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viali
路人甲
|
分享:
▼
x0
|
[鬼話] [轉貼]午夜兇靈
午夜兇靈
第一章 詭異的笑聲
送走了梁律師,小藕鬆了口氣。父母因車禍去世已經三個多月了,直到今天她才算正式辦完遺產繼承的所有手續。
父母竟 給他留下了如此龐大的一筆遺產,這是小藕做夢也沒有想到的。視線在沙發旁小角櫃的一張合影上停留了片刻,小藕歎了口氣,隨便的坐了下來。
茶几上的茶還在嫋嫋的冒著熱氣,淡淡的清香四處流溢著,看著凝白如脂的茶杯,小藕的心痙攣了一下,因為這個茶杯是父母生前最常用的。
忍不住端起茶杯,細細的摩挲著,茶水的熱力透過薄薄的杯壁傳到了她的手心,茶香也絲絲縷縷的鑽入了她的鼻中,深深的吸了口茶香,把茶杯送到了嘴邊,她淺淺的啜了一小口茶。這時耳邊卻突然傳來了一陣若有若無的銀鈴般的笑聲,一聽到這詭異的笑聲,小藕的臉色立即變掉了。
果然,她還未將茶咽下,心痛的毛病就又發作了,劇痛呈放射狀由心臟向全身X散開來。小藕的手開始顫抖,茶水因此溢出了茶杯,潑到了沙發前鋪陳的那塊名貴的波斯地毯上,水漬迅速的浸入地毯,形成了一塊深色的印記。
忍住痛,小藕顫抖著竭力伸出手將茶杯放回茶几上。再迅速把身體蜷縮成一團,用膝蓋緊緊的抵住胸口,根據以往的經驗,她知道疼痛很快就會過去。
這個心痛每次都是來的快去的也快,就好像是突然有人抓住了你的心臟,用力的一捏再猛的鬆開手一樣。冷汗已經佈滿了額頭,但小藕仍一動不動的蜷縮在沙發上。那詭異的笑聲已經消失了,但它帶來的心痛卻還在持續著。
小藕閉上了眼靜靜的等待,等待著心痛自己消失。不知為什麼,只要她一聽到那個笑聲,心痛就會立刻發作。就好像她的心臟上面被套了一個類似孫悟空頭上的金箍,而那個笑聲正是使那金箍收緊的緊箍咒一般。
還記得第一次心痛的時候,正是父母出事的那天,當時她正在和幾個朋友討論一個社會上的熱門話題,突然接到父母出車禍的電話,然後就聽到了不知哪傳來的銀鈴般的笑聲,心痛便毫無預兆的發作了。
當時大家都認為是因為她受了刺激而引起的心痛,就連她自己都沒想到心痛是由笑聲帶來的。可當辦完了父母的喪事,而這心痛還是會伴隨著那詭異的笑聲莫名其妙的光臨時,幾個要好的朋友就硬拉著她去醫院給心臟做了個徹頭徹尾的檢查,結果卻顯示一切正常,小藕的身體健康的不得了。
最後醫生只得把它歸結為心理上的變化引起的心痛,等過一段時間小藕心情恢復了正常,心痛應該就不會再有了。至於小藕聽到的笑聲,醫生說那可能是心痛令她產生的幻覺。
剛開始小藕也相信那應該是幻覺,因為和她在一起的朋友竟沒有一個聽到那銀鈴般的笑聲。但現在,笑聲卻越來越清晰的傳入她的耳朵,同時她也發現,其實每次都是先聽到笑聲心痛才開始發作的。
這就證明了她聽到的笑聲決不是心痛引起的幻覺,但為什麼她會聽到如此詭異的笑聲呢?又為什麼會因為這笑聲而心痛呢?小藕雖身受折磨,卻百思不得其解。
疼痛慢慢的消失了,小藕鬆了口氣,放鬆了身體,把腿伸直。這時,她背後客廳的門無聲無息的打開了一條縫,一個披著長髮的白裙少女鬼魅般悄無聲息的走到了小藕的身後,向絲毫沒有發覺到她的小藕慢慢地伸出手去。
第二章 花都老宅
少女的手還未觸到小藕的肩膀,客廳的門就被用力的推開了,一個染了金髮的女孩踢踢踏踏的走了進來,看到小藕身後白裙少女伸出的手,翻了翻眼,嗲聲嗲氣的教訓白裙女孩,“張曼曼小姐,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搞?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說著一屁股擠到剛發現她們進來的小藕身邊坐下。
小藕回頭這才看到嘴巴噘得老高的白裙女孩張曼曼,見小藕看到了她,張曼曼一臉的頑皮就勢從沙發後面翻到了前面,把穿著長筒靴的腳隨意的搭到了茶几上,斜眼睨視著金髮女孩,凶巴巴的說:“關你屁事,又沒有嚇你。”
再看向小藕,她的表情已經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一臉諛媚的笑,學著金髮女孩的嗲聲嗲氣,柔柔的說:“小藕,我的提議你考慮的怎麼樣了?到底要不要去花都呢?”原本她的嗓音是很憨厚響亮的那種,現在捏著嗓子學人家說話,聲音自然變得奇怪無比,就像不會拉二胡的人胡亂的拉二胡發出的聲音。
小藕和金髮女孩同時被她怪腔怪調的聲音嚇了一跳,“噗”地一下噴出了嘴裡的茶,金髮女孩狂笑了起來,“我的媽呀,笑死我了,張曼曼,你到底會不會說話呀?哈哈哈哈……”她倒在沙發上笑得喘不過氣來。
小藕雖不像她笑的那麼誇張,但也忍俊不住笑倒在金髮女孩的身上。張曼曼看兩人笑得前俯後仰,火氣就噌的竄了上來,惡聲惡氣的嚷了起來,“喂,笑夠了沒有啊?有什麼好笑的?真是的。”她的手指向了金髮女孩,“劉思漪,你敢再笑我就把你的糗事全部告訴‘洗衣粉’和‘田雞’。”
洗衣粉和田雞是兩個死追劉思漪的男孩子,當然,洗衣粉和田雞都是他們的綽號。洗衣粉原名叫齊強,因為和電視廣告上的齊強洗衣粉同名,所以張曼曼她們就直接叫他洗衣粉了。至於田雞他的原名其實叫馬傑,張曼曼她們認識他的時候他的外號就已經叫田雞了。
這一招果然很靈,劉思漪的笑聲格?一下止住了,強忍住笑,她捂著肚子,“我去衛生間。”說完迅速的跑掉。
看劉思漪開溜,張曼曼立即擠到了小藕的身邊,“我說你到是考慮好沒有啊?你看,你整天關在家裡,人都瘦了一圈,就當出去散散心好了,反正你還從未回過花都老家呢,正好回去看看。”
張曼曼說的花都是小藕的老家,一個接近北方依山傍水的小城市。說是老家,其實也不確切,因為小藕不是在那裡出生的,聽媽媽說,她和爸爸沒生自己之前,就住在花都。後來爸爸因為生意做大了,就搬離了花都,來到了上海發展。
小藕抬手摸摸自己的臉,是啊,父母出事後,自己大概瘦下來十幾斤,一米六八的個子體重還不到一百斤,的確是偏瘦了點。
只是自己從未回過花都,要不是父母意外的出事,梁律師來 給 她辦遺產繼承手續,她甚至都不知道父母至今還保留著花都老家的宅子。
見小藕怔怔的表情,張曼曼推了推她,“想什麼呢?別發愣,你到底去不去啊?”小藕回過來神,這個張曼曼打的什麼主意,小藕可是再清楚不過了,露出個捉狹的笑,“一定是你媽又要你去相親了吧?”
