母現在都還健在,而我的雙親…….”左皓不禁想起剛剛過世的母親,感到一陣悲涼和冷清。

  “恩!對不起!讓你想起這些不開心的事情!總之你現在知道我什麼討厭男人了,所以…….”許冰諾沒有把話說完而是別有用意的看向了他 。

  “所以…….?”左皓不禁汗流滿面,心裏暗道:“她不會是因為守了多年的貞操,今天被我撞見了她的身子,所以叫我‘以身相許’終身負責吧!”

  “所以…….你今天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呃!!~~~誤會!誤會!純屬誤會!千萬別往心裏去!哈`~`哈哈”

  “那你總該盡點責任,幫點忙吧!”

  “幫……幫…..幫忙?幫什麼忙?”

  “明天我爸爸生日,他派人發來了邀請函,其實是場鴻門宴!雅奇集團也在邀請之列,他明為擺酒席過壽,實為想把我介紹給那個花花公子!”

  “恩!這個情節是很嚴重!但是…….跟我有什麼關系?”左皓一臉白癡的望向了他。

  “如果……如果…….如果我已經有男朋友了,那麼…….”許冰諾暗示性的望向了左皓。

  “- -!你……你該不會是想…….”

  “我正是想借你用幾天,充當下我男友!”

  “呃!!!不是吧!你千萬不能沖動啊!這個事情要從長計議!我又是個剛剛喪妻不久的男人,一沒長相二沒錢財!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你不會看上我!由怎麼瞞得過你那從商多年的老爸?”

  “我都想好了!我都說了一直沒和異性交往,突然冒出個男友,我爸爸肯定會派私家偵探去查底細,你一來是我多年的上司,這叫近水樓台先得月,二來你剛剛喪妻,所以我們的關系才明朗話!三來我前幾天就搬來住了,正好構成了感情好到同居的事實!他們雅奇集團好歹都是有臉面的人,怎麼都不會找個二手女人當媳婦吧!”許冰諾劈裏啪啦說完這一段話,聽地左皓是冷汗直冒,沒想到外表冷漠的許冰諾竟然“江湖用語”十分了得,謀略也不在話下,把自己算計得死死的!現在他真懷疑回來撞到她洗澡那“偶然”的一幕是不是也是別有“隱情”的!

  “你不是吧!我妻子剛剛下葬不久,你就忍心讓我背負這種罪名?”

  許冰諾把頭背了過去許久沒有說話:“算了!之前就猜到你不會幫忙,我只是抱著僥幸的心裏試一試!抱歉!打攪了!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話剛說完,她就往屋裏走去。

  左皓望著她那紅紅的眼眶,真受不了,他這人的弱點就是最見不得女人哭“好了!我答應就是了!不過要算工資的!”

  “真的嗎!”許冰諾跳了過來。

  嚇的左皓連連點頭。

  “太好了!”一陣歡呼……

  左皓頭上三條黑豎線:“又上當了!”- -|||

  “那從現在起,我們正式進入演習階段。離明天晚上6點的宴會還剩下21個小時,這21個小時裏,你要學會做我男朋友!”

  “哦!”

  “哦什麼!叫冰冰!或者冰兒!”許冰諾冷冷的教訓到。

  “~_~冰……冰…….兒……”左皓只感覺一陣雞皮疙瘩。

  “你很冷麼?有點感情好不?”

  “哈?冰兒!”

  “恩!不錯!再來點眼神!”

  “哈?……..”

  兩人不知不覺練習到晚上11點,左皓感覺快被折騰去了半條命,許冰諾硬是象導演一樣,中途NG了N次!

  “恩!我看有那麼點意思了!明天起早點接著練!”

  “哈?你饒了我吧!”

  “不行!要做就要做好!明天一定不能演砸了!我現在有點餓了!陪我下去宵夜吧!親愛的!”

  “哦!~冰兒!還是不要了吧!”

  “哦!來嘛!親愛的!陪我一起下去咯!”兩人都是一針哆嗦,感覺肉麻!左皓覺得這戲是不是過了點?!竟然把許冰諾的性格扭曲成這樣,簡直是冰山變火山,冰火兩重天,他真受不了!

  到最好,左皓還是扭不過許冰諾,陪她下來宵夜。

  “你想吃什麼?”

  “辣的!越辣的越好!”

  “哦!”

  又一次,左皓來到了那家川菜館,廚師再次看到左皓的時候恨不得眼裏冒出了紅心,心想:看來自己的廚藝還是不錯的!他又來了!

  許冰諾的胃口不錯!點了兩菜一湯:一個手撕包菜,一個蔥爆牛肉,一個皮蛋魚片湯。左皓再次看到這些菜的時候,胃裏沒消化的東西頓時湧了上來,他感覺只想吐,這竟然是6個小時裏的第三頓!

  廚師望著他那嘔吐的表情,幼小的心靈再次受到了打擊:“T_T有那麼難吃嗎?一看到就做嘔!看來我真沒幹這一行的天分啊!”

  許冰諾正吃的舒暢“你吃啊!別客氣!這頓我請!”

  左皓捂住嘴巴擺手道:“別……別客氣!”

  “不是吧?你怕晚上吃了長胖?”

  “我今天吃多了!胃有點不舒服!”

  “哦!對了!那廚師你認識?”

  “不認識啊!怎麼呢?”

  “怎麼叢進門到現在他一直含情脈脈的看著你?”

  “沒有那麼邪吧!”左皓回頭一看,正好對上了廚師那憂郁的眼神,不禁渾身一顫,小腹抽筋(作者話:好像小腹不能抽筋吧!)一股渾濁的氣體隔著褲子緩緩排出,左皓心叫不好,但是想用“收縮功能”忍住的時候,卻已經太晚了!靈機一動,在氣體排除的那一瞬間。他拍了幾下桌子,試圖掩蓋氣體迸發時的聲響,可誰想到是個啞屁!

  許冰諾抽了抽鼻子,嗅到一股難聞的氣體,一口飯噴了出來,慌忙捂住了嘴巴:“這聲音還可以!味道就不怎麼樣了!”

  左皓臉一紅,低下頭去。

  再說這可憐的廚師大哥,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遠遠的看到左皓拍了幾下桌子,心叫:“完了!這麼難吃!客戶都氣憤的直拍桌子了!”又看到左皓拍完桌子後,許冰諾一口飯噴了出來,廚師大哥那心髒真是低入谷底:“完了!都難吃的吐出來了!”

  旁邊的夥計走了過來,看到廚師淚流滿面,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哥!你要是不喜歡切洋蔥就少切點唄!”

  “………….”

  許冰諾被弄得食欲全無,兩人結了賬,留下那傷心的廚師大哥,往家裏走去。

  “哈哈哈…….”許冰諾突然笑了出來。

  “笑什麼!”

  “你真逗!怎麼會想到用拍桌子來掩飾屁響的!這招我還真沒見人使過!”

  若不是有夜色做掩護,許冰諾看到左皓那紅的發紫的臉,肯定要笑趴下了!

  “看我穿的這什麼鞋沒有?這叫不走尋常路!我當然不會使用別人用過的招數!”

  “恩!消音工作是做的不錯!但是除味效果就差了點!繼續努力!”許冰諾很“嚴肅”的說到。

  左皓心想:好啊!竟然耍我!

  只見他“呼”的一下挽住了許冰諾的胳膊,弄的許冰諾一陣愕然,剛想一把推開他,左皓卻正色說到:“冰兒!你現在是我女朋友吧?!哪裏有情侶上街走這麼開的?”

  “你…….”許冰諾氣的咬牙切齒,羞紅了臉,卻沒辦法反駁。

  左皓心裏暗爽,又接了句:“等會回家了伺候我寬衣睡覺吧!竟然我們都同居了!哪裏還分床而睡的道理!?”

  其實這個時候,許冰諾如果“以毒攻毒”,十分“曖昧”的答應了!到是會嚇跑左皓,但是她偏偏卻中了招。

  “左……皓…….!”只見她抽出胳膊,掄起膀子,擺出一副大絕技發動在即的姿勢沖了過去……

  



獻花 x0 回到頂端 [80 樓] From:臺灣中華HiNet | Posted:2008-08-24 11: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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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人靠衣裝

  不知不覺一覺醒來已經是早上10點,昨天晚上被許冰諾虐了一頓,左皓渾身酸疼,頂著一頭雞窩頭,迷迷糊糊的走近了洗手間,揭開馬桶坐了上去,一個接著一個的打起了哈欠。

  這時候一個人影“飄”過,左皓又打了個哈欠,混沌的腦袋卻在想著:“剛剛過去的那是什麼啊?”突然意識到什麼不對,門口“飄過”的那個人已經叫了起來:“流氓!”

  原來他養成了習慣,沒關廁所的門,雖然昨天被“教育”了一頓,但是今天早上在意識“迷亂”中,還是忘的一幹二淨,延續了他不關門的習慣。被許冰諾這一叫,左皓立即清醒過來,慌忙站起來去關門,但是他似乎忘記了自己的褲子已經“沒在屁股”上了,所以很自然的,他站起來的同時,原本在大腿上的褲子便立刻掉了下來!

  “啊!”許冰諾被嚇的彈飛開去…….

