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畫---夜月幽藍(轉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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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8-21 22:20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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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詭異

  “個老不死的!你活著做什麼!倒個水都倒不好!是不是存心想把我燙死?!”美麗的少婦身著一身火紅的吊帶長裙,曼妙的身體在緊身長裙的村拖下顯得更加迷人性感,離她不遠的腳邊是一灘水漬,水的熱氣隨著空氣緩緩上升......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說話的是一個老婦人,雙鬢的白發,顯示出她的蒼老,那滄桑的臉上寫滿了歲月的蹉跎。她顯然是被少婦的話驚嚇住了,慌忙顫顫悠悠的俯下身子 拭地上的水漬,但是因為慌張卻碰翻了桌上的牛奶。

  “砰!”清脆的一聲,杯子掉到了地上,裏面的牛奶隨著玻璃碎片四處飛濺,那火紅的裙子上頓時出現了一個個白色的“奶花”!

  “啊!”少婦驚慌的跳到一邊,嘴裏還不忘吼到:“你個老東西!故意的是不是!我就知道你早看不順眼了!居然這樣整我!象你這樣沒用的東西活在世上只是糟蹋糧食!你還不如死了算了!看著就礙眼!”少婦一邊叫囂著一邊走上樓,接著狠狠的關上了門。

  老婦人僵硬的站在那裏不知道該何去何從,看著這一地的碎片和牛奶,從她的喉嚨裏傳來長長的一聲歎息,陽光從窗戶外斜斜的射進來,照在玻璃碎片上亮亮的,甚至有些刺眼……

  她生育晚,愛人在孩子出生不久就去世了,她和兒子左皓一直都相依為命,還好兒子很孝順也很爭氣,年紀輕輕的就成了一家合資公司的高層管理。左皓掙錢後,他們就搬出了以前那間簡陋的出租小屋,孝順的兒子知道自己有點支氣管炎,所以在郊區買了棟別墅,希望郊區的空氣對母親的病情有所幫助!老婦人看到兒子這麼孝順感到非常的欣慰,生活環境好了,兒子也25,6了,老人那想抱孫子的欲望,象想要掙紮出繭的小蟲一般天天撓的她心裏直癢癢,老人就催兒子趕快結婚,好讓她抱孫子。

  1年前,左皓跟一個叫張荔的女生開始戀愛,這個女孩很漂亮,對自己很尊重也很孝順,每次來都要大包小包的帶很多東西,而且嘴巴特別甜,總是伯母前伯母後的叫著,老人那個美啊!象是吃了蜜糖一樣,天天笑的和不攏嘴!她就天天催著兒子快點和這麼好的女孩完婚,趕快生個白白胖胖的小子!

  但是自從張荔進門後,一切就變了,她根本不是什麼淑女,脾氣很暴躁,私下裏對婆婆總是看不順眼,稍不如意就是一頓痛罵,但是在左皓面前,她卻對婆婆表現的非常好,十分的孝順!婆婆看兒子跟張荔感情很好,再加上兒子工作的事情忙天天很疲倦,所以也就一直忍著,什麼都沒說!對于她來講,兒子好就是一切了......

  “老家夥!你還愣著那裏做什麼!還不快把地弄幹淨了!今天早上我氣都被你氣飽了!我現在上班去!洗衣機上面有堆衣服,記得洗了!千萬別用機洗,那些都是名牌,幹貴的很!記得一定要用手洗!”少婦已經從樓上的房間裏出來了,換了一身淡藍色的裙子,感覺比剛才的火紅柔和了很多,但是她的聲音卻依然的尖刻而冰冷!

  張荔走後,空空的房子裏就只剩下婆婆一個人,她彎腰去檢那些碎片,去不小心被玻璃刺痛了,她條件反射般的將指頭放進嘴裏吮吸,最後卻發現指頭並沒有破只是有點發紅,處理完地上的碎片和奶漬,婆婆把媳婦和兒子的衣服放進水裏,放了些洗衣粉,然後又開始打掃房間起來。

  象往常一樣,她 拭著客廳裏的那幅祖傳的畫,在她看到這幅畫的第一眼,就覺得很奇怪,畫上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堆亂墳,其間雜草從生,不過在亂墳堆中卻有一口墳顯得比較氣派和華麗。她當時就問過母親為什麼祖傳的畫裏畫的都是墳。母親並沒有告訴她想要的答案,只是告訴她要好好保管。她還記得她18歲生日那天,她做了個夢,夢中她來到了畫中的墳場,但是奇怪的是卻沒有一點恐懼的感覺,空氣中夾雜著泥土的氣息和屍體腐爛的味道,而她竟然有點享受這味道,繼貪婪的聞了起來,不知不覺她走到了那座比較氣派的慌墳面前,伸手輕輕敲了墓碑三下,腳下豁然出現了一條通往地下的小徑,裏面很黑,沒有燈也沒有蠟燭,但是她卻能很清晰的看到裏面的一切,她沿著小徑走到了盡頭,100平方米的地下室裏堆了屍體,儼然就象是一座天然停屍間,有的屍體已經腐爛而有的卻還很新鮮,他們之中有年老的屍體也有年輕鮮活的屍體,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她覺得很餓,然後她抱起了一個嬰兒的屍體狠狠的吃了起來,她一口咬斷了他的喉管,吸幹了他殘留在屍體內的血,血很甜也很可口,舔了舔嘴角血,她很是享受的樣子,然後她撕裂了嬰兒的腦殼,白花花的腦漿剎那間流溢開來,她貪婪的吸了上去,嘴巴裏還發出愉快的吮吸聲,仿佛屍體就是要這樣吃才會爽快一般。嬰兒的屍體在她的狼吞虎咽下只剩殘骸。打了個飽嗝,似乎意猶未盡,她又開始在屍體堆中尋找可口的屍體,猛然間,她在屍體堆中發現了一具年輕少女的屍體,看上去十分好吃的樣子,細細的看著這張臉,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哪裏見過,但是又一時想不起來,她照著她的喉管狠狠的咬下去,鮮紅的血液隨著她的撕咬飛濺開來,突然仿佛想到什麼,她停止了撕咬,再次仔細的端詳了這張屍體的臉,她驚奇的發現這居然是自己的臉!在恐懼中醒來,細密的汗水布滿了全身,她哭著告訴了母親,而母親只是笑笑說那一切只是夢!

  而如今,這幅畫也隨著他們從簡陋的小屋裏般進了豪華的別墅!婆婆很愛自己的母親,所以每天都要擦拭這幅畫。擦著,擦著,婆婆的記憶一點點的湧現在眼前,過去一些窮但是美好的日子又一點點在眼前浮現,突然一陣痛楚從指尖傳來,她低頭一看,剛才那被玻璃碎片刺紅的手指竟然沒有任何征兆的流起血來!

  “還好沒有弄到畫上!”她長噓了一口氣,但是與此同時,她突然呆立在原地,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久久沒有閉上,順著她的目光,那是一座比較氣派的墳,突立在這些荒墳中著實顯得有些刺眼,她驚奇的發現,這畫上的墓碑居然跟昨天的不一樣,她清晰的看到了墓碑上有鐵鍬的痕跡,從墓碑底下挖出的土散落在墓碑的周圍,圍成了一個小土丘。過了許久她才回過神來,劇烈的心跳讓她不禁的顫抖,以為自己看錯,她又狠力的揉了下自己的眼睛,但是這一切似乎還是徒勞,畫上的墓碑松動了這是她無法逃避的現實。

  恐懼和不安填滿了她的胸膛,她幾乎是飛一般沖出了家門,腳上還穿著那寬松的拖鞋,手裏也還拿著那沾滿灰的抹布……

【心得感想】

這個可能會很久 我也不確定什麼時候才會更新><要是等太久的話不要怪我阿!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看過 應該有吧!很好看的!! 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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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8-21 22:21
1樓
  
正文 第二章 打開的棺材

  左皓這天下班比較早,回家的路上他順便帶回來了“金福來”的知名的甜點,憧憬著晚上一家人齊樂融融的情景。
  按了按門鈴,開門的正是他那嬌妻---張荔。他滿臉笑容的張開了雙臂准備給老婆一個甜蜜的擁抱,她卻厥著嘴巴一把推開了他。

  “婆婆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晚上回來人都不在!”

  左皓一聽,額頭上的青筋跳了幾下,他知道賢惠的母親這麼晚還沒回來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

  “媽做事一向認真的!應該是有事出去了!她有沒有留便簽說晚上不回呢?”

  張荔白了他一眼說到:“家裏什麼便條都沒發現!婆婆好像走的很匆忙的樣子!洗衣機裏泡了滿滿一洗衣機的衣服!那是我這個星期才買的XXX的衣服啊~!花了我好幾千!被她泡了一天,現在都縮水了!以後還怎麼穿啊!”她一副生氣的樣子!

  左皓這時候哪裏還管得了妻子的埋怨?在他的印象裏,母親一貫都是十分溫柔賢惠的,除非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否則母親不會一聲不響的離開而且這麼晚都沒回來。最近又才搬過來,跟附近的鄰裏都未熟悉,親戚也都住的很遠而且十幾年都未往來!

  左皓想了一圈,居然連個電話都不知道給誰打!

  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  的響聲!聽起來好像是有人試圖用鑰匙開門,但是鑰匙在鎖上劃了半天卻一直沒找對鑰匙孔。

  “誰?媽你回來呢嗎?”左皓不由得欣喜起來。

  門外馬上沒有了動靜!也無人應答!小偷嗎?左皓那顆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他屏住呼吸來到門口,從門上的門眼裏小心翼翼的窺探了出去:門外沒有人!“可能是小偷發現家裏有人所以逃了吧!”他不禁這樣想到,剛剛想要收回目光,突然,門眼裏卻出現了母親那張蒼白的臉,呆滯的目光,有點發汙的嘴唇似乎在猙獰的笑著!他嚇的一下子從門口彈開去!

  身後的張荔看到丈夫突然驚慌失措的往後退了數米險些跌落在她身上,她不由的尖叫起來!

  左皓感覺頭皮有點發麻,他上前打開門,發現母親正無力的歪靠在門腳,淺藍色的拖鞋上沾滿了泥土和雜草,空洞的眼睛裏看不到一絲神采,右手上還緊緊握著一快洗得發灰的抹布。

  左皓慌忙的把母親扶到了客廳的沙發上,張荔拿來的熱水和毛巾,他們反複的在母親的太陽穴上揉搓著,希望母親能快點回過神來!大約過了5分鍾,母親呆滯的目光在碰觸到某樣東西後突然清醒過來,原來空洞的眼眶裏充滿了恐懼和不安,左皓將母親攬入懷裏,慢慢詢問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當母親顫抖著說出早上發生的事情時,左皓不禁打了個機靈,旁邊的張荔已經開始不停的發抖起來,左皓懷著緊張的心情來到那幅詭異的畫前,但是畫還是跟昨天一樣,沒有變動,也沒有出現母親所說的墳墓被人挖開的跡象。

  老婦人無法解釋眼前的一切,但是她非常肯定的是:早上看到那些絕對不是幻覺!

  左皓安慰了幾句,變到廚房做飯去了!也沒把此事掛在心上。

  老婦人在恐懼中度過了一晚上,她怎麼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第2天一早,兒子和媳婦上班去了,諾大的家裏又只剩下她一人,她懷著複雜的心情向畫走去,一方面她不希望畫裏再出現昨天那樣恐怖的情景,另外一方面她又希望向兒子證實昨天看到的不是她的幻覺。她在看與不看間徘徊著,最終還是好奇心戰勝了恐懼:畫裏的那座墓碑已經倒下了,墓碑下的土已經被挖出1,2米,隱約露出一口黑色棺材的一角。巨大的不安強烈的敲打著她的心房。她轉過頭去,再也不敢看一眼。

  晚上兒子回來的時候,老婦人急切的拉著兒子來到畫前想要證實自己所看到的不是幻覺,但是當她把兒子拉到畫前的那一刻,卻發現一切都是枉然,畫還是和以前一樣,哪有什麼黑色的棺材!

  左皓對母親這兩天來的疑神疑鬼覺得十分的不解,心想:是不是最近由于工作忙忽略了母親,所以她才用這種方式來吸引我的注意力?

  第三天早上,畫裏的土又被挖了許多去,那口黑色的棺材已經露出了整個棺材蓋。黑色的棺材蓋散發出難以言語的古老和陰冷,仿佛在暗示著災難的發生和毀滅的開始。老婦人那根繃緊的神經在那一刻徹底瓦解,發了瘋似了拽起畫狠狠的丟了出去......

  第四天早上,畫又如期回到了客廳,黑色的棺材蓋已經被人打開了一半,仿佛能聞到從裏面傳來的濃濃的腐敗的氣息。那幽黑的棺材裏到底是什麼呢?千年老屍嗎?望向深黑的,半開的棺材,老婦人越想越怕,但是她沒有再對兒子提起過這件事情,也不再做任何掙紮,她心裏清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卻做不了任何事情。是的!她只能看著棺材裏的東西一點點的爬出來!一點點的蠶食她的神經和勇氣。

  第五天早上,棺材蓋已經完全被挪開了。從那漆黑的棺材裏伸出一只手,虛弱的掛在棺材的一側,手是那種詭異的蒼白,上面長了一些膿包,正往外流著黃黃的膿水,潰爛的皮膚上,一些蛆正在慢慢蠕動著.......

  第六天早上,棺材裏的兩只手都已經伸出了棺材,且兩手緊握住棺材兩側,隱約還能看到弓起的雙腿,棺材裏的東西似乎在努力往外爬.......

  那天晚上老婦人又是一夜無眠,她起身想去兒子的房間再好好看看他,可惜房門上了鎖。她就這樣在門口徘徊了一晚,她知道等明天的時候,棺材裏的那東西就該出來了,而她也就很可能要永久的離開了!明天等待她的到底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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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8-21 22:23
2樓
  
正文 第三章 死人?死人!

  左皓今天下班有點晚,臨近週末,公司的事情明顯的多了起來。回家的路上他還在想一個企劃,想著明天怎麼說服客戶採取這個方案。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家門口,他突然發現家裏的燈卻是黑的,而且竟然連門口的路燈都好像約好了般集體罷工了!天空似乎快要下雨,低低的雲壓的人喘不過氣來,望著前方夜色沉沉,不知道為什麼他生平第一次對回家產生了恐懼,好像有什麼東西壓抑著胸口喘不過氣。他搖了搖頭,甩了下頭髮,深吸了口氣自言自語到:「看來確實是工作太累了!竟然都有些神智恍惚了!這可不行!」於是他又打起了精神邁著大步向家裏走去。

  眼看就要回到家的時候,他的左眼卻沒有徵兆的跳了起來,他已經想不起來這是今天的第幾次了,從今天午飯過後,他的左眼就開始時不時的跳動,也一直心緒不甯,由於下午太忙了,他根本沒注意這些小細節,把自己的心緒不甯都歸咎到了工作太繁忙上,可眼下,左眼又開始跳了起來,而且這次來的相當猛烈,那不安分的眼球的似乎要從眼眶空跳出來才肯罷休,他想起老人說的一句話:左眼跳災,右眼跳財。難道是有什麼不幸的事情要發生嗎?他下意識的望向了家裏,諾大的別墅裏沒有一絲燈光,不安的心情馬上席捲了上來。平常這個時候家裏應該是燈火通明的,愛妻和老媽早就該做好了晚飯帶著笑臉等著自己回去,張荔曾說:「每天你回來的時候我都會讓燈亮著!讓你知道在這個夜裏有某盞燈在為你亮著!有某個女人在等你回家!」他當時感動的將這個可愛的女人一把摟入懷中。而現在,家裏卻是黑黑的,冷冷的。

  不知不覺他已經來到了家門口,他按了下門鈴,房間裏傳出悠長的電鈴聲,但是回應玲聲的卻只有回音。玲聲響了幾下,便噶然而止,剩下的又是無聲的寂靜,陣陣陰冷向他席捲而來,他不禁打了個寒顫,怎麼未到立秋,這晚風卻如此陰冷。他試圖伸出手去掏鑰匙,卻發現背後的寒氣陣陣襲來,彷彿正有鬼魅在他的身後對他吹著陰氣,恐懼立刻隨著血液流遍了全身,他開始顫抖,但是他不敢回頭,曾聽老人說過:「人的頭頂,雙肩處各有一盞燈,鬼魅是十分懼怕這3盞燈的,如若在夜晚你孤身一人時,感覺有人在你身後跟隨或者喊你的名字,千萬莫回頭!因為你一旦回頭,那麼你肩上的燈會因你的鼻息而熄滅!」

  越想越怕,他身上的汗毛都硬生生的豎了起來,細密的汗水佈滿了額頭,他慌忙的掏出鑰匙想要逃回家裏,至少家裏明亮的燈光可以驅散他的不安。手卻抖的更厲害了,他試了幾次居然都沒有對上鑰匙孔,身後的陰氣更勝了,他的慌忙已經變成了急燥,伸出左手扶住右手,試圖減輕右手的顫抖卻發現一切只是徒勞。

  「叮!~」的一聲,鑰匙終於應聲從手中墜落,他彎腰去揀,怎奈全身抖的厲害甚至都變的僵硬了,雙腿直立立的站著,竟然不知道如何彎曲,他緩慢而又僵硬的彎下身去......

  「吱!!~」的一聲門卻幽幽的打開了,門裏沒有人,那扇鐵質防盜門和那扇木質大門居然應聲開起,彷彿旁邊好像有看不到的人正為他拉開了門等著他進去!

  「媽!~~~荔荔!!~~~~在……在不在啊!」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小的不可聞。房間裏一片漆黑,寂靜的沒有任何聲響。他試探性的伸進去了右腳,半側著身子,右手貼著牆向開關摸去,他碰觸到一種粘稠的液體,甚至有點溫溫的感覺,頭腦裏閃過一道閃電,整個人不由抖了一下,與此同時他摸到了按鈕,他急切的按了下去……

  黑色!寂靜!眼前還是一片無言的黑色和死寂!他伸回手仔細辨別那手上的液體,一股腥氣撲鼻而來,血!!~~是血!!!~他恐懼的想要收回那只邁進家門的腳,卻不知怎的,腳下一滑,整個人都倒了進去!

  「砰!」身後的門應聲關起,他絕望的拍打著門:「不!讓我出去!」然而只有寂靜在嘲笑他的無知。恐懼象從腳底射進的剛針一樣,隨著血液的流動在身體裏四處竄動,伴隨著心跳刺激著每一條神經每一個細胞,流到胃裏,肝臟裏,肺裏…….不知道何時流進心臟,然後用它那尖銳的針頭挑開死亡的大門。

  「冷靜!一定要冷靜!或許事情還沒有想像的那麼糟糕!」他安慰著自己,身體卻不由的顫抖,這個時候他才發覺他壓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黑暗奪走了他的視力,他只能靠觸覺來感知周圍的一切,這是條人腿,光華而又修長,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卻是冰冷而又僵硬的,這是條他再也熟悉不過的腿-----是荔荔的腿,他順著向上摸去,直到他碰觸一條形狀獨特的項鏈,他的手想觸電般突然停止,那是他才送給張荔的項鏈,心理的希望完全破滅,一種酸酸的東西直衝鼻子,他慌亂的搖著張荔的身體:「荔荔!醒醒!你到底怎麼了~!!醒醒啊!」

  他瘋狂的搖著張荔的身體,而她卻像死去一般沒有任何動靜,他伸手向上摸,試圖找到她臉上的人中穴,希望可以喚回他的愛人,但是當他碰觸到她臉上的時候,又是一股粘稠而濃膩的液體,有的似乎已經幹了,牢牢的附在張荔的臉上……

  「轟!!!!~」一聲巨雷霹下,閃電撕裂天空落到了地上,照亮了濃密的梧桐樹,灰白的別墅還有……

  藉著閃電,左皓看到他的妻子僵硬的躺在地板上,七竅流血,那雙大大的眼睛睜的老大,充滿了恐懼和不安。從眼眶流出的血已經將它染成了深色,在這夜裏看起來就好像沒了眼球一般,從鼻子裏流出的血順著向下流進了她那張的老大的嘴裏,也不知道她之前看到了什麼,張開的大嘴似乎因驚嚇而扭曲變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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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8-21 22:26
3樓
  
正文 第四章 一夜兩屍

  張荔穿著一襲深色的長袍,有點象古時候的官服,這頗具古代氣息的衣服為她那恐怖的死相更增添了濃烈的一筆。窗外電閃雷鳴,屋子裏就好象在放幻燈片一樣,每次閃電的時候就能看到那觸目驚心的場面!
  他覺得腦袋裏的血管開始不斷的漲大,似乎要漲破他的頭顱直沖出來,眼前的一切遠遠不是恐懼或者害怕就可以形容的,張荔那蒼白的臉在閃電中若隱若現,死不瞑目的雙眼滲著血水,空洞的看著他,眼前的黑白特寫刺激著他那幾近崩潰的神經,每一次驚雷落下,他那脆弱的心髒都幾乎停止了跳動,空氣裏到處彌漫著血的醒味,濃烈的死亡氣息充斥著每一處角落。

  “啊!!~~~~~~”他狠勁的拽著自己的頭發,雙眼緊閉,頭深深的埋了下去。他徹底的崩潰了,恐懼象烈火般灼燒著他每一根神經,如果面前有把刀,他肯定毫不猶豫的撲上去解決自己的生命.

  “電話~電話…….等著我打電話!”他顯然已經有些神經錯亂,他慌張的,顫抖的四處在口袋裏翻找手機,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緊張,竟沒有找到手機。

  “媽的!該死的手機!跑哪裏去了!”他憤怒的,顫抖的埋怨著,右手狠狠的砸向了大理石瓷磚的地面,鮮血順著指縫流了出來,他的急躁和恐懼已經到達了無法承擔的地步,似乎想通過這種方式來宣泄。

  不過多久,他終于從口袋裏翻出了手機,翻開手機蓋,屏幕上散發出藍色的光芒,映襯在他臉上,顯得異常的陰森和詭異,如果面前有面鏡子,他一定會被自己現在的樣子嚇倒。手指劇烈顫抖著,他按下了120,手機裏在傳出一陣盲音後,傳出了甜美的聲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請查詢再撥!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是空號!請查詢再撥……”聲音反複在房間裏回蕩著,他按掉了電話,重新再撥,結果還是同樣的結果,接著他又撥打了110,但是都被告知是空號!!!眼前發生的一切遠遠超出了常識可以解釋的範圍,他幾近絕望的,恨恨的砸出了手機,但是令他意外的是,手機並沒有象想象中那樣墜落到大理石地板上應聲碎掉,而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難道是砸到了什麼質地柔軟的東西所以沒有聲音?”他這樣想著,這個時候又一道閃電霹下,張荔的慘相又一次在他面前閃過,也就在這時,他猛的一機靈,心往下一沉,然後順著剛剛丟擲手機的方向爬了過去。

  他碰到了一雙腳,腳上穿了一雙塑料拖鞋,腳的溫度非常的低,冰涼而且僵硬,順著向上,他摸到了一雙手,手成拳狀,掌心裏似乎有什麼東西,握的很緊,手上沾滿了粘稠的液體。有的液體已經幹涸,填滿了指縫間的空隙。突然他碰觸到了那右手上的一枚戒指,這是個很粗的戒指,上面鑲嵌了一顆球體。摸上去十分溫潤光華,他認得這枚戒指,這是當初父親送給母親的祖傳的戒指。他戰栗著,嗚咽著,在心裏默默祈禱著不要讓他再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的手顫抖的向上伸去,試圖查看母親是否還有鼻息,慢慢的他碰觸到了母親的額頭,順著向下,想要試探母親的鼻息,不想卻在母親的臉上摸到了兩個洞,洞很深,周圍都是粘稠的液體,洞裏好象有些稠膩而又滑動的東西,他不確定,也不敢確定是什麼,直到他摸到了鼻梁,那兩個洞正好對稱的分布在鼻梁的兩側,他的手剎那間象是被刺痛般收了回來,恐懼立刻象瘋狂滋長的藤蔓從頭到腳將他裹了個嚴嚴實實。

  “轟!”一個響雷打下與之相伴的是一道奪目的閃電,這道閃電仿佛一把利刃撕裂了天空,將這大雨瓢潑的黑夜照的如同白晝,借著這道閃電他赫然看到母親的五官痛苦的扭曲在一起,雙眼已經被人挖去。只剩下兩個血淋淋洞……

  數小時後......