被小藕一語命中了要害,張曼曼一張臉頓時歪成了苦瓜一樣,“是啊,我老媽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這都什麼時代了啊?還老逼我相親,我可真是苦命的人啊。”
“是啊,天下還有你那樣的寶貝媽媽,你可的確是夠苦命的。”不知何時從衛生間裡出來的劉思漪在小藕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看著自己修得尖尖的指甲,她也附和起了張曼曼,“小藕,還真別說,我也覺得你應該回老家看看,你就不想看看你爸媽當年生活過的地方?”
結果張曼曼浪費了那麼多口水小藕都沒點頭,劉思漪這一句話卻勾起了小藕的興趣,是啊,回去看看爸媽當年生活過的地方,也借機讓自己放鬆一下吧。不知為什麼做出了這個決定之後,小藕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輕鬆了許多。
年輕人動作就是快,昨天才決定了要回花都,今天一行五人三女兩男就已坐在了駛往花都的汽車上,多出了的兩個男生自然就是劉思漪的跟屁蟲洗衣粉和田雞。本來張曼曼是竭力反對二人同行的,因為他們兩個平時見面總是像仇敵一樣,明爭暗鬥叫人不得安寧。
但在這節骨眼上,兩人竟出人意料的齊心合力使出了死纏爛打的功夫,終於使得小藕和劉思漪一起點頭,答應讓他們跟去,理由是雖然花都是老家,但畢竟小藕從未去過,等於是一個陌生的地方。去陌生的地方,還是有兩個男生跟著安全些。二比一,張曼曼的反對就自然無效了。
不過有他們同行,倒是多了兩個免費的司機,兩人一路上換著開車,倒也沒有了誰該坐在劉思漪旁邊的爭執。車子在高速公路上飛馳,沿路的景物飛速的往後倒退著,張曼曼和田雞不時的鬥幾句嘴,劉思漪笑咪咪的看兩人鬥嘴也不說話。
而小藕的心情竟然隨著花都的臨近漸漸變得的凝重了起來,全然沒有了決定要來時的那種輕鬆感。一絲不安開始從心底悄悄的向外蔓延,讓小藕心神不寧了起來。
第三章 一張只有嘴的臉
下午四點多,車子終於駛進了花都市區,拿著老宅的地址,只問了一個人他們就順利的找到了小藕家的老宅。
老宅位於花都市區的最南端,是一幢有個大院子的兩層小樓,黑色的大門緊緊的閉著,院子裡栽了樹,高大的梧桐樹長得枝葉闌珊,一部分樹枝已經伸到了院牆的外面。還沒等洗衣粉把車停穩,急性子的張曼曼就下了車,一看到緊閉的大門馬上就大驚小怪的叫了起來,“小藕,你不是說和什麼顧叔叔約好了嗎?他人呢?咱們怎麼進去呀?”
小藕從車裡鑽了出來, 心 裡 的不安已經變成了初回老家而應有的興奮。她奇怪的四處張望,“咦,我是已經和顧叔叔約好了,他說會在這裡等我們的啊,奇怪,怎麼沒來呢?”
劉思漪也下來了,站在小藕的身邊,“顧叔叔是誰啊?他怎麼會有你家的鑰匙呢?”小藕繞到了車後,向不太寬的馬路上張望,“顧叔叔是我爸爸的一個遠房的堂弟,梁律師說這個老宅是我爸爸托他照看的。”
田雞和洗衣粉也下了車,這時接過小藕的話,“真搞不懂你家,都搬到上海了,怎麼還留著老宅子呢?要是我呀,早就把它賣掉了。”一向和他對立的張曼曼這時也繞了過來,一臉的不屑,“這房子要是早就賣掉了,我們今天還能站在這裡啊?笨豬。”
“喂喂喂,張曼曼,說誰呢?誰是笨豬啊?”田雞瞪大了眼,沖她嚷了起來。張曼曼伸了伸舌頭,躲到了劉思漪的身邊,“就是說你,怎麼?不服氣啊?哼。”這邊兩人還在鬧,那邊路頭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已飛快的跑了過來,到了小藕他們面前,氣喘噓噓的停住腳,一雙大眼盯著小藕一行人上下打量著,“你們是從上海來的嗎?”
張曼曼一下就沖到了男孩面前,“是啊?你怎麼知道啊?”小男孩伸手,掌心托著一把鑰匙,“哪個是小藕姐姐?我爸爸今天有很重要的事不能來了,他叫我來等你們,把鑰匙交給小藕姐姐。”
小藕上前一步,笑眯眯的說:“你一定就是顧叔叔家的小兵弟弟,對不對?我就是小藕姐姐。”小男孩笑了,露出兩個虎牙,把鑰匙遞到小藕面前,“給你鑰匙,我爸爸說他明天辦完了事就過來看你們,叫你們先休息。”
小藕接過鑰匙,輕輕的拍了拍小兵的頭,“你好乖哦,姐姐喜歡你。”張曼曼也湊了過來,彎下腰,“小弟弟,幾年級了?你好可愛哦。”
小兵嘴一咧,竟有點不好意思了,兩顆虎牙又露了出來,撓撓頭,突然驚叫了起來,“糟了,我要回家了,我還要寫作業呢。”說完也不等小藕她們說話就一溜煙的跑掉了。
望著他的背影,看看手裡的鑰匙,小藕無奈的聳聳肩,過去開門。可能是因為顧叔叔常來的關係,鑰匙輕輕一扭鎖就哢嗒一聲打開了。
張曼曼第一個衝進院子裡,忍不住一聲驚歎,“哇?,小藕,你家的院子好大啊。”目光移到了院子的左側,她立即興奮的跳了起來,“咦,小藕,你家院裡有車庫耶。”說完就沖著門口嚷了起來,“洗衣粉,田雞,你們把車開進來吧,小藕家有車庫的。”嚷完了一蹦三跳的跑到了小樓的門口。
劉思漪幫著小藕把大門打開,讓田雞把車開進來,車庫的門是原先就打開的,所以田雞直接就把車開到了車庫裡。兩個男生把車後蓋打開,拎出了兩個大大的箱子,因為準備在這過上一個星期,所以幾人都帶了些平時用慣的東西。
三個女孩已經進入了小樓,正在大大的客廳裡參觀。洗衣粉和田雞把箱子放到了沙發的旁邊,也跟在三個女孩身後四處的張望。
“小藕,你家還真漂亮。”說話的是劉思漪,踏踏腳下的木地板,“就是這地板有點舊了。”張曼曼從客廳的樓梯後繞了出來,“不舊才怪呢?你想啊。小藕都二十二歲了,她還沒有出生,這地板就鋪好了,二十多年了能保持成現在這樣就很不錯了。”
