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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廖無雙
不一會兒,小夥子從裏面端出了一壺沏好的茶和5只黑色的茶杯。他給我們每人倒了一杯,最後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茶水從茶壺中落入杯中,在杯裏形成一個小旋渦,飄在面上的兩片茶葉隨之一起轉動了兩下,便晃動的沉入了杯底。輕輕啜飲了一口,感覺一點都不苦,初入口有種淡淡的清香,這清香在口中回味著,久久不肯散去,口齒間充滿了這種讓人眷念的感覺,甚至連喉頭都是一種說不上的舒服。
雙手緊貼杯壁,從杯壁傳來的溫度將讓我們僵硬的雙手慢慢回複了知覺,那顆騷動的心也仿佛找到了依靠一般漸漸平靜了下來。
屋裏又再次陷入了甯靜之中,仿佛一切都沉沉睡去。誰也沒有再開口,似乎疲倦的不想再說任何話。隊長看了看腕上的手表,不覺已經是晚上7點,眼下饑腸轆轆,晚上的落腳點也沒有著落。在這個村裏,唯一的突破口就是眼前坐著的這個青年,不管是出于好奇也好,和案件相關也罷,眼下得盡力問他些問題,一方面希望通過他解開這村子裏的疑團,一方面是想拖延時間希望他能主動邀請我們在這裏住下來。
“你不要誤會,我們並不是想了解你的隱私。只是這個村子向來很封閉,從來不會向村外的人求助,更何況是報警?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如果這村裏的人知道報警的人是你,一定會依據一些類似“祖訓”方面的東西處罰你吧!”隊長似乎准備刨根問底。
小夥子沒有說話,呆呆的望著茶杯好像在想些什麼。
“沒錯!我出生在這個村子,但是卻成長在城市。”說完他轉頭看了看內屋,裏面沒有任何動靜,也沒有傳來婦人的勸阻聲,或許是睡著吧!
他仿佛松了口氣,又繼續開始講起來:“我父親是一名攝影師,22年前他和一群攝影愛好者厭倦了城市的灰白和造作的攝影商業化,踏入這了片野生保護區,想找一些自然的,充滿靈魂的東西進行拍攝。本來他們並沒有打算深入這片林區,但是他們不禁被眼前的風景深深的吸引了,不由的越走越深入,越拍越激動,直到傍晚的時候他們才發現離黑風村很遠了,而且更糟糕的是他們迷了路,並且手機一點通訊信號也沒有。他們試圖沿原路返回,但是卻一直在原地打轉,後來天完全的黑了下來,他們決定在原地露宿一晚,第二天天亮再做打算。晚上吃完飯,他們其中有個人拿了把手電筒說是到附近找個地方方便,但是過了很久都沒有回來。他們意識到那個人很可能遇到了危險。所以便一起找他,那個時候已經接近淩晨了,林子裏起了一層霧,雖然比較薄,但是因為林子裏樹木繁茂,再加上很黑,所以能見度很低。但是他們又不能手挽著手前行,因為樹木實在是太多了!所以他們一路上不斷的在說話。報告著當時的路況。後來大家的聲音都嘎然而止仿佛一瞬間都消失了,父親當時大聲呼喊著他們的名字,但是沒有一個人應答。父親陷入了無限的恐懼中,但是雙腳還是被生存的力量驅使著,不停的向前走。不知走了多久,他的雙腳開始發麻,草上沾滿了露珠。一個沒留神踩空了一腳。就順著山坡向下滑,滑的過程中他腦袋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便昏厥了過去。之後被母親在山腳救回,並將父親收留在家裏養傷,因為當時父親的腿摔斷了,所以在這村子住了很長的時間,村裏人好像十分不歡迎他,老是在找機會趕他走。後來父親和母親發生了感情,在不顧村民的反對下結合了,過了一年我就出世了,取名叫廖無雙。父母都很開心,也都幸福的生活著。直到我滿歲的那天我父親提出想回家看看爺爺奶奶,母親卻激烈反對著,為此從來沒黑過臉的他們大吵了一架。母親沒有告訴他任何不准離開的原因,只是說如果他離開這村子就再也不要回來,他們的緣分也就結束了。無奈當時父親太想念爺爺奶奶,所以趁那天母親不在的時候,抱著我離開了無憂村,當時他是打算回去兩天再馬上趕回來,到時候哄哄母親就好了!卻沒想到這一去真成了永別。當父親抱著我再次回來的時候,村民看到他,都拿著鐵鍬,鋤頭,圍了上來要他滾開。母親也一直緊閉門窗不願再見到他。父親不甘心又去了幾次,但是卻每次都遍體鱗傷的回來。在我懂事的時候父親告訴了這一切,他偶爾帶我來看母親,但是每次他都把我送到村口,自己蹲在山腳遠遠的看著母親的家。母親見到我很開心。並沒有回避我。之後我就有時間抽空來看望她。父親的身體越來越差了,後來一直躺在床上沒有起來。神智恍惚,我在床前給他喂藥的時候,他還經常突然坐起來,抓住我的頭發拼命的拉著我的頭往牆撞,說我是惡鬼!等他瘋了一陣清醒過來認出是我,又抱著我痛哭,說對不起。前天他叫我來找母親,說他快不行了,說那惡鬼要來向他索命了!我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卻一直不肯說。只是叫我來找母親,希望能見到她最後一面。”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似乎在我們面前拼命抑制那種憂傷和悲哀。
又是惡鬼索命,這個村莊仿佛是惡鬼的搖籃地,除了無憂村的村民,任何一個踏入村子或者進入村子範圍內的人似乎都沒有好下場。惡鬼似乎會纏著你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我不由擔心起自己的命運,可能從這一刻我的命運就與他(她)或者它聯系到一起,充滿了恐懼和危險。
“從我們踏進這村子,幾乎所有的事情都與靈異事情聯系到了一起,並且十分懼怕我們在這裏過夜。這裏一到晚上到底會出現什麼?”隊長問到一直困擾我們的問題。
他恐懼的望了望四周,似乎在打探周圍是不是游蕩著些不幹淨的東西。望著我們,他不由壓低了聲音:“這個村子很邪!”
他似乎不放心,又四處張望起來,仿佛有人在監視我們。他那疑神疑鬼的神態搞的我們不由的緊張起來,似乎他隨時都有可能因為道出這秘密而血濺當場。
“這個村子很邪!特別是到這裏晚上的時候!他們有種習俗……”正當我們全神貫注的聽他講述的時候。面前卻突然出現個人,穿著一襲白色的寬大的褂子。齊腰的長發夾雜著些許銀絲,被門縫裏鑽進來的風吹的飄灑起來,透著一股說不上的詭異,蒼白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沒有生氣的眼睛狠狠的瞪著我們,似乎想撲上來咬斷我們的脖子!
“雙兒!不早了!跟案子有關的都問完了吧!”這聲音仿佛從地獄傳來的一般,陰冷而不帶有一絲人的感情,讓人渾身不禁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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