  “左先生,我想知道今天晚上您是幾點鍾到家的?”問話是一名長的消瘦的警察,壓的低低的警帽下邊是雙深邃的眼睛。

  左皓左手上夾了根暗紅色濾嘴香煙。香煙的尾端已經蓄了很長一段煙灰,煙隨著香煙的縮短在悠悠向上冒著,左皓全身已經濕透了,顯得十分狼狽,身上和腿上沾滿了黃泥槳子,衣服牢牢的貼在他的身上,甚至可以看的出他那健美的肌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冷,他不停的顫抖。空洞的眼睛裏似乎失去了焦點,變的渙散而渾濁,汙濁的泥水順著發絲滴了下來,墜落在地板上與幹涸的血跡混在一起......

  周圍不時的閃起閃光燈刺眼的光芒,幾名警察在緊張的勘測現場,不時的還傳來幾聲竊竊私語的交流聲。

  問話的警察見左皓似乎沒有聽到,他提高了音量:“左先生!”

  左皓對周圍的一切視而不見,似乎還沉溺在極度的恐懼之中,他一直深深埋著頭,不敢再看屍體一眼。手上的煙不覺中已經燒到了濾嘴,但仍然時明時暗的亮著火星。

  “左先生!”警察伸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試圖喚回分神的左皓。

  似乎被突然驚嚇到一般,左皓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並隨手丟掉了手上的煙蒂,胸口不斷起伏著,傳來粗重的呼吸聲,那張他坐過的凳子也應聲倒在了地上。

  周圍在現場取證的警察不禁的停了向來,都轉向了左皓那邊,觀望有什麼事情發生。

  “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那警官似乎沒有想到一個下意識的動作會對左皓帶來這麼大的驚嚇所以他顯得有些語無倫次了。

  “不好意思!我人不太舒服,所以您剛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左皓打斷了警察的解釋。

  這警察姓王,是這個地區的刑偵隊長,本來按照程序是應該請左皓回警局錄口供的,但是當他們趕到現場的時候,眼前的景象讓他們見過這麼多血腥場面的人也不禁冒出了冷汗,甚至有種想吐的欲望。刺目的鮮血從一樓的樓梯勁頭延伸到門口,兩具女屍倒在血泊中,原本白皙的肌膚在深紅血液的村拖下顯得有些恐怖和詭異。那具較老的女屍,雙眼已經被挖去了,兩個深深的眼洞裏流出了暗紅色的血和一些顏色較淺的濃稠的液體。眼眶周圍的肌肉似乎有種凹陷的感覺,顯得有些皺皺巴巴的,血水順著臉流到了脖子上,雙唇上已經沒有了血色,不知道為什麼,看上去似乎覺得她在微笑。而且笑的比較得意,高興甚至有幾分猙獰。唇腳有些微微上揚。但是驗屍官卻說她是死于心肌梗塞。讓人更費解的是,這具女屍的雙手呈拳狀,雙手裏似乎握住了什麼東西,但卻怎麼都掰不開,一般只要稍對腕部施力就可以強制令手掌攤開的,但是她的雙手卻象鉗子一樣,怎麼都無法打開,雙手上沾了鮮血,初步可以推斷她是在死前自己挖去了自己的眼睛,但是在死前她到底看到了什麼,以至于要用挖去雙眼的方法來逃避她所看到的一切?

  無獨有偶,那具較年輕的女屍,經過檢查後,發現也是死于心肌梗塞,而且根據兩具屍體的倒向,以及年輕女屍的眼睛瞪視的方向來看,她死前一直驚恐的瞪著老年女屍的方向,也就是說她及有可能是被她婆婆嚇死的!但是從屍體的僵硬程度來看,她婆婆應該是死于她之前,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又怎麼“行凶”呢?如果是因為她回家後看到婆婆的屍體因驚嚇而死亡,常理來說,一個人晚上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開燈,也就是說她應該在一回家的時候就看到她婆婆的屍體了,但是根據屍體與門口的距離來看,卻不是這樣,而且在她指尖的指甲裏發現了一些皮肉組織,在她婆婆的屍體上發現了幾條新鮮的抓痕,年輕的女性死者生前有明顯的掙紮痕跡。但是問題就出在這裏:一個活人又怎麼跟死人搏鬥呢?

  這所有超出常理的的現象,讓他們推翻了一個又一個的猜想,王隊長把希望都放在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的左皓身上,希望他能夠提供有利的線索幫他們解決眼前的問題。但是左皓可能是由于驚嚇過渡再加上極度悲哀,所以他象一灘爛泥般只是呆呆的癱軟在沙發上,哪裏都不想去。再加上在這個城市他又舉目無親,現在又這麼晚了,如果把左皓帶回警局,那誰又來處理屍體呢?所以思量再三,他決定先簡單的了解下情況,任何待到左皓處理完後事,稍微平靜的時候在讓他到警局去做一分完整的筆錄。

  “我想知道您今天是幾點到家的?”王隊長又一次問到。

  左皓似乎非常不願意回想幾個小時前發生的事情,深吸一口氣:“大概7點左右!”

  “7點?現在已經快11點半了!我想知道您為什麼到現在才報警呢?而且不是用的手機報警,是用公用電話抱的警。我們在現場找到了您的手機,是因為當時驚嚇所以才將手機遺忘了嗎?”

  “哼!~”左皓冷笑了一下:“如果我說我用手機抱過警但是被告之是空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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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8-21 22:27
4樓
  
正文 第五章 無眠夜

  王隊長怔了一下,回頭招來了一位警察,對了說了兩句話,那警察轉身就走了,不過一會警察回來了,手上拿著左皓的手機,手機被封在一個透明的袋子裏,警察的手上帶著一次性的手套,他從袋子裏拿出手機遞給了王隊長。
  王隊長翻開手機蓋隨意翻閱了下通話紀錄,然後遞給了左皓:“這手機是你的吧?看看吧!已撥電話中沒有任何撥打110的紀錄!”

  這下換做左皓怔了一下,接過手機,他仔細翻閱著之前撥出去的通話紀錄,果然是沒有任何撥打110,120的紀錄。但是他心裏十分清楚就在幾個小時前,自己是的確撥出過的,但是被告之是空號,他還清楚的記得當時他撥打了2次120,1次110!

  “左先生,我們知道您現在的心情是十分悲痛的,在這個時候再讓您回憶當時的情景或許是有些殘忍,但是我想您同時也是非常希望知道誰是凶手的,只有配合我們才能盡快的找出凶手!”王隊長顯然是覺得左皓不願意配合,有抵制的情緒,所以剛剛才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左皓不由苦笑了一下,跟他們這些唯物主義的警察們談剛那些靈異事件確實有些象是對牛彈琴,不止是他們,連自己在翻閱手機紀錄的那一瞬間,他也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在已撥電話的紀錄中沒有任何撥打120的紀錄,但是剛剛那真實的恐懼和情景又怎麼能讓自己懷疑一切只是幻覺。他覺得頭都要炸了,一點都理不出頭緒。

  王隊長發現左皓陷入了沉思,心想:這下他應該會好好配合做筆錄了!“恩!~恩!~”清了清喉嚨,王隊長說到:“我想請您把您今天回家後所看到的一切盡可能詳盡的告訴我們。”說完望向了還在發呆的左皓。

  左皓沉默了幾秒種,沒有開口,伸進口袋裏習慣性的掏出香煙盒,卻失望的發現煙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消耗迨盡了。王隊長遞給左皓一支煙,打火機裏冒出柔和的火花,幫他點燃了香煙。輕煙緩緩上升,然後消散在空氣中,似乎想掩蓋這空氣中的血腥和悲哀。

  深吸了一口煙,左皓終于開口了:“我今天晚上大概7點半左右回到家裏,發現路燈和家裏的燈都是黑的,起初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因為我妻子和母親一般這個時候都是在家裏的。轉念一想,她們可能是有事出去了。接著我來到門口用鑰匙打開了門……”左皓又停了下來,狠狠的吸了幾口煙,似乎想從煙裏吸進幾口勇氣和堅強。

  王隊長十分了解左皓現在痛苦的心情,他並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的聽著,他知道讓一個剛剛痛失母親和妻子的男人回憶發現慘象的經曆對他來說需要太多的勇氣。

  “家裏很黑,我順著牆向開關的方向摸去,在摸到開關的那一瞬間我碰觸到一種粘膩的液體,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頓時包圍了我,與此同時我快速的按下了開關,然後……我看到了,我妻子和母親倒在血泊裏……“左皓再一次停止了敘述,聲音變的哽咽起來,他需要一點時間來平靜自己的心情。

  “家裏的情景正如你們看見的,是非常觸目驚心的,我壯著膽子忍著悲痛上前察看我母親和我妻子的身體,報有一絲幻想,希望一切都不算太晚,但是當我發現她們都已經停止呼吸的時候我就不能自已了!我無法形容我當時是懷有怎樣的心情拿出手機報警,也不清楚當時是因為過渡的緊張還是悲痛,好不容易掏出手機,我卻手指發麻一點力氣都沒有,這個時候一個驚雷打了下來,我象是被刺痛了一般抖掉了手上的手機,並飛一般的逃離了現場,接下來的情況你們就是你們看到的這樣了!”左皓半真半假的說出了事情的經過,改動了那些靈異事件的成分。

  王隊長似乎沒有對左皓話產生懷疑:“這件案子不蠻您說,有些棘手,因為在現場除了發現您妻子,母親以及您的腳印和指紋外沒,沒發現第4個人的,而且窗戶和門都沒有被破壞或者強行打開的跡象,周圍的鄰居也說從下午到晚上沒有看到任何陌生人來過您的家裏。家裏的錢財,物品也沒有任何動過的痕跡,在現場也未發現任何凶器,而且根據驗屍官的初步判斷,她們全都死于心肌梗塞,也就是因為驚嚇過渡,心髒猛然間無法負荷而導致的死亡。”王隊長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眼睛不由得瞟向了左皓的妻子一眼,似乎欲言又止。

  王隊長稍稍做了停頓,繼續說到:“您妻子死亡的特征是七竅流血,根據醫學的原理來看。一般七竅流血是因為體內的壓力過大,血管無法負荷,從而從諸如眼睛,鼻孔這些薄弱地方留出來的一種現象。但是您的妻子卻顯然不是因為這點而導致的七竅流血。這點讓我們也百思不得其解,我們想將這兩具屍體帶回警句做進一步的檢查!當然最多明天就可以入土為安了,同時也希望您明天能到局裏來錄一份詳細的口供。”

  警察都走後,左皓顧不得換衣服,也馬上離開了家裏,這是第一次讓他對家有如此的恐懼。周圍寂靜的如死灰一般,似乎萬物都沉沉睡去,仿佛什麼都不曾發生一般,只有客廳那一灘赤目的鮮血還在敲打心房~提醒人們想起發生在夜晚的慘案。

  雨後的空氣很新鮮,還夾雜著泥土的清香,月亮悄悄的從雲層中探出了臉,如雪的月光透過樹枝留下斑駁的樹影,左皓深吸了一口氣,抬口仰望月空,今天是月圓之夜,但是從今天起再也不會有團圓,這是多麼大的諷刺,一夜間,讓最親的人全都消失無蹤,如果上天要這樣對自己,為什麼不把自己也一同帶走,讓自己一個人孤獨的留下承受這難奈的寂寞和悲傷。

  掏出手機,他熟練的按下了一個號碼,眼下他也只能想到孫俊澤----跟他從穿開襠褲玩到大的哥們。電話響了許久,一直沒人接,左皓又一次撥了過去,這次是被掛斷了,他十分了解他這朋友的習性,睡覺的時候是很難叫醒的,他又一次打了過去!

  “喂!我現在不在!有事改天說!”電話裏傳來懶懶的聲音,對方在說完這句話後就掛上了電話。

  “媽的!”左皓暗罵了一聲,又一次打了過去。

  這一次~對方一接電話,還沒出聲他就開始吼起來了:“油條!你給老子起來!我出事了!開車子來接我!”

  電話那一頭,孫俊澤被這“驚天一吼”頓時睡意全無,從床上嗖的一下坐了起來:“耗子!你發什麼瘋啦!半夜三更不在被窩裏陪你老婆,打電話折磨我做什麼!”

  左皓的聲音又提高了八度:“你給老子起來!現在到我家門口來接我!”

  “呀!你跟嫂子吵架啦?罰你睡大街了吧!找兄弟幫忙還這麼沖!先說好我今天這裏不能收容你的哈!我今天把貝貝帶回來了!你來了不好辦事咯!我想你也不願意來做電燈泡吧!把電話給嫂子,兄弟幫你說個情!”被叫做油條的孫俊澤打了個哈欠說到。

  “我永遠見不到她了!”左皓的聲音陡然的暗淡了下來,帶著幾分淒涼和心痛。

  孫俊澤頓時心往下一沉:“怎麼啦!真出事呢?不是要離婚吧?嫂子離家出走呢?”

  左皓哽咽的說到:“如果真是這樣,那她至少還活著,我們還有見面的機會,但是現在……”左皓已經沒有勇氣說完下面的話。

  “怎麼啦?嫂子出什麼事啦?”

  “荔荔和我媽今天被殺害在家裏......”

  “………”

  電話裏一陣沉寂,他們誰也沒有說話。左皓是因為心疼的無力開口,孫俊澤是因為驚訝的無法開口。

  “耗子!你等著!我馬上去!”

  孫俊澤不一會趕到了左皓身邊,在看到左皓的那一瞬間,他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貫自信而又堅強的左皓現在看起來是那麼的狼狽,那麼的脆弱,濕濕的頭發搭在額頭上,眼睛裏充滿了血絲和無助。他靠在牆邊不停的發抖,眼睛裏失去了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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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8-21 22:28
5樓
  
正文 第六章 奇異的夢境

  兩個人在路上一句話都沒說,孫俊澤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看著左皓落魄的模樣他真不忍心詢問事情的經過。左皓是心如死灰已經不想再說任何話,不想再想任何事情。
  兩人來到孫俊澤的家裏,左皓丟下一句話就進了浴室:“我很累了!洗個澡就睡了~是兄弟就現在什麼都別問我!”

  看著左皓遠去的背影,孫俊澤張開的雙唇又緊緊的閉上,或許現在再多的安慰對于左皓來說都是徒勞的,還是給他點時間好好靜靜吧。

  躺在柔軟的床上,左皓的心裏空蕩蕩的,腦袋裏很亂,不斷的浮現出母親和妻子死時的慘象,不斷的重複著警官的話:“沒有任何撥打120的紀錄……”他感覺整個頭腦幾乎要炸掉。他告訴自己不要想,不要想!可是越是這樣眼前的畫面卻愈加清晰。

  一夜輾轉,反側,難眠…….

  青翠的草地上,張荔穿了一件白色的蕾絲花邊的連衣裙,美好的身材在群擺的飄搖中若隱若現,嬌豔的臉上泛起朵朵紅暈綻放出如芙蓉般好看的笑容,一陣微風飄過,挑起她的發絲,揚其她的裙角,也牽起了左皓的心,他們在草叢中追趕,奔跑,耍鬧!張荔笑的好開心!好美!銀鈴般的笑聲在草地上回蕩著,左皓撲了上去一把將張荔摟入懷中,兩人順勢倒在了草地中,靜靜的躺在草地上,看著白雲朵朵,嗅著草的芳香,享受著微風襲襲,這是多麼的愜意,多麼的舒服。

  “我愛你!荔!”左皓轉過身對張荔深情的說到。沒有看到張莉幸福的面龐,而是看到從地裏伸出了一雙手,正將張荔往地裏狠狠的拽著,張荔似乎很想喊救命,但是喉嚨中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看上去十分痛苦的樣子,左皓慌忙站起身想去幫忙,突然從地下伸出一只手牢牢的抓住了他的腳,令他寸步難行,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張莉一點點的被拉入地下,眼睛裏充滿了痛苦和絕望!

  “不!”左皓大喊一聲,試圖掙脫束縛,然而一切只是徒勞,張荔在他的面前一點點的被拉入地下,然後消失不見,張荔曾經站過的那片土地無聲的愈合,仿佛什麼沒發生一樣,仿佛剛才並不曾在這裏吞噬了一個人。當張荔徹底沉入地下的時候,左皓腳上的手也沒有了,他瘋狂的跑到了張荔消失的土地上,但是那裏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變的很陰暗,很壓抑。風也不知道變成了狂風,冷冷的,還夾雜著石塊。左皓頹然的坐在那裏,流下了傷心的淚水,天空開始下起雨來,這個傷心的男人在冷雨中咆哮著,悲嚎著。

  又一雙手出現在了左皓的面前,但是這雙手並沒有將他拉下去,而是拼命的在往外掙紮,想爬出來,不一會兒,這雙手的主人爬了出來,竟然是左皓的母親。看到母親,左皓象個孩子般在母親的懷裏哭了起來,哭的很深沉,母親撫摸著他的發絲:“我馬上將要離開這裏了!不要火葬我!讓我再陪你49天!然後在你住的房子附近將我埋葬!保重了!我的孩子!”母親說著左皓聽不明白的話,但是她並沒有給左皓提問的時間,話一說完,她就開始慢慢沉入土中,就是這樣的一片土地,在剛剛吞噬了他妻子後,又要吞噬掉疼他的母親,這一次沒有手伸出土地來阻撓他,但是他依然逃脫不了失去母親的命運,母親一點點的沉入土裏,他死死的抓住母親的手,嘴裏喊著:“不要走!”但是命運並沒有因為他的眼淚而停住腳步。母親最終消失在了土裏,左皓的手裏除了抓住了母親曾經戴的戒指,其他什麼都沒有!他永遠失去了妻子,失去了母親。

  巨大的悲痛壓抑著他,讓他喘不過氣來,冷冷的雨傾瀉在他的身上,滲入他那破碎的心裏,好冷!好冷……

  他猛的冷醒過來,才發現一切是夢,天還沒亮,窗戶開的很大,冷冷的晚風從打開的窗戶肆意的湧了進來,下了床,他起身關起窗戶,感覺好多了,待他轉身准備回床上繼續睡覺的時候,卻發現床上躺著一個人!是誰呢?感覺背影很眼熟,床上的人正側躺著,背對著他。他很好奇,但同時卻沒由來的產生了一種恐懼和驚慌,慢慢的走了過去,他不記得今天晚上孫俊澤叫過其他的什麼人來過,走上前去,屏住呼吸,他甚至能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顛著腳,側著身子他看到了那張臉----和他一樣的臉!這是他自己!如果躺在床上的是他自己!那現在醒著的又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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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8-21 22:30
6樓
  
正文 第七章 母親的戒指

  冷冷的汗水順著背頰流了下來,浸透了衣服,恐懼的感覺象針一樣刺痛著每一個神經,他站在那裏,看著自己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仿佛沒了呼吸,沒了心跳!難道我死呢嗎?
  “耗子!起來了!”一陣嘈雜的叫聲讓他睜開了眼睛,陽光從窗戶外斜斜的射進來,有些刺眼,孫俊澤正站在床邊催促著他。

  “太好了!原來都是夢!”他不由長籲了一口氣。不過這夢中有夢的夢境未免太過詭異太過恐怖。

  孫俊澤看到左皓坐起來後一聲不響,坐在那裏發呆,心想他還沉浸在悲傷之中:“耗子!起來洗把臉吧!給你買了早飯!”

  發呆中回過神來:“恩!”左皓感激的看了一眼孫俊澤,他知道這小子平時是從來不會下去買早餐的。

  左皓穿好鞋子,剛剛起身,“叮!”的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從左皓的身上滑落,尋聲望去,竟然是…….

  竟然是死去母親的戒指!!!

  有如驚天霹靂一般,左皓整個人呆住了,他不由又想起了那個夢境,多少年來,他睡覺很少做夢,每次做完夢他也總是忘的一幹二淨,偶爾也只有點依稀模糊的印象,而這次的夢卻異常的清晰,仿佛曾經發生的事實一般,他記起在夢裏,母親陷入土地的時候他抓掉了母親的戒指,而現在這戒指卻赫然的出現在眼前!他記得在母親死後,他並沒有摘掉母親的戒指,沒有與母親和妻子的屍體做過接觸,而眼前,這戒指卻真真切切的躺在地上!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孫俊澤看到左皓突然看著地上的戒指一動不動,臉色慘白,冷汗從額角流了下來,意識到可能發生了什麼,但是到底是什麼讓他突然這麼恐懼呢?“耗子!你……還好吧!”他試探性的問了左皓,聲音很小,仿佛生怕把他驚醒一般。

  左皓的身子不由的顫抖起來,寒冷的感覺從腳底湧了上來,直沖心頭,令他怎麼也無法克制,整個人仿佛掉進了冰窖一般,他機械的轉過頭看著孫俊澤,眼裏從滿了難以形容的恐懼和迷惑。

  客廳裏,兩個男人坐在沙發上,香煙的煙霧順著指尖向上飄著,煙灰缸裏丟滿了長長短短的煙頭,有的還未完全熄滅,還在冒著絲絲的煙霧,桌上的早餐一動未動,早已冷卻,不再散發任何熱氣,廚房裏的水龍頭沒有關好,正滴滴答答的流著仿佛想給這個寂靜的房間帶來一點生氣。

  孫俊澤沒有說話,他一直靜靜的聽著左皓的述說,他不敢想像,一夜之間在這個男人身上居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而且是這麼的不可思議這麼的難以接受。

  時間不知不覺到了下午,兩個人都沒有上班,甚至沒有吃任何東西,淩亂的煙蒂撒了一地,今天的天氣很好,庸懶的陽光從窗外斜斜的照了進來,經過樹叢的時候在地上投下斑駁的樹影,街上的行人懶懶的走著仿佛在細細品味陽光一般,這麼好的下午應該是很美好的,喝點下午茶,隨意的想想小心事,沉澱自己的心情。而這美好與房間裏的氣氛卻顯的這麼的不相適宜。

  左皓已經斷斷續續講完事情的全部過程,包括那個令人費解的夢境和突然出現的截止。兩人默默的不發一語。或許這發生一切無論于當事人還是聽者來說,都是一件很難以接受的事情。

  “這事,或許已經不能用理論來解釋,也無法用正常的手段來解釋了!或許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某些東西,只是我們以前沒有遇到過,不願意去相信罷了!等今天我們去公安局處理完你母親和妻子的後事後,明天我陪你去趟無佛寺吧!”