劉思漪沒有答理她,只顧的轉了一圈。樓下進門就是大客廳,樓梯在客廳的偏左一點,繞到樓梯後面就是廚房和餐廳,客廳的右面還有兩個房間,看樣子應該是客房了。
小藕已經上了樓,樓梯也是木制的,漆了原色的油漆。因為老化的關係,人走在上面稍微用一點力就會咯吱做響。上了樓梯往右一拐,就看到一扇玻璃門,玻璃門的右邊接連著還有兩扇原色油漆的木門。
小藕輕輕的推開了玻璃門,入目是一排高大的書架,原來這間是書房,只是書架上的書好像少了不少。北窗前是張寬大的寫字臺,除了一個筆筒,其他的什麼也沒有。
剛從書房裡出來,就迎到了上樓來的張曼曼她們,張曼曼伸頭朝書房裡看了一眼,“哇,還有書房。”把頭縮回來,看小藕打開了右邊的木門,便又跟了過來,“我猜這兩間一定是你爸媽那時的臥室。”
果然,正是一間大臥室,臥室裡還有個小門,看來應該是洗浴室了,還沒來得及過去看看,劉思漪的叫聲就從旁邊的門裡傳了過來,“小藕,咱們住哪間啊?我都餓了。”
小藕應聲出來,進到了旁邊的那間房裡,劉思漪已經躺在了寬大的床上,見小藕進來,便坐了起來,“咱們住哪間啊?叫洗衣粉把東西拿上來,我餓了。”
小藕笑著坐下,“我想過了,咱們住我爸媽的那間,這間叫田雞和洗衣粉住好了。”“OK。”劉思漪跳下床跑出去大叫洗衣粉。小藕坐了起來,視線隨意的在房間裡打了個轉,這間房東西不多,除了這張大床就是一個秀氣的梳粧檯,梳粧檯上除了鏡子還在,化妝品是一樣也沒有了。
愛美是女孩子的天性,這話可一點不假,看到有鏡子,小藕立刻從床下下來,坐到了梳粧檯前,對著鏡子細細的打量著自己。
一頭烏黑的 長 髮自然的披在肩上,五官則完全承襲了母親的美貌,彎眉大眼,挺直的鼻樑下是一張標準的櫻桃小口。對著鏡子,小藕滿意的笑笑,把頭髮又往肩後掠了掠。但她的笑容卻在掠過頭髮之後突然僵在了臉上。因為鏡子裡竟然多出了一張臉,一張只有嘴的臉,小藕倒抽了一口冷氣,看著那臉上的嘴慢慢地咧開,對著她露出了一個詭異可怕的微笑。
第四章 人頭燈籠
小藕不置信的眨眨眼,再看過去,鏡子裡除了自己煞白的臉哪還有什麼臉啊。鬆了口氣,她站了起來,暗自埋怨自己神經過於緊張。
這時劉思漪帶著田雞和洗衣粉進來了,指揮著他們把箱子放好,便過去挽住小藕的胳膊,“馬上就六點了,咱們出去吃點東西吧?我都餓壞了。”小藕還沒來得及說話,田雞就飛速的衝了過來,“是啊是啊,我也餓壞了,咱們回來再收拾吧,先去吃東西。”
看田雞一臉的諛媚,兩個女孩突然大笑著跑了出去,丟下莫名其妙的田雞和洗衣粉,看看洗衣粉,田雞抓抓腦袋,“我說錯話了嗎?她們笑什麼?”洗衣粉白了他一眼,乾笑了一聲,追出去。
因為小藕家的老宅是在市區,所以出了門沒走多久就看到了飯店。只一會兒功夫,幾人不但填飽了肚子,還趁著吃飯的機會打聽出了花都市的幾個好玩的地方。
出了飯店 往 回走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但馬路上的路燈和各種霓虹燈卻亮了起來,到處都是逛街的人,看起來比白天熱鬧多F。幾人一邊 往 回走,一邊熱烈的討論著明天先去哪玩,還沒有討論出結果,就到了小藕家老宅的門前。
因為沒有開燈,一進門黑乎乎的,“糟了。”田雞先叫了起來,“剛才出去時,忘了看看燈的開關在哪。”“也不怪曼曼說你笨。”洗衣粉得意的掏出打火機打亮,借著微弱的火光,一邊在門旁的牆壁上尋找開關,一邊還不忘了要貶貶田雞。
“找到了。”開關在門後的右側,洗衣粉伸手按了下開關,大廳的燈馬上就亮了。“耶,有燈了。”張曼曼旋風似的沖到了沙發上躺下。
劉思漪甩了甩胳膊,在張曼曼身邊坐下,“折騰了一天,好累啊,小藕,你家的浴室還能用嗎?”小藕搖頭,也擠了過去,“不知道啊,應該能用吧?誰去看看。”
田雞和洗衣粉異口同聲的說:“我去。”他們話一出口,張曼曼立即狂笑了起來,“我的天,你們還真是心意相通呢?”
田雞和洗衣粉互相白了一眼,突然同時沖向衛生間,留下三個女孩在客廳裡大笑。“對了,樓上臥室裡還有個小衛生間,我上去看看,咱們總不能都擠在一個衛生間裡洗澡吧。”小藕站了起來準備上樓。
“我也去,反正思漪有兩個跟班的伺候著呢。”張曼曼也站了起來,跟在小藕身後。“喂,幹嗎呢?你們,丟下我一個人。”劉思漪不滿的嘟囔著,張曼曼得意的回頭沖她扮了個鬼臉就和小藕跑上樓去。
等田雞和洗衣粉出來時客廳裡就只剩下了劉思漪一個人,見他們出來了,劉思漪坐直了身體,“怎麼樣?能洗澡嗎?”田雞搶話,“當然,你也不看看是誰出馬。”洗衣粉聞言倪了他一眼,“喂喂喂,你還真好意思說呢?要不是我,這……”
眼看兩人又吵了起來,劉思漪翻了個白眼,無奈的搖了搖頭,天哪,自己怎麼會認識這兩個活寶呢,把懷裡的靠墊扔開,上樓去拿換洗的衣服。
見劉思漪上樓了,兩人又同時搶到了她的身旁,“你不洗啦?水燒好了。”劉思漪無奈的站住,拖長了聲音,“我可不可以去拿衣服呢?唉!真受不了你們。”說完丟下兩人快步跑上樓去,把樓梯踩的咯咯直響。
進了書房旁的大臥室裡,沒看到小藕和張曼曼,倒是臥室裡口衛生間的門裡傳來嘩嘩的水聲,這兩人動作還真不慢,都洗上了。劉思漪拿了自己的睡裙也趕緊跑下樓去。
田雞和洗衣粉還在客廳裡等著,見劉思漪下來了,兩人又同時站了起來,但劉思漪卻一陣風似的跑過兩人面前,直接跑進了衛生間,隨手把門關死,開始脫衣服。
擰開了花灑,劉思漪伸手試了試水的溫度,不冷不熱剛剛好。輕鬆的哼著歌,她站到了花灑的下面,讓水淋濕自己的全身,慢慢的沖洗著,好舒服啊。
快洗好時,她愜意的閉上眼,讓水從頭上淋下來,沖去身上的沐浴乳。沖到一半時,劉思漪皺眉了,嗯?奇怪,睜開眼,水怎麼沒了?看看自己身上還未沖淨的乳液,劉思漪的臉馬上就垮了下來,不會吧?
