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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话] 【转帖】风流白骨
风流白骨
留学日本真的实在太辛苦了,每天除了抱着一大罗的大厚书去弄清那里面数不清的定理定义之外,就是利用业余时间打工挣钱,支付日常的开支。在日本的中国留学生们依靠业余的那点点收入来支付日常开支,真的不富裕,我不得不想尽办法从各个方面节约开支。为了节省开支,我只能与别人同租房子住;真的很想找中国人同住,但一时没有找到,恰好有三个日本人他们说可以让我与他们住在一起。条件是我一个人支付一半的房租。我算了一算这仍比我一个人独租房住要省些,就同意了。 这三个日本人都有一个奇怪的卓号,翻译成中国话的意思是狂犬,野犬和花犬。与这三个日本人同住,真的如同搬到了狗窝里一样的难受,说实话我不想搬入狗窝,但想一想能少花一些钱,不乐意似乎也没办法了。 我提着行李搬到了狗窝里,还好,狗窝不小。狗窝里有一个很大的厅,和两个大卧室,我和狂犬住一个房间;野犬和花犬住一个房间。 第一天与狂犬同住,几乎整整一个晚上我没有睡着,他的鼾打得可以说是响彻云霄,这还不算,脚臭的真的能把人嗅的背过气去。我不得不抱着被子躲到了厅里去睡地板。就这样在厅里糗了一个月。一个月也没有休息好;虽没休息好,但这一个月把这三条狗的脾气也摸透了;狂犬的脾气暴躁,一天到晚的大喊大叫大声骂人,真的象狂犬一样,也许这正是狂犬的由来;野犬真不辜负他这名字,每天不知道到哪里去野,总是天将亮时回窝;花犬最受招女人,大概连心都是花的。我从来对日本人没有好印象,虽无奈与他们住在了一起,也懒的管他们的闲事。每天上课,打工,看书,休息就是我全部的生活。 这天太累了,我在厅里刚迷迷乎乎的要睡着,突然听到花犬的卧房里传来了一阵怪叫,吓的人真是毛骨悚然。接着又听到花犬的卧室里不断的传来一些唏哩哗啦奇怪的声响。大概狂犬也听到了这声音,他大叫着“叭嘎”的多卧房里走了出来,指着我又是“叭嘎、叭嘎”的乱叫,我摇了摇头指了指花犬的卧房,示意他这不是我弄出来的声音,是花犬。我站了起来,跟狂犬一起推开了花犬的房门。 “呀!”我大叫了一声,脑皮都发麻了,花犬卧房里的光线黄暗,他正躺在一张骨头作的床上搂着一个女鬼在做爱,那女鬼鲜红鲜红的舌头从嘴里伸出老长老长的一下一下的舔着花犬的脸,女鬼半边脸没有了皮和肉,露着白色的骨头。两只手细长细长的足足有半尺,黑指甲已深深的插入了花犬的肉里。我吓的不断的往后退着。 奇怪的是狂犬丝毫没有害怕,他瞪了我一眼用日语说道:“这有什么好叫的?姑娘,难道你没跟姑娘玩过吗?” 我心里说:“妈呀!这分明是鬼,怎么是姑娘呢?” 花犬听到了我们的声音,抬了一下头大叫着:“滚出去!”狂犬哈哈的笑着走了。 我也躺回了自己的铺上,心里想着狂犬的话,“姑娘?也许哪是姑娘吧,也许他们喜欢化妆成这个样子,打扮成这个样子也真够刺激的。真是呀有爱孙猴的,就有爱八戒的,谁管的着谁呢?谁爱打扮成什么样就打扮成什么样。”渐渐的我睡觉了。 天刚朦朦亮,野狂回来了。他疲惫的推开房门。首先吵醒了睡在厅里的我,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心说“看样子玩一夜也不是件轻松的事。”我们谁也没有说话,他又推开了他和花犬的房间。“啊!”的一声,他退了出来,紧张的面孔上没有了疲惫。 我站了起来,狂犬也从屋里走了出来,骂着:“刚几点,就这样鬼叫,不让人睡觉!”。 野犬用颤抖的手指着房间,话已经变的不太利索了,“你,你……你们看!” 我们顺着他手指向屋里看去,花犬的床仍是原来的床,不再是那张骨头作成的了,只是在花犬的身边多出一具骷髅。我们三人小心的走了进去,仔细一看,花犬已经死了,他的全身溃烂散发着让人做呕的臭味。 狂犬首先说道:“怎么好好的就死了呢,昨天晚上他还在跟花姑娘寻乐,那姑娘长的可漂亮了。” 我心里仍在犯嘀咕,“妈呀,是他的眼睛有毛病,还是我的眼睛有毛病,哪姑娘化妆成了那个样子,他怎么能看出来姑娘很漂亮呢?” 