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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 哲学文选1
一 形上导言   史作柽着


1、一切知识或事物,若就其真正的源头来说,确实是一种唯一、整体而无分的事物,甚至其中更无任何冲突、矛盾、分别或断裂可言。不过在另一方面,当我们一但述及于此一源头性之事物时,实际上,它业已与人的存在间,处于某种形式性的分别或冲突的情况中了。是以,整个人类文明的进展,实际上,即在以一种永不休止之分别性关系系统之展现与奔赴,而趋向于此一真源头之终极性存在的导源上。其实,这就是一种人类于其存在之境域中,所必遭遇之对于「万物唯一」之真源头存在的一种反证过程。所以说,哲学存在的意义,往往并不在于诉诸精确而果有所得,反之,而更在于,通过精确的要求,果能完成一伟大的理想设定。

2. 哲学的寻求,果然是一种对于「第一」、「开始」、「源头」等终极事物的发现或奔赴。所以若以哲学来看一切,所有人类文明的创生,都必具有一「形上」之隐含性。甚至就当人类强调现实、实用或现象时,还是一样。除非说,这种现实或现象,只是一种中途之模棱或情意之言,否则一切现实或实用系统,于其追求或呈现之终极上,同样也必将那形上隐含之必然性,予以正面而清楚地揭示了出来。因为天下没有形式之终极,不遭遇矛盾之必然的,而一切真正终极性矛盾之必然,其实那就是趋向于一如形上源头之唯一逼近性反证的基础。

3. 其实求真正的源头,就是求「绝对」。不过无论如何,「绝对」本身,或一切人所设想之「绝对物」,均非人可正面加以认知或证明之事,否则人便和上帝无异了。所以说,人之求「绝对」是一回事,「绝对」相对于人而存在之实际状况则又是一回事,假如我们真能分辨此中之详情,我们便可以清楚地知道,人之对「绝对」而有的了解,往往并不是由于人对「绝对」所完成之任何判断,反之,而在于一种人之倾向于「绝对」不休止寻求之过程性的描述。此即: (a)「无限」的寻求。(b)「不休止」之理想之再造。(c)人之从不曾因任何事故而停止之趋向于更新前途的奔赴性。其实这就是一种对于「绝对」存在之最优良之反证。尽管说,人永远都无法就此说,人已在此不休止之过程中,果然已将「绝对」予以彻底地获致了。

4. 如「绝对」可极,那就不再是这个人类的世界了。反之,只要是这个人类的世界,即永远在于人之向「绝对」奔赴,却又未可真极之间了。甚至就因为这种「绝对」之未可真极性,或人类文明创造中之对于「绝对」之奔赴性,所以一切人类文明之高度创造性的表达,若相对于这种绝对无极物而言,都只有一种表达方式之不同,而不是一种本质性之不同。科学如此、艺术如此、哲学如此、宗教如此、古代如此、今日如此、中国如北、外国亦如此。其间均无非是以一种隐显不同之性质,而呈现为趋向于哲学性「绝对」可能之不同的表达方式罢了。 反之,假如在今天我们会以为,在人类之高度创造性文明的表达中,果然会互相冲突、矛盾、或互不相通,其实那就是因为我们只见其表达之形,而未真知于一切高度形式表达之背后,所必隐含之极限性有关「绝对」寻求之存在意义的原故。其实这就是一种「绝对」与「形式」之混淆不清,同时也就是未能以真正广大而深刻之哲学心灵来看一切的原故。哲学贵在清楚而彻底的分辨,并不在于一理想物之目的性之获致,否则人就连其所谓获得之真得或假得也不能真知罢了。

5. 总之,人类之追求恒定,乃一必然而不移之事实。不过在这条追求之路途上,假如我们愈遭遇各种不定、矛盾、冲突或怀疑之事,那往往并不足以说明我们所追求之恒定或存在之本体自身,就是如此了,反之,那一切属于不定、矛盾、怀疑或冲突之事,很可能仍只不过是更清楚地说明着,我们在这条不休止追求恒定之路途上,所遭遇的一种方式,或就是我们追求恒定的一种方式罢了。因为,在人来说,截然而至之恒定,也许并不一定就是那么可以截然而可能之事,不过当我们果然有能力,去经历了那么多终极性之不定、冲突、矛盾与怀疑的话,至少我们还是可以稍免于此,而使我们的追求,更近于恒定之可能罢了。因为一切属于人类存在中,终极性矛盾之获致,并不在于此矛盾之结果本身,反之,而在于由此矛盾之获知,使人果然发现或完成了一容纳此矛盾之心灵实体存在之可能上。当然在这中间,我们还需要有一种存在性智慧的辨别力才行。