再擰擰開關,花灑仍然沒水,搞什麼啊?劉思漪耐著性子把熱水器的開關擰緊再重新打開,“嘩”的一聲,水便下來了,剛好沖到了她的身上,劉思漪“啊”驚叫了一聲,從水下跳開。
涼水?花灑裡流出來的竟是冰涼的水,雖然現在是夏天,可毫不防備的讓涼水沖了一下,劉思漪還是嚇了一跳。唉,湊和一下吧,匆匆的把乳液沖淨,她也沒有心情哼歌了,套上睡裙開門出去。
經過田雞和洗衣粉身邊時,劉思漪哼了一聲,“你們可真厲害,水洗到一半就變成涼水了,嚇了我一跳。”說完徑直上樓。田雞和洗衣粉對看了一眼,涼水?不會吧?下一刻兩人又同時衝向了衛生間。
劉思漪回到臥室時,小藕和張曼曼已經在床上等著她了,見她進來,兩人同時笑了起來,“還沒有我們先洗好呢?”劉思漪胡亂的往床上一倒,“還說呢?才洗到一半熱水就變成了涼水,嚇了我一跳。”
三個女孩嬉鬧了一會,終於敵不過周公的美意,沉沉的進入了夢鄉,臥室裡安靜了下來,只留下那盞小小的臺燈盡職的散發著暈黃的燈光。
夜深了,田雞和洗衣粉也在隔壁睡著了。風輕輕的吹著,熟睡的小藕突然聽到好像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再聽聽,是有個聲音正輕輕的喊著,小藕,小藕。小藕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下了床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了出去。
好睏啊,小藕揉了揉眼,這半夜三更的誰在叫自己啊?當半夜三更這個詞一進入她的腦海,她猛然就打了個激淩,回過了神,站住腳睏意一下子跑了個無影無蹤,四處看看,小藕發現自己竟然站在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四周黑漆漆的一片,猶如稠濃的化不開的黑墨,什麼都看不見,恐懼猛的向她襲來,一陣風吹過,小藕打了個冷噤,一股寒意從腳底向心頭侵襲開來。就在她惶恐的四處張望時,前方突然出現了幾個小小的亮點。亮點不斷的移動著慢慢地向小藕這邊過來了。
按說人在黑漆漆的環境裡最渴望的就是能見到一絲光芒,可小藕在看到了這點點的亮光之後,非但沒感到驚喜,卻沒理由的感到更加的害怕了。
寒氣已經緊緊的包裹住了她的全身,而恐懼似乎也變成了一隻緊緊住她脖子的大手,讓她感到喘不過氣來,那幾個小亮點已經離她越來越近了,小藕死死的盯住了前邊的一個,遠遠的看去,那亮點好像是幾個白色的燈籠。
額頭上冒出了滴滴的冷汗,小藕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對那幾個燈籠感到如此的害怕。燈籠更近了,小藕緊張的屏住了呼吸,眼睜睜地看著幾個白色的圓圓的燈籠飄到了自己的面前。
終於看清了燈籠的樣子,小藕卻猛地捂住了臉,歇斯底里的慘號了起來,原來那幾個燈籠竟然是用人頭作成的燈籠。燈籠的上方是烏黑的短髮,下麵的一圈卻是一張薄的近乎透明的臉皮,臉皮上五官俱全,仔細看去,竟然就是小藕自己的臉。
見小藕捂住臉慘號起來,那幾個燈籠竟然咧嘴笑了起來,那詭異的細細的笑聲如牛毛般鑽進了小藕的耳朵,嚇得小藕肝膽俱裂。
第五章 一座小廟
當隔壁的洗衣粉和田雞聽到小藕的慘叫聲十萬火急的衝進來時,就見張曼曼和劉思漪兩個人都赤著腳站在床邊,正目瞪口呆的看著床上死死捂住臉慘叫的小藕,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而小藕則穿著睡衣在床上蜷縮成一團,胡亂的扭動著,原本黑亮的長髮已經汗濕了,淩亂的披散開來,兩個男生衝進來時發出的巨大的開門聲也沒能使她醒過來,仍自尖叫著。
兩個男生同時鬆了口氣,拍拍呆站著的張曼曼,洗衣粉翻翻眼,“喂,傻站著幹嗎?還不把她叫醒?”
張曼曼這才如大夢初醒般回過神來,立馬恢復了她平時的潑辣勁。一手按住了小藕的胳膊,一手拍打著小藕的臉,大聲的嚷了起來,“小藕,小藕,快醒醒,起來了……”
那邊小藕的尖叫聲剛停下,這邊回過神來的劉思漪卻又突然地尖叫了起來,“啊,你們兩個色狼,快出去,快出去……”一邊尖叫一邊氣急敗壞的把兩個莫名其妙的男生給推了出去,“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看小藕睜開了眼,張曼曼回頭就要罵劉思漪,但下一刻又突然大笑了起來,原來劉思漪臨睡覺時把睡衣脫掉了,現在只穿了件小小的胸衣和內褲,怪不得大叫色狼呢。
見小藕坐了起來,劉思漪白了一眼大笑的張曼曼,坐到了小藕的身邊,關切地問:“你還好吧?做什麼夢了?怎麼叫這麼大聲?嚇死人了。”
小藕看看劉思漪,抬手擦掉了額頭上的冷汗,往後靠在了床頭上,喃喃的回答,“好可怕,好多人頭做成的燈籠。”“人頭做成的燈籠?”劉思漪皺眉,一向膽小的她不由地就往小藕身邊坐過去一點。
看劉思漪有點害怕,張曼曼眼珠一轉擠了過來,擠眉弄眼地說:“這算什麼呀?有一次我還夢到我不知怎麼跑到了墓地裡,好多死人從墓裡爬出來追我,我跑啊跑啊……突然有一個死人追上了我,還一把抓住了我。”她說著說著猛地伸手抓住了劉思漪的肩膀,把劉思漪嚇得大叫了起來。
見嚇唬劉思漪的目的達到了,張曼曼立即鬆開了手笑得滿床亂滾,把個劉思漪氣得直瞪眼,追著張曼曼滿屋子喊打。
這時小藕已從夢裡完全清醒過來了,看窗外的天色已濛濛的發亮,便抓過手錶看時間,已經五點多了。看著旁邊扭在一起的兩個瘋丫頭,她無奈地笑笑下了床,去洗浴室梳洗。
等三個女孩打扮好下樓時,才發現兩個男生也已早早地就起來了,正拿著一張紙比劃著什麼,嘴裡還爭論著卞和洞什麼的。
見女孩們下來了,兩人同時停止了爭論,田雞搶先一步說:“你們說今天去哪玩?是去卞和洞還是去白乳泉?我提議我們先去卞和洞,聽說那個和氏壁就是在那裡找到的,要是巧了說不定咱們也能找到一塊什麼壁呢?”
