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viali
路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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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分享] [轉貼]市場中的輕舞飛揚
市場中的輕舞飛揚
那個小伙子臉上分明寫著「我是流氓」。雖然總是嬉皮笑臉四處裝皮皮,銳利的眼神讓你明白如果他真要幹場什麼,絕不是稀鬆平常的簡單活兒。全身曬得烏黑烏黑,腦後綁條調皮的捲髮小馬尾,只有小指長,還好他的捲髮並沒有規規矩矩的捲成一個螺絲釘,否則就會像一條短短的小豬尾巴。小伙子穿條寬鬆的棉質七分褲,看起來像是要打籃球、溜直排輪、或是跳街舞,但都不是,他只是整條街走來走去。 其實他是賣魚郎,一大盤放在冰塊上的鮮魚30、50便宜賣的那種。他老是走來走去,用力敲擊手上的厚保麗龍板吆喝著「鮮魚大拍賣」。小賣魚郎並沒有其他的幫手,他一離開而顧客要買,卻找不到老闆怎麼辦?小賣魚郎倒像一點也不擔心,舞蹈家般分秒不差地掌握每個節拍。明明見到他還在街的那一頭,一個提著菜籃的歐巴桑正在街的這一頭用目光審視他拍賣的魚兒們。歐巴桑看看價目,看看魚,精明的小眼睛骨碌碌打轉計算每一次成交能佔多少便宜──這魚還鮮,肉還嫩,就是小了點……不過一盤才50,論斤買的話要貴3倍;再說魚小些數量就多了,正好可以多分出過一餐,划算! 一決定,一端起盤子,歐巴桑手中的魚凌空升起,就有一個紅白相間的塑膠袋巧妙的出現。魚在半空停留時間不超過半秒,就被拎著走啦!誰也不知道這麼精準的脈動是如何產生,彷彿他和所有的歐巴桑都擁有孿生子般的心電感應,誰也不知道他如何和全菜市場的歐巴桑培養如此深厚的默契。短短數秒內,也從不曾出現「拔腿就跑」的窘態,像段譽使凌波微步,一轉身、一投足,就輕鬆優雅張開塑膠袋盛接歐巴桑們的魚。 賣魚郎分身的秘密就是不停的舞、舞、舞。可惜所有的人一直沒有辦法窺破其中奧妙,只能怔怔出神在一旁發出深深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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