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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朋友
所有人在分手後都說〝還是朋友〞，你也不例外…
前陣子你的冷漠讓我傷心，在我們相識3週年的紀念日，我特地起了個早，決定自己低頭。
「喂！成華嗎？」我撥了通電話給你。
一陣沉默後，「恩…」你緩緩開口。
我納悶著你的不語正想詢問時，「11點老地方見面好嗎？我有話想跟你說。」你搶先了我一歨開口。
先是一愣，「好…好阿！」我回了你的話，不疑有他。
* * *
11點到了，我看你依然提早在相約的地點等候著我，我快步走向你。
「成華，對不起…讓你久等了。」我微喘的說著。
你一如往常般細心的替我順順氣，然後牽著我的手走進我們第一次相遇的餐廳，我以為你還是愛我的。
你為我點了份我最愛的普朗小排加上奶油玉米濃湯，你清楚我的偏好，但你一向不跟我點一樣，因為你說這樣可以吃到兩份不一樣的口感，可是…今天卻破天荒的跟我點了相同的東西，你彷彿看出了我的訝異，隨口說，「今天比較特別，所以我們吃一樣的。」
我心裡高興了一下，原以為你記得今天的日子，記的我們相識3週的紀念日。
沒想到，這一切只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
那天下午我們去逛了101大樓，你說這是台北的驕傲，我看著你的表情笑了笑說，「那我呢？我是不是你的驕傲？」
你看了看我，笑而不答。
你為我買了一個項鍊，親手替我戴上，我感覺到你手的溫度，藉由項鍊傳遞，我…不由的心頭一陣暖和。
那一天的晚餐，我們沿路亂逛沿路吃，幾乎所有好吃的我們都嚐遍，你問我看場電影好嗎？
「好阿！」我開心極了。
因為你從不喜歡在電影院看電影的感覺，你說空氣不好，感覺上有點受到干擾，而且人太多太雜了。
當時晚上7點半，看完一場電影剛好是10點。
起風了，你問了我冷不冷，沒等我回答就脫下你身上的外套替我穿上，你說「天冷了，小心別著涼。」
我又是一陣感動，你就是這樣一個細心的人，這就是為什麼我會愛你如此之深 的緣故，但…你好像從來都不曉得。
我緩緩的從包包裡拿出我織了許久的圍巾，替你圍上，我看見你臉上的詫異，我笑了笑，說「送給你。」
你拿起了圍巾仔細的端看，我以為你會取笑我織的不好，將圍巾由你手中分離，我卻忽略了你臉上的表情，早已轉變…
我們那晚就這樣的走著，你不語一句，我也隨你而沉默。
11點55分，你送我到家，我想說些什麼，你又再次搶我一歩說「今天…很開心，進屋去吧！已經很晚了。」
「恩！你路上小心，明天見。」我把話吞進肚裡，怕你著涼。
進了門，我看見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塞進我包包的一封信，我訝異著。
歆，我們…分手吧！以後…也許還是朋友。
就這樣簡短幾個字，我呆了。
怎麼可能，我不敢置信，牆上的時鐘響起，0點了，你在我們交往3週年紀念日結束前提出分手。
我撥了通電話給你，你接起，說「對不起，我們還是朋友…好嗎？」
我，淚落了。
沒有問你為什麼，因為我的聲音早已離我而去…
就這樣黑漆的夜，我的淚溼了臉龐，這次沒有你溫暖的大掌替我拭去淚。
隔天，我找回自己，拿著信到你家找你，我不願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前一刻還在天堂，下一秒你怎忍心推我入地獄。
叮咚！門開了，一個陌生人走出來，我呆了。
你搬離了原來居住的地點，我打你手機，關著。
我到你可能去的地方找你，也詢問了你的好友，卻仍無所獲。
我不懂你為什麼消失，說還是朋友的是你呀！為何不見的人也是你，這就是你所謂朋友的相處模式嗎？
接下來的日子裡，我開始一個人如沒魂般的過活，以為不去想心就能少痛一點，以為不去觸碰傷口會好的快一點，以為封閉自己思緒就能思念你少一點，以為…好多的以為；可我還是想著你，心還在隱隱作痛，傷口還是痛的夜半驚醒。
我試著逼迫自己投入忙碌的工作，不停工作，讓自己沒有時間想你、沒有時間心痛、沒有時間牽動屬於你的...一切生活，而你真的不再出現，有時彷彿看到你的笑容在夢中，有時似乎瞧見你的背影在街上，甚至聽見你的聲音在風中，我知道是自己在幻想，因為你早就離去。
一年後，我漸漸習慣了沒有你的生活。
你在哪是我這一年多來的問號，我想不透你的離去是為什麼？一年多的時間療傷，我已為你不在我心中，可殘酷的事實將一年多的努力全給淹沒。
醫院裡，我無意間瞥見伯母的身影，那樣憔悴、那樣疲憊，我忍不住好奇心跟了過去，病房裡，我清楚的聽見你微弱的聲音，我的心又開始犯疼起來。不會的，我告訴自己，不是你、不會是你。
「成華...」我喊出了一年來哽在喉嚨的名字，隨著聲音的傳達，我看見了你虛弱的身體布滿了管子，我摀住了嘴巴，叫不出話來，可淚卻早已溼了臉龐，而你們一臉錯愕的看著我的出現，亦不知所措。
在伯母抽噎的敘說中我得知這一年來你都在醫院過著和病魔對抗的日子，血癌，一個可惡的兇手奪走了你跟我的時間，讓我失去了你的陪伴，讓你失去了往日的健康。
我走到你病床前，看著你瘦了憔悴了的臉，你眼神渙散的看著我，我知道你已經努力的聚焦，我執起你的手，在你耳邊輕聲說：「老公，讓我陪你走過往後的日子，好嗎？」
我看見你眼角的淚，此次伴隨著是幸福的味道。
幸福或許是短暫的，但是...只要彼此真心對待，就算只有一秒，也是美好的回憶，我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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