  “叮咚!~”這個時候,門鈴響起,許冰諾處于極度慌亂的狀態,看都沒看是誰,便打開了門。

  “Hi!~~Darling!”門外走進來一個黃毛女子,衣著十分暴露,剛剛開門她便撲了上來,當她看到是許冰諾的時候,吃了一驚,但是她那火熱的擁抱已經來不及收回來。

  許冰諾剛剛被裏面那個BT弄的雞飛狗跳,現在又這個女BT弄的直吐肝水。“等……..等等……”她一把將黃毛女推開。

  “你誰啊?你!”許冰諾現在的心情處于極度不爽中。

  “我?”黃毛女挺了挺她那貌似D CUP的胸部“哼!我是俊澤的Darling!今天我蕾絲妮來了,你這種貨色的三級替補就可以收拾東西回家了!”這黃毛女顯然是被許冰諾不爽的態度搞誤會了,還以為許冰諾是因為“情敵見面分外眼紅”才會這麼對自己。

  許冰諾本來就已經很不爽,再被這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黃毛女這麼一說,她氣的渾身直哆嗦“我們這裏是住宅區,不是色情服務場所,也不是奶牛養殖場,如果你有什麼需求就到別處去!”放下這句話,許冰諾關上了門。

  黃毛女在門外破口大罵開來,突然聽到爭吵的左皓慌忙解決好“肚子問題”從廁所裏跑了出來,正好對上面色鐵青的許冰諾,渾身一個激靈,“怎……怎麼呢?”

  “外面一頭奶牛,送奶送錯了地方!”

  “哈?”

  左皓感到一陣茫然,自己跑到貓眼一看,門外站了位黃發美女,只是那裝束和衣著確實誇張,他一看,便心裏有了數,慌忙打開了門,黃毛女以為開門的是許冰諾,剛剛又准備開口大罵,卻突然發現出來一帥哥,馬上來了個180度的轉變:“HI!”

  左皓一陣雞皮疙瘩,這個時候他才看清楚這個女人,胸部確實是重量級的,現在才明白剛剛許冰諾說的奶牛所指為何。

  “你就是那個…….累死你小姐吧!我是孫俊澤的朋友,暫時住他家裏,他這段時間到外地出差了,大概要1個多月的時間,所以可能小姐這段時間是找不到他了!”

  “我確實是蕾斯妮,不是累死你哦!你可真會開玩笑!既然他不在,那也沒關系,我這次過來旅游,正好你是他朋友,我想應該不會介意我住在這裏吧,帥哥也正好幫我做做導游!”一邊說著,她一邊往裏搬著箱子。

  “介意!非常介意!您還是外面去住賓館吧!這屋子太小,而且我女友跟我一起住,真不方面!”不等黃毛女回答,左皓便上了門。

  黃毛女在門外站了會,自覺無趣,終于走了,左皓不由長長舒了口氣“怪不得那家夥要跑的!怎麼惹上這中鼻涕蟲的!真夠難纏的!”

  許冰諾賭氣似的抱起一大袋薯片做在沙發看起電視,再也沒有正眼看過他一眼。

  雖然是無意,但畢竟是自己的錯,左皓走了過去:“對……對不起!習慣了!一時沒改過來!下次不會了!”

  許冰諾不語。

  “看來你還在氣頭上,那我先下去吃早飯了!希望過會你的心情會好點!”

  “回來……”

  左皓轉過頭來,停止了腳步。

  “這樣就算道歉呢?”

  “哈?…….”

  “帶一份牛奶,兩份三文治上來!牛奶要無糖低脂的”

  “哦!你也沒吃早飯啊!那我們一起下去吧!端上來早飯都涼了,而且味道也不好了!”

  “難得真正的休息一天,我不想動!”

  “哈?我的大小姐!你該不會是想今天下午6點之前一直都呆在家裏不動吧!”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天!你准備就這樣去參加宴會?”

  “恩!有什麼不對嗎?”

  左皓對這個木瓜樣的女人,頭疼到了極點。

  “你打算穿什麼去!”

  “就是那套啊!”

  “哪套?給我看看!”左皓已經是命令的語氣。

  許冰諾從裏面拿出一套咖啡色的,樣式十分正統的衣褲。

  “你就穿這個去?搞商務談判?”

  “我覺得很好啊!”

  左皓極度郁悶的拍了下自己的腦門:“走!今天我教教你怎麼做女人!”

  “我…….”

  不容分說,左皓象抓小雞般,一把將她“抓”出去。

  左皓首先帶她去了商場,挑了許多晚禮服讓她試穿。

  “這件樣式可以!但是顏色不莊重…….”

  “這件太過暴露……”

  “這件顏色很好,但是質地看上去有些粗糙……”

  “這件……”

  左皓否認了一件又一件,許冰諾已經換了N套,她覺得這樣下去,就要瘋掉!

  “你們這些男人真麻煩!”

  左皓不禁流汗,這話怎麼這麼別扭,好像他們兩的性別反了過來。

  許冰諾再一次出來的時候,左皓眼前一亮,這是一件暗藍色的晚禮裙,裙子的收腰效果很好,群擺剛剛到腳,卻又不失性感的在旁邊開了道岔,質地看上去十分好,十分有光澤和柔和,上身簡約而有褶皺性的收口,將雙峰的曲線拖顯無余,卻沒有一點暴露的感覺。更重要的是這一款裙子十分適合許冰諾那種淡定,冷豔的氣質,性感卻又不落俗套。

  當然價格也是十分可怕的,左皓嚇的砸了砸舌,遞出信用卡的手直發抖,連呼要回去找許冰諾報銷。

  挑選完晚上的“戰衣”左皓又帶她去挑選了一雙“戰鞋”,鞋子的顏色和裙子的顏色很搭,上面還帶了一些類似腳鏈的仿鑽石的鏈子,頓時感覺增色不少。細心的左皓還專門為她挑選了一枚別致的胸花,可謂是畫龍點睛。

  最後,左皓帶她去做頭發,順便把理發店附近的美容師,美甲師,化裝師…….一並叫了過來,許冰諾頓時跟八爪魚一般,頭被一個人“修理”著,臉被兩個人擺弄著,手腳全部張開,一邊蹲了一個人在修整她的指甲,她只能保持一個姿勢僵在座椅上,心中叫苦不迭,感覺加通宵班也沒這麼累過。

  左皓這時候才想起自己還沒有合適的衣服參加晚宴,便又匆匆跑到附近商場,咬咬牙,花血本買下了一套黑色的禮服。

  等他回來的時候,許冰諾已經收拾停當,在看到她的一瞬間,他簡直木若口呆,藍色的晚禮服將她那玲瓏的曲線拖顯無余,柔和的暗藍色,襯的皮膚愈顯白皙水潤,一頭波浪般的卷發將她成熟女人的氣質詮釋得淋漓盡致。恰當好處的妝容,令她那原本姣好的五官顯得更加精致。左皓不得不承認,在那麼幾秒鍾,他真的有些看癡了!

  許冰諾也完全認不出鏡中的自己,她從來沒覺得自己是美女,但是看到自己的那一瞬間,便完全顛覆了這一理論。

  左皓匆匆換好衣服,在理發店裏打理了下頭發,刮了下胡子,雖然只是這麼簡單的修理下,但是出來的效果卻很好,俊朗的外表,深邃的眼睛,再加上筆挺的禮服將他身體的健美線條拖顯了出來。

  他們兩站一起,整一對金童美女,羨煞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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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夜 宴

  晚上六點,兩人準時抵達了宴會地點:許國輝的家裡。當車停穩的那一瞬間,左皓才知道什麼叫做有錢人,富麗堂皇的別墅,有如童話中的城堡般給人一種金碧輝煌的感覺的同時,更多的是一種莊嚴和震撼。

  別墅前有一個很大的噴水池,正隨著音樂忽高忽低,噴薄而出,彩色的燈在其間閃耀,又為這水中精靈增色不少,水池中間豎立了一座天使玉瓶的雕像,潺潺的水流正從天使手中的玉瓶中洶湧而出。放眼望去,四周都是修剪平整的草坪和茂密又不失美感的樹木,樹木上也裝了一些彩色的小燈,把氣氛托顯的十分熱鬧。

  許冰諾拉了拉他的袖口,左皓這才回過神來,緩緩走下車去,繞到另一邊為許冰諾拉開了車門。許冰諾優雅的伸出芊芊玉腳,出車子裡站了起來,繼而輕輕的挽上了左皓的胳膊,兩人步調一致的向別墅走去。

  當剛剛踏上那明亮的可以當鏡子照的大理石臺階時,左皓甚至感覺自己的心臟快要漏跳半拍,站在門口訓練有素的迎賓員都穿了一身筆挺而又莊重的黑色禮服,在領口打了白色的領結,手上還帶著白色的手套,對前來的客人微微鞠躬,送出歡迎的話語,並檢閱請柬。這一切都讓左皓感覺十分壓抑和不自然,他甚至感覺有些窒息,慌忙向下拉了拉領口。望瞭望不斷向這邊湧入的權貴人氏,那些華麗的禮服和停靠在門口的那些超級昂貴的跑車,讓他在那一兩秒有些做夢的感覺,只覺得腳下發軟,沒有力氣。

  許冰諾似乎感覺到了他的不安,輕輕拍了拍他的臂膀,示意他不要緊張,左皓剛剛穩住心神,沒想到剛剛踏進別墅,所有人的目光卻齊刷刷的投了過來,盯得他兩一陣發顫,所有人都保持著看到他們出現時的最後一個姿勢一動不動,彷彿時間靜止了一般,這個時候如果不是樂隊還在奏著樂曲,可以想像場面將會變的寂靜無聲,沒有任何聲響。

  男人們垂涎於許冰諾的美貌和冷豔,女人們則震驚於左皓的俊朗和那種成熟男人的氣息,而當這兩人一同出現的時候,這種視覺上的衝擊便達到了及至,眾人回過神來,場面又恢復了之前了熱鬧,左,許二人這才舒了口氣。

  眾人紛紛猜測這對突然出現的俊男靚女到底是何方神聖,同時在各自心裡打著小算盤。這個時候,迎面走來一個體形富態的男子,年紀大概在50多歲,看上去很有排頭頗有幾分儒商的氣質。左皓感覺有些眼熟,在腦袋裡突然閃現一些資料,“哦!”了一聲,他想起來,此人正是許冰諾的父親------許國輝。在他的身邊跟了一個美豔的女子,年齡和許冰諾不分伯仲,甚至好像比許冰諾更為年輕。

  許國輝走了過來,所到之處便成了眾人注目的焦點,他徑直走到許冰諾的面前,攤開雙手,來了個西方式的擁抱,許冰諾皺了皺眉頭,似乎十分不喜歡這種方式,但是畢竟是公眾場合,她不想父親下不了臺,所以只能僵硬的回了一個擁抱。

  眾人看到許國輝擁抱了許冰諾,紛紛猜測不已,因為許國輝從來沒有在媒體面前提到過這個女兒,更沒有帶她出席過公眾場合,所以他們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子的身份有諸多的猜測。

  “冰諾!你終於來啦!爸爸好怕你不來!”許國輝笑著說到,話剛出口,便引起了不小的騷動,但是人群中卻有個人的眼裡閃過一道亮光,似乎十分興奮。

  許冰諾只是僵硬的笑了笑,沒有正面回答,站在許國輝身邊的那個女人卻說話了:“冰諾啊!不是小媽說你,這麼長時間都不回來看看我們,不看我到無所謂,關鍵是你爸爸,他想你都想的病了!”