  左皓一臉木然,仿佛他已經沒有任何主張。明天去寺廟嗎?在那裏又能得到什麼線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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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8-21 22:32
7樓
  
正文 第八章 停屍房有鬼

  看看手錶不知不覺已經下午2點,二人在樓下的館子裏胡亂填飽了肚子就直奔警局去了,一路上,左皓的心情忐忑不安,他難以想像再次看到母親和妻子的屍體後會是怎樣的一種心情和震撼,張荔的親屬已經接到通知趕往警局了,到時候應該怎麼交代呢?張荔嫁入左家未到半年就橫死在家中,本來二人還商定等左皓忙完這下半年,兩人就要個孩子,到時候順便請段時間的假陪她到處度假遊玩的…….
  一路的胡思亂想,左皓覺得頭昏昏的,胸口彷彿壓了一塊大石頭,喘不過氣來。悲傷對於一個男人來說真的是種很可怕的事情,正是因為壓著男人這個稱謂,所以注定他們只能用沉默掩蓋一切,注定他們只能將淚水都往心裏流。

  一到警局,王隊長就在門口等他們了。王隊長遞上去兩根香煙,他們擺了擺手表示拒絕,都不願意再說一句話,警察室裏坐著兩名女警察似乎在交談什麼,當她們看到左皓他們走進來的時候,她們的目光就一直在他們身上沒離開過,她們時時交談下然後在扭過頭來看看他們!這莊密室殺人案在警局已經傳的沸沸揚揚,私下裏大家都在談論這樁案件。假裝沒看見,左皓跟在王隊長的身後往停屍房走去!「啊!」「砰!」那兩名竊竊私語的女警察不小心摔破了桌上的玻璃杯,左皓沒有回頭,跟隨王隊長繼續向停屍房走去,淒清的停屍房裏放著兩具屍體,被兩張慘白的被單蓋著一動不動,左皓沒有接近的勇氣,不知道是由於傷心還是害怕,對於那兩具屍體他始終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抗拒,彷彿那白布下的人還未死去,隨時都有可能撲上來拉住他一起離開這個世界一般。

  張荔的母親泣不成聲,在她看到左皓的時候,像發了瘋似的撲了上去狠狠的照著左皓又踢又打,嘴裏還歇斯底裏的喊著:「你把女兒還給我!還給我啊!!!荔啊!你死的好慘啊!」彷彿一尊雕像一般,他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任由張荔的母親又打又踢,周圍的人一看都上去幫著把張荔的母親拉開,勸她結哀,但是張荔的母親似乎變的更加瘋狂,她的力氣變的很大,在被拉開後,她又大叫一聲撲了上去,眾人一驚紛紛拉住她離開了停屍房,在一旁許久未開口的父親,在悲傷後再經過這一刺激,原本就有心臟病的他感覺心臟開始刺痛起來,整個人無法呼吸,心臟彷彿放在絞肉機裏攪動著,變得異常的難受,但是偏偏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抓緊了胸口,額頭的汗水順著青筋流了下來,扶著牆壁他開始一點點向下滑。

  左皓還是如同雕像一般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孫俊澤發現了張荔父親的異狀,馬上跟王隊長他們一起扶著老人出去了。諾大的停屍房裏就剩下左皓一人,他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彷彿與這房間融為了一體,蒼白的停屍房裏很寂靜,雖然是白天但是停屍房裏還是亮著一盞白熾燈,燈泡裏散發著微弱的白色燈光,照在白色的裹屍布上滲出一些淒涼和陰冷。燈在閃了幾下後就熄滅了,房間裏的光線頓時變的昏暗起來,微弱的陽光從僅有的一扇窗戶裏斜斜的照進來,正好投射在屍體的頭部。

  左皓好像意識到什麼,開始注意起周圍的環境,孫俊澤他們應該出去有段時間了吧!為什麼一個人都沒回來呢?什麼時候就只剩他一個人在這裏了呢?寂靜,難奈的寂靜,就是這寂靜顯得一切都太不正常,即使孫俊澤他們未回來,現在正是警局上班的時間,至少應該有很多法醫在這周圍活動著,再加上這停屍房的隔音效果很差,所以應該聽到一些動靜,但是此時,卻寂靜的沒有一絲聲響,彷彿一切都沉沉睡去一般,隱隱的他覺得在他背後有雙眼睛在監視著他。

  他也不知道在畏懼什麼,但是有種很強烈的感覺某件恐怖的事情就要發生了,背上不知道何時被汗水汗濕,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催促著他離開這個房間,正當他準備轉身的時候,突然起了一陣風,風很冷,但是好像不是從牆上那扇僅有的窗戶裏吹進來的,好像是憑空在房裏刮起來的一般。白色的裹屍布被這陰風吹的一飄一飄的,彷彿隨時都有可能掀起這白色的裹屍布,然後露出布下那猙獰的面孔一般。他神經隨著裹屍布的起伏膨脹著,在那飄動的裹屍布下,他隱隱看到了那蒼白的皮膚,黑亮的青絲和紅色血跡。風最終沒掀起白色的裹屍布,他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

  想起什麼,他轉身飛快的向門口走去,突然後面「嗖」的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突然飄到了他的身後,直直的盯著他的後腦勺,盯的他一陣哆嗦,藉著眼角的餘光,他甚至能看到正向前飄的髮絲和白色的衣袖,難道是張荔嗎?害怕亦或是希冀,他猛的回過頭……身後什麼都沒有,他長籲了一口氣,或許是自己嚇自己吧,他心裏想著。轉過頭,他繼續向門口走去,但是在轉頭的一瞬間,他眼角的餘光似乎看到了什麼,是件很重要的事情,他的心陡的一沉,感覺哪裏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那裹屍布下面是空的!!!走了兩步,他突然捕捉到了剛剛轉身時眼角的餘光給他帶來不安的原因!是的!他記起剛剛轉身的時候他眼角的餘光瞥見原本應該是蓋著張荔屍體的那張裹屍布是空的,那張停放屍體的床上,只剩下一張單薄的,慘白的裹屍布,但是張荔的屍體卻不見了!!!她的屍體不見了!去了哪裏呢?還在這個房間嗎?或者…….她正站在我的身後…….

  恐懼象海草般纏住了他,讓他動彈不得,那幾近的崩潰的神經強撐著他站在原地,他想叫喊,但是喉嚨裏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一隻手從他背後伸出搭在了他的肩上,手很冷,發出滲人的寒氣,僵硬而沒有溫度,寒氣順著肩膀傳到頭部,讓他感覺頭皮發麻,背後的陰氣越來越重,好像那張臉馬上就要靠了過來,一點點的接近他的喉管……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他猛然回頭……

  但是身後卻依然什麼都沒有,這次他看清楚了,原本停放張荔的那張床現在是空的,「逃!快逃!」他的心裏只有這一個念頭,猛的轉身,那是一張臉!扭曲變形的武官歪在一起,蓬亂的頭髮蓋住了半張臉,在陰風的吹動中顯得若隱若現,空洞的眼睛了佈滿了血,眼睛睜的很大,十分猙獰,白色的衣裳在風中飄著,沒有腳,她就那樣懸在空中飄著,她露出了一抹可怖的笑容,腐爛的嘴裏散發出令人做嘔的味道:「你不是很愛我嗎?現在這個樣子,你還愛我嗎?啊~~~哈哈哈…….」那張臉越來越近了,刺激的氣味令左皓的胃液翻滾起來,猙獰的眼角流出鮮紅的血水,與那慘白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她越來越近了,她那張嘴獰笑著貼近了他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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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8-21 22:33
8樓
  
正文 第九章 夢境中的現實

  一陣顛簸,他醒了過來,睜開眼卻發現自己還在孫俊澤的車裏,周圍的路況不好,好像在修路的樣子,“是夢嗎?”撥弄了一下搭在額前的頭發,他不禁舒了一口氣。為什麼最近老是做一些奇怪的夢呢?夢中的情景很真實,那種恐懼和絕望令他到現在還感到不安。望著越來越接近警局,他感到一陣莫名的胸悶,好像有什麼東西壓抑著他,讓他惶惶不安起來。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車不知不覺中到了警察局門口,當他在警句門口看到王隊長的那一瞬間,一種奇怪的感覺湧了上來,感覺同樣的畫面好像在哪裏見過!在哪裏呢?非常熟悉。一時間他又想不起來。

  跟孫俊澤一起進入了警句,王隊長掏出了兩根煙,當他看到那煙的一瞬間,他猛然想起了剛剛在車裏做的那個夢,夢境中發生的事情跟現在發生的事情一模一樣,是巧合嗎?看到他失神的望著香煙發呆,在王隊長的催促下,他們繼續前行,在裏面一間辦公室裏,有兩個女警官正在竊竊私語,還時不時的往這邊看,下一步,他想,杯子會象夢境中的一樣的摔破嗎?正這樣想著,一聲清脆的玻璃破裂聲在耳邊響起,他額頭的青筋跳了幾下,然後機械的跟隨著他們往停屍房走去。想起那個夢境他不由的打起冷顫,如果一切都照著夢境中的事情發展,那她是不是真的會出現呢?此時詭異的氣氛壓抑的他喘不過氣,他的心情緊張起來,自己都不知道身體是怎樣在向前移動的,大腦仿佛不受支配了,恐懼如毒藥般麻痹了他每一根神經。他現在的感覺就是明明知道向前走去,等待他的就是死亡或者災難,但是他卻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步步的接近未知的恐懼和深淵。

  停屍房裏的情景和夢境中的一模一樣,張荔的母親哭泣著,在看到左皓的時候便撲了上來,不久張荔的母親被拉開了,張荔的父親心髒病發作,在一群人的簇擁下離開停屍房,這一切都跟夢境中的一樣,但是這次左皓卻沒有象夢中的那樣站在原地,而是跟隨著孫俊澤他們一起向門外走去,什麼都沒有發生,他心有余悸的回頭看了一眼,卻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屍體!屍體不見了!一張白色的裹屍布孤獨的鋪在床上,然而那床上的屍體卻不知道何時不見了。仿佛無數螞蟻爬上了身體,不停的撕咬著他,他感覺渾身鑽心的難受。此時的心情已經不能用恐怖來形容,或許有的時候恐怖的並不是事情本身,而是等待時的不安和恐懼,一根神經繃的緊緊的,敏銳的觀察著四周,隨時等待著恐懼事情的發生。那顆懸著的心和繃緊的神經仿佛定時炸彈一般,隨時都有可能因為接受到突然的刺激而崩潰。一只手從身後伸了過來,搭在了他的肩上,碰觸到了他頸部裸露的肌膚,一陣激靈,他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怎麼啦?你沒事吧?”從進入警局起,孫俊澤就發現左皓的表現很反常,整個人呆呆的,象是被鉤去了魂魄一般,整個人仿佛處于游離狀態,空洞的眼睛裏看不到一點神采,暗淡的失去了焦點。他暗自猜想可能是因為再次面對妻子和母親的屍體讓左皓變得難以平靜,特別是在張荔的父母這麼激烈的反應後,他應該心情更加沉重了吧。孫俊澤一直默默注視著他深怕他會一時承受不了。突然間他發現左皓面色慘白的站在那裏一發不語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張荔的屍體,一動不動,仿佛中了邪一般。他心知不好,所以趕快上前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沒想到卻嚇到了左皓。而他自己也顯然被左皓這麼劇烈的反映嚇了一大跳。

  “你……還好吧?沒事吧?”左皓低著頭,什麼也沒說,只是顫悠悠的伸出一根指頭指向了張荔的床位,而此時,諾大的停屍房裏,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沒由來刮了一陣風,寒氣從領口鑽進去,然後在全身蔓延開來,孫俊澤不禁縮了下脖子,拉了拉領口。看著左皓那沒了活氣的臉,到底是什麼讓他如此害怕,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

  張荔的屍體被慘白的裹屍布蓋著,一動不動,窗外投進來的樹影不時搖晃著,就仿佛屋內燃了一根蠟燭隨時會熄滅一般,嗚嗚的風響仿佛女人在哭泣著,讓人不由有些覺得害怕和陰森,但是這應該不足以讓左皓恐懼到這般地步吧?

  見孫俊澤許久沒有說話,臉上也未流露出異常的神色,左皓疑惑的抬起頭望向張荔的床,她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裏,一動不動。他狠勁的揉了揉眼睛,是的!張荔的屍體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那麼剛剛呢?他看到的又是什麼呢?幻覺嗎?無法解釋的疑惑,讓他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些神經錯亂。

  二人從停屍房裏走了出來,都默默的不發一語,抬頭看了看燦爛的陽光,左皓心中的陰霾似乎一掃而光,那壓在胸口的東西似乎慢慢融化。看著還安然活著的自己,他在心裏暗喊一聲:“見TM的鬼夢去!或許一切都是巧合呢?”這樣想著,他似乎覺得舒暢了許多。想起張荔的父親,他又慌張的向醫務室趕去,當得知老人並無大礙後,他一顆懸的心頓時落了地。人突然輕松了下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的緊張,一時間他覺得很想上廁所。

  向警局裏的人詢問了廁所的方位後,他急匆匆的趕了過去,來到廁所門口的時候,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湧了上來,這廁所好像剛剛看見過,向左看了過去,不遠處就是剛剛那間停屍房,廁所和停屍房之間只隔了一個房間。奇怪!為什麼沒有告訴我醫務室的廁所而是告訴我這間廁所呢?難道醫務室附近沒有廁所嗎?或者說這諾大的警局只有一個廁所嗎?還有這廁所為什麼緊挨著停屍房呢?這樣的布局不是很奇怪嗎?諸多的問題在左皓的腦袋裏盤旋著,但是強烈的尿意驅使著他快步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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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8-21 22:34
9樓
  
正文 第十章 廁所裏的死人

  這是一間相當破舊的廁所,看起來年代應該相當的久遠了,牆上的油漆已經大面積剝落了,只是些許地方還勉強附著著一些幾近退色的油漆,廁所裏很潮濕,四面牆的頂部已經被從屋頂滲漏的雨水泡成了黑色,並且大部分出現了龜裂的情況,牆角也因為潮濕的關係,都變成了黑色,甚至長出了一些青苔,地面上還算幹淨,但是卻不是水泥地面,而是平整的土地。

  靠牆的一邊是小便池,但是不是我們現在常見的一個個獨立的豎著靠牆的那種沖水小便池,而是那種老式的,類似於喂牲口的飼料槽一樣的東西,說的直白點就是一條橫跨整間廁所的凹槽,凹槽的一邊直接連接到外面,所以漏出了一個洞,牆的另一邊,也就是小便池的後面是一排大便池,一共有3個大便池,都分別的被木板獨立開來,每個大便池都有一個單獨的木門,現在大便池的門都是那種很高的帶旋轉鎖的門,而這裏的木門卻是那種老式的,高度到胸部的門,門上都是些老式的插銷式的鎖,鎖上的鏽跡般般好像沒人用過一般。這些木門看上去已經有相當的年代了,已經看不出它們本來的顏色,木門上出現了一道道裂痕,上面還附著著一些褐色,黑色的東西,看上去有幾分噁心。從大便池裏傳出來屎尿發酵的味道,異常的刺激和難聞。

  他記得剛剛在警句裏行走的時候,所到之處都是很新的房屋,王隊長還說這幾年政府撥款提高了局裏的物質建設,添了幾撞新樓,舊的樓也全部翻新了,但是這個廁所卻怎麼這麼的破舊,這麼的…….這麼的冷清?

  雖然心裏莫名有些不舒服,但是匆匆掃了一眼廁所,左皓還是捂著鼻子,快速來到小便池邊小解起來,隨著體內「存貨」的排出,他整個人暢快的出了一口氣,頓時覺得舒服了很多。愉快的哼起了小曲,他瞥見了牆角一樣黑色的東西,好像是女人的長髮,仔細看去,那應該原本是根拖把,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拖把上的木棍卻不見了,只留下了一堆黑色的,用布條紮成的拖把頭。

  「這廁所怎麼好像沒人用一般?」沒由來的,他突然冒出了這種想法。一個激靈,他不由的抖了一下,自己都不知道怎麼這幾天這麼的敏感,這麼的容易聯想,慌亂的拉上褲子的拉鏈,他匆匆的向門口走去。

  剛剛轉身,他好像撞到了一個人,因為轉身的時候速度較快,他差點跌倒,慌忙往後倒退了幾步,待他剛站穩準備說對不起的時候,那人卻不見了,只看見靠右邊的那扇門被拉開又關上了,他瞥見了一個背影,看上去很模糊,彷彿那個背影四周有一圈光暈一般,隱約中,他彷彿看到那人的頭上有什麼東西。望著合上的那扇門,他久久沒有動,回想著剛剛的一瞥,他覺得怪怪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揪住了一般。感覺非常難受,有種說不上來的壓抑和煩悶。

  站在那裏發呆了片刻,他怏怏的向廁所門口走去,當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又不禁回頭看了看最右邊的那扇門,總覺得那裏好像有什麼東西。

  猛然間,某樣東西突然出現在他的視野,給他帶來了巨大的震驚和恐懼,血!是血!鮮紅的血!他看到右邊的那扇門裏,鮮紅的血正彙集成一股股細小的血流向外面湧了出來。裏面的人出事呢嗎?他心裏一驚,慌忙向那扇門奔去。

  手在碰到拉手的一瞬間,他卻猶豫了,腳下的血潺潺流出,流量之大彷彿那不是血而是紅色墨水一般,那種震撼和視覺衝擊,就好像某天早上醒來,迷迷糊糊進入廁所打開水龍頭準備洗臉,但是裏面嘩嘩流出的卻是血一般。

  在剛剛那一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呢?讓一個活生生的人突然毫無聲息的在廁所裏血流如柱?自殺嗎?還是……?眼前的情景透著一股令人窒息的詭異,整個人彷彿被掐住了喉嚨一般,難以呼吸。

  咬咬牙,他拉開了門,其實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做,腦袋裏,明明想的是逃離這裏,但是卻不禁拉開了門,或許是好奇心左右了他,讓他做出了這種舉動,但是下一秒,他就要為他的好奇心後悔。

  一個穿在白大褂的男人,正以奇特的姿勢坐在糞坑上,他的雙腿直直的分開,雙手握著一根長長的木棍,木棍一頭略尖,從他的下巴下竄進然後從他的頭頂竄出,紅色的鮮血混著白色的腦漿順著木棍流了下來。雙眼空洞的睜著,嘴巴露出了猙獰的笑容,十分恐懼的齜著牙齒,甚至能夠看到整個牙床。

  大便池裏很簡陋也很骯髒,就是在土地上挖了個斜坑,然後在坑的兩邊放了兩塊磚頭以便踏腳用,因為坑的案沿上都是一些水和尿的混合物,甚至還有從坑裏溢出的黃色大便,一團團的蛆在其間拱來拱去,這個坑與另外兩個坑相連,一起通向外面,坑裏沒有水龍頭,所以堆積了很多很多排泄物,或許是因為長久沒有清理的原因,發出一陣陣的惡臭。

  而那個男人就是端坐在這樣的糞坑上,用拖把上的木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眼前的情景遠遠不是用恐懼就可以形容的,他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腦海裏充塞著廁所裏那赤目的畫面,頭腦的中的血管膨脹著像是要爆裂開一般。

  「啊!!!!~~~」他終於叫了出來,聽到尖叫的人都紛紛趕了過來,看著左皓正抱著頭亂叫,亂竄。怎麼喊他都停不下來。孫俊澤,衝了上去,一把抓住他:「怎麼啦!怎麼啦!!!」他拚命搖晃著左皓。

  看到孫俊澤,左皓漸漸的平靜了下來:「廁……所……裏……有……死……人!」從他的嘴裏一字一頓的蹦出了這樣的一句話。在所有的人都流露出驚懼的表情。

  一路跌跌撞撞,左皓帶著他們來到了剛剛事發的現場,奇怪的是,哪裏有什麼廁所,分明就是一間雜貨間,但是他記得很清楚這裏剛剛明明就是廁所,跟停屍房只隔了一間房!不過才幾分鐘而已,這裏什麼時候成了雜貨間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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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8-21 22:38
10樓
  
正文 第十一章 會動的屍體

  周圍的人臉上都充滿了疑惑,而其間的一兩個年紀4,50歲左右的警察臉上卻寫著恐懼和驚慌。
  沒錯了!這是一間雜貨間,門半開著,可以隱隱看到裏面堆放著一些大大小小的箱子,左皓呆呆的站在那裏,面對大家投過來的質問般的目光,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剛剛看到的一切,這次是他親眼看到的!而不是夢境!

  “咦!~這雜貨間的門,我記得昨天下班的時候不是鎖了的嗎?”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無論如何還是先進去看看吧!”他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于是去拉那把手准備推門進去,然而旁邊的一個警察卻拉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這麼做:“如果真如你說裏面發生了命案的話,那凶手一定是從這裏進去的,也就是說這門的把手上留下了凶手的指紋,所希望大家呆會進去的時候什麼都不要動,盡力維持現場的原狀。”

  眾人點了點頭,然後便一個個側著身子,從那半開的門裏魚貫而入。

  雜貨間裏很昏暗,只有左面的牆上有張很小的窗戶,窗戶上還按了許多鐵絲網和一根根的鐵棍。看到這房間布局的時候左皓才明白剛剛那警察為什麼說凶手一定是從門口進去的。因為他實在想不出在這接近密室的房間裏,除了那扇門,否則還能從什麼地方進來。

  房間裏的光線很弱,只能隱隱看到一些物體黑色的輪廓。“我去拿手電筒!”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然後聽到一陣慌亂的腳步聲由近及遠。

  大家都站在原地沒動,因為誰不敢保證在這黑暗之中是否會不小心撞倒什麼東西,毀掉什麼證據,亦或是……踩到一具屍體!

  大家都沒有說話,只是睜大的眼睛默默注視著房間裏的一切,努力的讓瞳孔適應著眼前的昏暗。靜靜等待著拿手電筒的人的到來。沉默,寂靜,在這昏暗中顯得詭異,有個別膽小的女警慢慢的靠攏,警惕的注視著周圍的一切。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手電筒拿來了!”小夥子喘著粗氣,看來是一路跑過來的。

  手電筒被遞到了前邊,這個時候左皓才看清了雜貨間裏的情形,應該說這是一間再普通不過的雜貨間,裏面放著一些新的桌子,板凳,一些書籍,還有一些箱子,雖然東西比較多,但是整理的還是相當的幹淨,十分有條理,所以一眼便能把這個雜貨間裏的東西盡收眼底,也正是因為這樣,左皓便一眼看出這裏沒有他剛剛看到的那個屍體。

  似乎不甘心,他走上前仔細的察看了起來,周圍的人看到房間裏沒有異樣,懸著的那口氣也終于松了下來,心想:這小子是不是因為悲傷過度,所以產生了幻覺,這大白天的,誰有那麼大的膽子在警句裏殺人?在咱們眼皮子底下行凶?

  左皓雙眉緊皺,在額間形成一個“川”字,雖然不清楚為什麼這裏突然從廁所變成的雜貨間,但是從進入這裏起就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他來過這裏,並且這裏有種他熟悉的東西!是什麼呢?他仔細搜索起來,甚至不放過牆腳的東西,隱隱的,他聞到一陣腥味,這腥味若有若無,但是卻讓人感覺異常的難受和刺激……

  仿佛一個驚雷在腦海閃現,他仿佛捕捉到什麼重要的東西:是了!就是這個味道!剛剛在廁所裏也是這個味道!腥臭裏夾雜著淡淡的屎尿味!

  “你們有沒有……”

  “啊!!!!~~~~”一陣女人的尖叫,讓所有人那顆剛剛放下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聲音是從雜貨間的門口傳來的,所有的人在聽到尖叫聲的一瞬間,全部都向身後的門口看去,那應該是名膽小的女警,所以一直尾隨在大家的後面。她只是剛剛走進門口,就佇立在哪裏沒往裏面走了。當她聽到裏面的人傳來竊竊私語說是裏面沒有任何異常情況的時候便轉身准備離開,但是也就是在轉身的剎那,她看到了那半開的門後的情景…….

  眾人看到她只是驚懼的看著門後,歇斯底裏的叫著,門後黑黑的,到底有什麼呢?左皓他們沖了過來,拿著手電筒照了過去……

  那是一張臉,眼睛裏充滿了血絲,正猙獰的瞪著,腦袋已經被一根木棍戳穿了,嘴巴誇張的齜著牙,甚至可以看到整個牙床,他就那樣奇異的笑著,鼻腔裏流出的血已經幹涸了,牢牢的附著在臉上,旁邊那個拿手電筒的人在看到這張臉的一瞬間,仿佛被刺痛了一般,抖掉了手上的電筒。電筒掉在地上左右晃了晃,然後直直的照在屍體上……

  左皓之前看到的就是這具屍體,但是當時他是坐在糞坑上,現在他卻坐在紙箱上,同樣是雙腿分開,張的很直,雙手緊握木棍的一端。感覺就好像是他把他自己的頭用木棍竄起,然後高高的舉起來一般。在他坐的紙箱上是一刨屎尿,看來在死前,他受的刺激不小。導致屎尿失禁。可能是這幾天連續看到了令人做嘔的場面。左皓顯得不是那麼害怕,他走上前去,在屍體後面的牆上發現了一個用血簪著寫的一個“一”字,在這個一字的末端一滴血順著牆流下……

  從他的衣著上可以推斷出他是一名法醫,應該見過不少血腥場面,解剖過無數屍體,是什麼東西能讓他如此驚懼以至于大小便失禁呢?

  還有,這具屍體是什麼時候從廁所來到了雜貨間呢?

  這個“一”字到底是什麼意思呢?他到底要告訴我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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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8-21 22:40
11樓
  
正文 第十二章 這裏到底發生過什麼

  警察局裏死了人!?這可是大事,整個警局剎那間象炸開鍋般沸騰起來,第一時間發現屍體的左皓無疑成了可能性最大的嫌疑人。
  被帶到審訊室,左皓的腦海裏充塞了諸多的疑問和不解:為什麼我第一時間是在廁所裏發現的屍體,而屍體卻在雜貨間被找到!還有!如果按照夢境中情形來發展,她應該會出現,但是她卻沒有出現,那個法醫的死跟她的出現有沒有什麼聯繫呢?或者說,今天死的人本該是我,但是那個倒黴的法醫卻取代了我的位置?剛剛跟那些警察進去的時候,沒有一個人說是要開燈的,而是匆匆忙忙去找手電筒!雜貨間裏沒有裝燈嗎?這不是很奇怪嗎?或者是他們都知道雜貨間裏的燈壞呢?沒這個可能啊!因為除了管後勤的警察,一般的警察是不會或者很少進到雜貨間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聽說你第一時間是在廁所裏發現的屍體?」一陣急切的詢問聲將左皓從沉思中拉回現實。

  抬起頭,他看到王隊長正用焦急的眼神詢問著他,左皓突然想起,剛剛進入雜貨間尋找屍體的時候他是不在場的!那他又去了哪裏呢?