見田雞搶了先,洗衣粉搶白他,“卞和洞有什麼好玩的?我們應該去白乳泉,那可是天下第七泉耶,泉水白如乳汁,可溢出杯外而不漏。”
“什麼卞和洞?什麼白乳泉?”張曼曼一把抓過了田雞手裡的紙,鋪開在茶几上,原來是張旅遊地圖啊。看著地圖上 羅 列出的各種名勝,三個女孩立即就嘰嘰喳喳地加入了討論。
所謂人多嘴雜,可一點都不假。五個人討論了半天也沒有決定下來到底去哪,最後還是劉思漪想出了抓鬮的點子,把想去的地方都寫上,抓到哪個今天就去哪。
結果這一抓,洗衣粉的嘴就咧開了,因為抓到的紙條上寫的地方正是他竭力慫恿大家去的白乳泉。拿著紙條他斜眼看田雞,一副得意的要死的樣子,而田雞則裝作根本就看不見他。
定下了要去的目的地,五人就帶著在附近的便利店裡買來的零食飲料向白乳泉出發了。到達白乳泉時,才不過十點多鍾。看著高大的如古堡般的入口,張曼曼驚歎著,催促洗衣粉去買票。
隨著眾多的遊客一起湧進園裡,幾人興奮地東張西望著。尤其是張曼曼幾乎是見門就要進,見廟就要拜,等他們差不多把幾個主要的景點逛完後,就已經到了下午三點多了。這時五個人裡已經累垮了兩個。
終於找到了一個人少的涼亭裡坐下,小藕和劉思漪累得已經走不動了,小藕首先申明,“我不玩了,我要歇歇,累死了。”見小藕一坐,張曼曼急了,“還沒有逛完呢?聽說前邊還有個盆景園呢?”
劉思漪也有氣無力的附和著不願再走,“要去你們去好了,反正我是不去了。”她不去,她的兩個跟班自然也就不願去,見大家都不去,真把個張曼曼 氣 得是七竅生煙,直跺腳。
最後使出了她的殺手?,附在劉思漪耳邊也不知說了什麼,硬是把累得要死的劉思漪給拖了起來。劉思漪苦兮兮的慘叫著,“交友不慎啊!苦命。”
見張曼曼又一臉壞笑的看著自己,小藕立即坐直了,“我可是不怕你要脅的。我堅決不去,我就在這兒等你們好了。”反正有人陪自己去了,張曼曼也就沒有再勉強小藕跟去。
用同情的目光看著被張曼曼拖去的劉思漪,小藕喝了口水,靠在涼亭的柱子上,隨意的四處張望著。涼亭對面是一個山坡,山坡上滿是松柏,有風吹過,松柏晃動間一座小小的寺廟跳入了小藕的眼簾。
眾生平等?這是什麼廟名啊?小藕怔怔地看著小廟竟然鬼使神差地邁步向小廟走去。
第六章 鋼琴前的女孩
小廟的確不大,整座廟其實就是一間房,約莫有十二、三個平方大小,廟裡只供奉了一座菩薩的塑像,供桌前燃著的香正向上升起嫋嫋的輕煙。
供桌前方的團蒲上坐著一個老人,正直直地望著剛進來的小藕,目光炯炯,清澈透亮。小藕的視線剛一和老人對上,立即就覺得 心 裡 突然一片清明,有種說不出來的輕鬆感,就像肩上被懈下了一副重擔般。
感覺到了自己 心 裡 微妙的變化,一向不信佛的小藕居然也虔誠的跪下,恭恭敬敬地給廟裡供奉的菩薩磕了幾個頭。抬起頭來再看老人,卻見老人的目光盯在了自己彎腰時露出來的一個小玉佛上。
老人的視線從玉佛移到了小藕的臉上,緩緩地開口,聲音沉穩親切,“小姑娘可是從上海來啊?”小藕把玉佛塞回衣服裡,不由自主的點點頭。
老人向她招招手,示意她靠近一點。小藕雖猶枯了一下,但還是走到了老人身邊蹲下去。老人細細地打量著她,眉頭便漸漸的皺了起來。見老人皺眉,小藕奇怪地看看自己, 心 裡開始 疑 惑,這老人好奇怪怎麼像認識自己一樣?
“把你的右手給我看看。”老人開口。小藕竟然也就聽話地把右手伸到了老人的面前。老人細細地看著小藕的手心,眉頭也越皺越緊了,看著老人緊皺的眉頭,小藕 心 裡不由 地 忐忑不安起來。
半晌,老人開口,“小姑娘,快回上海去吧,不要再來這裡了。”小藕 疑 惑地看著老人剛要張嘴問,老人就打斷了她,“什麼都別問,最好趕快離開這裡。”說完話兩眼一閉,便低聲的念起經來,不再抬頭。
見老人有不再答理自己的意思,小藕只得怏怏的帶著滿腹的疑問離開小廟回到了涼亭裡,才剛坐穩,張曼曼她們就回來了,而且一進涼亭就大呼累死了,吵著要回去。
等幾人好不容易打車回到家裡時已經是七點多鍾了,剛到門口,田雞就驚奇地叫了起來,“咦,家裡有人?燈是亮的。”
果然,小藕她們剛進院門,一個小男孩就跑了出來,一看是小藕她們,就立馬又跑回了客廳,大叫著,“爸爸媽媽,是小藕姐姐。”小男孩正是那天送鑰匙來的小兵。
小藕立即明白一定是顧叔叔來了。一行人魚貫進入了客廳,就見客廳裡站了一對中年夫婦,正笑眯眯的看著他們。
見她們進來了,站在兩人中間的小兵指指小藕說:“她就是小藕姐姐。” “今天你的作業寫齊了嗎?” 小藕微笑著看看小兵,全然沒有注意到兩夫婦在看到她那一瞬間時眼裡閃過的驚詫。
“今天是星期五,作業可以明天再做。”站在父母的身邊,小兵的靦腆便跑的無影無蹤了話也多了起來,“姐姐,我們等了你好半天了,你們怎麼都站著呀?”
小孩子說話總是心直口快的,不過倒也提醒了客廳裡站著的眾人。一陣客套過後,大家都坐了下來,少不了又說到小藕父母的意外車禍,客廳裡一干人等又都唏噓了一番。
等顧家三口告辭離開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關上門,小藕筋疲力盡的挪回了客廳,剛在沙發上坐下,客廳的燈就突然滅了,四周立即陷入了一片黑暗。
“不會吧?停電?”張曼曼拖著哭兮兮的腔調嚷起來,一陣悉悉嗦嗦地聲音過後,客廳裡亮起了一點微光,是洗衣粉的打火機,“我去看看是不是停電。”說著他舉著打火機朝門口走去。
田雞也借著那點微弱的光迅速的繞到了樓梯後方,伸手按了按牆上的開關,沮鄏a宣佈,“停電了。”門口的洗衣粉這時也折了回來,“應該是停電了,我和田雞去買蠟燭好了,你們不要亂跑。”
兩個男生出去了,大家的眼睛這時也都已經適應了黑暗,雖然沒有了燈,可窗外就是明亮的月光,就著窗戶裡透進來的一點月光,大家還是能看到一點東西的。但急性子的張曼曼忍不住站了起來,嘀咕著開始在客廳裡找蠟燭。
小藕和劉思漪則都伸直了腿,悠哉地躺在沙發上,看著張曼曼在客廳裡胡亂的走動,做著無用功。“對了,這客房咱們還沒進去看過,說不定裡面就有蠟燭呢。”自言自語的說著話,張曼曼隨手去推一間客房的門。
“吱呀”一聲房門應手而開,明亮的月光立時從東面的一個大窗戶裡流瀉了進來。張曼曼站在門口,打量著房間,目光停在了房間拐角的一架鋼琴上,驚訝的說:“鋼琴?”
