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詞曲賞析-《杜鵑啼情—散曲賞析》【〈越調〉天淨沙 白樸】
北曲是一種流行於金元明三代的文體,由於作家及作品以元代最多也最重要,因此習慣上稱為元曲。 元曲風格或曲詞素樸,多用口語;或曲詞華麗,注重文藻雕飾;或以特有的風趣詼諧筆法,表達自己的嬉笑怒罵以及對事物的嘲諷。風格或豪放壯闊,或樸質自然,或綺麗纖穠,或清奇俊雅。 本書精選散曲中最重要傑出的部分,作註釋賞析,並詳細介紹詩人的風格與生平。
〈越調〉天淨沙 【白樸】 秋 孤村落日殘霞, 輕煙老樹寒鴉, 一點飛鴻影下, 青山綠水, 白草紅葉黃花。 ——陽春白雪集卷五
《註釋》
(1) 寒鴉:寒天的烏鴉。 (2) 鴻:一種水鳥名,較雁為大。
《賞析》
在落日和殘霞的餘暉下,有著一座遠離塵囂的孤村,稀疏的炊煙,正裊裊的昇入穹蒼,而枝葉凋零的老樹上,仍有著三兩隻剛回巢的烏鴉,在那寒風中瑟縮,時序已進入仲秋了,天氣也越來越冷了,遠遠的天邊,突然出現了一個黑點,等它飛近了,才發覺是隻鴻鳥。連鴻鳥都來了,難怪風越來越冷,此時在牠腳下的大地,正是一片好風光,有相互糾繞的青山綠水,有白白的蘆花,紅紅的楓葉和黃黃的菊花。
白樸這首〈天淨沙〉,寫的是仲秋的景況,雖然寫的是秋,可是並不強調秋的蕭殺哀愁,反而流露出一股瀟灑悠閒的氣息,雖然並沒有任何一個字提到秋,可是字裏行間都緊扣著秋字,這才是詠讚體的極至,此外他這首〈天淨沙〉寫的極有層次,起首光用「孤村落日殘霞」即將我們引入一幅寫意的畫中,但這種景色四時都可以看得到,所以下面接著的「輕煙老樹寒鴉」,輕煙緊承著上句的孤村落日殘霞,既說明了時間,又解釋了孤村,而寒鴉則點出了秋的來臨,但這是仲秋,既不是孟秋的輕寒,也沒有晚秋的嚴霜,所以烏鴉雖仍在,但已不勝寒了。而下句的「一點飛鴻影下」,不但寫活了鴻鳥的由遠而近,同時更由鴻鳥的來臨,肯定了仲秋的時序,緊接著的則是極寫秋色的迷人,除了青山綠水這一片協和的綠外,天地之間漫佈著白白的蘆花、紅紅的楓葉和黃黃的菊花,將整個大地?衕I成一片美麗的彩色世界,但因為這「白草紅葉黃花」並不是生在一起,而是一叢叢、一點點的,所以不但不覺得刺眼,反而更顯得協和悅目,真是生花妙筆。
這首〈天淨沙〉不但時地的說明很巧妙,層次、色彩的安排,也掌握得很好,真可以和馬致遠的〈秋思〉比美。他的重頭小令中另外還有一首寫的是晚秋,也極不錯,讀者不妨做個比較:
庭前落盡捂桐,水邊開徹芙蓉,解與詩人意同,辭柯霜葉,飛來就我題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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