  “娉婷!今天冰諾回來了!就少說兩句吧!”許國輝說到,語氣裡卻全是寵愛和心疼。

  許冰諾只感覺一陣噁心,心裡想到:“怎麼先不關心我這個女兒?到現在突然把我當掌上明珠呢?還有那個眼睛長在腦門上的女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

  許冰諾把不悅寫在臉上,不過一貫冷漠的她會有這種表情,許國輝也覺得不足為奇。

  “冰諾!來!過來!給你介紹個青年才俊認識!”許國輝一邊說著,一邊試圖引她向左走,從始至終完全沒有看過左皓一眼,就彷彿他是透明的一般,弄的左皓十分不爽。

  “爸!~”許冰諾叫了一聲停了下來,掙脫出父親的手。

  “我先給您引薦個人!這是我的男朋友----左皓!”

  “伯父您好!”左皓很配合的微微鞠了躬,恭敬的喊了一聲。

  許國輝冷冷哼了一聲,雖然聲音很小。但還是被左皓聽在耳裡。

  “不知道左先生現在正經營什麼集團啊?”

  “呵呵!在下不才,沒有經營公司,只是博美公司裡的一個職員。”顯然知道許國輝有意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左皓回答問題不卑不亢,雖然自己的薪水和這些人比確實是滄海一粟,但是就不能因此而失了氣勢。

  “呵呵!”許國輝冷笑了一聲,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潛臺詞確實:“就你也配?!”

  “伯父!”許國輝的身後突然竄出一名男子,喊了一聲。

  許國輝轉過頭來:“哦!呵呵!蕭鑫啊!你來的正好!剛剛真要去找你了!給你介紹下,這是我的女兒許冰諾!冰諾啊!這就是我之前給你提過的那個青年才俊蕭鑫,他年紀輕輕就在商場上頗有建樹,是雅奇集團的長子!”許國輝一邊說著一邊別有用意的望向了左皓,想讓他知難而退。

  “許小姐!您好!今天見到您這麼美麗的小姐真的十分榮幸!”一邊說著,他一邊試圖抓住許冰諾的手來個歐洲式的親吻禮儀。

  左皓一把抓了過來“抱歉!我想冰兒她不能接受這種方式!”

  “這位是…….?”

  “冰諾的朋友!她一個公司的同事!”許國輝冷冷的說到。

  “是男朋友!”許冰諾加重了這個“男”字。

  蕭鑫不怒反笑“哦!是男性朋友麼?不過像冰兒小姐這麼美麗,當然找個保鏢是很必要的!”

  他竟然自作主張的叫許冰諾為“冰兒”,聽的她是一陣噁心,有想量量他臉皮厚度的衝動。

  這個時候,從旁邊走來一個人,在許國輝的耳邊說了些什麼,許國輝走到話筒前開始講話,音樂也停止了“今天是我許國輝58歲生日,非常感謝大家能夠來參加這個宴會,現在我宣佈,宴會正式開始!“

  劈裡啪啦,下面一陣亂拍。音樂響起,這個時候音樂已經換成了舞曲。

  “冰兒小姐!不知道今天這第一支舞可以和您跳嗎?”蕭鑫伸出手,做了個邀請的姿勢。

  “NO!”繼而轉過臉來深情的望向左皓“我已經有舞伴了!親愛的我們去跳第一支舞吧!”同時她的手伸向了左皓。

  左皓牽起了許冰諾的手,卻一直沒有動,面露難色。

  “哈哈!左先生不是不會跳舞吧?”蕭鑫戲謔性的說道,語氣裡儘是諷刺的味道。

  “哎!可憐了這麼高雅而又美麗的女伴,還是…….”

  不等蕭鑫說完,許冰諾正準備回絕,耳邊卻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Darling!我終於找到你了!”

  三人一聽到這聲音,一同望了過去,竟然是那“踩不死”的黃毛女-----蕾斯妮。許,左兩人對望一眼,簡直要暈死過去,左皓大呼:“不是吧!本來就夠衰了!居然被這花癡抓到!這下糗大了!”

  “你怎麼來呢?”正當左皓尋思怎麼挖個洞鑽進去的時候,他如何也沒想到,蕭鑫那小子卻突然丟出這樣一句話。

  “鑫鑫!你忘記了嗎?是你昨天晚上邀請我來的哦!”蕾斯妮嗲聲嗲氣的說到。

  “什麼時候?”蕭鑫一邊說著,一邊斜著眼睛瞟向了許冰諾。

  “就昨天晚上啊!在香榭麗舍!”蕾斯妮對他這種突然的冷淡感覺十分疑惑。

  “我昨天什麼時候…….”蕭鑫說到一半卻突然停了下來。

  “難道是昨天我在床上喝醉的時候把那張空白請帖送給了你?”

  “哦!床上是吧!還喝醉了!那難怪…….”左皓暗爽:“你丫傻了吧!終於被我抓到了吧!NND!剛剛那樣拿老子開涮!現在風水輪流轉了!”

  “蕭先生果然是青年才俊啊!別人都是生意場得意,情場失意,您這可是生意,情場兩得意啊!佩服!佩服!”

  “我…….她…….我昨天是一個人在自己床上醉了,沒和她在一起!”他這顯然是越描越黑。

  “哦!是這樣啊!那我們來分析下,您剛剛說‘難道是我在床上醉的時候把請帖送給了你!’這個‘你’是指蕾斯妮小姐吧!那麼,如果昨晚你們不在一起,這張請帖是怎麼送給她的呢?難道是您醉了後,叫管家送過去的?”

  “鑫鑫!你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又有別的女人呢?”

  “我…….你……..”蕭鑫氣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咦!~你怎麼知道她叫蕾斯妮的?我記得我剛剛沒說過啊?!”蕭鑫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對。

  “我知道了!你們之前就認識的吧!陰謀!這一定是個陰謀!你們合夥來陷害我!”蕭鑫似乎終於找到了給自己下的臺階。並且顯得十分憤怒。

  但是似乎不用左皓他們出手,累死你小姐就足夠讓他累死了“你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蕾斯妮擺出了一副潑婦駡街的架勢,開“烘”了。

  周圍的人都圍上來開笑話,許國輝早把這一切看在眼裡,看來是絕對不能把女兒嫁給這種白癡加笨蛋了!臉都丟盡了!同時他示意保安把這個突然出現的累死你小姐趕出去。

  而許,左二人早退了出來,在一旁的桌子坐下,笑的前撲後仰,端著雞尾酒品嘗起來。左皓感覺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慌忙掏出手機一看,居然是王隊長的電話。

  “喂!”

  “喂!左先生嗎?我是王隊長啊!我們剛剛查到一些重要的資料”。王隊長聽到手機裡傳來嘈雜的音樂聲,心知左皓現在有事,因此說到:“所以想看你明天什麼時候有時間過來一趟!”

  “哦!好的!我明天一早就趕過去了!麻煩您了!”

  “恩!那你明天來之前打個電話!”

  “好的!”

  “恩!再見!”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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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凶宅取證

  第二天一大早,左皓便來到了警局門口,出門前給王隊長打了個電話,他似乎一晚上都沒有回家,在局裏呆了一個晚上,兩人在電話裏說了兩句,左皓便踏著晨霧趕了過來,得知王隊長還未吃過早飯,他在警局附近的一家小餐館買了兩份早點,繼而直接向王隊長的辦公室走去。

  “砰!砰!砰!”雖然門是虛掩的,但是左皓依然禮貌性的敲了敲門。

  “請進!”

  “王隊長!早啊!”

  “呵呵!你速度真快!一下就趕來了!來!坐坐!”

  “呵呵!趕著給你送早飯,當然要死勁跑啊!”左皓笑著說到。

  王隊長這才看到左皓手上提了個白色的塑料袋,袋子裏放著兩個白色的飯盒,還隱隱冒著熱氣。

  “左先生!您真客氣!哈哈!竟然還請我吃早飯!看來今天早上叫你來,還真是個不錯的主義!”一邊說著,他一邊拉開了對面的座椅。

  左皓笑著說到:“隊長同志辛苦了!區區一頓早飯何足掛齒?到是王隊長真見外,到現在還叫我左先生,以後就直接叫名字吧!”