6. 假如说,自人之有生以来,或自人之有知之日起,就有一种可供人遵循不悖之「恒定」法则存在着,那就好了。可是事实上,并非如此,因为不但人本身的存在,是一个多向性不休止的变化过程,同时,一切可供人遵循之恒定性的法 则,又都必是人经历了数十年穷究性的追求,才得以确定下来的结果,更何况这种结果,往往只能说明,它只是某一人追求恒定的一种方式,或更随着历史的演变,而有着千万种不同的变化呢!(或至少在形式上来说是如此)这样一来,我们想想看,假如我们仍只不过存在于那个过程性之追求当中,那么我们不但要面临一切在我们存在以外之世界的不休止的变化,同时又要面临我们自己存在以内 世界的不休止的变化,再加上,人在其寻求的过程中,所必遭遇之一切型态之盲目的肯定、否定与不定,这样就算是我们果已握有了某一恒定的法则,以做为遵循的标准了,可是事实上,那恐怕也只能形成人类于其寻求恒定的过程中,更 多层次上的辩难与纠结罢了,却很难说,就此人类果然已在其寻求恒定之理想的结果中,完全达到了其预定之目的了。所以说,一切真正属于「恒定」的寻求过程,往往就是在我们还不曾寻得「恒定」之前,所从事的一种不可思议的思考 与经验上的冒险、磨难、分析与辩难之过程性的工作罢了。自身之内的、自身之外的、现在与过去的、最高超与自身所能的、变化与永恒的,等等等等。因为真正恒定的可能,唯有从真正千难万难的分辨中,才能真正有所企及。反之,那 往往也只不过是一种于茫然或顿然间,所呈现之一种看似真「恒定」之执着物罢了。清明之来,也无非是看我们在其来临以前,人是否能有一充分执意地追求到底之忍耐的能力罢了,反之,它往往并不一定就是一种人于存在中之执意的获得。

7. 一般性之肯定、否定、或空无之言,对哲学或生命来说,并没有什么重要之用途。唯真正深刻而广大事物之细腻而富结构性之分辨,才是哲学或生命存在之真正的指引与明灯。因为真正的分辨,就是真正的精确,而真正的精确,往往 它并非一语而决,反之,而是一种精密结构之关系说明。比如以具有绝对性之形上本体来说,在一般的情形下,它往往有四种不同的说明,此即:「整体」、「空无」、「无限」与「一」。其实这四种不同的说明,根本是互关而不可分之一环,甚至其中任何一种观念,都无法单独而存在。比如说:「一」只是一种量化之形容词,其所指,若果为一形上本体,其实就是一种存在之整体物。既然为整体物,实际上就是一种不可分物。但当我们说,整体之不可分时,若相对于可分来说,实际上,它又不能不是一种无限物了。因为当我们说无限的时候,其所指,就是一种「可分」之无尽物。不过事实上,我们又知道,不论是「一」、「整体」或「无限」的说明,都仍只不过是形上本体之一种具有了时(如量)空(如整体)性之形容或描述罢了,所以,若相对于一形上本身的存在来说,事实上,我们仍不能不再付予这些形容词以「空无」性,然后才能将此一形上本体之真实存在,在消除形式形容的可能上,比较更精确地予以呈现出来。其实所谓「空无」,也无非是一种无尽性之心灵之涵容性罢了。除此之外,就都必在心灵所包涵的观念或形式之间了。所以说,唯心灵才沟通一切,观念或形式的存在,往往就是一种存在的切除。但心灵本身并不能加以真正表达,是以人类之知识,乃只不过在于观念与形式之间罢了。所以说,哲学的存在,往往就是通过一切种类之可能与不可说之分辨,而趋近或回到「真」不可说中去。

8. 真源头,就是一种真分辨,甚至有时我们也可以说,源头与分辨乃一如之物。它不只是形式对形式,或观念对形式,甚至它更是心灵对一切观念与形式。(即包括一切科学与非科学)或者于此假如我们再说得更具体些,那就是真美学对真科学,或即自直觉而统合的发生,到概念形式之关系系统的确立,亦即一种真正美学与逻辑以极限而互关之无限系统。其实这就是一种真正的哲学或哲学系统,只是其中最大的困难,在于,当人真正从事于这种哲学性的说明时,往往由于文字或符号之必然的缺欠性,都偏向于某一种型态之美学或逻辑的说明上去了,所以说,当我们真正要去了解一种哲学的时候,实际上,若不以一种具有了统合美学与逻辑可能之心灵为基础的话,那么我们就必落于哲学形式表达之一偏之见之中,自然也就谈不到对于哲学之真正了解了。无他,即因其缺乏一沟通一切之哲学心灵故。哲学之难,并不在于一通一切变化之形式之说明能力,反之,而更在于果然能笼络得了一切变化之心灵本身的存在。

