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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 沙漠之花[转贴]
Waris Dirie / Cathleen Miller 着 读者文摘 译
她是沙漠之女,像沙漠上雨后绽放的花朵一样坚强又美丽。她熬过炎热、干旱和贫穷,也经历过人生中最可怕的考验:残忍的割礼。她就是国际着名时装模特儿华莉丝‧迪里(WarisDirie)。本文是她现身说法,细 述从索马利亚牧羊女变身为超级名模的不寻常历程,这位勇敢妇女把痛苦的个人秘密公之于世,是希望此举有助于破除一个已经残害无数妇女的习俗。
离家出走
我出身于索马利亚沙漠上的牧民部落,小时候与大自然的景色、声音、气味朝夕相伴,无拘无束,其乐无穷。我们观看狮子晒太阳,与长颈鹿、斑马、狐狸赛跑,在沙地上追捕蹄免,开心极了。后来,快乐的时光越来越少,日子渐渐不好过了。我五岁就知道身为非洲妇女实在很不幸,不但要忍受种种可怕的折磨,而且求助无门,必须逆来顺受。妇女可说是非洲的中坚。她们肩负大部分的工作,做对任何事情都无决定权,也无发言权,有时甚至无权择偶。我长大到十二三岁时,已饱受这些传统所摧残。我已不再是小孩,而且动作敏捷,身壮力健。以前我只能默然忍受,没别的选择,可是这一次决定不听命。
父亲才宣布已替我定亲,我就决定出走了。我知道必须迅速行动,于是告诉母亲此事「我打算去首都摩加迪沙找姨妈,但我从未去过那地方。那天父亲和家里其他人都熟睡之后,母亲来叫醒我,轻声说﹕「现在走吧。」
我四下张望,看看有什么东西可带。没有水,没有奶,没有食物,什么都没有。我披上围巾,光着脚奔进了漆黑一片的沙漠。我不知道摩加迪沙是在东南还是西北,只是径直往前跑。一连跑了几小时,中午时我已进了红沙腹地,一望无际。我叉饿又渴又累,就转为步行。前路茫茫,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沉思之豫,忽然听到「华莉丝.........华莉丝......」父亲的喊声在四风周荡!我毛骨悚然,心?知道,如果被他抓到,一定会逼我出嫁。
父亲循着沙地上留下的脚印追赶我,就要追上来了。我再拔腿奔跑,过了一阵子回过头来,看见父亲刚越过一个沙丘。他也看见了我。我很害怕,跑得更快了。父女两人好像在沙漠上「冲浪」﹔我在前面冲上一个沙丘,他在后面滑下一个沙丘。跑了几小时,我终于再也见不到他,听不到他的叫喊。我继续跑,直至夜幕落下,什么都看不见,只好停下来。我饥肠驴辙,双脚流血,便坐在树下休息,转眼间睡看了。第二天早晨我睁开眼睛,只见骄阳似火。我站起来继续跑,虽然又饿叉渴又怕又痛,却一直跑到天黑才停下来。就这样过了几天。
中午我会坐在树下睡一阵子,有一次午睡时,给一种轻微声音惊醒了我睁开眼,一张狮子脸赫然在目。我望看那张脸,想站起来,却因几天没吃东西,两腿发软,「噗通」一声又倒了下来,只好再靠在树上。横越沙漠的长途旅程看来要中止了,但我无所畏惧,视死如归。狮子瞪着我,我也瞪着它。它舐了舐嘴唇,在我面前轻松优雅地踱起步来。最后,它一定是认为我没什么肉,不值得一吃,竟然转身离去了。我知道,那狮子不吃我,是因为上天另有安排,要让我活下去。「是什么安排呢?」我一面挣扎起身一面问,请指引我。」。
小牧羊女
离家出走之前,我生活的圈子就是我家和大自然。我们一家人和大多数索马利亚人一样,过看游牧生活,以养牛养羊为生。我们不能一天没有骆驼,尤其在远离水源之时,因为雌骆驼的奶能供应营养并解渴。我们每天早晚两餐都喝骆驼奶,赖以生存。我们日出即起,第一件事就是去牲口栏挤奶。我们逐水草而居,到了什么地方都要 砍小树给牲口筑栏,不让牲口在夜晚走失。养牲口主要为了取奶,以及用牲口易物。我很小就要放羊,常常独自手持长棒、唱看小调,把约六七十头绵羊和山羊赶到沙漠去吃草。索马利亚人谁都没有牧地,因此我要负责去找草多的地方。羊吃草的时候,我要注意是否有野兽接近,既要防土狼悄悄走来抓羊,还要担心狮子。
我像其他家人一样,并不知道自己实际的年龄,只能猜测。我们的生活受季节和太阳支配,哪里有雨水就到哪襄去,每天都根据日照时间的长短来安排种种活动。我们的家是帐棚式的圆顶小屋,用草条编成,以树枝做骨架,直径大约两米。要迁移时就把小屋拆散,绑在骆驼背上,等找到有水有草的地方再搭起来。小屋是中午躲避烈日的地方,也是鲜奶储存之所。夜里我们几个小孩在屋外紧挨着同睡在一张席子上,父亲睡在一旁保护。父亲很英俊,约一米八三尚,身材瘦削,肤色比妈妈的略浅。我母亲很美,皮肤又黑又光滑,整个人仿佛是用黑大理石雕刻而成。她举止从容稳重,但一开口便总是妙语达珠,常说笑话和有趣的小事逗我们笑。母亲出身于摩加迪沙望族,我父亲则自出生就在沙漠中流浪,因此当年他向我姥姥提亲时,姥姥一口拒绝了﹕「绝对不行。」不过,母亲十六岁那年终于离家出走,和我父亲结婚。
我出生后,母亲给我取名华莉丝,意即「沙漠之花」。在我的祖国,有时一连数月不雨,只有很少生物能幸免于死,但等到终于再降甘霖,转眼间便到处出现鲜橘黄色的小花,真是大自然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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