警察来了,分别向我们询问了一些情况,我把我看到的鬼告诉了警察;狂犬也把他看到的花姑娘告诉了警察;警察检查了花犬的尸体,断定是死于梅毒;而那具骷髅是一具不知死了多少年的女性。因为花犬死为梅毒,所以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性,花犬的尸体很快的安葬了。 我一直很奇怪,花犬虽然花,就算染上了梅毒,也不会死的如此的突然呀,而且……。算了,这世界上想不通的问题太多了,不想了,爱是怎么回事就怎么回事吧!大家依旧过着正常的生活。 一贯天将亮时才回窝的野犬,这一天感冒了,老实多了,早早的就钻进他的窝里睡去了。午夜,一声恐怖的嚎叫把我从梦中惊醒,这叫声是那样让人毛骨悚然,又是那样的熟悉;我想起来了,这就是花犬死的那个晚上的叫声。同样狂犬也又走出了他的房间,同样我们一起推开了野犬的房门,接着我又看到了花犬死前那个晚上恐怖的一幕。而狂犬是不是又看到了花姑娘我无法知道;只是见他仍是笑着关了门,回自己的窝了。 这一夜我一直都没有睡着,始终睁着眼睛,不敢关掉厅里的灯。而厅里的灯也变的古古怪怪的,光线非常不稳定的一跳一跳着。我看着那灯光觉得就象鬼火一样;心里不免又是一阵紧张;屋外在刮着风“呜,呜”的,怎么听都象鬼哭一样;树叶也被风吹的发出了沙沙的声响,以往这常常听到的声音,此时却显的格外的瘮人;从窗户向外望去,以往那柔美的月光,今晚里显的凄凄冷冷的。我心里不安的感觉到,今夜一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我艰难的一分钟一分钟的熬着,熬着这慢慢的长夜;终于狂犬的开门声。我站起来指了指野犬的房门说道:“他感冒了,咱们去看看他好不好!”实际上我的知觉告诉我野犬已经死了,但我不敢说破,才以他病了为藉口。 狂犬点了点头,我跟在他的后面,他推开了野犬的房门,妈呀,仍是花犬死时那一幕又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这次狂犬也呆住了,“真是活见鬼了!” 我肯定的说道:“是闹鬼,这房里在闹鬼。花犬死的那天晚上和昨晚,我看到的都是他们在和女鬼作爱?” 狂犬打断我的话说道:“可我看到的是漂亮的花姑娘,哪有什么女鬼?” 警察又来了,结论仍是死于梅毒! 我们找来了房东要求退房,不住了!可房东不肯把已付的房租退给我们,只同意把我们的房租减半,我和狂犬都舍不得那些钱,没办法还得继续住在这个闹鬼的地方。 狂犬仍住在卧室,我不敢住原来野犬和花犬的房间,仍住在厅里。就这样住了大约有半年多,这期间什么怪事都没发生,一切都很正常。住在厅里总不如住在卧室里好,我决定住到原来野犬和花犬的卧室去,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害怕。 去去晦气,我把房间好好的打扫了一翻,把他们所有的东西都扔了出去。就在我整理野犬的床时,发现了床上有一张很漂亮的日本女人的照片。我拿起来看了看,对自己说道:“这样漂亮女人的照片,大概随便扔掉不好。”我便顺手把它放到了桌子上。 干了一天的活,真累!我早早的睡了,梦中我听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我睁开了眼;屋里没有以往那样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屋里的光线黄暗。我隐约看到一个女人坐在桌子上。我心里正在奇怪,怎么会有女人进来呢?还没容我细想,那女人在手上一吹,吹亮了一盏蜡烛。这时我看清了,这是一个日本女人,她穿着漂亮华丽的和服,从桌上下来,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走到我的床前,用汉语对我说道:“先生,要我陪你吗?” 说实话已经离家多年了,这些年一直没碰过女人,这会儿有这样一个漂亮的日本小妞,又说着汉语真的倍感亲切。真想一把把她搂在怀里…… 我向那日本小妞伸出了手,日本小妞的白嫩小手也向我递了过来。就在我们两只手即将碰到时,不知怎的,我的潜意识告诉我,不可以,不可以,这里接连不断的发生着怪事。