9. 或者所谓心灵、美学、发生、创造、乃至道德、形上等,其所指,均为同一种事物。所谓表达、形式、方法、逻辑、数学、科学等,其所指,亦均为同一种事物。但于心灵与形式之间,也有一种必然之共同性存在着。此亦非他,即心灵与形式所共有之不止性或不可穷尽性。
    其实哲学即在此心灵与形式二不可真极之情形下,为寻求其互关而共通之可能性时,才真正地被激发出来。
    反之,假如我们以为果有真极之物,那不是由于把另一无极物当作有限物并予排拒之,或就是在一种神秘之臆测中而产生出来。科学的最大好处,就是它以确定的对象与精密的方法,确定了三件有关人类形式表达之基本性质: 形式序列之无限之必然性。
               形式表达之n项之有限或约定之有效性。
               超出形式表达以外之神秘之不可探讨性。
    这是科学以纯数学方法或处理现象时,所得到之人类表达之极限性之结果,但很可能这就是人类一切表达之方法性之极限。只不过哲学所处理之对象常超出于现象,而其方法更必超出于形式与形式之间,而诉诸于做为一切形式之存在性之基础探讨罢了。
    所以说,形式既不可尽,由此若求其更充实之基础之存在,那么,所谓心灵或美学的存在,即在此形式基础之极限处,被逼现出来。
    同样地,心灵或美学本身,也未必可整全而表达,所以每逢当人愈逼近于心灵之清楚之表达时,那么我们就会发现,像这种对于心灵本身之清楚的表达,便愈与高度形式的表达接近,并成为同一之物。(当然神秘的爱好与形容是另一 回事)明了于此,我们便可以知道,所谓哲学,即于此心灵与形式间之极限性之分辨中,而清楚地被激发出来。

10.知识的存在,果然只是一种形式之表达物。它无所终尽,亦无所底处。但知识之遍在性,却又必是人类存在中之一种必然之事实。甚至连心灵之高度体会,或信念的存在等,往往也必以一种高度之知识方式而呈现出来。说起来,这一 切在人类的存在中,均莫可奈何之事。当然心灵无论如何是一种更具根源性之内在深邃之存在物,但就此我们能说我们果已确知心灵之全部内容了吗?(不能含混,要说清楚!)所以说,往往我们对于心灵存在之比较准确的说明,并不是「心灵是~」。反之,而是以知识或形式表达之极限,对心灵的存在,加以反证性之逼现而来,或此即一知识之极限与心灵存在间之一种纯哲学之分辨。否则,我们不是误以知识中之心灵,即心灵本身,而形成对于心灵的独断,就是误以心灵之不可知性,而独以知识唯一,而蹈入知识之独断主义。其实这两种情形,统统都是一种知识之独断主义,只不过一种是心灵之知,一种是知识之形式之知罢了。所以说,面对了这两种不同型态之知识的独断倾向,而想把知识与心灵间之必然的互关性,统统弄清楚,那么我们就会发现,我们对于心灵之最好解释,就是一种涵盖了形式与心灵之两种知识之心灵的存在罢了。这样一来,既然人类所有的知识都已涵盖在形式与心灵之两种知识中了,那么毫无疑问地,这一种涵盖了一切知识可能之心灵的存在,无论如何,已不再是任何一种知识的存在了,此亦非他,即使一切知识成为可能之纯粹的意志或力量,其实这就是一种真正的源头,甚至一切属于美学、道德或宗教之事物,也必以此为基础,开始而建立。
    其中紧要的问题是说,像这一种源头性之纯粹意志之事,绝不能凭空以臆测而有所得,反之,它却必须是以穷知般之形上的分辨,方能有所真知。否则一切属于哲学上之混淆或颠倒之论,都必由此而产生。反之,假如我们对于此一源 头性之纯粹意志之事,果有所真知了,那么我们就会发现,原来人之倾向于知识和倾向于上帝,并没有什么实质上之不同,其中也只不过是要看我们有无穷知的能力,并逼现深植于人类心灵深处之纯粹意志之可能罢了。


二 一种形上推演


11.有一个世界,围绕我们,并穿透我们,而存在在那里。尽管说,自有史以来,对于它,我们实在已获知了不少不少之事物了,可是我们所知道的一切,若和这个围绕我们,并穿透我们,而存在在那里的世界本身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