鋼琴?小藕皺眉,爸爸和媽媽都不會彈鋼琴,怎麼家裡會有架鋼琴呢?聽到鋼琴劉思漪一骨碌爬了起來,看小藕,“你家裡還有鋼琴哪?我去看看。”說著三步兩跳的跑進了那間房,驚喜的聲音就傳了出來,“真是鋼琴耶,奇怪,怎麼不放在客廳呢。”
小藕進去時,劉思漪已坐在鋼琴前彈奏了起來,輕快的音樂立時充滿了整個房間。兩個買蠟燭的男生也回來了,聽到琴聲便也擠了進來湊熱鬧。
小藕點上了蠟燭,無聊的坐在床上看著鋼琴前嘰嘰喳喳的四人,她可是一點音樂細胞也沒有的。打了呵欠,小藕突覺一陣困意如排山倒海般向她襲來,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昏昏沉沉的就睡了過去。
肚子好痛,小藕蹙眉翻了個身,想繼續睡,可肚子卻好像故意和她作對般,又一陣陣地痛了起來,煩躁的爬了起來,小藕揉揉眼準備去衛生間。
剛下了床,小藕就發現了不對,自己怎麼睡在了客房裡,床頭上的蠟燭已經燃的只剩下短短的一截了。這兩個死丫頭,也不知道叫醒自己上樓去睡,竟把自己丟在了客房裡,小藕嘀咕著拿起蠟燭準備先去衛生間。
生怕走快了蠟燭會滅,小藕護著蠟燭慢慢地移出了房門,向樓梯後的衛生間走去。從衛生間出來時,小藕決定還是上樓去睡,畢竟一個人待在空曠的樓下, 心 裡 總覺得不踏實。
繞過了沙發,小藕站在了樓梯口準備上樓。可臨上樓時她又像被什麼召喚般下意識的向那間敞開的客房裡瞟了一眼。
這一眼瞟去,小藕頓覺得頭皮一炸,全身的血液立即便凝固了起來。因為從她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客房裡的那架鋼琴,而此時那架原本不該有人的鋼琴前卻清清楚楚的坐了個長髮的女孩。
一陣風吹過,把原本搖曳著的昏黃的燭光也吹滅了,死寂的客廳立即陷入了一片黑暗。小藕 心 裡的 恐 慌此時已不是能用兩個詞形容出來的了。她甚至可以聽到自己過於緊張而發出的“怦怦”的 心 跳 聲。
似乎感覺到小藕在看她,那女孩突然回過頭來,烏黑的長髮下竟赫然是一張除了嘴就再沒有任何五官的臉。
第七章 會彈琴的小藕
張曼曼嘴裡咕噥著翻了個身,把一條腿搭到了身邊劉思漪的身上。劉思漪感覺到身上多出來的重量讓她不舒服極了,迷迷糊糊中皺眉閉著眼把張曼曼的腿推開。
張曼曼蜷回了腿又翻了個身,可這一次卻翻了個空,“哎呦。”一聲驚叫一下子摔到了地上。揉著摔的很痛的屁股,張曼曼齜牙咧嘴的從地上爬起來,坐到了床邊。
“啊……”張大嘴巴打了個呵欠,張曼曼使勁的伸了個懶腰。可她大張的雙臂還未縮回,就聽到樓下傳來的鋼琴聲。
嗯? 疑 惑的回頭去看床上,劉思漪睡得正香,抓抓頭,張曼曼迷糊了,再仔細聽聽,不錯,是鋼琴聲啊,命運交響曲。可是?誰彈的呢?噢,下一秒她突然明白了,小藕不是睡在下面的嗎?是了,哎,不對,小藕不會彈琴啊!
張曼曼的眉頭已經擰成了一個大疙瘩,就著窗外的一點亮光,張曼曼看看錶,已經將近五點了。誰會在這個時間彈琴呢?張曼曼決定立即下樓去看看。剛走了一步,又想到了床上的劉思漪,便又折了回來,一巴掌重重的拍醒了熟睡的劉思漪。
看劉思漪痛苦的揉眼,張曼曼大聲的吆喝了起來,“起來了,天亮了。”劉思漪簡直是痛苦萬分的坐了起來,臉拉得有二尺長,拖著哭腔,“我求求你了,好曼曼,你就讓我再睡會兒吧。”說完了又無力的躺回去,企圖再睡。
可她才躺回去,就也清楚地聽到了琴聲,咦?這次沒要張曼曼動手,她就骨碌一下坐了起來,誰在彈琴啊?“是啊?誰在彈琴啊?”張曼曼挑眉。
兩人飛快地下了樓,沉重的腳步聲踩得樓梯咯吱直響,但樓下的鋼琴聲卻在兩人剛下到樓底時嘎然而止。對視了一眼,張曼曼伸手就推開了客房的門。
“小藕。”兩人同時驚呼了起來。鋼琴前正坐著發愣的小藕。聽到兩人的喊聲,端坐在鋼琴前的小藕就好像大夢初醒一般回過了神。 幾乎是從鋼琴前彈跳了起來,小藕迅速地退到了床邊,看著鋼琴的眼神充滿了戒備,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張曼曼瞪大了眼嘴裡發出“嘖嘖嘖”的聲音踱到了小藕的身邊,從頭到腳把小藕打量了一遍,“好厲害啊你,什麼時候學會了彈琴?哼哼,還不老實交待。”
劉思漪也趕快點頭,“快說,為什麼明明會彈琴卻告訴我們說不會?”小藕看看兩人眼神變得迷惘起來,支支吾吾地說:“我剛才幹嗎呢?彈琴嗎?”
“還裝?”張曼曼皺眉伸手就擰了小藕一下。“不是你彈的還能是鬼彈的?”“哎呦。”小藕低呼,捂住了胳膊,“我彈琴?我會彈琴?”嘴裡喃喃的說著,突然眼睛一睜跳起來就衝出去上樓,嘴裡還十萬火急般地大叫著,“回去,我們趕快回去,快快快。”
兩人莫名奇妙地站在樓下,看著小藕旋風般的又從樓上跑下來,一副慌慌張張的模樣,看張曼曼和劉思漪還在看,便一把抓住了張曼曼,語無倫次的說:“曼曼,快點,我們現在就回上海,馬上就回上海。”
張曼曼 奇 怪的甩開了她,“幹嗎?你瘋了?我還沒玩夠呢?幹嗎要回去?”見張曼曼不理她,小藕又一把抓住了劉思漪,已經是哀求的口吻了,“思漪,我們必須要馬上回去,思漪你去叫他們把東西拿下來,真的,快點吧。”
劉思漪被她晃的直發暈,還是沒鬧明白她在說什麼,“說什麼呢?好好的為什麼要突然回去呢?”