  「你到是說話啊!為什麼我只是接了個市裏打來的電話,不過轉身的時間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到底怎麼啦!」經曆了那麼多風雨的王隊長此時也變的狂躁起來,昨天左皓他們家那案子毫無頭緒,市裏領導很是重視,要求盡快破案,無奈沒有一點線索也沒有丁點進展,他整個人一天都愁眉不展,這眼下,在警句裏面,在他眼皮底下卻出了這麼大的案子,他覺得腦袋裏的血一下子都湧了上來。

  左皓看了看王隊長兩眼,然後淡淡的說到:「是的!我第一時間是在廁所裏發現的屍體!那是間看起來很破舊,年代有些久遠的廁所,至於為什麼它轉眼間變成了雜貨間這一點我也十分疑惑。」

  王隊長的臉變的慘白,沒有了一點血色,從他的表情裏左皓看出來他在畏懼些什麼,好像他知道點什麼!

  「那……那是間怎樣的廁所?你能描述的詳細一點嗎?」

  左皓實在不願意回想起廁所裏的情形,不過如果這一切能夠幫助他們解開謎題,他還是很欣然的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左皓盡可能詳盡的描述著他在廁所裏看到一切,王隊長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也越來越陰鬱,眼睛裏滿是恐懼和驚慌。

  做完了描述,左皓停了下來,彷彿想到什麼:「對了!在廁所的一個角落裏有一個木棍脫落的,布條紮成的黑色拖把頭!」

  王隊長倏的站裏起來,雙眼瞪的大大的,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拖把……拖把頭嗎!?你發現那具屍體的時候,是怎樣的情形?」

  「他就坐在最右邊那個糞池上,雙手緊握著一根一頭略尖的木棍,木棍從他的下巴橫穿腦袋,在頭頂穿出!」彷彿被攝去了魂魄,王隊長一屁股坐了下去,渾身象沒了骨頭般癱軟在板凳上!為什麼他聽到這死者的死狀時會這麼吃驚?難道他剛剛沒有去案發現場察看情形,而是直奔審訊室裏來詢問我有關廁所的情形嗎?為什麼他當初聽到廁所的時候比聽到死人更為驚恐,居然連案發現在都沒去,直接過來了呢?

  王隊長的眼神變的很空洞,彷彿陷入了沉思中,不發一語,左皓感覺接下來他要說的事情可能是件很重要的事情!而他的第一句話就讓左皓驚恐不已。

  「沒錯!十幾年前!那裏的確是間廁所!」

  十幾年前?那現在呢?改建成了雜貨間?那他剛剛看到的呢?是十幾年前的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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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8-21 22:42
12樓
  
第十三章 十幾年前的命案

  無視于左皓的驚懼,王隊長自顧自的講了起來,仿佛陷入了沉沉的回憶之中:“我本來以為在我有生之年不會再談起那件事情……”他停了下來,好像在猶豫什麼。
  左皓沒有說話,他只是好奇是什麼事情讓王隊長顯得如此深沉。

  “我記得那是十五年前發生事情了,那個時候我剛從警校畢業不久,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和幹勁,10月9號那天正好是周日,是我前任女友的生日,本來答應去參加她的生日派對,但是那天發生了一樁殺人案件,所以我沒有去,後來她跟我吵了一架,沒過多久我們就分手了,因此那天的日期我記得很清楚,而這一切也就是從那樁命案開始的!”

  “那個案子有什麼特別的嗎?”

  “恩!是樁充滿離奇色彩的案子,我還記得10月9號清早7點左右,我還在家裏睡覺,局裏來了電話說是有人報案,有個村子裏有人被殺了,當時的隊長很賞識我,說我很有潛力,所以即使當時我還是個新人,隊長還是打電話來叫我一起去看看,我一聽馬上來了興致。迅速的穿好衣服,洗完口臉,就沖到了警句,去的時候王隊長他們已經在那裏了,因為案發的現場是在一個極其偏遠的小山村裏,所以我們去的一行人一共只有四人:我,張隊長,一個叫做黎向東的法醫還有一個叫做唐翔的警察。

  我們一行人在經過簡單的打點後,就上了警車向案發現場使去,車出了市區向西郊開了很久,大概有幾十公裏的樣子,車子越開越偏僻,路也越來越難行,到後來我們只得下車步行,我當時很好奇,就問隊長:“這再走下去就走進國家野生重點保護區啦!到底是個什麼村子?為什麼還沒到呢?“

  張隊長說:“沒錯!出事的村子就在國家野生重點保護區內,據說在這片山區中有個幾乎與世隔絕的村子,叫做無憂村,他們一直保持著落後的生產方式和生活方式,他們很少與外界接觸,對外界的人也總是持有一種防範很強的敵對意識,當初政府把這片山區定為野生保護區的時候,曾經想對他們進行一些經濟上的補貼,讓他們搬到城區居住,但是他們的反應卻相當的激烈,後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政府似乎默認了他們繼續居住在野生保護區的權利!“

  “照這樣說,應當是個相當封閉的村子,竟然在出事的第一時間就抱了警!不覺得有些蹊蹺嗎?”

  隊長對我的推斷似乎很滿意,他笑了笑:“不錯啊!能察覺到這點!對于這個我也一直很疑惑啊!”

  “那您知道這無憂村在哪裏嗎?”

  隊長搖了搖頭,我們三人前行的腳步立刻停了下來,不約而同的望向他“所以等會到山腳了才要找個人當向導啊!”隊長一邊說著,一邊繼續走著全然沒有領會我們的詫異。

  大概走了半個多小時,我們來到了山腳,這裏有個村子叫黑風村,因為每到秋末,老是愛在傍晚的時候刮起彌天大風,因此得名。我們到哪裏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當那裏的村民知道我們要去無憂村的時候,都露出了一抹難以琢磨的表情。他們都勸我們不要去那裏,特別是晚上不要在那裏過夜。我們覺得很奇怪,問他們為什麼,但是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告訴我們原因。

  後來我們遇到了一個60歲左右的老人,他說他正好要去山上采些藥草,可以帶我們走一程,老人很健談,一路上不停的向我們介紹著山上的奇花異草,而當我們問到有關無憂村的時候,他卻總是避而不談,總是很巧妙的把話題繞開了。隱隱的,我們都覺得這事有些蹊蹺,望著日漸西落的太陽,看著前方曲折向前的山路,在我們每個人的心裏都升起一種不可名狀的壓抑感。

  不知道走了多久。大概3,4個小時的樣子,那老人停下了腳步,說是只能送到這裏就要分手了,他指著我們面前的那座山說:“翻過那座山,在山窪裏,你們就可以看到無憂村了!看你們都是好人,提醒你們一句:辦完了事就趕快回來!不要在那裏過夜!”

  “為什麼呢?”

  “呵呵!沒有為什麼!這是一種習俗!”

  “習俗?什麼習俗?”

  “總之是些你們不太想知道的事情!而且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知道為好!有時候好奇心會害死人的!別的我也告訴不了你們什麼了!我只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糟老頭子!”老人說完就走了,看著他遠去的身影,我們心裏都滿是疑問,他們到底在避諱什麼?這之中到底有些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可能一切到了無憂村自然會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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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8-21 22:44
13樓
  
正文 第十四章 無憂村

  
  傍晚的時候,我們終于翻過那座山看到了無憂村,那真是一處世外桃源,有別于城市的灰白金剛水泥,那裏依山傍水,四周松林環繞,阡陌交通,用木材建造的小木屋十分有情調,在夕陽的映照下顯得尤為的美麗,象是一幅絕妙的山水畫。

  看到眼前的美景,我們不禁有幾分醉了,胸中的疑惑和不安也似乎一掃而空,看到無憂村近在眼前,疲倦的我們馬上有了力氣,迅速向無憂村走去。

  可能因為黎向東是名法醫的關系,他不怎麼愛說話,開心也好,悲傷也好,在他的臉上都沒有任何表現,給人一種冷峻的感覺。透過他那厚厚的眼鏡片,你永遠也看不清他在想什麼。

  唐翔是名優秀的警察,年年被評為先進,雖然只比我大6,7歲,但是辦起事來顯得十分老成和幹練,我想這也是為什麼隊長會把他帶出來的原因。但是他為人和隨和,我們兩很是談的來。當看到無憂村的時候我們兩同時想到的是豐盛的晚餐,中午胡亂在黑風村對付了一頓,在經曆了超強的體力支出後,我們的肚子早就開始抗議了!

  隊長的臉上則總是掛著笑容,給我們一種長輩般的愛護和指導。有時候也會很我們說說笑話。

  我們4人來到無憂村村的時候,太陽已經快下山了,光線也變的昏暗起來,村裏的人看到我們都流出了異樣的表情,他們都穿著粗麻織成的衣服,以灰色和白色為主,坐在門口人停下了手中的活兒,看到我們象看到瘟神一般,起身進屋關上了門,一瞬間整個村莊看上去空無一人,冷冷清清,仿佛都從這村子裏突然消失了一樣。

  看到了他們的舉動,我們十分愕然,站在那裏不知所措,只是不明白他們既然如此回避我們,又為什麼要報警?站在空蕩蕩的田間小路上,風呼嘯而過,眼前的情景充滿著詭異,感覺仿佛我們就是不受歡迎的入侵者,與這鄉間田園的風景顯得格格不入……

  “問問他看看吧!”唐翔推了推我。

  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正有位40多歲的男人扛著一把鋤頭朝這裏走來,看樣子他應該剛剛種完地准備回家。

  看到我們,他楞了一下,停了一會又繼續向我們走來。

  “不好意思問下!殷桂花他們家怎麼走啊?”唐翔在他經過的時候攔住了他,向他詢問起了受害者家的方位。

  那人上下打量了會,說到:“你們是外邊來的人吧?這裏沒有你們要找的人!趁天黑前快點離開這裏吧!這裏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短短的幾句話,卻說的我們心裏咯 一下沉了下去,怎麼又是叫我們離開?仿佛這裏是塊詛咒之地,來的人就別想在天黑前活著出去!

  “是這樣的!我們今天接到一個報警電話,得知一名叫做殷桂花的女性在家裏遇害了,所以想到她家裏去了解下情況!等了解完情況我們馬上就會離開的!”我闡明了來意,繼續追問。

  他看了我一眼,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從他的眼裏,我猜不出他在想什麼。“都說了村裏沒這個人!也沒有什麼人死過!你們走吧!來錯地方了!再不走到時候發生什麼事情,就不要怪我當初沒提醒過你們!”丟下這句話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愕然!驚詫!沒有這個人嗎?有人報假案?還是……還是有這個人,但是他們不願意我們插手此事?從進入這個村莊開始,就覺得他們很排斥我們,感覺這裏就象是一塊禁地,容不下其他人的侵犯和插手,這裏是有別于我們生活的另外一個世界。象是脫離了我們世界的法律約束,在這裏有著他們自己的裁決方法和規矩。

  “走吧!我們到村長家裏問問吧!”隊長看到我們都佇立在原地,催促著我們。

  “您知道村長家在那裏嗎?”我問到。

  “那座最高最大的木屋應該就是了吧!”回答的既然是一直未開口的黎向東,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我們看到了一座兩層高的竹樓,周圍還圍了一圈弧形的柵欄。

  “呵呵!你們要象小黎學習啊!他的心思很敏銳了!”隊長的眼裏滿是贊許。

  “為什麼是那裏呢?”唐翔還是不明其理的問到。

  “象這種古老的村子裏,看他住的房子的大小和華麗程度就可以知道他在村中的地位,在這個村裏,權利最大的是村長,所以他的房子應該是這村裏最大,最華麗的!”隊長笑著說出了謎底。

  我們不禁在心裏欽佩起來,如此敏銳的心思,我們真是自愧不如。

  不一會兒,我們來到了那間大木屋的門前,唐翔上前敲了敲門,屋裏沒人應答,沒人嗎?唐翔加大了敲門的力度,但是敲了許久,也沒有人來開門。

  “是不是村長不在屋裏啊!”我問到。

  黎向東用手指了指上面,抬頭一看,嫋嫋炊煙正從煙囪裏往外冒著。

  看來屋裏是有人的,只是不想見到我們,讓我們知難而退,但是怎麼讓他們開門呢?他們顯然是刻意避開我們,所以任憑我們敲門,叫喊他們都是不會理的!

  “村長在不在啊!不在的話我們今天就在門口睡一晚了!”隊長突然扯起嗓子喊了這麼一句話。我們都詫異的望著隊長,黎向東卻笑而不語。

  裏面依然沒有動靜,不過多久,從裏面傳來了微弱的聲響,聽上去好像是踩在竹條上發出的聲音。

  “有人來給我們開門了!”唐翔壓低聲音說到。

  “隊長還真是神了!一句話就把村長逼出來了!”我很適宜的拍了一記馬屁。

  “那是!不看看我們隊長是什麼人啊!我們怎麼都忘記了他們好像是十分害怕我們在村裏過夜的這個事情,看看這個弱點就正好被隊長利用了!”唐翔的怕馬技術似乎更勝一疇!

  這個時候,腳步進了,聽到門後面一陣響動,我們都沉默不語,象是有人正在抽動門上的插銷,看來這個村長馬上就要出現在我們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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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8-21 22:46
14樓
  
正文 第十五章 她被肢解了

  聽到門後有開門的聲響,卻突然嘎然而止!裏面發生什麼事情呢?還是他正在裏面從門縫中窺探我們的情形?
  正在想著,門卻突然開了,“嘎吱”一聲顯得極為古老和悠長。

  從裏面走出來個男人,大概30出頭的樣子,象是患了重病,面如死灰,沒有一點血色,臉上皮膚看起來很幹燥,似乎都要龜裂成小塊然後飛起來的感覺。但是他的嘴唇卻異常的鮮紅,不是那種健康的紅潤,而是一種讓人很不舒服的猩紅,看到他,覺得電影中的僵屍也不過如此,他的面容,就好像化好裝,等待下葬的屍體一般。讓人不敢直視。

  “你們大吵大叫的!有什麼事?”他臉上流露出不悅的神情。

  “請問村長住這裏嗎?我們有點事想勞煩一下他!”我客氣的說到。

  “我就是!!”

  我驚訝的半天合不攏嘴,印象中,村長應該是年紀比較大的,閱曆十分豐富,十分有威望的老人,而面前這個男人不過30出頭,卻是著無憂村的村長!讓人著實匪夷所思!

  看著我直愣愣的盯著他看了半天沒發一語,他揚了揚嘴角:“我臉上有字麼?沒什麼話要說的我就回去了!”

  “村……村長!”

  他看向我,沒有說話。

  “想向你打聽下殷掛花她們家怎麼走,今天接到報案說是她家裏出了命案,所以希望您能協助我們!”

  “這是我們村裏的事情,我們自然會解決!不勞你們處理!”他說話冷冰冰的不帶一點表情。

  他們說的解決是動私刑?浸豬籠?還是動用更為殘忍的手段?

  “即使無憂村不問世事,但是我想您應該清楚,在這個國家有每個人必須遵守的法律,不管任何人觸犯了刑法,他都要受到法律應有的制裁!所以今天來到這裏,我們務必要把事情弄清楚!在事情沒有弄明白前我們是不會走的!如果您不肯協助我們,那我們只有一家家的敲門!我想事情總算有解決的方法!只是時間問題罷了!今天查不出就明天再查,人手不夠就換一批人再來!”隊長的話裏帶著不容妥協的味道。

  隊長接著轉過頭對我們說:“我們走吧!既然村長村務繁忙,我們也不好打擾!挨家挨戶的敲門去!”

  “你們堅持要去嗎?”剛走兩步村長就叫住了我們。

  我們轉過頭來,沒有說話,看著我們堅毅的表情,他說:“我明白了!既然你們執意如此我也不好多說什麼!這是你們自己要卷進來的!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到時候如果在你們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希望你們不要後悔今天所做的決定!”

  雖然不明白村裏的人一直在警告我們什麼,或許每個人心裏都會有些害怕,有些陰影,但是我們知道我們背負著非去不可的使命。

  村長關上門,然後帶我們向殷桂花的家走去,一路上我們發現沿途有很多冥紙,都是些很古老的冥紙,呈圓形,中間還有個洞,紙泛黃,上面還畫著一些奇怪的符文。

  當時我心裏很疑惑,難道被害的人已經下葬呢嗎?但是即使在城市裏死了人,也一般都是3天的守靈期,等守靈期過了才會火化,最後下葬,更何況是在這樣一個古老的村子裏,他們死了人,儀式應該更為複雜一些吧!沒理由這麼快就下葬了!

  一路的胡思亂想,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殷桂花家門口,“就是這裏了!”村長停了下來指著我們面前的一間木屋說到。

  這是一間很普通的木屋,但是跟剛剛村長的木屋比起來顯得十分寒酸,房頂上面撲了很多茅草,房前也沒有柵欄,也沒有任何的修飾。房門向外大開,看來屋內有人。

  我們徑直走了進去,村長卻站在門口沒有跟進來。

  當我們走進木屋的一瞬間,頓時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正揮動手裏的刀子在砍著什麼,在他的面前有張桌子,桌子上血肉模糊,甚至連地上和床上也全是血,整個房間裏濺的全是血,濃烈的腥味撲鼻而來。

  桌子上面全是大大小小的肉塊,那男人還在砍著,似乎在把肉塊分割成更小的肉塊,刀子好像很鈍,但是他的力氣卻似乎很大,一刀下去,肉仿佛被砸扁了,裏面的血水飛濺出來,將他那滿臉血腥的臉渲染的更加猙獰。

  每刀下去,桌子都發出痛苦的呻吟聲,並微微的晃動著,伴隨著桌子的晃動,從上面掉下來一團東西,居然是一掛腸子,腸子掉到地上向前滑了一下,然後一動不動。

  我覺得直想吐,但是卻被眼前的驚嚇給壓下去了!他砍的什麼?走近一步,猩紅的桌子中間赫然躺著一顆人頭!人頭被部分肉塊壓住了,上面全是血,雙眼死不瞑目的張著,充滿了怨憤,她就那樣直楞楞的瞪著我,仿佛沒有死去一般,一頭長發浸在血裏已經染成了紅色,一截截指頭散落在桌腳,兩塊乳房放在他手邊,一動不動!

  一股異物湧了上來,我實在忍不住了!跑到屋外吐了起來!

  “不要動他!!!!”突然從身後傳來了村長嚴厲的呵斥聲。

  “啊!~~”的一聲慘叫!

  發生什麼呢?我快步向屋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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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8-21 22:50
15樓
  
正文 第十六章 行屍

  唐翔手上拿著手銬,正准備上前銬住那個碎屍的男人,站在門口的村長沖了過去。將他的手反轉過來,鉗制在原地。他的手臂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所以不由“啊”的叫了一聲。
  我心裏不由一驚,唐翔年年被評為優秀幹警,格鬥技術何等了得,沒想卻被這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村長給一招制住了,當時所有的人都怔在原地,唐翔似乎想掙脫住他的鉗制,但是身體扭動了下,卻最終停止下來,似乎無可奈何。

  村長看到唐翔安靜了下來,便松開了他的胳膊:“不要碰他!也不用鎖住他!因為他已經沒有思想了!”

  沒有思想?植物人?我們實在無法理解他這句話用意何在!

  村長望了望我們,長歎了一口氣:“哎!本來根本就不想踏進這凶宅一步,卻不想還是要淌這灘混水!也罷!或許都是命!”

  看著村長自言自語,我們覺得迷惑不已,但是他接下來的話卻超出了我們每個人的想像。

  “這個男人是殷桂花的丈夫,叫田壯,是個很老實的人,村裏都知道他很怕老婆,殷桂花聲音稍微大點,他就會鑽到桌子底下去!”

  “那他怎麼敢殺他老婆的呢?”我實在想不出平時大氣都不敢出的男人是什麼讓他一下子有了殺人的膽量!

  “因為他長期處于殷桂花的壓迫之下,悶火蓄積已久,終于昨日爆發~所以殺了她?”唐翔很直觀的做了推斷。

  村長沒說話,從懷裏掏出了煙鬥,在煙袋裏撚了一撮煙絲放了進去,煙絲被點燃散發出特有的香味,他愜意了吸了口煙,然後從喉中緩緩吐出:“有些事情可能是你們從來沒有遇到過,也不會想去相信的,俗話說人怕三分,鬼怕人七分!城裏人多,那叫地正人邪,象我們這窮鄉僻壤就叫地邪人正!”

  “我是這個村的村長,同時也是這個村的風水先生,今個一早,聽說田壯家出了事,我就趕來了,剛到門口我就覺得從這房裏湧出滲人的陰氣,還好村裏人當時都站在外邊沒進去,他們看到我一直叫死人了!死人了!有大災了!一聽這話我就知道這事不一般,站窗外往裏一看心叫不好!屋裏的陽氣被吸幹了!那坐在桌前的田壯也被吸去了三魂七魄只剩下僅有的一絲氣!這明顯是撞到了什麼不該撞到的東西!”

  我當時年輕氣勝,根本不相信什麼鬼神之說,所以想都沒想就貿然開口:“純粹無稽之談!世界上根本沒有鬼神!這都是迷信的說法!這田壯果真只剩一口氣的話,他現在哪裏來的這麼大的力氣分屍?”

  村長沒有說話,冷哼了一聲向屋外走去。

  隊長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責怪我的年輕氣勝!

  “村長!您留步!我們並沒有不相信您的意思!只是這個誠如您所說,都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所以多少都有點難以置信!”隊長立馬追了出去。

  吸了幾口煙,村長一直悶著沒有說話,回頭看了看隊長:“田壯他現在已經不是人了!是具行屍!”

  話一出口,我們都愣在原地。

  “他昨個夜裏應該是撞到了什麼,所以被吸去了三魂七魄變成一具行屍,而後被那東西指使回到家裏殺了殷桂花!”

  “那為什麼那東西只是指使他殺害了殷桂花,而沒有再繼續殺害其他人呢?”隊長問到。

  “這個原因很多,因為當時我也不在場,所以只能推斷有可能是他殺害殷桂花後,太陽正好出來了,陽氣開始凝結,也有可能是這東西太弱了!它的怨氣不夠,所以只能支配行屍殺害他生前最怨恨的人,也就是借著行屍生前的怨憤殺人!“

  唐翔聽完後吞了口唾沫:“那個東西呢?”

  “應該還在這裏!並且變的更加陰厲了!”

  我不由望向了只剩一抹陽光的夕陽,心裏開始直犯哆嗦!但是礙著面子~我卻還是裝作一臉不信的樣子。

  他看了看我,叫我們進屋,屋子裏的光線已經很昏暗了,隱約可以看到靠牆的桌上有盞油燈,但是裏面的油已經消耗殆盡了。屋裏還是令人做嘔的血腥,田壯面無表情的切割著屍體,但是已沒有人去制止他,借著夜幕的掩護,可以讓屋內的情景顯得不是那麼觸目驚心,但是詭異的氣氛裏,卻逼的我們甚至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村長在桌子底下摸出一壺油,向油燈裏倒了一些,不一會燈被點亮了,屋子裏頓時明亮了很多。他將油燈拖起,向田壯走去,當行到田壯跟前的時候,停了下來,只見他向上舉了舉油燈,嘴裏說到:“你們看他的影子!”

  我們望向田壯身後的地面,不由大吃一驚,那影子仿佛在被蒸發一般扭曲著向上,而且似乎越來越淡,越來越縹緲。

  “該說的我都說了!!趁著太陽還未完全落下之前,你們還有機會回去!”

  “我們還有些情況沒有了解清楚!而且也沒找到報警的人!他當時是第一個發現凶案的~按照程序我們要給他錄口供!而且田壯我們必須帶走!”隊長說出了他的決意。

  “這屋子連著冤死兩人,被厲鬼所擾,怨氣沉重,沾染的人少則大病一場,重者暴死街頭!田壯的影子裏含著最後一絲氣,也夾雜著那厲鬼的怨念,如果碰到他的身體,則必被厲鬼索命,就是如此我才不原踏進這屋子半步,剛才為救你們一命我才舍身範險!這裏的事情不是你們可以處理的!如果要帶走他!也必須在7天之後,過了7天之期他的影子就徹底消失了,但是那時候他也死了!勸你們一句趕快離開這裏!”