12. 我们所知道的一切,只不过是我们以「人」为中心,所知道的事物罢了。第一,我们既无法超出这个世界,来看这个世界。第二,我们连我们自己也无法达到像我们想像中,那样超越我们自己的程度。这样最后我们真能获知的一切, 其性质、其范围,也就可想而知了。不过,无论如何,我们业已知道有一个世界,围绕我们,并穿透我们,而存在在那里了。只是当我们这样去设想时,到底这个世界和我们自己之间,又已在一种怎样的情境中了呢?看来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问题,其实不然,或者这正是一个需要我们以极大的想像力,才能真正加以设想的事物吧!

13. 或者人之以「人」所能获知事物之基础,正有三者:
(a) 人在历史中所曾获知之一物。
(b) 那一迫使我们自己去求知之主观性的动力与要求。
(c) 那一围绕并穿透我们而存在在那里的世界本身。
    但就此我们是否就可以得到一种我们想要得到之终极性的知识了?非常难说。因为:当我们说有一种真正知识之基础存在在那里时,事实上,那已经说明了知识对此基础存在之不能突破性了。所以说,人之对于业已存在在那里之世界的不能突破性,和人对于其自身存在之不能突破性,或对于知识本身存在之不能突破性,实可视同一事。这样整个人类之知识,永远在一人所不能突破之力量的控制下,盲目地向前推展者,并且使我们的知识,永远在似知非知之间。但也唯其如此,人他就永远在一似知非知的情况,比较有信心地存在下去。只是当我们以一种极大的想像力,果然以一种哲学的方式,而反省着那个业已存在在那里之世界的存在时,就算是我们果然就已有了一种将似知转而为真知之要求了。其实这就是一种导源、一种真基础之寻求,同时亦即一种形上之存在性的探源。

14. 人所遭遇的一切,都必是一种人无法得知其究极原因的结果现象(如此世界即是)。甚至对人来说,人所知道的,永远都只是此结果现象的一部份,而不是其全部。因为真知结果的全部,和真知其原因,实为一事。所以说,所有人之所知,往往都只是人所遭遇事物之分析性的描述,或藉此分析性的描述,而呈现一种人之对于究极原因之不休止的追索力量,但就此仍很难说,人果然可以将此究极之原因,截然而获致。甚至就当此人所发现之原因,具有着多么普遍之意义时,若相对于那个存在在那里的世界本身而言,实际上,仍只不过是一种具有最大客观可能之主观性的分析或判断罢了。是以人仍无法以此主观,而果然可得此世界之结果现象中之全部意义。
    当然就此我们也可以设想一种心灵的平静、唯一、空无或无他,来作为对于此世界存在之不休止原因追索、分析、或判断之一种解决。但事实上,我们一定要弄清楚,这仍只是一种人对其主观性判断之主观的解决罢了(即停止判断),而仍不是那个存在于一切种类判断背后之世界本身的解决。当然,在另一方面,我们也知道地非常清楚,事实上,像这种平静心灵之获致,已经是人活在世界上之最好的解决了。即:
(a) 人由茫然之冲动而求知。
(b) 然后通过人所求知之最大极限之过程。
(c) 最后再重归于以过程而保障之心灵之终极的平静。

15. 所有人之所真知,都必具有一种主观性质。但一种真正的主观,并不是一种人所知物之主客相对之形式概念物。反之,一种真正的主观,却必是被当作一切人之所知物之基础看的。同时,也正因为人之所知,都必在此主观之限制中,所以,人便永远都达不到他所想像之知一物之终极性理想的程度。反之,假如人果能真知一物于终极之程度,那么,他便能真知一切物之终极。如不能,那么一切人之所知物,永远都只不过是人按照不同的时代,对同一不可终极物之不同的表达方式罢了。
    当然由此我们可以设想清明的心灵与纯綷意志之永驻性,但若人果然只有清明与纯粹,又何来其千变万化?还是说,清明与纯粹只是人存在中的一种信念,而人本身却不可能不业已处身于一千变万化之过程中了。或者于此我们也可以把它说得更清楚些,那就是说,人之果然以一种不休止之意志能力,以各种方法,欲穷尽人类所必遭遇之各种变化,其最终目的,也无非是保持千古清明信念于不坠之地罢了。清明对于人来说,似乎并不是一种永恒之既得,它在人来说,更似一种穷变化而持有之「信念」。所以:如以信念言,中外古今一如。若言其持信念于不坠之形式,中外古今却又必是千变万化的了。