  “呵呵!那以後我就叫你小左吧!你也別隊長隊長的叫了!直接叫我老王吧”

  左皓笑著點了點頭,遞過去一份早飯和一雙筷子。

  “那咱們還是吃完早飯再談事情吧!”王隊長說到,左皓點了點頭,二人便埋頭開始“掃射”飯盒中的早餐。

  吃過早飯,王隊長習慣性的給自己和左皓泡了杯茶,繼而從身後的資料架上抽出一打資料,放在了桌上。左皓迫不及待的翻閱起來。

  “你一邊看,我一邊給你做個大概的歸納吧!通過我們這幾天的調查,發現黎向東近10年來一直在從事繪畫創作!”

  “繪畫?”左皓停下了翻閱,驚訝的問到。

  “是的!你看這幾張,都是他的作品,他在本市才剛剛有點小小的名氣!”

  “天啊!法醫改行去當畫家?”左皓感覺有點天馬行空。

  “是的!當初對于這一點我也不太相信,我們聯系上了他戶頭上的那幾位戶主,他們說先後在他手上購買過幾幅油畫。”

  “那這麼說,張荔也曾經在他手上買過畫,並且花了8萬塊錢??”左皓如是分析到。

  “確實很有這個可能!而且我們還查到,他們出車禍那天是去參加一個3省聯合藝術家的聚會!”

  “藝術家的聚會?黃文琴又不是藝術家,她怎麼會跟黎向東他們一起?難道她母親是?”

  王隊長搖了搖頭:“她的母親以前是個舞女,後來年紀大了才沒有再去那些場所!”

  望了望不解的左皓,王隊長繼續說到:“黃文琴很有可能是黎向東的私生女!”

  “什麼?”

  王隊長輕輕點了點頭“是的!根據資料顯示,黎向東和他愛人的婚姻是父母包辦的婚姻,全無感情可言,兩人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後來因為感情貧瘠,黎向東認識了一群朋友,有時候會去網吧喝酒,可能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了身為舞女的黃百媚。”

  “然後垃圾網站廣告,生下了黃文琴?”左皓接過他的話推斷到。

  “是的!可能因為黎向東對黃百媚沒有感情,而黃文琴只是他醉酒後的產物,再加上黃百媚是個舞女的身份,他便一直不肯認這個女兒。但是到後來他的妻子無法生育,婚姻徹底破滅,他自己越來越老,覺得越來越孤單,于是近兩年便萌發了認回這個女兒的想法!”

  “難怪黃文琴出車禍的時候會跟他們在一起,她精神崩潰後一直叫著玉門精神病院的名字,原來是因為黎向東的關系!”左皓恍然大悟。

  “雖然我們現在懷疑黎向東與你母親,妻子被害的案件有關系,但是缺少足夠的證據,因此我們無法請到收查證去搜他的家裏,但是我想,竟然張荔和他有過買賣關系,那麼她買的那畫有可能還在你家裏!”

  “您是說…….我的家裏可能有些隱藏的線索?”

  “是的!現在想想確實是有這個可能,因為當時我們去的時候,你的家裏沒有任何外人進入的跡象,除了一樓客廳是案發現場顯得有些淩亂之外,臥室裏根本沒有任何翻動或者進入的跡象,所以當時我們只對客廳做了搜索和考察,但是臥室裏卻沒有!”

  “聽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自從這案子發生後,我就根本沒在家裏住過,更沒有發現過什麼線索,照這麼來看,我們極有可能一直都找錯了方向,如果我母親是被張荔害死繼而引起了一系列的靈異事件的話,那麼很有可能在她居住的臥室裏會有些蛛絲馬跡!”左皓靈光一閃,感覺王隊長的推斷十分准確。

  取得一致見解後,二人便驅車向左皓家裏趕去,這一次,兩人沒有在客廳做過多的停留,而是直奔二樓的臥室而去,雖然自從母親和張荔走後,回來過幾次,但是卻從來沒近過這間臥室,對于他來說,這裏存在著太多的回憶和甜蜜,刺得他有些喘不過氣,所以一進門,他邊站在門口沒有再往裏走。

  王隊長從他身邊走了進去,這屋子好久沒人住了所以透著些重重的灰塵味,刺的人鼻子直發癢,窗簾是緊緊閉上的,顯得房間有些昏暗,一切的一切似乎停在了那天晚上,沒有一點改變。

  在離床不遠的地方,靠牆放了一張穿衣櫃,櫃子沒有經過任何粉飾,也沒有附著各色的油漆,而是保留著最自然的木頭的原色。櫃子是向兩邊抽開那樣的門,門上刻了兩個若有所思的美人頭,兩人頭都是一頭長長的頭發,背靠而立,感覺就好像是一個人靠在鏡子上,鏡子那邊出現自己的影象一般。

  人頭很大,幾乎占據了整個櫃子,美人頭的眼珠不知道為什麼是凹陷的,因此顯得比其他地方的顏色略深,但是卻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王隊長上前觀察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把手之類可以下手的地方,他推了兩下,櫃子紋絲不動,又試著向兩邊拉了拉,櫃子雖然沒上油漆,但是經過精細的打磨,因此顯得很滑,無從下手。

  左皓走了過來,雙手摳在了美人頭凹陷的眼珠裏,稍稍向兩邊用了下力,櫃門便向兩邊拉開了!不知道為什麼,在他的雙手摳到美人頭的眼珠裏的時候,眼前居然晃過了那天晚上雙手插進母親沒有眼珠的眼眶裏的情景。而且那種真實的感覺從指尖傳來,顯得十分濃稠和粘膩,甚至還有些溫溫的感覺。

  當櫃門打開的時候,二人倒吸了一口涼氣,櫃子裏掛了很多女人的衣服,以裙子為主,每件裙子的下方又正好擺放了一雙尖尖的繡花皮鞋,乍的看上去,象極了一個個看不見的女鬼穿著一身女人的衣服,然後排成了一排,掛在了衣架上。

  在伸進衣櫃裏搜查的時候,王隊長有那麼一小會遲疑,定了定神,他身手在衣櫃裏尋找起來,衣櫃裏掛了一些日常用的女式外套和一些女人鞋子,還有些皮帶,帽子類的小東西。看上去好像沒有什麼地方不妥,剛剛准備放棄繼續搜查的時候,王隊長卻似乎發現靠裏的一個角落了好像有什麼東西。

  因為光線比較暗,看不清楚,只隱隱覺得有一團黑影,所以王隊長側著身子,將手伸了過去…….

  果然是有團東西,手感有些柔軟和順滑,而且纏繞在指間,一絲絲的,仿佛鉤住了人的神魂一般,這麼想著,他雙手一抖,渾身一顫,腦海裏閃過一頭女人長發的景象。“嗖!”的一聲慌忙收回了手,但是那東西卻纏在了手上被一同拽了出來。

  只見一團毛茸茸的東西掉在地上晃了兩圈,繼而一動不動的躺在了他的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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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誰在清晨敲門

  兩人顯然是被突然出現的“絨球”嚇懵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彷彿從地上伸出了枯槁的樹枝一般,纏繞了他們的雙腳,感覺僵硬而又沉重,空氣在一瞬間似乎凝結了,甚至連一個小小的呼吸都顯得那麼凝重和劇烈。

  兩人對視了一眼,誰也不敢貿然行動,因為這地上的“絨球”怎麼看都像一隻女人的頭顱,站在左皓的方向看去。甚至能看到那濃密的長髮下的半截脖子。

  “砰!砰!砰!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完全陷入這詭異氣氛的二人,彷彿觸電一般不由的渾身一顫,身心似乎一瞬間被抽離了出來,恐懼的電流頓時隨著血液流滿了全身。

  左皓望了王隊長一眼,兩人似乎有了短暫的眼神交流,繼而默契的從臥室裡撤了出去,左皓走在前面,隊長尾隨其後,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客廳的大門,敲門聲似乎更加急促了,看來,來者一定有十分緊急的事情!是誰呢?

  是誰一清早的跑來敲門?照理說這房子久無人居住,應該無人登門拜訪,而且來人又為何不按門鈴呢?

  左皓好奇的望了出去,卻發現門口不知道何時起了一層濃霧,再加上貓眼的視力範圍本來就極其有限,所以根本看不清楚,而就在這個時候,敲門聲卻突然嘎然而止,彷彿門外發生了什麼事情,被突然打斷一般。

  “敲門的人以為家裡沒人,所以走開呢嗎?”左,王二人暗暗想到。

  “但是為什麼卻沒有離去的腳步聲呢?”這樣一想,二人不禁覺得蹊蹺起來。

  “砰!砰!砰!”敲門聲再一次沒有徵兆的響起來,二人嚇的心臟停跳半秒,對望了一眼,深怕敲門聲再次消失一般,左皓上前打開了門。

  一股濃霧,夾雜著濃濃的水氣和寒氣撲了過來,令左皓不禁打了下哆嗦,濃霧裡站了個人,但是第一感覺就十分的奇怪,似乎比正常人矮了半截,再細細一看,來人居然沒有頭,只是光突突的半截脖子豎立在那裡,頭卻不翼而飛,脖子上的疤痕已經乾涸,只剩下暗紅的血跡和一根根露出的,早已乾癟的血管。

  更讓二人心寒的是,這個“人”竟然“呼”的伸出了手掌頂住了門,正好從左皓的臉前擦了過去,兩人的恐懼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連著心臟的大動脈似乎被人用力的向下拉扯一般,急速下降,心臟劇烈跳動著,連大腦也不聽絲毫使喚。

  “我的頭呢?你看見我的頭了嗎?”這個沒有腦袋的人突然說話了,準確來講,是他發出了聲響,因為嘴巴都沒有了,他又怎麼能說話呢?

