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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品] 藍色網上的世界﹝1﹞
不知道是誰在這裡結網,黏住了人和事和物,這張特別的藍色之網,是附近生物所趨之若鶩的,因為他們被美麗的藍色所蒙蔽,一步步的走向被掌握的結局。
我在2003年9月「自投羅網」,開始了第一年的囚禁生活。這裡有太多太多被黏住的人,我愛的,愛我的,恨我的──還有陌生人。也許我不該在這網裡苦悶,這是別人求了三年也未必能求到的,不是嗎?
於是我告訴自己,好好珍惜,當成回憶……
1改變
住進藍色的網,很奇怪的,我愛上了掃地。
正確的來說,是喜歡那片寧靜。聽樹葉被掃動的窸窣聲,枯葉有時鋪了一地,踩在上面的感覺很特別;又或者我只是想圖一片安寧,因為只有在掃地時,我的心才能像無痕的水面,沒有漣漪,更不會有愛恨情仇。
有朋友說,我是在逃避,但我知道我不是,因為在那一刻,我真的確定,我是安寧的,是平靜的,就像基督徒在受洗一般。
或許,這是改變,一種成長──屬於心靈上的。
2.社長
這片網上的風雲人物,我想該首推女生宿舍之龍頭──社長。
聽過很多人說過「社長傳奇」,當她撲向這藍色世界的第一天,立刻引起了騷動,不過,待她換上制服的那天,就更轟動了!強烈的失望席捲網上所有的女生──為什麼她穿的是裙子!?
聽到這時,我忍不住想大笑。
社長的髮型當然是男生頭,體育班的,身高莫約168,聲音不高也不低,有些渾厚。
不過這些並不影響她的魅力,很多女生之所以住宿聽說就是因為她,而我猜,會當選社長,也許就因為她像男孩子吧。
3.班導
我們班不是升學班,但導的以前都是教升學班。
按照這網上的傳統來說,我們這一班該是升學班的,不過傳統改了。
導的的臉方方的,戴著眼鏡,頭髮旁分又抹油。記得第一次和他照面,他就說了好久又好多的話──關於他的原則。
當時我心想,好不容易脫離國中導師之陰影,眼前這個竟然是翻版!?也教升學班,也教英文,也有好多好多的不許。
相處久了,其實也是有不一樣的。
國中導的是海軍陸戰隊;他是大頭兵。
國中導的分派到烏丘;他好像在小金門。
國中導的自豪自己能在以前年代考上南考的大學;他考了四次。
國中導的莊重靜肅;他卻常常很爆笑。
國中週記上我總是很冷漠的寫了無關緊要的東西;對他,我寫了好多的心事,他是第一個我會說心事,而且看到我哭的老師,但是我對他,還是有那一層隔膜,因為他是老師,我自然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看眼神就知道了,我是一個相信直覺的人。
3小汎
寢室一號,是我幼稚園同學小汎,一個很漂亮、皮膚很白的女生。
其實我幼稚園的印象裡沒有她,但國小國中我們同在一個鋼琴老師的領導下,重新認識彼此,往往聚少離多。
每次聚在一起,我們會聊很久。
曾經我和她和鋼琴老師一起聊天,我說,如果小汎住在我家隔壁那可就方便多了。
老師說,那可不一定,也許妳們之間就是要久久見面才有這樣的珍惜。
我想鋼琴老師是說對了。
我和小汎同班同寢,但我和她少有話語。
是她變了嗎?我不知道,也許她本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我們中間有太多的空白不是嗎?只是覺得心好痛,好難過,偶爾,她會變回我所認識的小汎,我十分珍惜她的「變回」,因為我一直不懂她在想什麼,更不敢開口問,畢竟我們之間隔著那麼多,有很多也許是我不該過問的。
4紀小妹妹
2號的紀小妹妹是目前為止和我走很近的人。老實說,我們沒有聊很多,她很瘦,每天都要吃藥,只是我們頻率大概是一樣的吧?我想如果沒有她,我會更孤獨。她是寢室裡面最早睡了人,大概11點半就去睡了,但是功課很不錯,這次她考了第四名,我考了第六名,但我不在乎,我搞不懂別人的在乎。
有時她會跟小詩一起走,因為她們同一飯桌,老實說,其實我覺得我像是多餘的。
5小馨 不用說,她是3號。
她的皮膚很白,雖然比不過小汎,笑笑的,眼睛小小的,有男朋友,大部分是講台語,不太了解她,但我知道她最近討厭我,因為4號的新港的緣故。
6新港的
她是重點,絕對。
因為她,我的生活從黑白轉成全黑。
問題出在她,不在我。
一開始,我們都在一起,後來她開始恨我,原因好像是因為上課我和老師的互動,大概覺得我很愛出風頭吧?但我想,經過國中三年的磨練,我早就知道如何明哲保身了啊!如果這樣叫愛出風頭,那……當然,還包括我們那小夥子國文老師的緣故。
第一次段考我考上第一後,她更恨我。
所以她比我讀更晚,往往讀到快一點,甚至超過。這次她考了第一,我和她差了8分,有點不甘,任何人我都可以輸,就不想輸她,因為她喜歡用那種報復的眼神看我,甚至是嘲弄和挑釁。
但是8分就8分是事實,畢竟她讀的比我晚,我的身體很容易疲累,而她每天精神很好,這是我疑惑所在。希望下一次,我別再輸她。
我生平寫的第一封正式道歉信,是給她的。
我說,我比較笨,如果有什麼地方做的讓她不高興,請她直說,並且我為我的失態感到抱歉,但她最後沒有回信。
我不喜歡搞小團體,寢室的氣氛,把我搞的快要發瘋,好幾次我都想退宿,但因為我那該死的自尊和認信不允許我現在退,不住完這學期,好像我是喪家之犬被趕走似的,再怎麼痛苦我都要住完!這一直是我住下去的支撐力。
我母親對她的感覺是──一張嘴好像機關槍。
我莞爾一笑,母親從不罵人的,這是我第一次聽見她在我面前說人如何,突然有種快感流過全身。
她的話題,是我所不懂得,她總嫌這裡多爛,她們嘉義多好,我不懂,那她幹嘛不去讀嘉義,大老遠來這裡?或許沒人可以回答我。
對了,新港的是國文老師給她的封號。
7小玲 新港的的國中同學,喜歡哈利波特,睡覺時腳偶爾會踢到我,只有新港的不在時,她才跟我說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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