16. 这样一来,人类自古至今,到底还有所进步没有?说实在的,这实在是一个非常难以答覆的问题。假如说,人果然会以为人类由于一种人所不能终尽的事物,在不同的时代中,而完成了不同的表达,就以为是一种伟大的进步,那大凡 都是由于,某一时代的人,果以其时代的方式,即对不可终尽物之唯一而绝对之表达的原故。这显然是一种谬误。因为人根本就达不到那么伟大的程度,而且所有看来比较完整的方式,事实上,仍只不过是一种历史的累积物罢了。而且看 起来,观念较优越者,形式上便多有所缺失。反之,形式较优越者,则予观念上多有所缺失。所以,若就知识言知识,人类所有的知识,实在都谈不上什么伟大的进步。或者其中果有所程度上之差别,但若相对于人所欲达成之终极之理想 的程度来说,所有人所业已达成之程度或业绩之差别,实在可以完全略去不计。由此可知,大凡在人类存在的历史中,若就人类思考或经验之业绩来说,果然还有所伟大之进步处,事实上,它往往根本就不在于任何知识之形式之握有中,反之,它却必来自于人对其所面临时代之知识的穷尽中,所必存在的一种知识之转向能力。其实此亦非他,即一种向一切知识纯主观基础之心灵的寻求上。有时它是一种纯意识之逻辑结构(如Husserl),有时它是一种纯艺术之原创成果(如音乐、绘画、诗歌等),但是它根本的意图,就是通过人对其内归性心灵基础的了解,呈现而为一大创造可能之形上世界的开拓(如道德、宗教等均属此种)。

17. 真正的主观或基础,其实就是一种心灵的存在。虽然在哲学上,关于心灵的存在,我们可以就其基本性质,而给与各式各样不同的说明或名词之设定,如先验、同一、包容、领悟、统合、直觉、良知,等等。不过事实上,我们却非常 清楚,所有这些说明,虽然都比一切形式之知识,更接近于心灵的本质,但在另一方面,却没有一种是将心灵的全部意义,真正加以穷尽般之表达的。因为所有对于心灵之形上性的解释,往往不是对于知识具有一种对立的排拒性,就是以 为人对于心灵本身的存在,似乎已穷尽般表达出来的样子。不过在今天,我们已经看得非常清楚了,知识本身之不能穷尽性,和心灵本身之不能穷尽性,直可视同一事。甚至由此假如我们更承认,若相对于彼一不可终尽之超绝物而言,一 切知识只不过是不同时代中,所完成之不同之表达方式,或 一切知识的存在,只不过是,人以其心灵的创造能力,所完成之不休止方法性表达之过程,那么我们想想看,那个我们理想中之心灵存在的真正意义,将会形成一种什么样子了呢?或者如以心灵存在之实际功能来说,它仍无非是一种涵盖最大方法性知识,并具有创造性之涵容空间罢了。当然除此之外,我们还可以设想许多有关心灵之超绝能力,但事实上,它仍不能不以此知识与心灵互关之基础上建立起来,反之,若将此心灵与知识互关之创造过程拿掉了,事实上,那就等于失去了哲学之本色,而堕入一些哲学的感想,或毫无边际之臆测中去了。

18. 从表面上看起来,心灵与知识间之互关或涵容之相对性质,好像把心灵的世界限制了。其实不是这样,因为知识本身的存在,本来就是一种无所限际之事物,甚至每逢我们为 了求得更新更大的知识,不得不再从知识的基础上,以获致一更深刻原则之可能时,自自然然地,就把一具有创造性之心灵本身的存在,予以真实地逼现了出来。而且像这种情形,尤其当我们愈是以为知识已达到某种极限的时候,就愈是清楚地向人展示出来。所以说,当我们说心灵与知识,于其基础性的关连中,而成为相对而互关的事物时,不但不是限制了心灵本身的存在性,反之,其实际的给果,却正是于此一相对的情况中,而将知识与心灵推向了两个真正无所终尽之无限的绝域中去了。或者就此我们也可以将它说的更具体些吧!那就是说,所谓心灵的存在,再也没有比这种知识与心灵互容互关之相对的极限中,来得更精确而广大的存在了。一切不在于倾向于心灵或知识之单方向之臆测性之争辩,而在于人以其精密而细腻之思考与经验,通过真正极限性的方法,对于知识与心灵间层次织密之极限性的分辨。


[ 此文章被Mach在2005-01-26 13:12重新编辑 ]



献花 x0 回到顶端 [楼 主] From:台湾中华电信 | Posted:2005-01-26 13: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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