  左皓突然回過神來,拼命的想關上門,但是那“人“的手卻頂在了門上,力氣很大,門因為受到了兩股力的作用彷彿不堪忍受一般,發出咯吱的聲響。

  “張群芳?”王隊長突然喊了一個人的名字,左皓覺得而熟,卻又一時沒想起來。

  “就是你們公司那個突然猝死在施工馬路坑中的清潔女工!”彷彿怕左皓沒有想起來一般,王隊長補了一句。

  “你看到我的頭了嗎?”那“人”又喊了一聲,左皓直感到被一陣死氣熏得頭皮發麻,胃裡的酸水直往外冒,再加上被王隊長這一點撥,他上下大量了這“人”的衣服,突然想起那天張嫂的屍體出現在新聞裡的時候,就是穿的這身衣服。他還清晰的記得,那時候,她的屍體是沒有頭的……

  手上一軟,力道頓時撤了回來。

  由於木門突然失去了一道力量,原本相對平衡的受力被打破,因此壓倒性的倒向了左皓那邊,那“人”也因為左皓突然撤去了力道,而隨著門一起倒了過去,不同的是:門是向左皓身後的牆壁靠了過去,而那個“人”卻是直直的向左皓撲了過去,嘴裡還叫到:“我的頭呢?誰拿了我的頭!”

  站在身後的王隊長看見險象環生,心驚肉跳,慌忙想要拉開左皓,但是一切已經來不及了,左皓幾乎已經沒有了後退的時間和轉身的機會,見看見那“人”肩膀上的半截脖子直直的沖著他的喉頭倒了下來…….

  “啊!~~”一聲尖叫,左皓大呼命不久已!感覺手上被一道蠻橫的力道束縛住了,手腕上一陣酸疼,低頭看去,那串戴在手上的佛珠正用力向裡收縮著,在收縮的同時,竟然能看到隱隱的光芒,而眼前的那“人”卻隨著淒厲的一聲慘叫不見了!

  二人驚魂未定,望著那空蕩蕩的門口,彷彿剛剛那只是一場惡夢,左皓“呼”的一聲癱軟在了地上,手上的疼痛讓他感覺自己還活著,但是心臟卻好像再也不是自己的一般,跳動的如此劇烈,劇烈得連他自己都無法調整和平息。

  王隊長望了面色慘白的左皓一眼“我們……今天還是先回去吧!等正午的時候再多叫點人過來!”

  左皓慢慢扶著門爬了起來,嘴裡還喘著粗氣“既然……既然來了!就查個清楚!雖然不清楚張嫂的魂魄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也不管這裡還隱藏著多少凶靈,我等這一天好久了,眼看就要查到線索的時候,又怎麼能打退堂鼓?”

  王隊長望了他一眼,給了他一個堅定的眼神,二人又慢慢向左皓的臥室走去,一想到剛剛那顆從穿衣櫃裡出來的人頭,他們就不自然的想起剛剛那個在門口出現的無頭怨魂,不過既然下半身都不在了,那麼那顆頭也應該不在了吧!

  似乎是給自己壯膽一般,二人這樣想著,一步一停的來到了臥室門口,輕輕的推開了門……

  這次是王隊長走在前面,在他推開門的一瞬間,彷彿被電擊一般,放在門上手突然收了回來,門被“砰”的一聲關上,左皓只見王隊長面色發青,目光呆滯,變的沒有焦點一般,顯得十分呆滯。

  到底看到什麼了呢?左皓很想推門去看,但是看到王隊長的表情,卻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頭……頭…….”過了許久才從王隊長緩緩吐出一句含糊不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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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撥開雲霧見青天
  
  “怎麼會是……”望著凹槽中出現的東西,左皓失聲叫了起來。


  由於衣櫃裡的光線很暗,王隊長看不清楚凹槽中的物品,因此他向前挪了兩步,想要看個清楚。


  “呼”的一聲,左皓卻突然站了起來,手上似乎拿著體積比較龐大的物體,雙手張開,繼而轉了過來……


  “這是……!?”在看到左皓手上東西的時候,王隊長也是同樣吃了一驚。


  兩人面面相覷,望著這件突然被翻出來的物品,陷入了極度的震驚和沉思之中。


  左皓到底從凹槽裡翻出來的是什麼呢?(作者話: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挖卡卡!哎喲!有人丟雞蛋砸我!T_T)原來是兩幅畫,畫上全部是雜草和荒墳,其中的一幅畫間有一座比較氣派的墳墓,墳墓的土層已被挖開,露出一口黑色的棺材,棺材蓋已經被揭去,從棺材裡伸出一雙慘白而乾枯的手,緊緊抓住了棺材兩邊,雙腿弓了起來,正抵住了棺材的底部,可以隱隱看到那露出的膝蓋,似乎掙扎著想要從棺材裡爬出來一般。


  另外一幅畫裡的情景和這幅的差不多,同樣是一口打開的黑色棺材,從棺材中無力伸出一雙死氣滲人的手,無力的掛在棺材兩邊,甚至能看到蠕動的蛆蟲和黃色膿包。


  望著這兩幅“祖傳的畫”左皓的腦袋裡嗡嗡做響,感覺一陣氣血沖了上來,眼前一陣眩暈和發黑,身子晃了兩下,險些跌坐在了地上,王隊長見勢不妙一把上去扶住了他。


  左皓一邊說沒事,一邊擺了擺手,左右晃了兩下,站定了身子:“沒事!走!”他緩緩的來到了一樓客廳正對的那面牆前,那幅祖傳的畫一動不動的掛在牆上,望瞭望牆上的畫,又望瞭望手中的畫,腦海裡將前前後後發生的事情竄在了一起……。


  “難怪那天通靈的時候,張荔和母親會不約而同的在這面牆前停留,那個時候看到的,應該是張荔趁著母親去廚房做飯的時候把畫調換了下來。現在終於可以解釋為什麼當初母親會一直稱她看見畫裡的棺材會動,原來張荔是用了幻燈片的手法,以8萬塊錢的價格,讓黎向東以這幅畫為範本,先後畫了幾張背景一樣,但是細節不同的畫。這幾張畫拼接在一起就構成了一組棺材被逐漸打開的情形,然後每天趁母親不注意的時候把畫換上去,在我下班之前再換回來!”左皓自言自語的分析到。


  王隊長一聽,茅塞頓開“所以等你回來的時候,就自然看不到你母親所看到的情形。張荔每天瞞著你秘密的策劃著這場陰謀,我們現在搜出來的兩幅畫,應該是你母親死亡前一天未來得及銷毀的畫,以及死亡當天,無法銷毀的那副畫。”


  左皓點了點頭,視線始終沒離開過手上的畫。“真沒想到張荔竟然會這樣對待我的母親,為什麼平時我就一點沒有看出來?”聲音逐漸有些哽塞。


  “這也不能怪你,只能說她平日裡掩飾的很好,再加上城府很深,所以沒有察覺出來!她應該是在黎向東那裡買到所有的畫之後,便開始進行她的陰謀,每天換一張,不斷刺激你母親的神經,讓她的不到緩解和發洩。”


  “恩!通靈那天,就是她把看上去棺材裡的屍體就要爬出來的這幅畫換上去的那天,我看到她趁母親不注意的時候關上了電閘,母親以為停電,回到了房裡點燃蠟燭,出房門下樓的時候,張荔悄悄的跟在她的後面,穿著一身古怪的衣服。現在回想起來,我們發現她屍體的時候,她穿了一身古代氣息濃烈的紅色長袍,因為當時太過於驚嚇和悲傷,所以我根本沒往心裡去!”左皓懊惱的說到。


  “她當時去嚇你母親的時候,除了服飾,應該還化過妝,所以才導致你母親心臟病發作並最終猝死。再加上你的母親長期處於一種緊張,恐懼的狀態之下,看到那幅畫的時候,人都會本能的聯想到屍體那天晚上會從那幅畫裡爬出來,所以那天你的母親是在極度的恐懼之中度過,甚至最後誤把張荔當成了畫中爬出的屍體,因此才會讓張荔這麼容易得手!”王隊長繼續分析到。


  “但是,張荔又為什麼會和母親死在一起呢?”


  “這個……唯一的解釋就是張荔想借用人們對鬼的恐懼思想,來製造出一個“鬼”達到嚇死你母親的目的,但是多行不益,必自斃!她最終卻因為自己的罪孽,引來的真正的鬼。並招致死亡!”


  左皓渾身一顫,不由回想起通靈到最後出現的那個渾身散發著恐怖氣息的黑影。“你……你是說…….這畫……”


  “是的!這幅畫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全部是墳墓和荒草,沒有別的景物和事物!更奇怪的是:這畫居然是你們家祖傳的!暫且不談它的歷史有多麼悠久,畫裡又為什麼都是墳墓,如果這畫真是你們家祖傳的,那麼它一定有自己存在的重要價值和緣由,但是我感覺你似乎對這幅畫一無所知!”王隊長十分犀利的披露了這點。


  “恩!的確,從我記事起,這幅畫便一直小心被母親掛在家裡,天天擦拭,我只知道它很珍貴,曾經也問過母親,這幅畫的由來,但是母親卻一直沒有告訴我,我不知道她是不願意告訴我,又或許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左皓悵然到。


  王隊長長長歎了一口氣“據目前種種的跡象表明,這段時間所發生的靈異事件,都跟這幅畫拖不了干係,很有可能是張荔引出了和這畫相關的惡靈從而引發了一系列的死亡!”


  “然後這只惡靈藏進了母親的玉質戒指裡四處害人?!不過說到這裡,好像這段時間比較平靜,似乎沒有發生什麼異常的事件!那只戒指去哪裡了呢?失蹤了嗎?”


