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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分享] [轉貼] 那年夏天寧靜的海
小葉老闆和小老闆是一對兄弟,三十好幾的頂上視覺,有那麼說不盡的相似度,但這不是重點。小葉是雙魚座,有點形而上下的脫軌焦慮;小老闆呢?他也許是個細膩狡黠的某個星座,我不知道,曾見他在海風溫婉的防波堤上,仰躺著,與他親愛的,隔著電話數落著海天的長與。因此猜想,小老闆是天秤男子。但星座這東西,一直就只是充氣式的閒聊話題,在打奶泡的時候,憑著你的手勢,繪出星座的天真模樣,星座一直很安份守己的給話題增添美麗的位置和冥思。
我只知道這樣在海邊開咖啡店的他們。不在海邊的他們,游移生活的缺口是他們的事。
小葉是不折不扣的導演。第一次見到他是同曾姐找他借機器,她叫他葉公公。那時候剛開張的【那年夏天寧靜的海】慘不忍睹,顏色是暗鬱的,咖啡的苦是如腐樹般的,座位是零的,廣漠的星群是屋頂,而人是航行中撞上機翼的鳥,海面上飄來一塊烏雲,嗚嗚咽咽的滴在全新的咖啡杯裡,釀成一滴滴暈眩迷離的淚珠。那一杯咖啡的不安,數年後化身成為我異鄉客的唯一凝視。
每一季的更迭,他們會為店面變裝,小葉本著導演的精神,和小老闆“商量”屬於夏天的冬天的顏色,屋頂那塊大帆布在冬天以後消失了,海風在冬天直接灌入掌心,呵出一串串幸福的雪片,幸福的雪片在二樓的小冊裡,譜成一段段陌生人的心靈記憶,那介於踏實與不踏實的記錄,正好飽養陌生人從來不是尖酸刻薄的眼光。後來夏天來扣門了,樓上改成推拉的木窗,木窗延伸的一排排塑膠片,紅通通的,夏風進不來,不斷干擾戀人們倒置的關係,戀人們開始責備,浪漫的靈與肉矖成整整齊齊,紋理考究的魚乾。
只要當不折不扣的小葉導演發起號令,小老闆就是那熱情非凡的攝影師,成就每一個漂亮不太瘋狅的畫格。我記得,一直在變化。某日某夜,一樓的牆就這麼被塗塗抹抺,顏色,未定,材質,未定,心情,也未定。他們一直尋求改變模樣,也或許逃避改變。
你可能有千萬種理由,為自己的夢想乾上一杯,但有時候努力和收穫的比例,真是悲傷的可以。但是開咖啡館這事,在渾藍深水的出海口,架起數十坪的濃醇咖啡香,這個夢想無論悲傷的動靜如何,我們都開心有人願意承擔這什麼也不是的悲傷。況且,他們已經相當熟悉咖啡機的使用流程和清洗方式。
來淡水,穿過人潮,晃進小巷,樹影瀰漫,親暱的呼喚海潮聲,L型的防波堤那端,【那年夏天寧靜的海】小葉和小老闆正經八百的在海上旅行,海浪濤濤,他們當你是朋友的款待。(當然,白開水是免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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