“好,好,你們不走,我自己走。”見兩人都不動,小藕鬆手,一臉的堅決就要出去。“哎。”張曼曼一把抓住了她,“你給我說清楚。”
“放手啦。”小藕使勁地甩開她的手。“怎麼啦?吵什麼呢?”兩個男生站在樓梯上問。張曼曼抬頭,“這小藕不知哪有毛病?非要現在回去。”
“是的,現在一定要回去,如果你們不回去,那我就自己回去。”小藕堅決的把自己的意思又重複了一遍。
結果在小藕的堅持下,幾人還是打道回府了。一路上,張曼曼都在抱怨沒有玩好,劉思漪倒是沒有多說什麼,只覺得小藕好像很反常。而小藕的確也反常,只管閉緊了嘴,任憑張曼曼一路上怎麼問就是不說為什麼要突然離開,只是當車子駛離了花都市時,才一副鬆了口氣的表情。
回到上海時,已經是傍晚了。由於大家回來的實在是莫名其妙,因此 心 裡 多少有點不舒服,沒有和往日一樣在小藕家裡聚聚,就各自回家了。
躺在客廳的沙發裡,小藕無神的瞪著天花板, 心 裡 害怕極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有種強烈地想要回到上海的念頭,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自己會坐在鋼琴前呢?為什麼張曼曼和劉思漪都說自己會彈鋼琴呢?怎麼自己都想不起來了呢? 她皺眉使勁的回想,可回憶還是停留在要去衛生間那一刻,可自己到底去沒去衛生間呢?她再想,頭卻開始痛了起來,把臉捂在沙發上,小藕閉上了眼。
第八章 酒吧裡的小藕
夜上海,到處是一片燈火闌珊。滬青平公路旁的一間名叫陌上桑的小酒吧裡,此時生意正紅火,幾個服務員在吧台和人群間匆忙的穿梭,大家都在眯著眼享受著一段音樂。是的,一段音樂。一個年輕的長髮女孩彈奏出來的音樂。
江華,一個年輕的心理醫生,獨自坐在暗暗的一個角落,欣賞著彈鋼琴的女孩。從他這裡只能看到女孩的背影,以及她飛快地在琴健上滑動的雙臂。
望著女孩的背影,他在 心 裡 暗暗的猜想著女孩的年紀,二十五?二十?或者二十二?為自己的無聊他微笑了起來。但他的微笑卻馬上就被擔心所代替了,幾個看起來就會惹是生非的痞子圍到了女孩的身後。
琴聲一下子被打斷了,酒吧裡突然安靜了下來,一個經理模樣的人已經快速的擠到了女孩的身邊,低低地說著什麼,但女孩卻突然站了起來,那經理一臉的尷尬望著女孩優雅的邁著步子從容的經過幾個痞子身邊準備離開。
只能是準備離開,因為那幾個痞子又怎麼會輕易的讓她離開呢?一個痞子伸手抓住了女孩的胳膊,女孩沒有說話,甚至都沒有看那男人一眼,她的目光在酒吧裡飛快地飄了一圈,經過江華的臉,她的眼亮了一下,江華甚至從她的眼裡還看出了一點微笑的意思來。
就為了她的眼這一亮抑或是那點微笑嗎?江華也不知道,可他就是出手了,幾個地痞流氓自然不是學過空手道的江華的對手。看著幾個嚇得不輕的痞子,江華輕輕拉住女孩的手把她帶離了酒吧。
劉思漪是被田雞死拉活拽出來的,坐了一天的車剛回到上海,累死了,她根本就不想再去什麼酒吧。看著眼前的這家名叫陌上桑的酒吧,她無奈的隨著田雞進去。
進門是一截窄窄的通道,一對男女剛從裡面出來,和劉思漪他們交錯了下肩,擠了出去。劉思漪又往裡走了兩步,卻突然站住了, 疑 惑的回頭,剛才出去那女孩怎麼像小藕啊?她皺眉看著那女孩的背影,越看越覺得像。
雖然小藕家離這裡不遠,可她從不會一個人來酒吧這種地方的呀。沒理會田雞的喊叫,劉思漪追了出去,可那對男女卻已經上了一輛計程車,車門“砰”的一聲關上,那女孩的眼神從劉思漪身上無意識的瞟過,車子便開走了。
劉思漪看著車子遠去,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吃驚地說不出話來,追她出來的田雞伸手在她眼前晃了半天,她都沒有回過神來。直到田雞大吼一聲,“劉思漪。”劉思漪才猛然回神,指著車來車往的公路,結結巴巴的說:“小藕,小藕。”
“什麼?小藕?小藕在哪?”田雞慌忙就看,可除了來來往往的車輛,田雞實在是看不到小藕在哪。
“你看花眼了吧?”田雞連拉帶拽的把仍然頻頻回頭的劉思漪給拖進酒吧裡去。 “小藕,小藕……”伴隨著張曼曼的大嗓門,小藕家的大門被敲得是“怦怦怦”陣天響。後退了兩步,張曼曼昂頭看樓上,沒有動靜。
一旁的劉思漪用手遮著眼,肯定的說:“再敲,我就不信她會一夜不回家。”說著上前兩步,又用力的敲了起來。
“來了,來了。”小藕嘴裡回應著急匆匆的跑下樓,剛把門打開,門口的兩人就立即沖進了房間裡,四處搜索了起來。
沒有理會兩人奇怪的動作,小藕打開冰箱 給 自己倒了杯奶,放進微波爐裡加熱,然後回到沙發上坐好。見兩人仔細的在樓上樓下找尋著,小藕忍不住奇怪地問,“你們找什麼呢?”
“問的好。”劉思漪停止了尋找,坐了過來,一臉的賊笑,“小藕,還不老實交待,把人藏哪去啦?”
“什麼人藏哪去啦?”小藕一臉的無辜加莫名其妙,過去把牛奶拿出來。可劉思漪卻跟屁蟲似的又挪到了小藕的跟前,“還不老實交待,我可是全看到了。”
“看到什麼?”小藕仍滿臉的茫然糊塗,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劉思漪小心的拿下她手裡的牛奶,一副嚴刑逼供狀,“還裝?說,昨晚你幹什麼去了?”
看著審賊似的劉思漪,小藕有點苦笑不得的感覺,“昨晚我在家睡覺啊,不然我還能幹什麼?” “真的?”劉思漪話音剛落,張曼曼就大叫著從樓上衝了下來,把手裡的一件西服往小藕眼前一遞,一副這下抓到你了吧的神情,“這是什麼?在你臥室找到的。”
“西服?臥室?”看著眼前這件深灰色的西服,小藕真糊塗了起來,自己臥室裡怎麼會有這樣的西服呢?見小藕還一副死不認帳樣,劉思漪立即詳細的把昨晚在酒吧前看到她的事又繪聲繪色的說了一遍。
說完了,兩個人立即以勝利者的姿態一坐,四隻眼一起盯向小藕,等著她的解釋。小藕雖一臉的惶然,可劉思漪一副振振有詞的模樣和眼前的這件西服,不得不讓她努力的回想一番,可昨晚自己真的像劉思漪說的去酒吧了嗎?怎麼想不起來了呢?
