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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話]嬰靈(五) 完
凱開始找房子已經有差不多快一個月了,可是在台北要找合適的房子談何容易,而
且他們錢又不寬裕,所以一直遍尋不獲。這些日子,每天晚上凱入睡前,就是那種似醒
未醒似睡未睡的時候,都會聽到有嬰兒的聲音在他耳邊出現,有時是哭聲,有時是笑聲
。凱不想讓心愫胡思亂想,所以也沒有告訴心愫。心愫的論文進度已經比原本她自己預
定的落後啦,凱不想再增加她的心理負擔。
這一個月來,每天晚上晚上心愫一個人在趕論文時,都會聽到嬰兒的哭聲或笑聲,
有時心愫實在忍不住,就會進去那房間癡癡的站著,似乎聽那聲音可以彌補她心中的空
虛,論文,也因此落後了些,而且每天晚上心愫都做著類似的夢,夢到她和自己的孩子
一起玩,夢中那種抱著孩子的感覺,讓心愫好想再生一個小孩,可是為了凱,她不能這
麼自私,而且凱最近都蠻晚回來的,可能是公事忙吧!看他回家後都疲累的很,心愫也
實在不願再給他增加困擾,心愫怎知凱是一個人默默在外面找房子呢?
總算,心愫的論文完成了,這天剛剛通過學校的審查,總算正式取得了學位,趕快
到凱的公司告訴他這個好消息,可是凱卻已經下班了。心愫從凱的同事口中得知凱這一
個多月來都忙著找房子,才知道凱為何每天回家都會那麼累啦!這晚,心愫決定好好煮
一頓來慶祝她畢業及慰勞她的老公。晚餐時,凱才告訴心愫,他今天找到房子了,不過
要下個月才能搬,心愫並沒有反對,只是看著這間他們住了兩年多的房子,他們是在這
邊結婚的,這屋子實在有太多的喜怒哀樂,說搬,真有點捨不得。
日子漸漸的過去,心愫已經找到工作了,薪水不錯,環境也很滿意,凱呢,現在則
換他晚上唸書準備考研究所。和心愫一樣,凱每晚也被那孩子的聲音困擾著,只是和心
愫不同的是,凱想說反正再住也沒幾天了,也就不是很在意,直到這一晚。
這一天,凱在公司加班到九點多,回到家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再念書了,也就早早
睡了,這晚,他夢到有個嬰兒,慢慢爬著遠離他,還不時回頭對他微笑,而且就和心愫
第一次夢見的一樣,這個小男嬰也拖著臍帶,爬過的地方也拖著一條血跡,就在那嬰兒
爬遠了,忽然回頭對凱揮撝手,就像說再見一樣,就憑空消失了。夢到這,凱就突然醒
過來,坐了起來,回頭一看才發現心愫也醒著,而且滿眼淚水的看著凱。
「老公,我做了一個怪夢...... 」心愫把自己的夢境告訴凱,居然和凱的夢一模
一樣,兩人坐在床上沉默不語,可是心裡卻同樣的空虛。從這晚開始,那生嬰兒聲就隨
著那夢境中的男嬰一起消失,不再出現了。
明天就要搬家了,心愫看著房中打包好的行李,心中實在不捨,不想搬離這個家,
抬頭看著牆上的月曆,無意中看到月曆上圈的紅圈,已經是上個星期了。又晚了一週沒
來,不會又有了吧!心愫這次暗暗發誓不管怎樣一定要把孩子生下來。搬好家的第一天
,心愫抽空到醫院再做一次檢查,果然又有了。心愫摸著自己的肚子雖然不到一個月,
可是她似乎能感覺到有小生命在她體內成長。下班回到家後,心愫一個人坐在床上發呆
,連凱回來都不知道!
「怎麼啦?不舒服嗎?那晚餐還是我來煮好了。」凱一如往常一樣的體貼,在廚房
忙著呢!「老公,我懷孕了。」心愫大聲著對著凱說。
「什麼,妳剛剛說什麼?」凱連忙衝進房間,身上還圍著圍巾,雙手來滴著水呢!
心愫看著自己的先生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真的,我又有了。」凱顧不得自己手
還是溼答答的,緊緊的抱著心愫說:「這次!不管怎樣,一定要把孩子生下來。」心愫
也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九個月,凱白天忙著上班,有時還要陪心愫去做產前檢查,晚上還常常加
班,回到家後還要做家務,陪著心愫去散步,每天晚上都累到一碰枕頭就睡著了。孩子
還挑晚上出生,等到孩子出世已經接近半夜了,一個活潑健康的小男嬰。可是心愫卻一
直待在產房,凱以為出了什麼事,直到過午夜後,護士才步出產房告訴他是雙胞胎,一
男一女,生日剛好差一天。他倆因為不想先知道孩子的性別,所以也一直沒做超音波檢
查,所以也不知道是雙胞胎,多可愛的孩子啊!生日差一天,凱想想孩子的生日,鄂然
發現....男孩的生日....兩年前的今天,正是心愫拿掉的那孩子的預產日。難道這一切
都是.........
「辛苦妳了!」凱憐惜的看著躺在床上的心愫,「給你一份小禮物,謝謝妳幫我生
了兩個小寶貝!」心愫接過凱手上的紙袋,打開一看,天那,心愫不敢相信的看著凱說
:「你....怎麼....」凱滿臉笑容的說:「房子啊!我們之前住的房子,我把它買下來
了,等妳坐完月子,我們就可以搬回去了。」
第一天搬進新家,不,應該說是搬回舊家,心餗發現整個房子有點不同,餐廳已經
和客廳連在一起,省下的空間又隔出一個小房間。凱說:「給妳看一樣東西。」凱打開
那間曾發出哭聲的房間,一屋子的玩具,還有兩張嬰兒床,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好了。
「老公....你....」「我決定不念了,有妳和這兩個小鬼,就是我最大的成就,念
不念研究所,已經不重要了,我和妳的薪水,應該夠我們養這兩個小鬼和付貸款了。」
心愫回頭看著老公,和兩個坐在嬰兒床中的孩子,滿足的笑著。沒錯,有這兩個孩
子,一切都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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