  王隊長深鎖眉頭,在額前形成一個“川”字:“不知道!不過戒指是黃文琴那樁案件後失蹤的!我想可能有必要再去次玉門!”


  “你說……”左皓似乎想起什麼,但是卻欲言又止。


  “你想到了什麼?”


  “母親和張荔死後的那天晚上,檢驗她們屍體的驗屍官死在了雜貨間,並在牆上留下了一個血字‘一’,現在想起來,如果這一切是和畫有關的話,那麼你想想,‘畫’這個字的第一筆是什麼?”左皓問到。


  “是‘一’!?你是說……?那天晚上他見過這幅畫!”王隊長大聲問到,驚訝中帶著興奮。


  “叮……~~~~~~”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響起,完全沉寂在思索中的二人,被嚇了一掉。


  這個時候……是誰呢?是誰會打進這個一直無人居住的別墅呢?打錯嗎?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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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電話

  電話鈴聲似乎在耳邊響起,炸的二人渾身一激靈,左皓更是差點抖掉了手上的畫。

  王隊長狐疑的望向了左皓,怎麼也猜不出到底是誰會在這個時候打來電話。

  左皓同樣是一臉的茫然,電話鈴聲顯得更加倉促了,響徹在這間靜謐的屋子裏,甚至連桌上的灰塵也被驚醒了一般紛紛飛舞起來。

  快步走了過去,一把抓起了那不安分的聽筒,鈴聲嘎然而止,房間裏只剩下左皓輕輕說話的聲音。

  “喂......”他的聲音很小,似乎怕吵醒了房間裏的母親的屍體。

  電話裏發出一些嘈雜的“茲茲”聲,似乎受到了幹擾,“·;#¥%……!”聽筒裏傳出一陣人聲,但是聲音聽起來十分的奇怪,似乎被扭曲了一般,只能隱隱聽出一些聲調。

  “喂......?”左皓再次輕呵一聲。

  “茲~~~~~~~~~~~”電話裏傳來一陣刺耳的囂叫聲,左皓雙眉一皺,慌忙的將聽筒遠離的耳邊。

  而這個時候,電話裏的幹擾卻突然停止了下來。“喂!”從聽筒那邊傳來一個清晰的男聲。

  “喂!找誰?”左皓感覺這聲音十分陌生,在腦海裏搜尋了一遍,卻沒有一點頭緒。

  “喂!請問您這裏是‘清清’殯儀館嗎?”聽筒裏的男聲客氣的問到。

  左皓皺了皺眉頭,在心裏叫了聲“穢氣!”居然打給殯儀館的電話打到了自己家裏。

  “你打錯了!”左皓冷冷的回到,剛剛准備掛上聽筒,電話裏又是一陣囂叫聲,波動似乎比上次更加嚴重了。不知道為什麼這陣囂叫聲聽起來十分嘈雜和雜亂,但是仔細聽起來卻又似乎十分有規律,左皓有種強烈的感覺,有什麼事情就要發生了。

  在一陣嘈雜過後,電話裏突然變的安靜起來,左皓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沒有掛上電話,聽筒裏的那個男聲早已消失,這突如其來的安靜仿佛吸鐵石般牢牢吸引了他,“砰砰砰!!!”他的心髒劇烈的跳動著,“一,二,三......”他開始默默的數著自己的心跳,似乎在等待著電話那邊的聲音響起。

  “皓.......兒......”當這陣冰冷兒又顫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的時候,左皓仿佛赤身裸體的掉進了冰窖一般,一股寒氣從褲口鑽入,順著向上爬......

  王隊長望著左皓那蒼白得沒有了血色的臉,估摸著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但是他聽不到電話的聲音,眼前的寂靜和沉悶壓抑的他無法開口。

  “媽......!?”似乎憋足了一口氣,左皓終于顫悠悠的喊了一聲。

  左皓的話剛落音,王隊長驚懼的睜大了眼睛,懷疑聽錯,他用力的望向了二樓的臥室。

  電話那邊沒有了聲響,也感覺不到任何喘氣聲,但是他卻能夠清晰的感到她的存在,聽筒裏的效果好的沒有一點雜音和變色,感覺說話的人就在耳邊,突然有了這種奇怪的感覺,左皓慌張的望了望四周,深恐電話裏的人會突然出現。

  “皓兒,不要.......火......畫.......平菇.......”電話裏的聲音好像突然受到了幹擾變的含糊不清,左皓只能聽清楚幾個字,他不知道為什麼母親要通過這種方式聯系她,也不清楚她到底要告誡他些什麼。在母親的臥室裏,裝著這個電話的分機。一想到一具幹屍正站在樓上的臥室裏跟自己通話,他變的十分緊張,所以盡管十分努力,他也只聽到了有限的幾個字。

  “喂!?什麼?媽!您說什麼?”

  “茲.......#¥……%....”電話裏一陣嘈雜。

  “喂!喂!!~~”左皓幾乎喊了起來。

  “嘟嘟嘟......”電話裏傳來一陣急促的斷線的聲音。

  放下電話,左皓“呼”的跑到了二樓,一把打開了母親的臥室門,那具暗黑而又幹癟的屍體仍然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仿佛一切不曾發生。

  木然的望了望了床頭櫃上的電話分機聽筒正安然的掛在機座上,左皓十分懷疑剛剛那一切只不過是一陣錯覺,短暫的心驚肉跳後,眼前的甯靜和毫無變化的景色卻讓他陷入了一種空虛和失落之中。

  王隊長緩緩的伸出手,在快要碰到他肩膀的時候卻收了回來。“你......你還好吧?”

  左皓一直低著頭,似乎在掩飾自己的悲傷和失落,鼻子裏有種酸酸的東西湧了上來,讓他感覺一陣難受。

  “呼~~”的一聲,左皓突然沖了出去,正不知道如何安慰他的王隊長,對他的舉動吃了一驚。慌忙跟了上來。

  左皓再一次沖到一樓的電話機旁,在答錄機上按下了“快退”鍵,磁帶飛速轉動著,繼而停了下來。看來是退到了頭。

  左皓迅速的按下了播放鍵,磁帶悠悠轉動起來.......

  但是電話裏只錄下了那個打錯電話的男聲,之後的錄音則全部是無法辨認的嘈雜聲和囂叫聲。到最後,答錄機發出痛苦的“吱呀”聲,再也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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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無法破譯

  望著“壽終正寢”的電話答錄機,在二人的心裏都升起一種無助感和絕望感。左皓十分堅信剛剛在電話裏聽到了母親的聲音,但是同時又矛盾著,現實的種種沒有一點能夠證明剛剛那些話語的真實性和存在性。

  陽光從窗子裏斜斜照了進來,在光滑的大理石上投映出樹木斑駁的樹影,濃霧似乎漸漸散開,窗外的景物逐漸清晰起來,凝望那斜斜的光柱,可以看到許多細小的灰塵正以極慢的速度向下飄灑著,飛舞著。房間裏的光線明亮了起來,但是依然掩飾不住那股陰冷和淒涼。

  推了推左皓,二人如同被掏空的軀殼一般,從別墅裏晃了出來。

  霧還沒有散進,深秋的早晨顯得有些淒冷和美豔,冷在它的濃霧和寒氣:濃霧襲來,似乎能感到細細的水珠迎面而來,有種洗臉時的愉悅和舒服。冷冷的寒氣從敞開的領口,袖口…….灌入,感覺不到一點風,卻又真切的感到了一種刺骨般的冷,冷的讓人清醒,讓人振奮。美在它的色彩和空氣:黃色的草坪上,掛著一顆顆晶瑩剔透的露水,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出美麗的光芒,火紅的楓葉彌漫在舞中,偶爾一兩片飄落在腳邊,伴隨著優美的舞姿,在半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繼而跌落在黃色的草堆裏,黃與紅的搭配,顯得更加鮮豔和美麗!空氣中夾雜著一股寒冷,卻有一分難得的清晰和新鮮,人的心情也似乎得到了洗滌和沉澱。

  “啪!”王隊長點燃了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從鼻子了呵出一股白色的輕煙,煙很快融化在了霧裏,消失在了空氣中。

  “給我支!”這是左皓從別墅裏出來後說的第一句話,他的手裏還抱著那兩幅畫,不知道是冷還是害怕,他拿畫的手不停的顫抖著,胡子似乎一個早上全部蹦了出來,圍著嘴巴爬滿了一圈,顯得十分頹廢和邋遢。

  王隊長遞過去一支煙,繼而點燃了打火機,手捂著火苗,湊了過去。

  “呼````”左皓長長吐出一口煙,香煙一直叼在嘴裏,隨著他的一呼一吸,間歇的閃著火星子。

  雖然是早上10點,但是這片郊區別墅的小路上卻見不到什麼人。

  “剛剛…….”王隊長欲言又止,似乎在考慮該不該說出口。

  深吸一口煙,右手夾著煙蒂垂了下來“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在電話裏!?”

  “呼呼!”左皓連吸了兩口,煙子似乎有點熏到到他的眼睛,他眯著眼,騰出右手,拿下了嘴裏的香煙。

  “剛電話裏,我好像聽到了我媽的聲音!”

  對于這點,王隊長早已知曉,他是想知道到底說了些什麼,以至于左皓現在看起來如此的狼狽和頹廢。

  “好像聽到?她說了什麼?”

  “呼呼呼”左皓連吸了幾口煙,香煙冒出紅通通的火星。“我不太確定,剛剛的那種感覺太奇怪了,好像是我媽在我耳邊對我說話!不!應該是在我腦子裏說話,但是感覺又是從聽筒裏傳出來的!她的房間裏有個分機電話!”