小藕滑坐在沙發上,痛苦的抱住了頭,不知為什麼,從那晚在老宅的客房裡睡過一夜之後,她就發現自己已經一連兩天失去了夜晚的記憶。
叮鈴鈴,電話響了起來,小藕伸手抓過電話,“喂。”只說了句喂她就愣住了,呆瓜一樣聽著電話裡的男人所說的話,“小藕,你還好嗎?別忘了我們今天的約會,我下班後過去接你……”
見小藕拿著話筒發愣,卻一句話也不說,張曼曼伸手拿過了她手裡的話筒,那邊卻已經掛線,只有嘟嘟聲了。
看小藕臉色不對,劉思漪關切的問,“你還好吧?誰的電話?”小藕機械的看著兩個朋友,都是真的,劉思漪說的都是真的,自己昨晚真的和一個男人在一起。
張曼曼伸手摸了摸小藕的頭,“正常呀,怎麼啦?”小藕眨了眨眼,輕咳了一聲,慢慢地把這幾天發生的自己還記得的奇怪的事都講了出來,聽得張曼曼和劉思漪嘴巴直張。
“說完了。”小藕懈下重擔般的靠後,“我知道,我肯定是有病了。”看兩人不理解的眼神,她又補充一句,“我肯定是人格分裂。”
第 九章 心理測試
“人格分裂其實是精神病的一種。一個正常的人一般都具有一種健康的性格,可有一部分人卻在思想上受了刺激之後,而從正常的性格裡再分裂出另一種性格來,而且通常分裂出的這個性格往往是和病人原本的性格呈極端相反狀態的。而且幾乎所有的病人都不會記得自己在被這個分裂出的性格驅使下所做的事。”小藕坐直了身體有條不紊的分析著自己。
張曼曼和劉思漪仍然木雞般張大著嘴,愣愣的看著小藕。她們此刻都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小藕的確是有病了,而且還病的不輕。
“這是我從一本書上看來的。”見兩個朋友一臉的呆樣,小藕又解釋,“真的,我真的覺得自己不對勁。”聲音低了下來,“可能是我潛意識裡太想爸媽了,所以……”
張曼曼率先回過神來,拍拍自己的臉,她看小藕,“你不是人格分裂,你是撞邪了。”劉思漪一聽立即點頭如搗米,“對,是撞邪了,肯定是撞邪了。”湊近點,“要不,我們找個師傅給你看看。”
小藕翻眼,天哪,這兩個朋友,“都什麼時代了,拜託,你們好歹也受過高等教育吧?撞邪?真能想得出來。”
見小藕對自己的話不屑一顧,張曼曼急了,“真的,我媽有個麻友,她認識一個巫婆,都說很靈的,她還能給人招魂呢。”
小藕重重的出了口氣,下定了決心,“好了,反正我決定去看心理醫生,做噩夢,晚上亂跑,失去一段記憶,這不都是精神上的毛病嗎?”站了起來,小藕望著兩個狐朋狗友,“就說吧,你們陪不陪我去?”
張曼曼和劉思漪對視了一眼,張曼曼也站了起來,“要是看了心理醫生還沒用,你就聽我的。”劉思漪連忙點頭,“對,你就得聽我們的,說不定是你爸媽太想你了,所以……”
“什麼呀?天哪,真受不了你們。”小藕打斷了劉思漪的話,衝上樓去換衣服。
一個多小時後,三個女孩出現在江華醫生的心理吭詢室外,一個溫柔的小護士接待了她們,把她們見醫生的時間安排在了十一點鐘。
張曼曼不停的看錶,不停地抱怨,“什麼狗屁醫生呀?這麼大架子,等他看病要這麼久?”劉思漪也無聊的不時陪襯上兩句,惹的那個溫柔的小護士不時地向三人這邊盯上一眼。
小藕靠在椅背上,靜靜的等待打量著這間接待室。接待室地方很寬敞,整間房是淡藍色的調子,佈置的就像是一間恬靜的咖啡屋。
桌椅都是玻璃製品,拐角處看似隨意卻又恰到好處的散放著幾束鮮花。這個江華醫生是上海很有名氣的心理醫生,小藕經常在報上見到有關他的各種報導。不外乎就是年輕有為啦,出生醫學世家啦,等等。
不過小藕來找他看病可不是因為他的年輕有為,而是剛好他的診所離小藕家很近罷了。
裡間的門終於開了,一個中年婦女走了出來,小藕也同時聽到小護士叫了自己的名字,“何小藕。”
急忙的應了一聲,小藕走過去,一向很八婆的張曼曼也迅速站起來剛要跟去,就被劉思漪一把拽住了,不滿的呵斥,“大小姐,你去幹嗎?好好的等會吧。”轉念一想,也是啊,自己去幹嗎?張曼曼只得坐回來悻悻的看著小藕走進里間的吭詢室。
隨手關上了門,小藕轉過身來,在醫生對面的沙發上坐下。飛快的掃視了一眼那個叫江華的醫生,小藕開始打量這房間,原來江華這麼年輕啊,還挺帥氣呢?這樣想著小藕的臉突然就紅了紅,又生怕人家看出自己的心思,便故做隨意的換了個坐姿。
其實從小藕進來的那一刻起,江華的眼就是亮晶晶的了,太巧了吧?這不是昨晚才認識的小藕嗎?那她今天來?江華的 心 裡 瞬間 轉過了千百個自己希望的理由。
“小藕。”江華的語氣是驚喜的。可小藕的表情卻是驚詫的,小藕?“你、你認識我嗎?”小藕的語氣是驚奇、 疑 惑的。
“認識你?我當然認識你。”江華站了起來,把小藕的愕然當做了玩笑,從昨晚的印象看來,這個叫小藕的女孩子應該是慧黠型的,所以對她的故作糊塗,江華毫不驚奇。
繞過了桌子,江華坐到了小藕對面,“我還準備下班去接你呢。”“接我?”小藕豈止是糊塗了,根本就是一團漿糊了。
“是啊,我們不是電話裡約好的嗎?”江華給小藕開了罐飲料。電話?小藕的腦中突然靈光一閃,不會吧?自己會那麼倒楣?難道思漪看到昨晚和自己在一起的男人好死不死竟然就是就他?可這也太巧了吧?
小藕乾笑了兩聲飛快的把這些念頭從腦中清除出去。對了,既然這樣這下問題不就更好說清了嗎?小藕又覺得僥倖了起來,反正不管他是誰,自己的確是有病已是事實了。
整理了一下思路,小藕覺得自己應該直接把話說明白了,“江醫生,是這樣的……”聽著小藕的話,江華的表情一變再變,直到小藕說完。
看著沈默的江華,小藕 心 裡 開始揣揣不安起來,自己說的是有點離譜,不過他畢竟是心理醫生,應該是能接受的吧?果然,江華很快就笑了起來,“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就真的是有問題了。”見小藕一臉的緊張樣,江華站起來,“不用緊張,沒有大問題的,這樣吧,我們先來做個心理測試。”
測試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江華看著手中的表格,一臉玩味的看著小藕,“你的心理健康的不得了。”
健康?正常?小藕瞪大眼,對這個結果表示不相信。 既然自己心理沒問題,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就像張曼曼說的,自己是撞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