我收回了手向日本小妞大喊道:“你怎么进来的?你是谁?你来干什么?” “先生!”小妞腻腻歪歪的又向我走近了一些,我更提高了声音:“给我滚出去!” 狂犬怒气冲冲的推开门,大叫道:“半夜三更,你犯什么神经?” 没容我说话,那日本小妞又转向了狂犬,她又用日语说道:“先生,我来陪你吧!保你开心快乐!” 狂犬一阵狂笑,他走上前对我说道:“你是不是阳萎,抱歉我先来了”他一把拉着小妞向外走去。走到门口那小妞回过脸来,冲我一笑。突然间那张漂亮的脸变成了鬼脸,半张脸是白骨,半张脸上的肉已经干瘪萎缩了;长长的舌头从嘴里一下一下的吐出来收进去;两只眼球似乎有皮筋连在了眼眶上一样,出来进去的弹动着。手也不再白嫩,而是黑长黑长。身上的衣服不再华丽,而是一条一条的朽布。腿从破衣服里露了出来,没有肉,骨头也已经发黑。 门关上了狂犬带走了女鬼,我也被吓坏了。楞楞的盯着门,很长时间。我庆幸自己没的上当。但潜意识又告诉我,狂犬又要出事了。 “不,虽然我讨厌日本人,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发生着一件一件的杀人案。我必须去报警。”我走下床来,走到桌前想去打电话。这时我才发现我的电话机变成了一颗血淋淋的人生,而这颗人头上没有嘴和鼻子,有的只是眼睛,所有的按键都变成了眨动的眼睛。看到这些我两腿都觉得有些发软了,我不由自主的按住了桌子,我感到手按到了一个什么东西,低头仔细一看是一节人手指。而且我的手上已经沾上了很多的血。我的眼睛盯着那可怕的电话一步一步向后退去,退到了卫生间的门口,不由自主的拉开了卫生间的门,顺手按亮了灯,看了一看自己的两手都已被血染红,便走到自来水前,想洗干净了手,再去想办法报案,当打开笼头时,里面哗哗流出的竟然都是血水。我惊呆了,接着不知怎的就晕了过去…… 第二天是警察叫醒了我,我才知道房东太太来收房租,发现狂犬死了,他的身边也有一具白骨;房东太太又找不到我就报了警。警察在卫生间里找到了昏迷的我…… 没有人能弄清这三只犬怎么就会这样奇怪的死了,警察怀疑我杀了他们,但无论如何他们都无法证明这个推测,也只好做罢了。 狂犬被葬埋了,但那晚上可怕的情景却无法葬埋掉,它永远的留在了我的脑子里。没有人敢再来住这里了,房东太太又把房租减了一半,她说要我留下,她生活不富裕,这房租对她的生活太重要了。这样优惠的房租,再一次让我动心了。我又留了下来,想找个伴与我同住,但这里连续死了三个人的事,把别人都吓住了,没人肯来。我只好自己住了,我在整理狂犬的遗物时发现了那张女人的照片在狂犬的床上。我马上想起了这不正是那天晚上的那个女人吗? 我拿着这张照片找到了房东太太,房东太太看了看说道:“这是我妹妹,她死了,死了好几十年了。” “她怎么死的?”我急切的问道。 房东太太坐了下来慢慢的说道:“那是二战,中日战争时期的事了。”我没有打断房东太太的话,听她继续讲了下去,“我妹妹是这方园多少里有名的美人儿。家里穷,她被拉去做了随军妓女。后来听人说她得了病,死在了中国。”我两只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房东太太,房东太太继续说道:“她的骨灰,她的遗骸我们都不曾见到;一年前不知怎的我突然做了一个梦,梦见妹妹回来了,她对我说,她死的冤。她说她害了那病,做鬼,群鬼们都嫌她脏。她恨那些男人们,她恨那些玩弄女性的男人们。她要报复那些男人,就是化成白骨也要报复那些男人。” 听到这里,我插嘴说道:“是战争害了她!” 房东太太听了这话略有所思的说道:“是呀!那场战争,给中国人,给日本人都带来了灾难,带来了数不清的痛苦。” 我从房东太太那里回来,买了一只精制的小盒子把那照片放了进去,把它埋到了一棵松树下。我轻声的说道:“你要是活着,应该是我奶奶辈的人,可你死了,年龄永远停留在了青春年华,我只能说一声——小姐安息吧!” 从这以后那闹鬼的房子,在没闹过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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