  “非常感謝您的關心,但是我們有我們的原則和程序,所以必須帶他走!也必須找到報案的人!”

  村長搖了搖頭!似乎在感歎我們的死腦筋。

  “我剛說了!厲鬼還在這附近!你們今天吸了這許多陰氣!再加上你們是城裏來的人從小沒有用柳葉熬的水泡澡辟邪,所以陽氣傷的更加厲害!現在太陽馬上就要落下,再賴著不走!你們活不過今晚!”

  我們都沒有說話,說不害怕是假的,但是都不知道該何去何從,眾人望向隊長,等待他最後的決定。

  這個時候門外又來了個人,來人是位左右的婦女,她沒有進屋,站在屋外向村長招了招手,村長走了過去,不知道那婦人側耳在他耳邊說了什麼。看起來村長的表情變的十分凝重。

  “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們自己權衡吧!”村長說完就隨著那婦人消失在黑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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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8-21 22:52
16樓
  
正文 第十七章 誰是報警的人

  望著村長的背影消失在暮色中,我們佇立在原地,沒由來卷起一陣風,從寬松的褲腳湧進上竄到全身,打了個冷顫,覺得寒氣逼人而來。
  屋內的火苗被吹的亂顫,仿佛隨時都會熄掉一般,被拉長的影子也隨之左右亂晃,象極了一只只張牙舞爪的魔鬼。

  田壯已經停止了切割屍體,雙眼直愣愣的盯著門口仿佛一尊雕像沒有了活氣。我們都望向了隊長……

  “你們也不用看我了!就這麼回去?給上邊的報告上寫死者系被惡鬼索命致死,殺人凶手身上怨氣太重無法帶回,且天色已晚,無法找到報案者?”隊長反問我們。

  我們都沒有說話,但是留下來我們又能做怎麼做?如果一切真如村長所說的那麼凶險,那留下來等待我們的又是什麼?

  “可是……”

  “我知道現在大家的心都懸著,但是我們現在是騎虎難下!現在天馬上就要黑了,如果真的有厲鬼要索命,你們覺得在天黑前我們能平安到達市區嗎?你們想想看,我們是今早8點左右出發的,趕到這裏幾乎花了一天的時間,而且如果不是那位老人家帶路,我們這會沒准還在山裏轉!這麼黑,我們對山路又一點都不熟悉,我怕是還沒被厲鬼索命,就葬身山崖或者野獸之腹了!”隊長客觀的分析著當前的形式。

  “而且……”隊長拉長了語調。

  “那村長的話不可盡信!”隊長望向遠處的山幕,似乎在沉思什麼。

  “小唐!你跟著我也處理過不少棘手的案子,對于剛剛村長說的那些話,你怎麼看?”

  唐翔向上拉了拉領口:“這些鬼怪靈異之事我雖然不懂,但是看那些電影上,一般出現鬼怪的時候都會請人做法事什麼的!聽那村長剛剛的語氣,他好像是有些道行的人!但是這凶宅卻未出現任何符文之類的東西!”

  “你說的都對!但是關鍵的一點,我覺得他只是想用厲鬼索命這點來迫使我們離開,但是我想真正讓我們離開的原因或許不止是這些。”

  看了我們一眼。隊長繼續說到:“你們想,從我們到黑風村開始,每個知道我們要來無憂村的人,都勸我們不要來,特別是不要過夜!我想兩個村子隔那麼遠,並且無憂村又不與外界接觸,所以黑風村應該是不知道這裏死了人,且是被厲鬼索命一說!而且你們想想那老人家跟我們分手的時候說了句什麼?”

  “習俗!他說是習俗!”我說出了印象中最深刻的這句話!

  “沒錯!就是這句!他當時說是習俗!也就是跟這案子沒有關系,而是因為畏懼他們這裏一種儀式所以才勸阻我們來無憂村!”

  聽了隊長的話,我們豁然開朗,心中的恐懼似乎減少了很多,

  “那您的意思是,他只是利用這個案子編了些理由,驅使我們離開這裏?”我做出了推論。

  隊長搖了搖頭:“他的話不可不信,也不可盡信!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他一定在掩飾些什麼!“

  “那眼下呢?如果我們今晚呆在無憂村,在哪裏過夜呢?這裏的村民如此冷漠,收留我們的機會渺茫!“黎向天說出了我們需要面對的問題。

  “一切到時候看吧!我想現在首要的是要找到報警的人!他既然報警就證明他有收留我們借宿的可能!如果情況實在糟糕,我們就在村外的山腳生堆火對付一晚上!“

  “那我們現在從何找起?”真一家家敲門嗎?那要到什麼時候?而且別人也不一定配合,說不准門都不會開的!我心裏這樣想著。

  ‘我們先去最近了一家問問情況吧!我想他們應該最有可能最早發現命案的!“

  隊長說完就象屋外走去……

  “那他呢?”唐翔指了指田壯問到。

  “你們看他這個樣子能到哪裏去?而且聽聞無憂村的人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離開村子的!所以大可放心讓他留在這裏!”

  我們跟著隊長向最近的一間木屋走去,從門縫裏可以隱約看到微弱的燈光。

  隊長剛剛准備神手敲門,但是卻被屋內傳來的談話吸引了!

  “你這孩子!說了不要報警!你還偏偏這麼做了!那群人現在還在田壯他們家沒走!他們要是真觸犯了惡靈,到時候你會被詛咒的啊!”聽聲音說話的是位年紀4,50歲的女性。

  “媽!遇到凶殺案,不報警是犯法的啊!”回話的是個20出頭的男性。

  “什麼法不法的!他們來了能有什麼用?什麼都解決不了最後還要把自己的命搭上!”那女人埋怨到。

  “媽!你跟我離開這個鬼村子吧!爸還在外面等你了!而且……而且他快不行了,您難道不想見見他最後一面嗎?”男人說話的聲音變的有些哽咽。

  “我當初說過,他離開村子的那刻起,我們就再無瓜葛!是死是活與我無關!這裏你不該來!明天一早我就送你離開!以後也不要再來了!”

  “你真的好絕情!!”男人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

  “你是給我生命的人啊!你怎麼能夠讓我再也不來看你!就當我沒有母親一樣呢?我真想不通你為什麼非要守著這個鬼村子!連父親和我都一並丟掉!”

  “你這麼說,真是傷了我的心啊……(抽泣)或許他根本就不應該誤打誤撞來到這裏,而我更不應該和他產生感情,你們本來就不屬于這裏,而我也不屬于你們的世界,這樣的結合本來就是個悲劇!”

  女人抽泣了半天繼續說到:“你以為我不想和你們在一起嗎?我們無憂村的人從生下來的那天起就決定了一輩子的命運,我們不能離開這裏!否則不僅是自己,連親人全部都會遭受滅頂之災!”女人說話的聲音不由提高了幾分!顯得有點激動!

  “可為什麼呢?”

  這也正是我們好奇的問題,這個村子藏著太多未知的東西和不可告人的秘密。

  “因為……”

  ‘啊!!!~“正當我們屏住呼吸,側耳傾聽緣由的時候,而邊卻傳來了唐翔鬼一般的號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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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8-21 22:55
17樓
  
正文 第十八章 黑暗中的眼睛

  我們望向了身後的唐翔,然而轉身卻看到在他的身邊有一對綠色眼睛在空中浮著,散發出妖異而寒冷的目光,直鉤鉤的看著我們,似乎要把人的魂魄鉤去一般……
  “誰?誰在門外?”屋子裏的人聽到門外有人,馬上警覺起來。

  而此刻我們將目光全都放到那雙眼睛上,沒有人說話,所有人只是驚懼著並疑惑著,那到底是什麼?是什麼時候來到了我們的身後?

  唐翔全身僵硬,不敢側目看一眼,他只是覺得毛茸茸的,脖子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肩上好像搭著什麼東西,感覺有點沉重。

  而此時,那東西卻嗖的一聲,然後消失不見.

  “咯吱~”一聲門被打開了,看到我們象雕像一般背著身子望著門外,一動不動,仿佛是瞬間被人抽去了靈魂一般,開門的人顯然是被嚇到了。

  “你……你們還……還好吧!”

  沒有人回答他,也沒有人回頭,仿佛時間被定住了一般,我們還深深為剛剛發生的事情震驚著。

  屋裏兩人也默默的注視著我們不發一語,顯然是被我們這群奇怪的闖入者驚嚇住了。

  “我……我還沒死!”唐降顫抖的說著。

  “剛……剛那是什麼啊?”我也不禁顫抖著。

  “你們是來調查那樁命案的警察?”屋裏的小夥子問著。

  我們這才機械的轉過頭,勉強的擠出一抹笑容:“恩!是……是!”

  或許還不如不笑,這一笑顯然嚇到了他。

  開門的小夥子穿著一身當下流行的藍白相間運動裝,看來和我們一樣也是來自村外。他為什麼會把這個村子的女人叫母親?而又偏偏生活在村外?如果按照無憂村人不能離開村子否則必死的這個理論來看,他又為什麼活的好好的?

  “你們怎麼啦?沒事吧?”他關切的問到。

  “我們剛剛在門口…….”

  “我們剛剛在門口不小心摔倒了!”隊長一把搶過我的話。我不清楚他為什麼要隱瞞我們剛剛看到的事實,我望向隊長,但是他卻微笑的望著那開門的年輕人。

  “難怪剛剛聽到外面有人慘叫,原來是摔倒了!裏面坐,都別站在外面啊!”他看起來很是熱情。

  “雙兒……”婦人顯然有些不悅,一臉瞠怪的表情。

  “媽……“年輕人叫了一聲,聲音拖的很長,好像省略了很多要說的話語。

  母子兩就這樣對望著,似乎在為我們的到來對峙著。

  過了許久,那婦人神情暗淡了下來,長歎了一口氣,轉身拉起門上用草編的門簾,進到內屋去了。

  年輕人轉向我們,笑著說到:“外面風大!進來坐吧!”

  這是一間很貧寒的木屋大概只有十幾個平方,除了四面牆,屋子裏只有一張方桌和幾張凳子,桌上的油燈忽明忽暗的閃著火光。屋子連著另外兩個木屋,其中一個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廚房,用磚頭壘成的灶邊堆著一些用來引火的木屑。另外一個木屋,就是剛剛婦人進去的木屋由于有草簾隔著,因此看不到裏面的擺設。

  我們相繼走了進來,他從桌子下面又抽出兩張板凳招呼我們坐下:“你們先坐會,我進廚房給你們燒點水泡些熱茶!”

  “不用了!不用這麼麻煩!”我們口是心非的推遲著,其實肚子裏早就饑渴難奈了。

  突然他沒了聲響,也沒了動靜,覺得事情有些不對,我們望向他,只見他驚懼的望向唐翔,張大的嘴巴久久沒有合上。

  唐翔被他的目光盯的不自在,背上發涼,緊張的檢查著自己的全身上下,但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他的脖子在流血,而且傷口十分奇怪,好似被人用鋼絲勒破了脖子上皮膚,從而在脖子上形成一條“血線”,脖子裏血就從“血線”中湧了出來。感覺他的脖子似乎要以這條“血線”為界,帶著人頭一起被切割下來一般。

  看著我們都恐懼的望著他,唐翔慌亂起來,覺得有什麼東西順著他的脊梁向上爬,渾身發毛:“怎…..怎麼拉!!不….不要…..不要嚇我啊!”

  “血……你的脖子流血了!”第一個發現異樣的那個年輕人終于顫抖著說出了令我們恐懼的原因。

  唐翔下意識的伸手去脖子,在碰觸一股濃膩的液體後,如閃電般收了回來,攤開手掌一看,上面全是血。

  我們同時想到了剛剛在門口看到的那雙綠色的眼睛,渾身不由的一顫,是它嗎?是它在黑暗中對唐翔下了什麼詛咒?下一秒,他的人頭是不是就會沿著那切割開的“血線”飛出去,溫熱的鮮血洶湧而出…….

  我們直愣愣的看著唐翔,而他只是呆呆的望著滿手的血,一點都不覺得疼,一點都沒感覺在流血,仿佛那已經不是他的脖子,又仿佛那傷口不是在他自己身上一般。他記起在門外的時候,就覺得脖子上火辣辣的疼痛,當時他伸手去摸,沒有任何傷口,也沒有流血。不一會兒那疼痛消失了,雖然很介意這種奇怪的感覺,但是因為沒有發生什麼,所以他也沒太放心上去,這會,脖子上卻突然流血,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流的呢?從進屋就開始呢嗎?

  “不要碰傷口,我進屋拿些藥!”小夥子轉身進了內屋,裏面傳出翻箱倒櫃的聲音。

  我們還是保持著僵硬的姿勢,目光沒有離開過唐降,然而卻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小夥子從裏屋出來,懷裏揣著個小木盒子,從裏面拿出了一個白色的瓷瓶,然後到廚房拿了個陶瓷的小碗,裏面放了些清水,他從白色瓷瓶裏倒了些淡黃色的粉末開始輕輕攪動,末了用紗布蘸了些碗裏的液體,小心的清洗著唐翔的傷口。

  “這傷口好奇怪!好像是被貓爪抓過!”小夥子一邊擦拭著傷口,一邊說到。

  “砰!”的一聲。內屋好像摔碎了什麼東西,接著傳來婦人劇烈的咳嗽聲。

  “媽!你怎麼呢?”小夥子抓著紗布沖向了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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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8-21 22:56
18樓
  
正文 第十九章 迷霧重重

  伴隨這突然其來的破碎聲,我們仿佛從夢中醒來,擔心內屋出了什麼事,我和隊長同時起身沖向內屋,但是手在碰觸門簾的一瞬間,內屋傳來了那婦人略微顫抖的聲音:“沒什麼!咳咳……剛喝水的時候手滑了不小心把水杯摔破了,咳咳…….問完話就讓他們快點走吧!我有點不舒服,想早點休息。”接著便又是一陣咳嗽。

  我們又退回到了坐位上,顯然那婦人這話是說給我們聽的,她下了逐客令。

  “我看了下他的傷口,沒什麼大礙,確實是象貓之類動物的利爪留下來的抓痕。一共有4道抓痕,第2道最深,所以出血了,另外3道只是有點紅。”黎向東壓低嗓子說到。

  唐翔失神的發著呆,仿佛還在盡力回想那眼睛出現時發生的事情。

  “說不定真有可能是只全身黑毛的黑貓了!剛剛外面很黑,我們什麼都看不清楚,再加上在夜晚貓的眼睛是會發光的,所以當它站到唐翔肩上的時候,給我們的感覺就好像是一雙懸在空中的眼睛。”我如是分析到。

  唐翔摸了摸脖子:“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想起來那時候有種毛茸茸的感覺,而且肩被什麼東西壓著。”

  “但是……”黎向東欲言又止。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那貓好像不會叫一樣,從它來到去一直沒有出聲,甚至連唐翔大叫一聲的時候,它似乎也絲毫沒有被嚇到,好像一點都不怕人,並且速度很快,從我們眼中消失仿佛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另外,唐翔是1.85的身高。它是如何縱身一躍就跳到他肩上的呢?”

  黎向東一連串的發問。將眼前似乎可以用科學理論來解釋的事情又推向了詭異的深淵。屋內的氣氛剎那間變的異常凝重,從門縫裏鑽進的風挑撥著油燈中的火苗,屋內的光線變的忽明忽暗,仿佛隨時會熄滅然後帶我們走向黑暗死亡之中。

  內屋也不知道何時沒有了咳嗽聲,也沒有了任何聲響,只有風在屋外發出如女人哭泣般的抽咽聲。他們在屋內做什麼呢?聽我們說話嗎?雖然剛剛我們已經很刻意的壓低嗓子,但是這麼寂靜的山村裏,如果他們有心的話,是能夠聽清我們的對話的。

  那女人應該知道些什麼吧!否則剛剛在聽到是被貓抓傷的時候怎麼會有如此大的反映?不僅被水嗆到,連杯子也一並摔破了!她應該是在害怕什麼吧?冥冥之中感覺黑暗中似乎有雙眼睛在監視著我們,我們就好像是他關在籠子裏的老鼠,正在進行著一場死亡游戲。而他卻快意的看著他的獵物一點點接近死亡,享受著我們恐懼的表情和掙紮的痛苦。

  那個小夥子出裏屋出來了,隨手帶上了木門也同時打破了這沉悶的甯靜。

  看到我們,他擠出一絲笑容:“你們別往心裏去,我媽就是這樣不喜歡和陌生人親近,其實她是很好的一個人!”邊說著,他放下手裏的紗布。走進了廚房,忙著給我們燒開水。

  我們呆坐在那裏,不再交談,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這一天發生了太多事情,每件事情都透著股令人窒息的詭異,如果可以的話我著希望這是一場夢,夢醒了就什麼都過去了,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灶裏的火已經生起來了,他將灌滿水的水壺放了上去,然後徑直走了出來

  。

  “我知道你們一定會來的!但是沒想到來的這麼晚!”他添了添幹幹的嘴唇說到。

  我們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所有的注意力又放到這樁案子上來。

  “恩!因為這村子太偏僻再加上我們對山路不熟悉,所以路上耽誤些時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屍體的呢?”隊長開始問話了。

  他艱澀的吞了口唾沫。似乎十分恐懼“大概早上4,5點左右。”

  “能說具體點嗎?當初是怎麼發現的?”

  他低著頭,雙手緊握,右手大拇指掐著左手的肌膚,指甲深深的嵌了進去。看來當時他一定受了不小的刺激。

  “這裏的廁所不象城裏的廁所那樣是設在屋內的。而是在屋外單獨搭了個茅廁同時供幾家使用。早上大概4,5點的時候,我被尿憋醒了,提著燈籠去上廁所,經過田壯他們家的時候發現他們家的油燈點著,當時只是覺著奇怪,一晚上沒睡?還是剛剛起來?而且窗戶沒關,房門還半開著。身後吹來一陣風,我緊了緊衣服,然後直奔廁所,畢竟我沒有偷窺別人隱私的興趣,所以只是遠遠望了一眼。小解完後,再次經過他們家的時候,我聽到一聲聲響,好像是鈍器撞到某種東西後發出的聲音。有種沉悶的感覺。雖然只有一聲,但是在這空曠的山野顯的十分的清晰。我站那裏停了下來。望向田壯他們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站在那裏足足有十幾秒,但是那個聲音卻再也沒有響起。剛邁步子,那聲音又響了起來,並且變的十分的有節奏。“鐺,鐺……”的在曠野裏回響著。或許是因為好奇,我當時向田壯他們家的窗戶靠近……”

  他停了下來。稍稍停頓了下來,似乎在積蓄繼續講下去的勇氣。

  “覺得每靠近一步。那聲音的震撼力就越強。我整個神經也跟著一起跳動,我當時害怕極了,雖然不知道是在害怕什麼,但是那種恐懼源源不斷的湧出來,潛意識裏,我似乎預見到他們家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當我緩慢挪到他們家門前的時候,本來是想從窗戶外匆匆看一眼,但是沒由來的一陣冷風將那半開的門突然掀開,屋裏的情形就那樣沒有一點心裏准備的情況下出現在我的眼前:屋子裏都是血啊!我看到一是渾身是血的血人拿著一把東西狠勁的砍著桌上東西,每刀下去鮮血就飆了出來,桌子仿佛不堪重擊痛苦呻吟著,我站在那裏腳象灌了鉛一樣,怎麼都動不了,喉嚨裏什麼都喊不出來,這個時候一個物體從桌子上飛到了門前,躺在我的腳下,我一看竟然是條人的胳膊!那血人僵硬的走到我跟前,對我猙獰的一笑,強烈的腥氣撲鼻而來,我胃中的胃液劇烈的翻滾起來,他喘著粗氣接近了我,從鼻子裏呼出的氣息磨梭著我臉上的肌膚,我恐懼的閉上了眼睛,感覺他那染血的頭發蹭到了我的額頭,一陣激靈,我渾身劇烈的抖動著,心裏叫著:完了!等了許久他卻沒有象想像中那樣砍掉我的人頭。慢慢睜開眼睛,我看見他彎腰檢起那條胳膊,然後又回到桌前繼續砍起來。我摸了摸脖子,發現頭還好好的按在脖子上,我不由舒了口氣。突然,他抬起頭瞪了我一眼,陰笑了一聲,揮起手中的材刀砍了下來, 嚓一聲一個黑色的絨球從桌子上滾了過來,在撞到我面前的門檻的時候停了下來,也就在這個時候我看清了絨球的全貌,那居然是顆女人的頭,她死不瞑目的瞪著我!兩行血淚從眼睛裏流了出來!嘴巴張著好像在對我喊救命!突然我發現身體能動了,便連滾帶爬的跑了。後來我在附近的村子抱了警,因為無憂村是沒有電話的!”

  他腦門上布滿了細密的汗水,這麼恐懼的經曆,任何一個人不管過了多久回想起來也還是會顫栗不已。

  “你說的那個血人是田壯嗎?”隊長問到。

  “恩!應該是他,雖然他臉上都是血,我不敢瞧,但是他的身形我認識,那被砍的女人是他老婆殷桂花,我一輩子都忘不了她那對金魚似的眼睛死不瞑目的 著我的情形。”他不禁顫抖著。

  “你應該不是這個村的人吧!但是你為什麼沒和你母親一起生活在村裏呢?”隊長看著他,似乎想要把他看穿一般。

  “恩!沒錯!”他眼睛斜著瞥向了內屋,似乎在畏懼什麼。

  “水開了!我進去倒水!”他起身走進廚房,借機回避了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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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樓
  
正文 第二十章 廖無雙

  不一會兒,小夥子從裏面端出了一壺沏好的茶和5只黑色的茶杯。他給我們每人倒了一杯,最後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茶水從茶壺中落入杯中,在杯裏形成一個小旋渦,飄在面上的兩片茶葉隨之一起轉動了兩下,便晃動的沉入了杯底。輕輕啜飲了一口,感覺一點都不苦,初入口有種淡淡的清香,這清香在口中回味著,久久不肯散去,口齒間充滿了這種讓人眷念的感覺,甚至連喉頭都是一種說不上的舒服。

  雙手緊貼杯壁,從杯壁傳來的溫度將讓我們僵硬的雙手慢慢回複了知覺,那顆騷動的心也仿佛找到了依靠一般漸漸平靜了下來。

  屋裏又再次陷入了甯靜之中,仿佛一切都沉沉睡去。誰也沒有再開口,似乎疲倦的不想再說任何話。隊長看了看腕上的手表,不覺已經是晚上7點,眼下饑腸轆轆,晚上的落腳點也沒有著落。在這個村裏,唯一的突破口就是眼前坐著的這個青年,不管是出于好奇也好,和案件相關也罷,眼下得盡力問他些問題,一方面希望通過他解開這村子裏的疑團,一方面是想拖延時間希望他能主動邀請我們在這裏住下來。

  “你不要誤會,我們並不是想了解你的隱私。只是這個村子向來很封閉,從來不會向村外的人求助,更何況是報警?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如果這村裏的人知道報警的人是你,一定會依據一些類似“祖訓”方面的東西處罰你吧!”隊長似乎准備刨根問底。

  小夥子沒有說話,呆呆的望著茶杯好像在想些什麼。

  “沒錯!我出生在這個村子,但是卻成長在城市。”說完他轉頭看了看內屋,裏面沒有任何動靜,也沒有傳來婦人的勸阻聲,或許是睡著吧!