  “既然這樣,又為什麼你不確定那個聲音是你母親呢?”王隊長吸了一口煙,丟掉了將要燃盡的煙蒂。

  “當時我很緊張,好像聽到她喊了我一聲,聲音聽上去好冷,象是從地裏的冰縫裏傳來的一般,後來她說了段話,但是聲音似乎受到了波動和幹擾,我只依稀聽明白了幾個字!”左皓也抽完了最後一口煙,只是他抖的更厲害了,嘴唇發白,頗有點癮君子毒癮發作後的症狀。

  王隊長又給他點了支煙,“幹擾?你聽到的又是什麼呢?”

  “恩!是種對電話信號的幹擾,但是聽上去,卻有點象電視裏沒有信號,全是雪花點的時候,那種嘈雜的茲茲聲,有部‘午夜凶靈’的片子,不知道你看過沒有,那裏面有個叫貞子的女鬼,每次她從井裏或者電視裏爬出來之前,電視裏都會顯現一些沒有信號的畫面,整屏都是雪花點,聲音十分嘈雜!”

  說到這個片子,當時因為女兒喜歡看,租回家看過,他當時瞄過幾眼,所以左皓說的那種情況,他大致能夠想像,只是電話裏會出現電視裏沒有信號時的情景,這未免有些匪夷所思,不過這整個事件,本來就是無法按常理去想像。

  似乎又一次回到了剛剛的場景,左皓不由感覺手腳冰涼,抖掉了手上的香煙。“當時……我好像聽到我媽說‘不要,火,畫,平菇’我只聽到大概是這幾個音,但是很多字都是同音,我也不確定是不是就是這幾個字!”

  “平菇?這個未免太奇怪了吧!前面那幾個字還能理解的過去,但是這個‘平菇’,難道是指我們經常吃的那種白色蘑菇?她到底要說什麼呢?還是在暗指這種蘑菇的出產地?”王隊長聽到這些話的時候也感覺十分奇怪。

  “我……我不…….不知道!當時的聲音太奇怪了,有些空間的扭曲感,甚至到最後…….”左皓說到最後似乎想起什麼可怕的事情,沒有說下去。

  “最後怎麼呢?”

  “我感覺到一種壓抑感,說不上來那是種什麼感覺,我也沒看到任何東西,但是就是莫名的升起了一種壓抑感,壓在胸口十分的難受,整個人仿佛打上了一層石膏,連手指都無法動彈!”左皓抹了抹臉,似乎在擦拭額角的汗水。

  “煙……煙……”他似乎企圖通過煙絲來麻痹自己的神經。

  這一次,王隊長直接把煙盒遞給了他,“怎麼會這樣?而且這幾個字之間聽不清的內容到底是什麼呢?暫且不談‘平菇’這個詞,‘不要’,‘火’,‘畫’這幾個詞之間到底是哪些話語呢?她是叫不要火化她的屍體?不要火化這幅祖傳的畫?還是別的意思?”

  “不…….不知道!”左皓一口接一口的抽著煙,他似乎已經無法理性的分析問題,這也是他一早上說的最多的一句話。

  王隊長看著不停顫抖的左皓,心知這事一時半會根本不可能有個頭緒,好在張荔的案子可以勉強對上頭有的交代,但是又怎麼解釋左皓母親死亡的原因呢?這依然是個頭疼的問題!

  雖然發現了張荔的作案手法,但是肩上的擔子卻依然沉重,誰也不知道這幅“複活”的鬼畫裏到底隱藏著怎樣的故事和曆史,左皓母親的那一段有如密碼般的詞語讓人感覺無法破譯,她到底想說些什麼呢?又為什麼嘎然而止呢?從介入這個案件起,各種錯綜複雜的案件相繼發生,越纏越緊,越纏越密,好不容易解開一個結,卻又憑空多出另外個大疙瘩,真讓人有種目不暇接的感覺。

  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二人的沉靜,王隊長慢下腳步,掏出了口袋裏的手機,一看是局裏的電話,他慌忙翻蓋接了起來。

  “喂!”

  “喂!!!報告隊長,黎向東在玉門精神病院割脈自殺了!現在在市五醫院搶救!”

  “什麼?!!!”王隊長大喊了一聲,青筋爆顯在了額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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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再訪玉門

  接到電話,二人迅速趕往市五醫院,雖然這座醫院坐落于市區,但是與左皓他們所在的方位,正好構成了地圖上的一對角線,因此路程顯得有些遙遠。兩人深孔有半點耽擱,慌忙驅車向東南方向行使了一個小時,終于趕到了醫院門口。

  去的時候,醫院大門已經有位警察在焦急的等待,看到王隊長的時候慌忙的迎了上去,一邊簡單的介紹著情況,一邊將二人帶往手術室,同時還時不時的打量著左皓,心裏嘀咕著這又是何方神聖?王隊長心急如焚,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黎向東的病情上,因此沒有介紹左皓的身份和來曆。

  三人一同到了二樓西端走廊的盡頭,手術室的燈還亮著,看來黎向東尚在搶救之中,沒有脫離危險。

  手術室門口的長凳上坐了兩個穿著警服的中年男子,在看到王隊長一行人的時候,紛紛站了起來“隊長好!”

  “進去多長時間了?現在什麼情況?”王隊長似乎十分焦急,也沒來得及問好,直接詢問黎向東的病情。

  “進去一個多小時了!送他來醫院的時候給您去的電話!”稍矮的那個警察如實的彙報著情況。

  “醫生怎麼說?能不能救活?”王隊長伸進口袋掏香煙,這才想起來剛剛一整盒都給了左皓,與此同時他也想起醫院是禁煙重地,因此只能幹幹的眨巴了下嘴巴,忍下煙癮。

  “醫生說情況不樂觀,送來的時候有些晚了,流了大量血,再加上病人本身的身體情況就不是很好…….”

  不等他說完,王隊長皺起眉頭,擺了擺手示意他停,“是誰第一個發現他的?什麼時候發現的?”

  “早上7點多,一名護士巡房的時候發現的!”

  “玉門那邊,派人去調查沒有?!”

  “李望生他們已經趕往那邊調查!具體情況要等他們回來才會知曉!”

  王隊長默默點了點頭,轉身望了眼左皓,“我們先看看這邊情況怎麼樣,然後再去一次玉門!”

  左皓依然抱著那兩幅畫,漠然的點了點頭。

  警員們顯然是對左皓的身份有些迷惑,他一不是警察二不是黎向東的家屬,隊長為什麼會把他帶到這裏,而且還要和他一起去玉門?當然這些話也只能放心裏想想,畢竟他們做下屬的,也不好過問上司的部署和安排。

  “他們出來了!”身後那個瘦高的警察叫了一句。

  眾人紛紛望向了手術室,燈已經暗了下來,房門被打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們從裏面推出一張白色的病床,上面赫然躺著一個面容枯槁,毫無血色的男子。

  當他們看到病床的那一瞬間,提在嗓子的心髒終于放了下來,因為病床上的病人的臉是裸露在外的,沒有蓋上白布,表明他還活著,手術成功。

  醫生和護士們都顯得很匆忙,戴著白色的口罩,舉著吊瓶,將病床推向了病房部。

  其中一名醫生停了下來,走到王隊長面前拿掉了口罩:“病人現在脫離了危險,暫時穩定!”

  “陳醫生,您看他大概是什麼時候割脈自殺的!”王隊長問到。

  “根據傷口的深度,以及他送入醫院時的情況來看,應該是今天早上5點左右!”陳醫生根據黎向東的情況作出了大致的判斷。

  “5點多?”

  “恩!照理來看,從5點多到現在,經曆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他應該早就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亡了,但是因為他是用類似玻璃片之類的東西割的脈,再加上他雙手無力,因此傷口並不深!”陳醫生一語解開了眾人的迷惑。

  “不過,病人現在的身體依然很虛弱,因此恐怕不便看望和詢問!”

  “呵呵!知道了!謝謝陳醫生!辛苦了!”

  “呵呵!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我還有病人先行一步!”陳醫生客套性的說了番話,繼而轉身離開。

  得知黎向東暫無大礙,二人放下心來,其他三名警察回了警句,左皓和王隊長商量了一番,決定先去一趟玉門,然後明天再來看望黎向東,那個時候他應該醒過來了,雖然他的神經時常,但是或許仍有可能問出什麼線索。

  二人在附近的小餐館隨便吃了頓,算做午飯,繼而慌忙的往玉門。

  他們到的時候,李望生他們正好在現場取證完畢,准備回警句,突然看到王隊長來了,紛紛迎了上來。

  “隊長好!”

  “恩!”王隊長點了點頭。“這邊搜索到什麼線索沒有?”

  “案發地點是在514病房…….”

  “514?!那不是黃文琴以前的病房嗎?”左皓叫了出來,對于這個數字,他的記憶太過深刻,所以再次聽到的時候難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李望生的話突然被打斷,他好奇的望向了左皓。

  “小李!你接著說!”王隊長皺了皺眉頭。

  “是的!514的確是不是黎向東的病房,他的病房是404,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去514,只知道被發現的時候,他已經躺在了514的地板上,地面上只有他和早上巡房的護士的腳印,門窗都是完好的,沒有被毀壞的跡象,木門把手上也沒有陌生人的指紋。我們在地上發現了一塊6厘米長的玻璃碎片,上面只有黎向東的指紋,可以初步肯定是自殺!”李望生簡單的說明了現場的情形。

  “那個護士呢?有沒有做好筆錄?詢問她發現黎向東時的情形?”

  “黎向東留了太多的血,那名護士發現的時候好像受到了嚴重的刺激,大叫著的跑了出來,驚動了其他醫護人員,不過她沒跑多久,就暈倒了!現在正在家裏修養!”

