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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分享] 求婚(轉貼)
轉貼/藍爓
『我‧想‧結‧婚。』
她宣告式的吐出這幾個字,然後抿抿嘴、咬著下唇,望向他。他沒有反應、繼續盯著電腦螢幕,她感覺心中有一把火滾燙燙地燒、手倏地舉起來將筆記型電腦大力拍闔,砰的一聲、她這才想起虐待的是自己的筆記型電腦而有些懊悔。
『我是認真的。』她特別強調了一次。
這不是第一次她提結婚的事了,只是前幾次她總嘻皮笑臉的帶過去。剛開始的時候他神色凝重地考慮,她看著看著倒緊張起來。『啊,別想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多少成分是認真呢?有可能是心血來潮鬧著玩吧!等我認真再跟你說!』她總伸伸舌頭、聳聳肩,用手撫平他緊皺的眉頭,然後蹦蹦跳跳又去做別的事了。
這次不一樣。她的眼瞳染得灰茫茫,全是不見底的倔強。
『結婚是件大事呢!妳考慮清楚了嗎?』他無奈的將手交叉胸前然後問。『嗯,我要結婚。』她的堅定像是小孩子望著一個渴望許久的玩具,終於有天籌足錢快要宿願以償的樣子。『我們還年輕。』『我知道。』『那急什麼?』『人家就是想要嘛!』她嘟起嘴,不耐煩的用手在桌上畫圈。這比她想像的難多了。她以為他會像日劇男主角一樣一口答應,雖然,日劇的主角是三十好幾了,而他們兩個才二十出頭。
『為什麼想結婚?』他的眉頭越來越緊,兩道黑影快擠在一起喘不過氣來了。
『我想和你在一起過一輩子!』她舒了一口氣,輕飄飄的,聲音也輕晃晃的著不了地。『我想結婚,一直都想,玩笑也好,如果遲早都要做的事,我想早做了早乾脆。我討厭等,等日子過去變得無聊,等有天被別人逼得不耐煩而去完成這樣的形式。它只是一張紙哪!為什麼不能痛痛快快大家就爽快簽字呢?說什麼一輩子的承諾?誰保證的了一輩子?法律保障不了,時間也不能證明絲毫。不過就一個賭注,我知道我沒法想太多太久的,太多思慮頂多是讓腦裡的線無謂的越纏越緊之後解不開罷了,最後它不會清明,只會讓我怕了婚姻。』
『妳太單純了。房子怎麼辦?住哪裡?錢怎麼來?我還沒一個穩定工作呢!』他的手還是抱胸,她突然感覺遙遠。『我什麼都不要。不要車不要房子,兩個人在一起就好。這麼大的兩個人了,不會養不起自己的。』『萬一出了什麼意外,怎麼辦?還不是要靠家裡?』『其實重點是你愛我不夠深吧?你和她呢?你不也想跟她過一輩子?當時這些怎麼不是問題?』『妳怎麼老愛和她比?那是情況所逼,那是當時唯一留下她的辦法。妳要的話,我們可以結婚我可以給妳身分給妳綠卡的。』他低下頭,一如往常陷進過去的回憶裡。
『我要一輩子,如同你當初想許她的一輩子而她不要的。』換成她將兩手緊緊抱住胸前。『你懂嗎?我們的愛情不同步。沒有誰對誰錯,但注定錯過的,因為在同一個時間點上我們的腳步不同調而即將走入交錯的空間。我們的愛情落差太大,而我快要承受不了。』『妳怎麼那麼愛計較誰愛的多誰愛的少,我就不計較的。』『你不是我,怎麼體會我的悲哀?你不計較,我小氣可以吧?』
她撇過頭,眼淚一滴一滴滴在心上,再侵蝕到心裡頭去。她任性她驕縱她不大方,這些她都清楚,可她也清清楚楚明白自己曾經想要牽著眼前男人的手一起走過風風雨雨的念頭是那樣熱切燒得心疼。後來,那把火就這樣被下了場雷電交集的大雨之後澆滅了,心於是涼了。
『愛情裡誰不遍體鱗傷?』她記起他的這句話,苦澀的笑了。要不了她想要的愛情,她決定將他想要的愛情給他,用心酸灌溉,她從此只知曉淚水的鹹濕味道。她會一直陪伴他,直到她忘記笑的模樣,那麼她會從他的世界蒸發。自此,他的世界陰晴風雨陽光將再也和她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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