  他仿佛松了口氣,又繼續開始講起來:“我父親是一名攝影師,22年前他和一群攝影愛好者厭倦了城市的灰白和造作的攝影商業化,踏入這了片野生保護區,想找一些自然的,充滿靈魂的東西進行拍攝。本來他們並沒有打算深入這片林區,但是他們不禁被眼前的風景深深的吸引了,不由的越走越深入,越拍越激動,直到傍晚的時候他們才發現離黑風村很遠了,而且更糟糕的是他們迷了路,並且手機一點通訊信號也沒有。他們試圖沿原路返回,但是卻一直在原地打轉,後來天完全的黑了下來,他們決定在原地露宿一晚,第二天天亮再做打算。晚上吃完飯,他們其中有個人拿了把手電筒說是到附近找個地方方便,但是過了很久都沒有回來。他們意識到那個人很可能遇到了危險。所以便一起找他,那個時候已經接近淩晨了,林子裏起了一層霧,雖然比較薄,但是因為林子裏樹木繁茂,再加上很黑,所以能見度很低。但是他們又不能手挽著手前行,因為樹木實在是太多了!所以他們一路上不斷的在說話。報告著當時的路況。後來大家的聲音都嘎然而止仿佛一瞬間都消失了,父親當時大聲呼喊著他們的名字,但是沒有一個人應答。父親陷入了無限的恐懼中,但是雙腳還是被生存的力量驅使著,不停的向前走。不知走了多久,他的雙腳開始發麻,草上沾滿了露珠。一個沒留神踩空了一腳。就順著山坡向下滑,滑的過程中他腦袋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便昏厥了過去。之後被母親在山腳救回,並將父親收留在家裏養傷,因為當時父親的腿摔斷了,所以在這村子住了很長的時間,村裏人好像十分不歡迎他,老是在找機會趕他走。後來父親和母親發生了感情,在不顧村民的反對下結合了,過了一年我就出世了,取名叫廖無雙。父母都很開心,也都幸福的生活著。直到我滿歲的那天我父親提出想回家看看爺爺奶奶,母親卻激烈反對著,為此從來沒黑過臉的他們大吵了一架。母親沒有告訴他任何不准離開的原因,只是說如果他離開這村子就再也不要回來,他們的緣分也就結束了。無奈當時父親太想念爺爺奶奶,所以趁那天母親不在的時候,抱著我離開了無憂村,當時他是打算回去兩天再馬上趕回來,到時候哄哄母親就好了!卻沒想到這一去真成了永別。當父親抱著我再次回來的時候,村民看到他,都拿著鐵鍬,鋤頭,圍了上來要他滾開。母親也一直緊閉門窗不願再見到他。父親不甘心又去了幾次,但是卻每次都遍體鱗傷的回來。在我懂事的時候父親告訴了這一切,他偶爾帶我來看母親,但是每次他都把我送到村口,自己蹲在山腳遠遠的看著母親的家。母親見到我很開心。並沒有回避我。之後我就有時間抽空來看望她。父親的身體越來越差了,後來一直躺在床上沒有起來。神智恍惚,我在床前給他喂藥的時候,他還經常突然坐起來,抓住我的頭發拼命的拉著我的頭往牆撞,說我是惡鬼!等他瘋了一陣清醒過來認出是我,又抱著我痛哭,說對不起。前天他叫我來找母親,說他快不行了,說那惡鬼要來向他索命了!我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卻一直不肯說。只是叫我來找母親,希望能見到她最後一面。”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似乎在我們面前拼命抑制那種憂傷和悲哀。

  又是惡鬼索命,這個村莊仿佛是惡鬼的搖籃地,除了無憂村的村民,任何一個踏入村子或者進入村子範圍內的人似乎都沒有好下場。惡鬼似乎會纏著你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我不由擔心起自己的命運,可能從這一刻我的命運就與他(她)或者它聯系到一起,充滿了恐懼和危險。

  “從我們踏進這村子,幾乎所有的事情都與靈異事情聯系到了一起,並且十分懼怕我們在這裏過夜。這裏一到晚上到底會出現什麼?”隊長問到一直困擾我們的問題。

  他恐懼的望了望四周,似乎在打探周圍是不是游蕩著些不幹淨的東西。望著我們,他不由壓低了聲音:“這個村子很邪!”

  他似乎不放心,又四處張望起來,仿佛有人在監視我們。他那疑神疑鬼的神態搞的我們不由的緊張起來,似乎他隨時都有可能因為道出這秘密而血濺當場。

  “這個村子很邪!特別是到這裏晚上的時候!他們有種習俗……”正當我們全神貫注的聽他講述的時候。面前卻突然出現個人,穿著一襲白色的寬大的褂子。齊腰的長發夾雜著些許銀絲,被門縫裏鑽進來的風吹的飄灑起來,透著一股說不上的詭異,蒼白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沒有生氣的眼睛狠狠的瞪著我們,似乎想撲上來咬斷我們的脖子!

  “雙兒!不早了!跟案子有關的都問完了吧!”這聲音仿佛從地獄傳來的一般,陰冷而不帶有一絲人的感情,讓人渾身不禁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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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8-21 22:58
20樓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死亡的序幕

  “媽…….你…….沒睡…….睡啊!”廖無雙緩慢的機械的轉過頭。眼睛裏充滿詫異,而我們卻更多的是恐懼,若不是她的影子還清晰的印在地上,或許真的會把她當作剛剛從地裏鑽出的惡鬼!

  她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呢?我記得剛剛廖無雙出來的時候門是被帶上的,這裏的門因為很簡陋,再加上年代久遠所以開門的時候都伴隨著鬼片裏才會出現的那種極其壓抑而又深沉的“咯吱~”聲,更何況這門上還多了一道門簾,即使我們剛剛都把精力集中在了廖無雙身上,但是也不至于沒有一點察覺吧?最想不通的是我是面對那扇木門坐著的,剛剛視覺裏卻壓根沒出現她推門而出的過程。她仿佛是憑空出現在這屋子裏一般。

  婦人沒有看廖無雙,也沒有看我們。只是空洞的直視前方,仿佛沒有了焦點。“該問的都問完了!我們也要早點休息了!”依然是冰冷而沒有感情的聲音。慘白的皮膚在油燈的映照下顯得沒有溫度,仿佛她只是一具站著的屍體。

  廖無雙尷尬的看看我們,似乎不好意思開口請我們離開。看來今晚注定是要露宿山腳了,看著他面露難色,我們起身准備告辭。

  “媽!知道了!馬上就問完了!您先進去睡吧!我一會就睡!”廖無雙邊說著邊將婦人推回了房裏,她沒有反對也沒有再說任何話,廖無雙推著她進屋的那瞬間,給人一種錯覺,仿佛她不是走進去的,而是飄進去的,身體十分輕盈,沒有走路時那種一上一下的感覺。進門的那瞬間她稍稍轉了下頭,眼睛裏流露出一抹詭異的神色,嘴角微微上揚掛著一絲不易覺察的陰冷。

  我不由打了個冷顫,望向隊長,他們似乎並沒有發現這個屋子有什麼不妥。桌上的油燈散發出柔和的光線,讓我似乎找回了一點溫暖,可能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所以神經緊張導致看什麼都不正常吧!我在心裏這樣想著。

  廖無雙從內屋出來了,尷尬的向我們擠出了一抹笑容,嘴巴微微張開,仿佛要說什麼,卻又緊緊的閉上了!

  “打擾這麼長時間了!也該離開了!謝謝你與警方的合作!這件案子我們會盡快處理,如果這期間你想到什麼新的線索希望你能在第一時間告之我們!另外,到時候可能會因為一些細節方面的問題會跟你再次聯系,所以請留下你的現居住地址和聯系方式。”隊長說出了他難以開口的話語,他似乎有點不好意思。面色微微發紅。在紀錄本上大筆一揮,留下了一串號碼和一行字。

  “沒……沒什麼!呵呵!”右手抬起摸著後腦勺,他就那樣傻笑著,讓我們感覺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十分的淳樸!

  “咕嚕~~!!”我的肚子很不爭氣的叫了起來,眾人都望向了我,感覺臉有點發燙,我低下頭回避他們灼熱的目光!

  “咕嚕~~~!!!~”又是一聲,這一次不是我而是來自我身邊的隊長。看來肚子叫也是會傳染的啊!我不由暗自感歎來了個挽回我面子的救星。

  “你們到現在還沒有吃飯?”廖無雙看著我們,臉上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嘿嘿……”我幹笑兩聲低下頭去!

  “怎麼不早說?這山裏無論什麼季節一到晚上就很冷,不吃點東西怎麼耐得住呢!我去給你們做點吃的!”他邊說邊向廚房走去。看來他平時就很會照顧人,一點都不象剛剛20歲的樣子。看來他臥床不起的父親在生活上給了他很好的磨練。

  “不用了!別忙活了!”唐翔假惺惺的推遲著。

  廚房裏忙碌的廖無雙還沒搭上腔,唐翔又補了句:“隨便弄2,3個小菜就行了!雞鴨魚肉就不用了!”此話一出,我們差點沒暈過去。看來這小子是把他傷口的事情徹底的忘記了,竟然開起了玩笑,我就是喜歡他的這種爽朗和豁達。一瞬間屋子裏充滿了笑聲卻又嘎然而止,我們不約而同的望向了內屋,這次她卻沒有突然出現。

  廖無雙到底是練過的,不一會兒就整好了4個小菜還加上一蛋湯,菜很清淡,但很可口,主要是一些野菜或者菌類食物。口感滑嫩,十分味美,菜色亮澤,綠油油的野菜配著黃色的泡椒,白嫩多汁的蘑菇配著些許綠色青椒絲和紅色的胡蘿蔔……

  廖無雙還搬出一壇特產的酒,整頓飯吃的很開心也很舒服,幾杯下肚人有些醉了,心裏也開始發熱,大家東一句西一句的聊了起來,仿佛完全忘記了屋裏還躺著個奇怪的婦人。猛然間想起女友的生日party,我慌忙掏出手機,竟然已經9點40了。生日party應該早就開始了吧!我一直被這些詭異的事情壓抑著竟然忘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她打個電話道個歉吧!我這樣想著!但是失望的發現手機上連一格信號也沒有,看來只好作罷!

  廖無雙在看到我手機屏幕的時候,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神色變的很慌張,他想極力掩飾著,卻被他的表情出賣的一幹二淨!

  “大家都吃好了吧!現在不早了!不嫌簡陋的話今天就在這住下吧!”廖無雙突然邀請我們住下,讓我覺得匪夷所思,是什麼讓他的主義改變這麼大?是因為剛剛一頓飯拉進了我們的距離?不象!他做這個決定的時候好像十分的倉皇。

  唐翔平時就有愛喝酒的嗜好,難得遇到好酒,難免貪杯了幾杯,他有點醉了拍了拍廖無雙的肩膀說:“小兄弟!沒說的!夠意氣!來陪我再喝幾盅!”

  一向掛著笑容的廖無雙此刻卻陰沉著臉,接下來的話卻將每個人的醉意都澆醒了:“酒只能喝到這裏了!大家快點收拾下睡吧!等會熄了燈就不要再說話了!這裏的廁所很黑,你們又不熟悉具體的方位!半夜起夜的話就尿牆角的夜壺裏吧!同時提醒一句:半夜裏不管看到任何情景記住一定不要出聲!切記!!”

  聽完這句話,唐翔酒醒了大半:“為什麼呢?”

  廖無雙迅速的收拾著桌子,頭也沒抬:“先快點收拾吧!不然沒時間了!”

  看著他那倉促的動作,我們不由的緊張起來,手忙腳亂的開始收拾著,感覺我們必須在某個時間前關燈睡覺,否則厄運就會降臨。那個時間應該是個某樣東西的臨界點,當那一刻到來的時候,就是一些事情的開始!難道這就是他們所說的一種習俗?那個所謂的儀式就要開始呢嗎?

  大家誰也沒再說一句話,都被這緊張的氣氛壓抑著,收拾完碗筷,廖無雙叫我們把屋裏的桌子和板凳都般進廚房,他則進內屋拿被褥,當我們提出進屋幫忙的時候他卻阻止了~那屋裏有什麼呢?他好像不願意我們看到某些東西。

  當他進到內屋的時候,又響起了那婦人的聲音:“不行!他們絕對不能住這裏!”看來相當的激動,廖無雙不知道了低喃了一聲什麼,那婦人馬上安靜下來了,內屋突然變的沒有一點聲響,過了會才傳出那婦人的喃喃自語:“可千萬不要出什麼事啊……..”

  到底要發生什麼呢?令他們如此惶惶不安?眼前的氣氛讓我們喘不過氣來,感覺今天經受的一切似乎根本不算什麼,真正的序幕這才正要拉開!

  廖無雙從內屋抱了兩床被褥走了出來,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做任何的解釋,他反複進屋抱了兩次被褥然後輕輕的帶上了內屋的木門。

  我們把被褥沿著大門向內屋一字鋪開,但是看上去似乎只夠睡4個,廖無雙在這些橫向鋪開的被褥旁邊又縱向撲了一床。

  “你們4個挨在一起睡這裏!我就睡這裏!”他比劃著。

  “被子不多,而且有點薄!你們就將就點和衣而睡吧!我這就吹燈了!再次提醒次:燈滅了就不要交談或者發出聲響!半夜看到或者聽到任何東西都不要吱聲,也不要有任何動靜!”我們看著凝重他的表情,不由都象撥浪鼓的般點著頭。說完他就吹滅了燈,我們各自在各自的鋪上躺下,屋內陷入一片死灰般的寂靜中。

  我被分到靠門的一邊,當我躺下的時候,才發現這個位置實在是太惡劣了!因為我的頭正好對著那門的門縫,門的一角似乎被老鼠什麼咬過,木頭有些腐了,因此出現了一個小洞,風從這個洞口灌了進來,吹的我一陣哆嗦。正當我叫苦不迭的時候,洞外的情景卻象吸鐵石般牢牢抓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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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8-21 23:00
21樓
  
正文 第二十二章 他們到底在做什麼

  幾乎是在5秒種內!村子裏百來戶的油燈竟一起滅掉了!看了看手機,秒針指向了12,整10點!10點,代表著什麼呢?

  我不由將臉湊近了洞口,村子裏一片寂靜,沒有了聲響也沒有了任何火光,仿佛這是坐無人的村莊。連之前偶爾傳來的狗叫聲在這一刻竟然都消失無蹤。洞較小,看到的勢力範圍有限,但是我很肯定今晚是月圓之夜,銀色的光輝撒滿了整個村莊,屋頂上,樹梢上,小路上……到處都是一種令人賞心悅目的銀色,仿佛銀裝素裹的冬夜。夜色如水,本來是分外讓人沉醉的,但是眼前的甯靜卻透著一股讓人難以琢磨的詭異,就連這如水般的夜色仿佛也在隱隱暗示著什麼的到來。他們為什麼要一起熄滅油燈呢?一起睡覺嗎?這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習俗嗎?如果是這樣,讓我們知道又有什麼問題呢?不!絕對不會是怎麼簡單!

  “咯吱~~”我聽到一聲壓抑而又沉悶的開門聲,好像是來自內屋,借著窗外撒進的月光,我看到內屋的門沒有任何打開的跡象,難道是我的錯覺嗎?我感到十分的納悶,這時“砰”的一聲,我似乎聽到從內屋傳來微弱的關門聲,但是我眼前的那扇門仍然沒有任何的動靜,難道是緊張導致我產生了幻聽嗎?心裏回想著剛剛那突如其來的開門聲,感覺十分的真實,十分的清晰,我敢肯定那不是幻覺!隊長他們似乎也聽到了,無奈不能開口交談,睡在旁邊的黎向東碰了碰我的手,頭扭向了內屋,似乎在詢問我剛剛有沒有聽到從內屋傳來的奇怪聲響。我用手輕輕拍打了他一下表示肯定。

  但是望著紋絲未動的木門,我們心裏只剩下疑惑和不解。如果剛剛那一切是幻聽的話,沒可能這麼人同時都聽到了!我不由望向了廖無雙的床位,他似乎已經睡著了,一動不動。轉頭從洞裏又望了出去,還是一片靜謐,諾大的村子沒有一點聲響,仿佛這裏的村民都突然消失了一般!正這麼想著,突然一個想法如同閃電般劃過腦海:莫非……莫非這內屋並不是間封閉的房子,在裏面還有一個門通向外面?而剛剛我們聽到的那關門的聲音正是廖無雙的母親出去的聲音?此時她已經不在屋子裏呢?想到這裏我的心不由一驚。突然想到了什麼我快速向洞外望了出去……

  借著銀色的月光,我隱約看到不遠處的木屋竄出兩個黑色的影子,漸漸的,不斷有黑影從各個木屋中竄出,這些黑影慢慢的朝一個方向走去,不一會兒那條田間小路上便塞滿了人。人流順著小路向西方緩慢的移動著,在這夜裏看去就好像是一條黑色的河流在向西推進著。這麼晚他們去哪裏呢?沒有帶任何照明的工具,彼此間也沒有任何的交談,仿佛他們是在一瞬間被什麼東西控制住了,沒有了思想,只是機械的朝著某個地方移動著。

  隊長他們似乎察覺出我看到了什麼,房間裏開始有了小小的騷動。正當我准備想辦法示意他們接近窗戶的時候,屋子裏卻飄來了一陣奇異的香味,這香味若有若無,有點象桂花的香味,但是卻又濃烈了許多,聞上去卻一點都不覺得刺鼻,只感覺一陣酥麻,整個人輕飄飄的,十分的舒服,仿佛被雲團包裹這其中,美妙無比,漸漸的我們失去了意識,只感覺眼皮十分的沉重……

  感覺好冷,一陣激靈,我醒了過來。睜開眼,月光從窗外柔和的撒進來。周圍還是一片寂靜和黑暗,我睡了多久?為什麼全身軟弱無力?腦袋裏象裝了漿糊,暈暈的。突然想起失去意識前那陣濃烈的香味,心裏不禁升起了一股危機感。我十分吃力的推了推身邊的黎向東,但是他卻一點反映都沒有。我心裏一驚,擔心他們出了什麼事,但是卻怎麼都使不出力氣,急的冒出了冷汗。我緩慢的伸進了黎向東的被子,碰到了他的手,還好是熱的!看來他們應該只是睡著了並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不!准確的說!他們是被迷暈了!我十分肯定在失去意識前聞到的香味一定是類似迷香之類的東西。而最有可能對我們下手的,就是現在正躺在這屋裏的廖無雙!

  我十分的憤怒!真想上去抓住他問個清楚。無奈當時我根本沒有坐起來的力氣,看來藥效沒有完全散去!為什麼4個人同時中的迷香,他們還在昏睡,我卻醒來了呢?這個時候一陣冷風從小洞裏吹了進來,讓我不由把被子卷的更緊了!是了!一定是因為我正好睡在風口,所以剛剛吸入的迷煙最少,且在吸入迷煙後,又不斷有風從洞外吹進來從而減輕了藥性!但是為什麼呢?廖無雙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是為了阻止我們跟隨剛剛的人群?他們到底在隱瞞什麼呢?這麼晚,他們到底在什麼地方做些什麼呢?

  我躺在那裏,頭腦中充滿了諸多的疑問,漸漸的,我發現恢複了一些力氣,身子感覺也沒那麼沉了。掏出手機,12點一刻,看來我只昏睡了兩個小時。12點,正是鬼怪們狂歡作亂的開始,廖無雙一定沒有想到,此時此刻我是醒著的,我有種強烈的感覺有什麼事情馬上就要發生了。

  我一動不動的注視著洞外的情景,靜靜等待著。村子裏還是一片可怕的甯靜,那群人早已不知去向,望著當初他們走去的方向,我想他們到時候一定是從這個方向出現。但是等了許久卻沒有任何動靜。從洞裏竄進的風將我吹的渾身冰冷,耳朵似乎被凍掉了沒有一點感覺。

  手不小心碰到了門邊的一個東西,好像是塊破布,我想這塊破布應該原本就是用來堵這個洞的吧!可能今天晚上我們進門的時候,這塊布脫落了,而它的主人也忘記將它重新堵上,猶豫了一下,看著洞外依然沒有任何動靜,我打算將洞先堵住,等身子暖和點了再繼續監視。

  洞堵上了,整個人頓時暖和許多,我在心裏默默念著:只堵一會兒就繼續監視。不想困意卻席卷而來,但就在我的身心將要被睡意吞噬的那瞬間,耳朵裏卻傳來了腳步聲,腳步聲由遠及近,好像不止一個人,但是步伐卻很整齊並且很緩慢。他們回來呢嗎?

  我拿掉了那塊破布望了出去。但是一個人影都沒用,我又靠近洞口向那條田間小路延伸的西方望去,但是還是什麼都沒有!難道是我聽錯呢嗎?豎起耳朵,我仔細聽著,但是卻沒有任何聲響,那剛剛聽到的是什麼呢?我側身躺了下來,這個時候耳邊又響起了剛剛那熟悉的腳步聲。是了!一定是因為他們離這裏還有段距離,所以聽不到他們的腳步聲。但是貼在地上即使距離有些遠卻依然可以聽的很清楚!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我的心也不由緊張了起來,心髒劇烈的跳動著,甚至全身不自主的顫抖了起來。這個時候我看到有個人影,但是他卻不是出現在那條小路的西方,而是由東向西走來,他的後邊應該還跟著些人,但是那些人的卻隱沒在了樹影中。那人似乎雙手抱著個什麼東西,隨著他的行走,那東西不時的反射著月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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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8-21 23:02
22樓
  
正文 第二十三章 鬼村

  後邊的人也漸漸的從樹影中走了出來,緊跟在那領頭人身後的是兩個人,這兩個人隔的距離較遠,走路的姿勢十分奇怪,好像被什麼壓著,步伐顯得有些沉重。在這兩人之後緊緊跟隨的是5,6個人,他們一邊走一邊在做著奇怪的動作。

  這支由十來人組成的隊伍慢慢靠近了,我不由睜大了眼睛想要看的更加清楚。漸漸的他們來到了我們木屋前的小路上,這個時候我才看清領頭的第一個人身穿一身白色寬大的喪衣,頭上還帶著一頂白色的喪帽,喪帽帶著兩根比較長的“尾巴”在夜風中飄灑著。在他懷裏抱著的居然是遺像,因為那遺像上鑲嵌著玻璃所以隨著走動,玻璃會反射出月亮的光芒。而他身後的人也全是同樣的打扮。他的神情看上去好像十分呆滯,看不到悲傷也看不到任何表情。雙眼微閉如同夢游一般。

  在他身後不是兩個人而是四個人,這四人抬著一口棺材,棺材看上去很沉,仿佛裏面裝的不是骨灰壇,而是冰冷的屍體。他們難道是要趁著夜色下葬嗎?如果是沒有火化而將屍體直接埋掉的話是犯法的啊!他們是不知道這一點,還是知道但是仍然為之呢?還有,他們為什麼選擇這麼晚下葬呢?並且沒有用任何照明的工具!僥幸今天晚上圓月當空,還能夠看清路況,陰天或者下雨的時候,他們又是憑什麼來判斷方向的呢?

  棺材後面跟著的5,6人好像是死者的親屬,他們面無表情,一邊走一邊揮灑著圓形的冥紙,每撒一下冥紙,他們就會單腳跳一下,然後繼續前行。仿佛在跳著奇怪的舞蹈。那些飄灑的冥紙在月色中失去了本來的顏色,變的異常的慘白,它們隨著晚風飄灑到路邊,飄灑到草叢裏,飄灑到棺材裏......

  天!那棺材居然是沒有棺材蓋的!他們到底要做什麼呢?如果是下葬的話,為什麼連棺材蓋都沒蓋呢?而且讓死人就這樣暴露在明月之下是大忌啊!

  我屏住呼吸繼續觀察著他們的舉動,他們在房前停了下來,棺材手將棺材輕輕放下。另外的6個人則圍著棺材轉了起來,嘴巴一張一合,好像在念著什麼,但卻一點聲音都聽不到。他們一邊念著,一邊跳著奇怪的舞蹈。輕盈的冥紙從他們手中撒了出來,白色喪服在風中飄動著與這飛舞的冥紙遙相呼應,仿佛那棺材中的人會在這詭異的氣氛中複活一般。他們圍著棺材轉了幾圈。然後抬著棺材繼續向前走去。整支隊伍沒有一點生氣,也沒有一點聲響,仿佛是在看一場恐怖電影但是消去了聲音。這隊人裏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沒人喊口令但是步伐卻是驚人的一致。他們走路的姿勢似乎有些機械,和電影中那些吸血僵屍十分相象,似乎靈魂都被抽幹了,腳底發軟,身子隨著走動而微微晃動著。

  正當我疑惑的時候,不遠處的樹叢好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蠕動著,壓在地面的樹葉上發出細碎的聲響。聲音越來越近。一只白影從隱沒的樹叢中露出了上半身,緊接著,一隊白影又相繼從陰暗的樹叢中飄出,在這銀色月光的寸托下顯得尤為的詭異。看著這眼前的情景我感覺十分的熟悉,仿佛黑暗中有只無形的手按了VCD上“回放”鍵,剛剛那奇怪恐懼的一幕幕又重新出現在我的眼前:一身慘白的喪服,一口無蓋的棺材,如同在夢魘中一般緊閉著雙眼,面無表情的行進著,邊走邊撒冥紙。這又是另外一只同樣的喪隊!若不是剛剛那支還未走遠,我真懷疑是不是剛剛那支隊伍又回到了屋前!