  王隊長點了點頭,“你剛說門窗完好?那他割脈的那塊玻璃碎片又是哪裏來的?”王隊長犀利的問到。

  “這個…….”李望生一時語塞。

  “你去查下醫院裏最近有沒有打碎過玻璃窗,如果有的話,是什麼時間打破的,玻璃窗位于什麼地方!”

  “是!”李望生轉身向病房部走去。

  “小段!帶我們去514現場看看!”

  “是!”

  一行人向走廊深處走去,隨行的還有這個精神病院的護士。護士走在最前面帶路,其余人都尾隨在後,陰冷的風肆意而來,吹的人不禁打了個冷顫,左皓縮了縮脖子,望著眼前越來越昏暗的光線,他不由望向了王隊長,雖然是第2次來,但是對于二人來說,卻依然感到顫栗,不知不覺想起了上次來的時候,遭遇鬼打牆的情形,這一次,是不是又會走不出去呢?還是會遭遇更加糟糕的情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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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撲朔迷離的案情

  有了上一次的教訓,左皓這次多留了個心眼,一路上他十分注意行走的路線,在心裏默默念著:“左轉,左轉,右轉…….”雖然這一次,專門帶路的醫護人員不會離開,而且人比上次要多許多,但是他好像有些“杯弓蛇影”,警惕的提防著隨時可能出現的狀況。

  病房裏的病人很少,所到之處,全是掩飾不住的蕭條和破敗,冷冷清清,感覺不到一點人氣,仿佛一坐無人居住的荒宅。

  一同隨行的,雖然有五,六人之多,但是彼此間卻都沒有交流,從進入這條陰森的走廊起,不止是左皓,每個人都感覺到了一種難以言表的壓抑和難受,感覺似乎黑暗中有雙眼睛正閃爍著寒光盯著自己,那種壓在心口的感覺,似乎要將人的整個身心都吞沒了,壓的聲帶無法伸縮。

  帶路的護士停了下來,看來是已經到了514,抬頭望見這個明晃晃的門牌號,左皓不禁眉頭一皺:“514,我要死,不吉利的數字,預兆著不吉利的事情,黎向東在這麼不吉利的病房裏選擇了自殺,是種巧合?還是必然?”

  正當他沉思的時候,李望生已經打開了514病房的房門,門上的指紋已經經過提取,但是他手上依然帶著手套。

  門剛剛推開,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左皓抽了抽鼻子,感覺胃裏的東西翻滾起來,護士捂住了嘴巴站在門口,一直沒有進去,即使是這樣,她的雙腿仍然不自主的抖動著,看上去十分害怕和不安。

  病房裏的擺設還和上次來時的一樣,單調的白色襯著深沉的灰白色水泥,窗外那顆茂密的梧桐樹吝嗇的擋住了所有的光線,只是隱隱的在水泥地面上投下斑駁的樹影,偶有風過,樹枝搖曳,地上的樹影有如群魔亂舞,恨不得將人撕碎,然後一點點吞掉。

  靠床邊的地面上有一灘血漬,因為時間的關系,已不在鮮豔,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暗紅色,但是卻比鮮紅色要顯得更加刺目和驚心。

  水泥地板上有很多小孔,地面十分粗糙,血液全部滲了進去,牢牢的與灰白色的水泥混在了一起,只是血跡早已幹固,在地面上留下一片暗紅的印記,猛的看起來,這血跡的輪廓有些象個骷髏的形狀,只不過少了一只眼睛,象只獨眼骷髏。

  床上鋪的清一色的白色床罩,被罩,和枕套,唯一的家具只有一張破敗,腐化的小木桌和一個簡陋的穿衣櫃,可能是為了防止灰塵,所以在穿衣櫃上鋪了張白色布,房間裏僅有的一扇窗戶上面按了一道白色的窗簾,窗簾沒有一點花紋也沒有一點其他的顏色,感覺就象是剛剛從屍體上揭下來的裹屍布。所有的這一切擺設,讓不禁懷疑是不是進了停屍間。

  王隊長圍著屋子轉了一圈,但是就這麼巴掌大的塊地方,所有的東西都一目了然,所以他也沒能看出什麼問題。

  “凶器呢?”

  “喏!”隨行的警察從身邊的黑色小箱子中取出一個塑料袋,裏面赫然放著一塊明晃晃的玻璃碎片。

  王隊長接了過來,這是一塊平凡無奇的玻璃碎片,和日常玻璃窗上的玻璃是同種材質,看不出來有哪些特別,玻璃上沾滿了血,已經成了暗紅色。

  王隊長把塑料袋還給了那位警察,轉身又問向了門口的護士:“你們這裏一般是幾點熄燈?一晚上查幾次房間?”

  護士似乎還自顧自的在門口害怕,全然不知道王隊長正在問話。

  “護士小姐!?”稍矮的那名警察喊了一句。

  “恩?”她轉過身來。

  “你們這裏一般是幾點熄燈?一晚上查幾次房?”

  “恩……一般是晚上11點熄燈,睡覺前和早上起來後,各查一次!也就是晚上11點和早上7點各查一次!”護士怯生生的說到。

  “你們半夜不查嗎?不怕病人半夜發起狂來?”王隊長問到。

  “一般在病人睡前,我們都會讓他們服藥,這種藥可以治療他們的病情,同時有安睡的成分和功效!他們服用後便可以一覺睡到天亮,所以我們一般半夜不會特意查房!”

  王隊長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了下巴,默默點了點頭,表示明白。“514這間房最近有沒有住進病人?”

  “沒…..沒有!聽說這間病房不久前住的是一位年輕的女性患者,後來不知道怎麼逃裏出來,不久就聽說她在車禍中死……死了!”護士的臉上沒有了一點血色,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剩下蚊子般的嗡嗡聲。

  “哦!”王隊長望向了左皓,二人心知,這護士口中所說的年輕患者正是黃文琴。

  “那麼,在黎向東出事的前兩天,他的病情如何?有沒有發現他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沒……沒有啊!這裏的病人您是知道的,都有程度不同的精神上的疾病,性情有些古怪!”護士的言下之意是說:這裏的病人本來就是精神病患者,他們的行動什麼時候正常過?

  王隊長也覺得這話問的有點欠缺水平,于是換了個問法:“那麼最近,醫院裏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呢?”

  護士顫抖的點了點頭,繼而又跟撥浪鼓似的搖了搖頭。

  “那……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呢?”王隊長感覺她的舉動有些怪怪的。

  “沒……沒有……”護士急的連連擺手,深恐他們不相信一般。

  “有問題!”王隊長暗暗皺了下眉頭,看她這麼緊張,不象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但是她為什麼不說出來呢?難道是迫于壓力,有人不讓她說出來嗎?

  王隊長加重了語氣:“護士小姐!希望您把您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們,因為如果這不僅僅只是一樁自殺案件的話,那麼這裏的每一個人可能都會有危險!”

  “我……我…….真的……真的不知道!”她看上去十分慌張,頭深深低了下去,牙齒狠狠的咬住了嘴唇,渾身不自主的發著抖。

  “我並不是有意去嚇唬你!但是如果你真的知而不言的話,沒准下一個遇到危險的事情就是你,會在你的身上發生一些奇怪的事情,特別是晚上……..”

  “別說了……別說了……嗚……..”護士竟然一下蹲了下去,捂起耳朵嚎啕大哭起來。看來是到了崩潰的邊緣。

  身後的警員莫名的望向了隊長,在他們眼裏看來王隊長一直是個做事嚴緊,態度嚴肅的人,怎麼剛剛他那段話,怎麼聽怎麼象是在嚇唬小孩似的,有些講鬼故事的味道?!

  不知道哭了多久,護士的情緒開始慢慢穩定下來,但是仍然不停的抽泣著。

  “到底發生了什麼?不要著急!你慢慢說!”王隊長的語氣變溫和了許多。

  “自……自從原本住在這個病房的女孩死後,有很多晚上值班的醫護人員都說看到一個無頭的人在這附近徘徊,見人就問有沒有看到她的頭,說她脖子裏的血快放幹了,要趕緊把頭按上去!這事傳開後,院裏鬧的人心惶惶,院長直接下了禁言令,任何人不得再提起這個事,否則就會被驅除出院!嗚```”護士又哭了起來。

  王隊長和左皓聽得渾身一顫!“是她?!”兩人腦海裏閃過同一個人的名字。

  這個時候,李望生也趕了過來。“報告隊長,最近該院一共碎掉了3面玻璃窗,其中一面據發現是昨晚才碎掉的!但是不清楚打碎的具體時間!這裏的醫護人員說這扇窗子昨天晚上還是好的,今天早上發現的時候就已經碎掉了!”

  “什麼地方的窗子?”

  “位于離門口不遠的男廁所!”

  “其他的碎片呢?”

  “早上的時候已經被清理進了垃圾桶!現在可能已經被垃圾車運走了!”

  “那就是昨天半夜裏碎掉的?值班人員有沒有聽到異響?”

  “已經問過了!都說沒有!”

  王隊長不發一語,面色凝重:“黎向東所使用的玻璃碎片很有可能就是源于男廁所那扇碎掉的玻璃窗,如果是昨天夜裏碎掉的,按說這裏十分寂靜,為什麼就沒有人聽到呢?如果黎向東想自殺的話,他為什麼不敲碎自己房間的玻璃窗而跑去打碎男廁所的玻璃窗呢?更奇怪的是,他為什麼打碎男廁所的玻璃後,跑到514自殺呢?又是什麼原因促使他自殺呢?”


獻花 x0 回到頂端 [89 樓] From:臺灣中華HiNet | Posted:2008-08-24 13: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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