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sertblue.bbs@bbs.ee.ncu.edu.tw (漠藍) 回應 轉寄
2002年04月27日 14:37:50
〈3〉
我應該飛也似的逃離，但過度的震驚使我暈眩呆滯，甚至應漪的要求
留下了手機號碼。她笑靨如花地和我一起下樓，開心地說以後要打電話來
問我功課。穿著制服的她像清晨初開的花朵般嬌豔動人，臉上有晶瑩光亮
的年輕氣息，清脆的話語帶著青春逼我而來。
風涼，今日陽光卻燦爛，漪一直仰頭和我說著話，很久沒有見到如此
美麗的笑容，雙眼中滿是媚人的誘惑，面對我，她的眼神一點都不像個十
六歲的少女。跳上公車時，她的裙擺飛揚了一下，路過的機車騎士差些出
車禍，我朝漪揮了揮手，露出淡淡笑意，公車駛走了。
如同往常般，我站在講台上授課，教室在三樓，窗外有綠樹隨風擺動，
陽光非常亮眼，是秋日的好天氣。
昨夜才激情纏綿，盡情燃燒後的疲憊還殘存在體內，但是，我和她不
能再見了。轉身對著黑板寫字，淚幾乎要湧出眼框。
一個十六歲、不再單身的少女，一個如精靈般美麗動人對我有著致命
吸引力的女孩子…..我別無選擇，卻還是遠比我自己想像中更覺悲傷惆悵。
回過神時，我才發覺，學生並不像平常一樣專注聽課、抄筆記，幾乎
每個人都悄悄低頭在另看別的書。
我非常訝異，數學對高中生來說是最重的一門課，而我管束學生甚嚴，
這又是我的導師班，我自問並未失態，沒讓情緒影響到上課，那麼？？
我的視線和班長相接，她露出無奈的表情，彷彿欲言又止。我便開
口：「班長！」嚴峻的聲音使所有人都嚇一跳抬頭。
我皺著眉問她：「怎麼回事呢？」
「嗯….」她遲疑了一下，望見我非常不悅的眼神，才終於吞吞吐吐地
說：「我們…今天下午要考物理…」
「物理？所以妳們都在唸物理？」我疑惑地說，她們一天的考試甚多，
為什麼要犧牲數學課來唸物理呢？我不解地瞪著班長。
「嗯，上次老師講得我們都聽不懂…然後她就說要考了…」班長努力
鼓起勇氣繼續說。
這時所有人都拼命點頭，幾個平常愛說話的學生紛紛搶著開口：「我
們都跟老師說，我們聽不懂啊！可是老師就說，她講得很清楚了，要考就是
要考！而且她講得好快喔！連我們補習班都還沒上到那裡！」
「我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說這話的是班上的物理小老師，常跟
班長搶一二名的，她非常為難的說：「這次要考的內容，我們真的完全都不
會！！」
「嗯…」我點點頭。教她們物理的，是學校新來的年輕女老師，才剛實
習完，就以優異的表現進來這所一流的女中，本身也是一流的大學畢業，
也許是急著求表現，所以把學生逼得喘不過氣吧！
儘管這是我的導師班，但一下子就去干涉別人的教學是不妥的，我便
要第一排的學生將她們的物理課本拿上來，犧牲了數學課，我開始為她們
講解下午要考的物理，並帶著她們做一些練習題。同時先要物理小老師在
下午上課時盡量反應要求老師減緩進度。
一整天的課都使我無限疲憊，怎麼也揮不去心中淒苦的感覺，下了課
我便匆匆收拾了東西迅速離去。
只有這個選擇，我對自己說。沒有「可是….、但是….、或如果…」，
我絕不能再和漪見面了，絕對、絕對…
這個決定是非常理所當然的，就像人類要有氧氣才能存活一樣理所當
然。
手機鈴聲響起時，我幾乎無法意識到這是什麼聲音，前一夜纏綿到太
晚，我竟已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喂！」我接起電話。
「喂，我是紅蘿。」她在電話那一頭以我記憶中最溫柔的聲音說。
「啊…..」只是一句話我便立即完全清醒。
「好久不見了！妳現在在作什麼？」她問。
「呃…在發呆，今天上課很累…」我說。
「嗯，我是想問妳，這星期日有沒有空？我們很久沒見面了吧？」蘿
的聲音依然甜美動聽，清晰地喚醒我對她的思念。
「是啊！很久沒見了！我星期日有空呀….」約好時間地點，我掛上電
話。
刻骨銘心的思念和現實的相見是兩回事，因為無論我或蘿都永遠不會
再脫去偽裝，尤其是，在她已有了很可能會長相廝守的男友之後。
我再也無法睡去，滿腔的淒苦自四面八方逼我而來，音響中一直反覆
地播放著布魯赫第一號小提琴協奏曲，從高中第一次聽開始，這便是最能
安撫我靈魂的音樂。對當時音樂造詣不深的我來說，小提琴協奏曲顯得十
分巨大，在眾多樂器交集的響音中我只能一直追逐著小提琴的輕柔浪漫，
低迴沉吟的音色彷彿蘊含著許多訴說不盡的心情，代替我說出所有無法訴
諸於口的心事….
協奏曲不全然是溫柔的，同時也是洶湧澎湃的，激烈、震撼和高潮迭
起，恰似我顫動不安的靈魂。高聳的浪潮打過後，又是退潮後的低語，彷
彿才剛激烈爭吵過，隨即又相擁纏綿的戀人。
靈魂與情思糾結，思念又疊上思念，我被拉扯著不知要飄向何方，最終
終於跌入黑沉的睡眠。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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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專欄：
http://bbs.openfind.com.tw/cgi-bin/x_li...columns.bluedance【心得感想】天秤座和雙子女很容易變成同性戀。
算是網絡上的寫手關係﹐她偷偷看我的資料來做寫作課﹐有時我也偷偷看她的資料來寫功課。
算是不錯的朋友﹐可以打架的朋友﹐最近和她吵架。
大家看看就好﹐別太認真﹐謝謝﹐
cheer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