  是不是還會有第三支喪隊出現呢?我正這樣想著,一身白色喪服的隊伍,從樹影中走了出來,月光照在他們身上,發出滲人的慘白。一切還和剛才一樣,他們重複著剛剛兩只隊伍共同的程序。這個村子裏同時死了這麼多人?還是說這個村子裏死了人重來不埋?只是每天晚上重複著將死者抬出來游蕩?這個晚上,到底還有多少同樣的喪隊在做這樣奇怪的游行?難道是全村的人此時都穿著白色的喪服,抬著屍體在著村裏四處晃動嗎?

  諸多的不解充塞了我的胸膛,而這個時候,黑暗中有雙眼睛盯著我,發出了寒冷的光芒。這雙眼睛漸漸的接近了我,而我對這一切卻絲毫沒有察覺。一雙手從後面捂住了我的嘴巴,令我呼吸困難,這突如其來的攻擊令我措手不及,一顆沉浸在剛剛詭異氣氛中的心猛烈的跳動著,差點從喉頭跳了出來!我拼命掙紮著,因為躺著,所以雙手使不上勁,那手加大了力氣,我感覺幾乎快要窒息過去。

  門外的第三支喪隊,似乎來到了門口。那抱著遺像的領頭人好像感覺到了什麼,那雙閉上的眼睛突然睜開,正好對上我的眼睛,震的我心中一驚,那人的目光十分的淩厲,似乎透過門板將屋內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而我竟然被這目光震懾住了,既然忘記了掙紮,感覺仿佛被拖光了衣服~赤裸裸的展示在那人面前。

  背後的手減輕了力度,我剛剛准備喘口氣,身子被那雙手強行轉了過去。是廖無雙!他一手捂著我的嘴,一手伸出一根食指放到嘴邊做了個禁言的姿勢。門外的人還未離去,我能很清楚的感受到那種被暴露于目光之下的感覺。

  屋子裏安靜極了,我聽到自己的心在劇烈跳動著,“砰砰!!~砰砰!!~”的胸口劇烈的起伏。心髒每收縮一次,那攝入大腦的血液仿佛要沖破血管般猛烈的撞擊著。時間仿佛變的十分漫長。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只是被那人一瞪,卻如此害怕,仿佛身心都被他牢牢控制在手中。

  感覺那人牢牢的盯著我,盯的我渾身一陣發麻。耳邊響起了微弱的腳步聲,腳步很緩慢,但卻很沉重。他一步步接近木門,一步步緊逼而來,我驚懼的爭大的雙眼,呼吸困難,心髒仿佛已經不屬于自己。門上傳了一陣輕微的摩擦聲,他的手放到了門上,敲了兩下門,然後停了下來,似乎在尋找木門的薄弱之處。仿佛隨都會竄破這脆弱的門板直逼我的咽喉.而這一切卻突然嘎然而止,外面的人似乎停了下來,象欣賞著藝術品一樣看著我,令我動彈不得,時間仿佛在這一瞬間停止。我在心裏祈禱他放過我。

  過了一會,我感覺那目光消失了,門外響起了細碎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廖無雙松開了手,我兩同時長舒了一口氣。他似乎知道我要問他什麼,但是他只是做了個禁言的手勢,接著雙手合攏,側著頭,將雙手放到臉邊,做了個睡覺的姿勢。然後在門邊摸了一陣,便用破布堵住了小洞,轉身在旁邊的被褥上躺下了。

  我驚恐的望著天花板,眼睛不敢閉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畏懼于剛剛那人的目光,再也不敢掀開那小洞。我有種強烈的感覺,如果再繼續由好奇心驅使看下去,我就會變成和那棺材中一樣冰冷的屍體。想起剛剛那淩厲的目光,我就不由一陣哆嗦,仿佛是對我的警告。

  躺在那裏,一夜無眠,我不斷聽到耳邊的腳步聲走進又慢慢遠去,走近又慢慢遠去......看來這全村的人都抬著屍體圍著村子“游行”,如同游蕩在夜晚的幽靈般久久不肯散去.我頭腦中想像著那種情景:百十來人全部穿著白色的喪服,在白色月光的照射下抬著無蓋的棺材,如鬼魅般在村裏到處游蕩。村裏到處都是白色的人,飄蕩的冥紙,還有那冰涼的屍體......

  這裏好像除了現在屋子裏躺著的幾個是活人外,仿佛這村子裏人都受到一種力量的牽引變成了魔鬼。而這裏仿佛也變成了一座鬼城。只有屍體,惡鬼,和這些在外面游蕩的活死人。而我們這些鮮活的生命隨時都有可能被他們嗅到血的味道。然後被分解成無數碎片就好似那被肢解了的殷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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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8-21 23:04
23樓
  
正文 第二十四章 田壯消失了

  過了許久,內屋又傳來一陣悠長的開門聲,繼而被輕輕關上。村子也裏漸漸恢複了死灰般的寂靜,而我躺在那裏卻久久無法合上眼,總覺得一閉上眼就有什麼可怕的東西會突然的出現在我的面前。直到天空開始微微範白,金色的曙光透過紙糊的窗子投射進來,我才漸漸被困意征服,沉沉睡去。

  一覺起來已是早上10點。隊長他們也相繼醒來,但是好像對于昨晚那濃烈的香味失去了記憶。竟然什麼都沒有問。只是對自己為什麼會睡這麼久而感到奇怪。廖無雙在廚房裏忙碌著,那個奇怪的婦人蹲在地上向爐灶裏添著柴火。看來要從他嘴裏知道真相儼然不太可能,因為那個婦人一直跟在身邊,所以即使問了,我怕也問不出什麼!反而自討沒趣!

  吃完早飯已經11點多了,我們告別了廖無雙和她的母親,然後向田壯家走去。對于昨晚發生的一切我只字未提,雖然我承認我是個好奇心很強的人,也並不認為自己是個膽小的人,但是或許知道真相的代價就是丟掉自己的生命。而這樣的代價似乎顯得太沉重。對于這一切,我不想再想起,只希望趕快離開這裏,回家痛痛快快的洗個澡,然後把這裏的一切全部忘掉。

  一邊走,我一邊沉思著,所以不由放慢了腳步,但是唐翔的步伐似乎顯得更加緩慢和沉重。他臉色蒼白,嘴唇發汙,眼睛裏沒有神采仿佛昏昏欲睡,整個人顯得很疲倦,完全沒有了之前生龍活虎的樣子。

  “怎麼呢?不舒服?”我關切的問到。

  他勉強擠出了一死笑容,對我擺擺手:“沒什麼!可能昨晚睡覺有點著涼了!”

  “我看你面色很差!真不要緊嗎?”

  挺起了胸口,他伸手使勁拍了拍,顯得似乎很有力氣的樣子:“我身體壯的象牛!哪那麼容易倒下!”

  我們相視而笑,加快腳步跟了上去。當我們走到田壯家的時候,門依然是開著,但是屋裏卻什麼人都沒有。連那桌上的碎屍也一同消失了。心中一驚,我們快速走了進去,在每個屋子裏都找了一遍,但是根本看不到田壯的影子,只是在牆腳發現了他那把血跡斑斑的凶器。隊長帶上一次性手套將它檢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封在了物證袋中。接著他蹲在地上仔細觀察起了現場。

  “地上的腳步很淩亂!至少有兩個或者兩個以上的人到這裏強行帶走了田壯,並且有過激烈搏鬥的痕跡!”隊長根據現場的情況做出了分析。

  “看來我們被騙了!”黎向東歎了口氣說到。

  “村長昨天說的那些話,不過是恐嚇我們不要帶走田壯,並且讓我們相信他們因為害怕惡鬼纏身所以也不會強行帶走田壯,同時給我們造成田壯失去思維不會跑丟的假象,從而令我們掉以輕心,竟然就這麼輕易的將田壯一個人留在了這裏。”黎向東接著作出了分析。

  “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勞師動眾呢?在我們昨天趕來之前,帶走田壯,毀掉一切證據不是更好嗎?”黎向東被唐翔這一問,愣住了。

  隊長盯著地上一直沒有說話,仿佛在頭腦中模擬田壯被帶走時的情景。

  “那是因為在他們強行帶走田壯之前,這屋子確實是凶的不得了,田壯也確實是象他們口中說的怨氣纏身。”一語不發的隊長突然說話了。

  “您是說在我們昨天離開這屋子之後到田壯被帶走之前的這段時間裏。發生了一些事情,導致怨氣被驅散。而他們一直在等候這個時刻,一旦這個時刻到了,就強行帶走了田壯?”唐翔推測出了隊長未說完的話。

  隊長申神情凝重,點了點頭:“完全有這個可能!昨天早上他們發現的時候就應該已經在這裏采用了某種驅邪的手段。只不過可能需要一定的時間才會有效果,所以在我們來之前因為怨氣沒有被驅散,他們沒有辦法帶走田壯。但是過了這一晚,這裏的怨氣消散了!他們自然就將他藏了起來!”

  “那我們現在就去找那村長問個清楚!”田壯有些激動,未料話剛說完,他身子晃了兩下,然後直直的倒了下去。

  我們心中一驚,迅速跑了過去。他額頭很燙,好像在發高燒,但是臉卻一點沒有因為著駭人的高溫而有丁點紅暈。我們七手八腳的將他抬到了廖無雙的家裏,當他們開門的時候,顯然是以為我們已經走了,所以顯得十分詫異。當他得知唐翔的境況後進屋找了些藥給他服下。並在他額頭上敷了一塊濕毛巾。唐翔似乎舒服了很多。那皺在一起的眉頭舒展開來。我們也放下了心。

  “小黎!麻煩你在這裏照顧小唐!我和小王去下村長家!”黎向東“恩”了聲,而我卻站在原地一直未動!

  “想什麼呢?還不走?”隊長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覺得我們不該去!眼下,我們還是在這裏等唐翔醒了然後盡快離開這裏!”我說到。

  隊長將雙手插進了褲子荷包裏,站在我的跟前問到:“為什麼呢?你怕呢?”

  我搖搖頭:“他們既然是有心把田壯藏起來,必定是做好了一切的准備。到時候他來個死不承認,我們又奈他如何?強行一家家的搜?真要耍起橫來,你覺得我們4個是這些村民的對手嗎?而且唐翔現在病了。也需要回去得到治療和休息。再說如果去村長那裏理論,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解決的問題,等到天黑了,我們住那裏呢?還住這裏?您認為廖無雙的母親能同意嗎?”

  隊長抿著嘴沒有說話,黎向東默默點頭,對我的話表示贊同。過了一會兒,隊長突然抬起頭說到:“那等過會小唐稍微好點,我們就上路!一切等回去再說!看看什麼時候再過來次!”

  下午兩點多,唐翔醒了過來。我們告別廖無雙一家人踏上行程。終于要回家了!但是我的心卻還是放松不下來,望著前方連綿的山群,心中升起了一種不祥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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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8-21 23:05
24樓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歸途遇險

  我們按照臨走前廖無雙的指引。向著東南方向前進。唐翔雖然看起來好了很多,但是還是比較虛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平時一向健壯的身體怎麼遇到這麼點小病竟然虛弱成這般地步。

  隊長在路上檢了一根幹枯的樹枝走在最前邊探路,黎向東緊隨其後。我攙扶著唐翔走在最後。這裏雜草從生,凹凸不平,一路上有許多樹枝向四周伸展,稍不小心就可能被劃傷。山路越走越崎嶇,到最後我不得不放棄攙扶唐翔的念頭,把他夾在我和黎向東之間,讓他自己小心的移動著。考慮到唐翔的身體狀況,我們一路走走停停。不知不覺到了下午5點。但是前邊的景色似乎一點都沒有改變:連綿起伏的山脈一眼忘不到邊際,枯黃而繁茂的雜草不斷向遠處延伸……

  在前邊帶路的隊長突然停了下來:“我好像迷路了!”他征詢著我們。希望我們之中還有人現在能夠分得請東西南北。

  我們都沒有說話,看來都迷失了方向,已經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腳下已經沒路了,在這之前還能夠找到被人踩出來的小路,但是現在,除了一望無際的野草和枯樹,看不到任何東西,也看不到任何有人曾經來過這裏的痕跡。

  隊長長歎了一聲,抬頭望望了太陽,似乎重新確定了下方位,然後繼續向前走去:“我們再走會!翻過這座山,或許就快到了!”

  我們已經沒有力氣交流,只是機械的跟在後面。等我們來到山頂的時候,已經快6點了。太陽的光芒開始逐漸減弱。放眼向山下望去,有一片茂密的樹林。我記得來的時候並沒有見過這片林子。看來我們是真的迷路了!

  “隊長!我們調頭吧!方向好像錯了!你看那片樹林,我記得來的時候沒有見過這麼茂密的林子1”我說到。

  隊長轉身看了看我們走過的路,又回頭看了看氣喘籲籲的唐翔,不由雙眉緊皺在眉間形成一個“川”字:“我們本來就不是按照來時的路返回,可能我們現在走的路繞了些遠路,所以看到一些來時未見的風景。而且我們現在即使原路返回也不一定能找到正確的路!也沒可能在天黑前退回到無悠村!這天馬上就要黑了!我們先去那片樹林吧!至少那裏有足夠的木頭可以供我們生火。而且在這麼茂密的樹林裏應該很容易找到一些水果之類的充饑。晚上我們就在林子裏過一宿等天亮了再找回去的路。”

  眼下似乎也只能這麼辦,我們拖著疲倦的身軀向樹林走去。可是當我們走進林區的時候,就開始後悔起來。這裏都是些參天大樹,至少4人合抱才可以將之圍住。看起來這些樹種在這裏已經有些年代。樹葉十分的茂密,透過樹枝的陽光在經過層層阻隔後變的十分虛弱,並不能給這林子帶來多少光線。所以外面太陽還掛在天上,而這裏卻象是已經進入了黑夜。光線十分的昏暗,頭頂上那些繁茂的樹枝仿佛烏雲般遮住了整個天空。讓人壓抑的喘不過氣來。林子裏很安靜,沒有蟲叫聲也沒有鳥鳴聲,異常的安靜沉悶。在這黑幕的村拖下顯得十分滲人顯得沒有一點活氣。

  “隊長我們還是走吧!這裏好像沒有食物!也不適合過夜!”從進這個林子起,我就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隊長回頭笑笑:“沒事!前邊應該有野果樹的!一般野生保護區的樹林都這樣,因為這些樹都活了幾百年,有的甚至上千年,因此十分的繁茂。導致這裏光線很暗。但是一般這樣的樹林裏資源是相當豐富的,會有很多可口的野果和蘑菇!等會你就看到了!”說完他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我惴惴不安的攙扶著唐翔跟了上去,心裏默默祈禱著不要發生什麼事情。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沒有看到隊長所說的野果。眼前的景色似乎一直都沒有改變。都是一些張牙物爪的樹木和令人壓抑的昏暗。這不尋常的寂靜更是讓人背後直發毛。更糟糕的是我們仿佛一直都在原地打轉。好像怎麼都走不出林子。

  不知道什麼時候,林子裏漸漸開始起霧了,給這坐詭異的樹林憑添了幾分神秘和危險。這些霧越來越濃,我們的不安也越來越強烈。我能聽到大家粗重的呼吸聲和越來越快的腳步聲。我們仿佛被眼前詭異的情景弄的神經錯亂,理智全無,只剩下慌亂和恐懼。

  “大家停一下!”隊長喊了一聲。我們心頭一震。仿佛一下子被人從沉睡中叫醒一般。馬上恢複了心智。

  “情況好像不對!我們好像被這片林子給困住了!現在這霧越來越濃,我們其中可能隨時都有人會走失或者發生不測。停在原地是不可能的,這一切太不正常,停下來只能增加更多的危險。從現在起我們必須高度集中注意力,隨時注意周圍的情況。因為這裏的樹木很茂密,所以我們無法攙扶著一起前進。但是我們要一直保持的溝通,確認每個人都還附近~並隨時報告路況!”聽著隊長的話,我覺得十分的耳熟。好像在哪裏聽過。我的記憶向過去延伸開去,眼前的情景也變的似曾相識起來……

  是廖無雙!我記得他曾經說過他父親一夥人在一片樹林裏迷了路。當時的情景和現在似乎一摸一樣!難道他說的就是我們現在所在的這片林子嗎?他當時只是說他父親後來被救了,那消失的其他人呢?他們到最後怎麼樣了呢?

  一股巨大的危機感湧了上來,頓時我不停的顫抖,心裏的恐懼似乎無法承載,壓的我無法呼吸。周圍的霧彌漫在黑夜中,模糊了眼前的一切。寒冷的氣息從四周慢慢圍了過來。我想快點離開這裏,腳卻好像被東西絆住了,怎麼都邁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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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8-22 07:27
25樓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密林魅影

  林子裏始終是如死灰般的沉寂,我們邊走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是給自己壯膽,也是為了確認周圍沒有人走散。唐翔似乎越來越虛弱了,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我們都不由的擔心起來,眼下的情況實在是太不利了,也不知道這霧氣彌漫的密林裏潛伏著怎樣的危險和陷阱,再沒有轉機,我們可能會最終葬身在這裏。

  旁邊的草叢傳來一陣騷動,好像有什麼東西潛伏在裏面。是野獸嗎?我心裏一驚,但是那聲音卻馬上消失了,也沒見任何東西出來。難道是我聽錯呢?

  “你們剛剛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我問到。

  “沒有!”他們一致的回答到。

  我回頭望了望剛剛發出聲音的方向,心裏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有種沉悶的感覺。他們的腳步聲向前移動著,我也快速的跟了上去。但是心裏始終被剛才那奇怪的感覺抓著,說不上來的壓抑。

  “砰!”的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重重的摔到了地上,我們同時停了下來。

  “怎麼啦?”我問到。

  “不清楚!”這是黎向東的聲音。

  “好像有人摔倒了!”隊長回應到。

  唐翔呢?他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

  “小唐!你還好吧!是不是摔倒了!”隊長喊到。但是依然沒有聽到唐翔有任何的回答。

  該不會是出什麼事吧!我們驚恐的在濃霧中摸索起來。他到底怎麼了呢?突然受到攻擊倒下了嗎?又是什麼東西能夠悄無聲息的致他于死地呢?我不由想起了剛剛草叢中那奇怪的聲音,剛在那裏好像有什麼東西出現過,難道它就一直跟著我們,先找最虛弱的唐翔下手呢?

  “沒……沒什麼!我剛摔了下。”突然傳來了唐翔虛弱的聲音,我們不由松了口氣。

  “你小子差點嚇死我們了!就算摔了下怎麼聲都不出!”隊長笑罵到。

  “我這不是疼的剛喘上口氣就回話了嘛!”唐翔回應著。

  我們慢慢向著唐翔的聲音方位移去。想去看看他有無大礙。無奈看不清路況,只好摸索著前進,“呼呼-----呼呼----”附近的草叢裏又傳來了奇怪的聲響,飄來了一陣刺鼻的血腥味道。抽動了下鼻子,我皺起了眉頭,這種味道好像在哪裏聞到過,給人一種很不好的感覺。背後滲出了一身冷汗,瞬間濕透了貼身的襯衣和肉粘在一起。冷透了!突然,我腳下“嗖!~”的一聲伸出個條狀的東西,我被狠狠的絆倒在地,來了個狗啃泥。完了!難道那東西的目標是我嗎?渾身酸痛竟然站不起來。我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哎喲!誰踢我了!”突然耳邊傳來了唐翔殺豬般的叫聲。

  我整個人差點立刻昏死過去!“呸!”我慢慢坐起來吐了口泥巴。“好像是你突然神出腳把我絆倒了吧!害我來了個狗啃泥!還葬送了兩顆門牙!”

  “我那不是剛剛腳有點酸想伸出來活動,活動,誰想到你一聲不吭的撞上去了!”唐翔裝出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哈哈~~哈哈哈……”隊長和黎向東笑成一團,我和唐翔也開懷的笑了起來。

  誰也沒想到正當我們完全放松心情的時候,突然從我身後的草叢中竄出一條粗壯的黑影,我只聽的耳邊“嗖!~”的一聲,但是想要回頭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一條毛茸茸的手臂突然從後面伸了過來抱住了我的頭頸,一股濃烈的腥臭味撲鼻而來,沖的我只想做嘔。那粗壯的手臂勒得我一陣窒息,剛想叫出聲,脖子卻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這疼痛來的十分迅速,我眼前一黑差點暈死過去。它仿佛想擰斷我的脖子。一手勒著我的脖子不動,一手抓住的我的頭頂。一股溫熱的血液從的鼻腔裏流了出來。我一咬牙,蓄起力氣,操起胳膊肘向他撞去,這一下攻擊用去了所有力量,我只覺得胳膊肘上一陣發麻。但是那東西卻仿佛沒有受到一點傷害,連吭的沒有吭一聲,並且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我只覺得頭腦發漲。似乎全身的血液都要倒流向上,然後從我的七竅飛濺而出.。心裏不由暗叫一聲:“我命休矣!”

  “ 嚓!”一聲木頭碎掉的聲音響起。覺得脖子上的力氣有所放松,顧不得看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奮力的想要甩開它的胳膊掙脫出去。它卻又一把將我拉回,我迅速左手向後撐在了它的身體上,拼命的想要跟他保持距離,不想被它再鉗制在懷裏!

  天啊!這到底是什麼啊!我的左手狠勁的撐在它的胸膛上,但是它卻沒有一點溫度,甚至一點都感覺不到它的心跳!這個怪物不是活物!我嚇的手一顫抖,頓時癱軟下去。猛然間“砰!”的一聲,身後想起一聲沉悶的聲響,那雙粗大的手也從我頭頸上滑落下去。

  “你沒事吧!操!什麼東西!老子用木棍砸它頭,木棍斷了它都沒反映!還要用這麼大塊石頭再補上一次才倒下!”唐翔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剛剛搏鬥時太過激烈,竟然說起了髒話。

  隊長和黎向東也趕了過來,他們看到我目光呆滯,鼻子裏還流著鮮血,不由大吃一驚。

  “小王!你沒事吧!剛剛到底怎麼呢?”隊長焦急的問到。

  “從草叢裏不知道竄出個什麼東西!突然攻擊,差點要了他的命!”

  “那東西呢?”黎向東問到。

  “那怪物被我擊斃了!”他一邊說著一邊踢了下旁邊一動不動的屍體。

  隊長他們圍了過去,用手電筒一照,嚇的手一抖。電筒應聲掉在地上晃動起來,他們呆在那裏一動不動。

  過了許久,唐翔才顫抖的說著:“怎……怎麼……會…….是他?”

  我回過神來爬了過去。檢起電筒一看……

  居然是那失蹤的田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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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8-22 07:29
26樓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昏迷前的哨聲

  田壯的腦袋上被砸出了個大洞,鮮血順著臉龐流了下來,覆蓋了半天臉,在手電筒的照射下顯得十分猙獰。我們的詫異是難以想像的。本來以為他是被村民強行帶走藏了起來,不想我們插手他們村子裏的事。沒想到,現在這麼詭異的情況下他卻突然出現了!難道從出村子的時候他就一直跟著我們嗎?

  “天!我……我……是不是殺人了!他還活著嗎?”唐翔看到他鮮血淋漓的腦袋不住的發抖。

  “我懷疑他在被你砸倒之前就已經死了!我剛才接觸到他胸口的時候就感覺到他沒有心跳了!而且之前那村長不是說了他是具行屍麼?”我客觀的說到。

  唐翔仿佛松了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為什麼突然消失又出現在這裏呢?難道我們之前的推斷是錯的?”我繼續發問。

  隊長拿著手電筒仔細的察看著田壯的屍體。他抬起頭看著我說到:“他應該之前是被村民帶走,但是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卻逃了出來。”

  “你們看他的衣服是幹淨的,臉上除了剛剛流下的血跡,還有一些暗的發黑的幹裂的血跡,並且有被毛巾擦拭過的痕跡!證明曾經有人給他換過衣服,在給他清理血跡的時候,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情緒大變,發了瘋般的逃了出來!至于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這個卻不得而知,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他不是跟蹤我們而來!因為之前的山谷比較空曠,如果被跟蹤我們不可能沒有發現。”隊長繼續分析到。

  氣氛一下子變的凝重起來,畢竟換了任何人在這麼詭異莫測的林子裏突然遇到如此驚悚事情都會驚懼不已。

  隊長檢查完田壯的屍體後,拍拍手站了起來:“他是一樁殺人案的凶手,不管唐翔出于什麼原因擊斃了他。也不管他到底是中了邪或是成了行屍,他的屍體我們都不能放在這裏不管!”

  “你不是要把他一起帶走吧!”我和唐翔幾乎同時差點跳了起來。異口同聲的喊出了這樣一句話,被山野的甯靜擴大成無數倍在著夜裏回響著,震的人頭皮發麻。

  “但是……”隊長拖長了尾音。

  正當我們全神貫注傾聽隊長到底要說什麼的時候,在他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黑影。這黑影在他後面晃了兩下,一只眼睛散發出寒冷的光芒和殺氣!

  隊長發現身後異樣,迅速轉了過去,我們也以飛快的撲了過去隨時准備奮力一擊。

  “慢!”隊長突然的命令,讓我們的動作在一瞬間停了下來。那黑影沒有動,只是呆呆的佇立在那裏。仔細一看原來是那死而複活的田壯,但這次他卻沒有象剛剛那樣攻擊我們,目光呆滯,仿佛又回到了當初在木屋裏見到他的情景。因為半張臉被血糊住了,所以一只眼睜不開。

  隊長慢慢將田壯的雙手拷了起來。我們則因為短短幾分鍾被嚇了兩次而差點虛脫。望著這霧氣濃重的密林,我們真不知何時才能走出重圍。

  電筒虛弱的閃了幾下,最後無力的熄滅了,再也沒有亮起來。一路上我們盡力節省能源只開一個手電筒。沒想到這最後一個手電卻這麼容易的熄滅了。四周陷入了一片極度的黑暗之中,這意味著我們有可能陷入更加深重的危機之中。

  “怎麼辦?”唐翔問到,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人的想像力飛速運轉而精神的支撐力卻滑落到了崩潰邊緣。

  而我心裏則一直擔心那已經不是人是的田壯如果突然再發起瘋來,我們一個都別想活著出去!

  “先點堆火吧!這附近應該有很多枯草!”唐翔建議到。

  “這麼濃的霧!即使是枯草也應該早就濕透了!”黎向東一句話否決了這個辦法的可行性。

  “那我們先暫時在這休息會!再想想有沒有其他的辦法吧!”隊長說到。

  我們誰都沒有再說話,在心裏都升起了一種絕望感,這林子仿佛是一座天然的迷宮,不知道何時到頭,也無法向外界求援,或者只能在這裏慢慢等死。心情跌入谷底,再加上一天的奔波勞累,現在停頓下來只想睡覺,我在心裏叫著不可以睡,但是眼皮卻不聽使喚的閉上了,心裏卻還在奇怪為什麼這麼恐怖的氣氛居然還能睡的著,真有這麼累嗎?還是被某種東西催使著?心裏升起一種莫名的危機感,但是眼前的情景越來越模糊,腦袋裏昏沉沉的,感覺自己仿佛掉進一個旋轉的旋渦,越陷越深,越陷越深……

  突然一陣悅耳的口哨聲在耳邊響起。如醍醐灌頂一般,我猛然清醒了過來,這口哨一長一短,聽起來十分悅耳有力,心跳似乎與之產生了共鳴,整個人的精神好了很多,感覺沒有那麼冷,呼吸也順暢了許多。

  他們似乎也醒了過來,到處尋找著這哨聲的來源。仔細尋找了半天,這哨聲似乎來自頭頂,我們覺得十分的詫異,這到底是什麼呢?是某個人發出的口哨聲還是某些東西制造出類似口哨聲音呢?

  口哨聲依然悅耳的在耳邊響著,我們似乎十分的享受這哨聲,心裏變的平靜起來。漸漸的眼前的霧似乎被哨聲慢慢融化,變的越來越淡。周圍濃密的黑影變的越來越淡,也越來越清晰,我們驚訝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仿佛我們在演一場話劇,眼前的場景正逐漸被切換到另外一個場景。等到霧完全散去的時候,我們周圍的景色也變成另外一番情景:旁邊哪裏還有什麼參天大樹,到處都是一望無際的荒草,其間樹立著一些枯樹。而我們正坐在一座山的山頂。這個時候天空中飄來一團浮雲,月亮羞答答的躲了進去。哨聲嘎然而止。離我們不遠的地方出現了一團藍色的火焰,它以緩慢的速度向我們飄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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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8-22 07:31
27樓
  
第二十八章 又見故人來

  藍色的火焰慢慢的靠近了,沒由來的起了一陣風。周圍的草搖動了起來,發出“呼呼---呼呼”的聲音,仿佛女人在哀怨的哭泣。那火光也隨之忽明忽暗,飄忽不定!“不是遇到鬼火了吧!”我心裏暗暗想到,不由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整個人抽搐了一下。旁邊的唐翔似乎受到了我的影響,十分艱難的吞下了一口唾沫,聲音很響。

  隨著那鬼火的接近,我們聞到了一陣清香,這香味若有若無,很淡,但是非常的芬芳,我皺起了眉頭,想到了昨晚在廖無雙家裏聞到的那股桂花香,心裏開始惴惴不安起來。“呼哧~呼哧……”背後傳來溫熱而粗重的呼吸聲,吹的我頭皮發麻,轉過臉去,赫然看見田壯那張鮮血淋淋的臉正對上我迎上去的臉。“嘿嘿~!”突然他獰笑了一聲,原本醜陋的臉顯得更加猙獰了,某些幹涸的血跡伴著他的笑容龜裂開來,看上去異常的恐怖和惡心。我頓時嚇的沒了三魂七魄。他保持著那種笑容沒有動,雙眼呆滯的望著那藍色的火焰,仿佛被深深吸引了一般。藍色的火焰在他的雙眼中映了出來,顯得異常的詭異和陰森。

  月亮從雲端悄悄探出了頭,周圍的光線也漸漸亮了起來。這個時候我們看到那藍色火焰的背後好像有個人,大概1米6左右的樣子看上去十分瘦小,手上還拄著個拐杖,肩上似乎背了很沉的東西,將一邊的肩膀壓了下去所以顯得一邊高一邊低。不知道為什麼,他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他慢慢靠近了我們。面容也漸漸的清晰起來……

  “居然是你/你們!?”我們和那人一起叫了起來。

  我們萬萬沒有想到在這陰森荒蕪的群山裏會遇到來時帶路的那位老人。而他也似乎十分驚訝在這裏遇到了我們。

  “你們怎麼會在這裏?不會剛剛從無憂村出來吧!”他象看怪物似的打量著我們。仿佛從來沒人在那鬼村能平安度過一晚一般。

  “下午就出來了!後來進了一片黑漆漆的林子……”

  “你說黑漆漆的林子?”老人似乎十分的驚訝,打斷了隊長的話。

  “就是那種了無聲音,全部都是參天大樹的林子?”似乎不確信,老人又重複了一遍。

  不知道他為什麼那麼詫異,我們無聲的點了點頭。老人微張著嘴巴,一臉吃驚的表情。

  “這林子很怪,我們在裏面完全走不出去,還起了一層濃濃的霧。後來響起了一陣奇異的哨聲,我們似乎被從幻景中拉了出去,等回過神的時候就到這裏!說起這哨聲,怎麼突然消失呢?”我簡單了闡述了我們的遭遇。

  老人似乎回過神來,嘴角微微一笑,但是這笑容在看到田壯後就立刻嘎然而止了。

  “這……這是?”老人指著田壯流露出複雜的表情,驚訝中帶著害怕。

  “他涉及到一樁謀殺案,所以我們要把他帶回去!”隊長回答到。

  “是那邊村子的人?”詢問中帶著一種難以置信的語氣。

  “是的!怎麼呢?”唐翔也看出這老人仿佛知道些什麼,怪怪的。

  “沒,沒什麼!隨便問問!”邊說著,老人邊斜著眼睛瞥向田壯。

  “對了!老人家!您剛剛來的時候有沒有聽到哨聲?”對那哨聲我始終耿耿于懷。

  老人看了我一眼,淺淺一笑,他放下肩上的竹樓,從裏面的植物上栽了片葉子含在嘴邊。“噓----噓------”頓時,悠揚的哨聲在耳邊響起。

  “是您?”我驚訝的合不攏嘴。

  老人點了點頭,“你們遇到的那片林子叫做迷失之林,因為裏面充滿了一種瘴氣,這瘴氣不會至人于死地,並且無色無味,但是長時間的吸入,會讓人產生幻覺。並且如果一旦人的意志力開始變的薄弱的時候,在這瘴氣的催使下會變的精神萎靡不振,十分疲倦。一旦沉睡下去就可能再也起不來了!”聽了老人的話,我們背後發涼,暗叫驚險,差點命葬于此。

  “那這個哨聲又不是什麼藥物!為什麼能夠接觸瘴氣的毒呢?”黎向東問到。

  老人搖了搖頭:“這不叫中毒,而是你們的心被蒙蔽,進入了幻象之中。在很早的時候我們的先人就發現了這片林子,並且不少人遇險。後來不知道是誰研究出了這種破解之法便一直沿用了下來,這哨聲看似簡單,但是卻包含了精神力量,講究力度和停頓時間,達到與心跳想同的頻率,將人的神魂吸引過來從而從幻象之中解救出來。不過到了現在年輕的這一代已經很少有人會了,因為自從村子對外開放以後我們就再不需要去那裏了,所以這些東西也漸漸失傳了!”老人悠悠歎了口氣,臉上浮現出落寞的表情。

  “那您這麼晚在這裏做什麼呢?手上還提著個藍色的燈籠?”我狐疑的問到。來的時候遇到他,回的時候又相逢,是不是太巧呢?

  “今天中午,村裏有個小孩乘家裏人不注意的時候爬到灶上,掉進了開水裏。燙傷嚴重。我是村裏的郎中,出事後他們跑來向我求助,看那孩子可憐。黃昏的時候我就上山了,到這裏等一種叫做:聚露的花。這種花盛開在晚上9,10點露水開始凝結之時,聚集了這山中的寒氣和露水的冰潤,對燒傷和燙傷有很好的療效!因為這花十分的嬌嫩,喜陰惡陽,見不得陽光或者明亮的光線。而黑色太不吉利,所以我只好將燈籠罩塗成藍色!以免它明亮的光線讓聚露花凋謝。說來這也真是你們先人的庇護。我正准備回村的時候,隱隱聽到有人說話,當時就奇怪這麼晚了誰會在這裏。仔細一聽還不止一個人,而且聽口音不象是村裏的人,隱隱覺得有事要發生,我順著聲音走了過來,但是到後來卻一點聲音的沒有了!我估摸著可能出事了,就栽下一片葉子吹起了哨子,希望來得及化解危機!沒想到我救下的居然是你們!這或許就是緣分吧!”老人露出了和藹的笑容,他竹樓裏的聚露花散發出陣陣清香,讓人覺得說不上來的舒服。

  有了老人的帶領,我們自然很快的到了黑風村,顧不上休息,我們馬不停蹄的趕往最近的縣,那裏停放著我們的警車。當我們回到警句的時候已經淩晨兩點了。隊長將田壯壓回警句,我們則各自回到了家裏。但是厄運似乎並沒有停止追隨我們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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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8-22 07:33
28樓
  
第二十九章 死神在招手

  回去的時候父母已經睡了,我輕手輕腳的來到了浴室,溫熱的水潺潺而出,濕熱的水氣彌漫開來。拖掉衣服,將自己丟進浴缸裏。頓時被溫潤的水包圍了,暖流從四周湧了上來,心中某些消失的東西也仿佛慢慢被填滿。回想起這兩天一夜的遭遇,就好似這眼前的霧氣一般虛無縹緲,想要走近看個清楚卻陷入更深的迷霧之中。

  甩了甩頭,將自己沉入水中,溫熱的水在耳中蕩漾發出奇怪的聲響,睜開眼,覺得有點痛,慢慢的水中的世界變的清晰起來,感覺很奇妙,思維也異常的清楚。閉上眼,“倏”的從水中坐起。用手抹去臉上的水珠。甩了甩濕漉漉的頭發,我決定從這刻起將一切的一切全部忘掉。

  從浴室裏出來,倒在那張柔軟的大床上,我沉沉睡去。閉上眼,感覺自己仿佛陷了流沙之中,盤旋著向下越陷越深……越陷越深……

  一覺醒來,感覺手臂有些疼痛,睜開眼,四周是白花花的牆壁和天花板,還有一張張白色的床位,窗外的夕陽散發出柔和的陽光將一切染成了橙色。鼻子裏充塞著淡淡的福爾馬林的味道。“這裏是醫院?”這是醒來後的第一感覺。我試著坐起來,手臂卻傳來一陣疼痛。低頭看過去,竟然赫然擦著一根針頭,透明的液體正緩緩的流入我的身體。

  “我睡了多久?為什麼會在醫院?”劇烈的頭痛襲來,竟然什麼都想不起來,讓我有種眩暈的感覺。

  “博兒,你醒啦!~”母親突然出現在門口,手裏提著兩個開水瓶。淚花擒在眼中,渾身不自主的顫動著。

  “媽!~~”我漏出一抹笑容。

  放下開水瓶,母親坐到了我的床邊:“你可真把我們嚇死了!一聲不響的回來就病倒了!連著昏迷了三天三夜啊!真怕你這萬一要是醒不過來,你叫我們怎麼辦啊?”說著說著,竟抽泣了起來。

  看著母親的雙鬢又增添了幾抹白發,人仿佛一下子老了許多。我哽咽的說不出話來。可憐天下父母心,痛在孩身上疼在娘心裏啊!

  三天三夜嗎?我睡了這麼久!突然想起什麼,我十分擔心隊長他們的安危。掙紮著想要起床,但是卻一點力氣都沒有。母親驚慌的拉住我:“你想做什麼?”

  “媽!我想回警局看看!”

  “不准去!你這孩子咋工作起來就不要命了啊!身子骨還這麼虛你能去哪裏!”母親訓斥著。看著她的淚水又要湧出,我不禁軟了下來。

  第2天被母親強迫著休息了一天。第3天一早就就匆匆趕到了警局。“隊長他人呢?”轉了一圈,沒有看到隊長和唐翔他們我急切的詢問著。

  “哦!好像剛接到個案子出去了!”

  心裏的石頭終于了落了地,我不禁長舒了一口氣:“太好了!大家都沒事!”

  謝過那同事,我轉身回到辦公室拖下警服掛在椅子上,繼而向茶杯中放了些茶葉,這是我每天早上養成的習慣:清早喝杯龍井茶。掂了掂茶瓶,居然是空的。我端著杯子向茶水間走去。

  今天的茶水間顯得格外清冷,沒有一個人,我不由暗暗竊喜。擰開開水龍頭,滾燙的水侵落到杯中,茶葉被沖起,並在杯中旋轉起來。杯面上瞬時浮起了一層薄薄的白色泡沫,我貪婪的吸入一口茶香覺得十分愜意。

  剛剛轉身,卻發現唐翔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身後,悄無聲息,正直愣愣的看著我。我嚇的手一抖,滾燙的茶水濺到了唐翔身上……

  “唐…..唐翔?你怎麼在啊!燙到哪裏沒?”我驚慌的問到,同時心裏疑惑的想著:不是剛有人說他們出去呢嗎?難道是剛接到電話還沒來得及出去?

  他目光呆滯,有點怪怪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剛接到有人報案,我們一起去看看吧!隊長已經在門口等我們了!”

  “恩!好!我去拿下外套!馬上就來!”我急匆匆的趕到辦公室,抓起椅背上的警服向外趕去。

  “今早6點15分左右,在翠微路段,一輛警車與開過來的卡車迎面相撞……”突然旁邊辦公室的電視裏傳來的早間新聞吸引了我。場面好像很混亂,周圍圍了很多人,鏡頭晃動著,看不太清楚,只模糊的看到一輛被撞的畸形的警車,車邊撒了一灘血,車頭完全的卡入了卡車的底部,車頂被削去了一半。鏡頭依然晃動著,一下晃向了警車,一下又晃到人群。突然那鏡頭攝到了警車的車牌……

  464!天啊!那不是隊長常開的那輛警車嗎?難道他們出事呢嗎?6點15分?那剛剛在茶水間看到的…….

  背後起了一身汗,汗濕了貼身的衣服,與肉粘到了一起,完全濕透了!沒由來起了陣風,我打了個激靈快步向茶水間趕去。茶水間又恢複了往常的熱鬧,在那裏已經沒有唐翔的影子,我又飛快的來到了警句門口,依然一無所獲。

  我失魂落魄的走進警局,腦袋裏回想著剛剛在茶水間裏遇到唐翔的情景。這個時候一個迎面跑來個人,他神色慌張,好像十分匆忙的樣子,將我一下子撞退了幾步。

  “對…..對不起!”他慌忙的道了個歉。又向裏面趕去。

  “黃卓!出什麼事啦!這麼慌張!”我一把拉住了撞翻我的黃卓,憑直覺,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

  他停下來看了我一眼,艱澀的吞了口唾沫:“剛120急救中心打來電話說:隊長和唐翔早上出去辦案子,途中和一輛大卡車迎面相撞,當場瞳孔放大……死在了救護的途中!”他的聲音有些哽塞,而我在聽到死亡的那一瞬間,徹底癱軟下去,無力的松開了黃卓。

  怎麼會這樣?好端端的人怎麼就這樣走呢!難道去過那村子的人就真的一個都逃脫不了死亡的命運嗎?剛剛在茶水間看到的,應該是唐翔的魂魄吧!那個時候,他應該是來帶我走的吧!倘若那個時候我跟去了,是不是就永遠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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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8-22 07:35
29樓
  
第三十章 警局裏的流血事件

  整個早上,我都是在恍惚中度過的。事發現場去了很多人,但是我卻沒有去的勇氣。這一切對于我來說是某種暗示,也是某種征兆。我不清楚再過多久,我是不是也會去和他們會合了。我蜷縮在角落裏,不願再說任何話,但是辦公室裏的談論聲卻毫不吝嗇的傳進了我的耳朵……

  “據當時在場的目擊者稱,隊長他們的車本來是停在十字路口等紅燈的,但是卻不知道突然發生了什麼事情,仿佛發瘋了一樣越過車道向左沖去,撞到到外道上開過來的卡車!”

  “是啊!而且當時還有人在路邊聽到隊長他們一直在車裏喊‘別跟著我!別跟著我!’但是車裏根本沒有別人!”

  “真的假的?聽你們說的這麼邪?”

  “真的啊!我也聽說當那卡車司機與警車相撞的時候,從警車裏飄出了一個黑色影子!‘噌!’的一下飛出車頂不見了!”

  “這裏是警局!你們居然公然在這裏談起迷信的東西要是被上邊知道了。我看我們這警徽也不用帶了!”

  “我們只是轉述當事人的話,哪裏傳播迷信,動搖人心啦?”

  “就是!!”

  “你還別說……”

  我從辦公室裏退了出來,不敢保證在聽下去我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我現在做的只是想去找黎向東,畢竟去的4個人裏,只剩下我和他,而下個離開這個世界的要麼是我,要麼就是他。

  “王博!”我轉過頭,原來是黃卓。

  “有什麼事嗎?”

  “你們上次帶回來的那個叫……叫什麼來著?哦!就是那個叫田壯的犯罪嫌疑人,一直都象傻子一樣一動不動,他現在好像清醒了點!副隊長叫你去趟審訊室!”黃卓說明了來意。

  如同雕像般,我立在原地,事到如今,我已經不想再接觸任何與這件事有關的事情。這樁案子將我們卷入死亡與陰影之中,我不想再沾染任何的晦氣。鬼村也好,田壯也罷,我不想再與他們有任何瓜葛!

  黃卓看到我臉色蒼白,面色凝重:“你怎麼啦?還好吧!!”

  “沒!!沒什麼!”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哦!那就好!快點走吧!副隊長還等著了!”說完他一把拉住我向審訊室走去。

  這是我第3次看到田壯,跟前兩次比有了很大的區別。畢竟前兩次他的臉上都覆蓋著血,目光呆滯,而現在他臉上很幹淨,雖然顯得有些疲憊,但是眼睛已經變的有神采。臉上也掛著一絲惆悵的表情。

  “小王來了!這邊坐!”副隊長看到我,就招呼我過去坐。

  “恩!”我輕輕點了點頭。

  “是這樣的!田壯這案子一直都是你們在跟,眼下隊長他們又出了事,上邊又要求即日結案,因為你對案情比較熟,所以把你叫來審問田壯。希望他能供認出他的作案經曆。”副隊長說到。

  這案子根本不象他們想像的那麼簡單!我不由苦笑一聲,嘴上卻又不得不裝腔作勢的問到:“田壯,10月9號淩晨3點到5點你在哪裏?”

  田壯沒有說話,只是低下頭玩著手指頭,他是個看上去十分典型的莊稼漢,魁梧的身軀。菱角分明的武官,所以看著他玩弄他那粗壯手指的時候覺得有些可笑。

  “問你話了!沒聽到嗎?”旁邊的黃卓吼了一聲。

  “我哪也沒去!一直在家裏!”他低聲回答到。

  “殷桂花和你什麼關系?”我繼續問到。

  他聽到這名字顯得有些驚訝,愣了一下,停止了玩指頭,一語不發。

  “她是我老婆!”

  “她于10月9號淩晨3點到5點間被殺害在家裏,你……”

  “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他突然邊變的十分狂暴,手上的手銬撞擊在桌上發出“ 啷啷…..”的聲音。站在他身後的警察馬上上前制止了他的瘋狂,他被按在了板凳上,身子不停的扭動著,凳子“吱呀~吱呀”的發出痛苦的呻吟。

  之後的審問陷入了僵局,他沒有再說任何話,頭也一直沒有抬起來過。副隊長只能忍著脾氣,又不能把他怎樣,而我只是希望這所謂的審訊快點結束,因為我心裏清楚,根本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肚子不舒服!想上個廁所!”一直沒開口的田壯的突然說話了。

  “小黃!你帶他去吧!”隊長看了一眼黃卓。

  黃卓瞪了一眼田壯好像在說:事真多!田壯跟著他的後面走了出去。我瞥見他離去的背影的時候,突然有了種感覺:回光返照!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腦海裏蹦出個這樣的詞。但是他在長達幾天的癡呆狀態下突然恢複正常,著實讓人匪夷所思。

  黃卓去了很久一直沒有回來,廁所離審訊室很近只隔了一間房間,正當我們准備派人去找他們的時候,廁所裏卻傳來了撕心裂肺叫聲!

  心叫不好!我們利馬沖到了廁所,黃卓癱倒在小便池邊,驚恐的望著最靠裏的那間大便池,面色蒼白,渾身顫抖。

  我們走過去推開了大便池的門,赫然發現田壯坐在糞坑上,用拖把上的木棍直竄腦袋自殺了!那被拆爛的黑色拖把頭就丟在離他不遠的角落裏。

  第2天,我們突然接到一個電話,對方稱他是無悠村的村長,叫我們明天中午1點把田壯的屍體運到黑風村的村口。到時候他們會去接收田壯的屍體處理後事。當時我們都覺得奇怪,因為無悠村很偏僻,沒有電話,我們根本就還沒有來得及通知他們,而他們似乎早就預料到田壯會在那天死去一樣,居然第2天就主動打來了電話。

  後來去那裏上廁所的人,總是聽到最靠裏的大便池裏傳來田壯的哀號聲:“我的頭好疼啊!我的頭好疼啊……”甚至有人說晚上上廁所的時候,看到一個無頭的男人坐在最靠裏的角落裏,手上拿著一個有窟窿的頭在縫縫補補,好像想把頭上那個窟窿補起來。久而久之,那個廁所再也沒有人去過,為了防止動搖人心,局裏把我們幾個知情的人聚集的人召集在一起開了個會,從那以後再也沒有誰提起過這事。

  直到後來政府調撥了一筆款項用于局裏建設,那廁所被改建成了雜貨間,因為雜貨間一般去的少,而且都是幾個人一起去。那審訊室也漸漸荒廢了改建成了停屍房。不過雜貨間裏的燈卻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壞,老是第一天剛換燈泡第二天就又壞掉了,大家後來也就習慣了,再也沒換過雜貨間的燈。警局裏也一直沒出過什麼事,這件事就被人漸漸忘記了,誰也沒再提起。知情者有的調到了其他分局,有的升到了更高的職位,留在這裏的知情者已經寥寥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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