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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分享] [轉貼]緣來是妳~
放下手邊的報表,點了根菸,喝著最愛的咖啡,休息一下。 看著四周無人空蕩蕩的辨公室,真的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把自己搞的那麼累 十一點多了,還一直盯著從會計室送來的預算報表,頭快爆了。 「鈴~」又來了,十一點四十五分,每天的這個時候都會有這樣的一通電話,只響一聲就掛斷,已經三個多月了,去年十月回到台灣一直到現在,真的很想換個門號,可是又要一一通知客戶,算了,反正每天就這麼一通,就當報時吧! 這三個月來不只一次的接起這電話只是對方都是不說話。 「啊!都這麼晚了,報表明天再看吧!大後天才開會,還有的是時間」心裡這麼想的我就這樣,收捨了一下回家去了。 現在任職美商公司行銷顧問的我,在一年前,因為工作的關係,一個人支身前往美國,父母非常反對,因為家業的關係,他們的認為家業就應該由我這個長子來接手,傳統的思想,只是我想出國,就因為這個原因我逃走了,一年後回到台灣,爸、媽已經原諒我了,而家業給了我唯一的一個弟弟俊傑,雖然我不時要去幫忙,而爸、媽就四處出國玩,很少在台灣。 其實去美國是要找一個女孩,一個我深愛過,至今依然深愛的女孩,只是世界這麼大,我去的那一年只不過是自我安慰罷了,返台的這最時間,放棄了在世界找她的想法,回到這我和她出生的土地上,再一次,重新的找尋她。 回到台灣的這三個月來一直在想,當初為什麼她會那麼突然的說要出國,只說要去一些她想去的地方,看看這個世界,還有就是想讓彼此沉澱一下,而回台的這三個月又為什麼會有那樣像報時器般的電話,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這樣的情形一直的重覆,一直的重覆,又重覆了一個多月,我終於知道~為什麼。 「哥!」聽到了俊傑的叫喚,這一聲給我的感覺是沉悶的。 「幹嘛!有什麼事嗎?」可能是第六感吧,讓我覺得這一聲叫的…那是種不祥的預感。 「明天陪我去台大醫院一趟好嗎?」這讓我覺得更不對勁了。 「怎樣,你身體不舒服嗎?為什麼呢?」我又問他,只不過不是覺得無聊而問,而是那不祥的感覺。 「你不用問,因為…反正你明天去就知道了」又是那沉悶帶有堅持的語氣。 「好!我跟我秘書說一聲,就早上十點半可以吧!」我答應了,因為我想知道。 「嗯~」來自俊傑口中冷冷的回應,我想今夜是難過的了。 沒錯!就跟自己想的一樣,那一夜真的很慢長 天感算亮了,但現在的我多希望那天永遠是點暗的。
十點半去了家裡的公司,看到了俊傑他站在門口等著我。 上車後他開口了「哥,先載我去附近的花店」 我也沒多問,很快的他買了一束香水百合,這個動讓我更覺奇怪。 我再也忍不住了「俊傑,妳這到底是要做什麼,一下子叫我去醫院,一下子又買花」 「哥,你不用多問,你去了以後你就會知道,還有今晚我會跟你說清楚」 他既然這麼說了,我也不知道要再接什麼了,就這樣一路沉默到台大醫院 他一路的走,帶我走到了一間病房前,把花交給了我。 「哥,進去,其它的事回去我會跟你說」 我什麼也沒說,心裡想著,只要一踏進去一切就真像大白了 「這…」只看到一個病奄奄的人趟在病床上,眼淚是那麼不自主的流下。 「伯父,伯母,這是怎麼會事」心痛,是我這時唯一的感覺 「對不起,瞞了你一年多,本來想私下跟你說,只是她不肯讓我說,她得了肝癌,是快末期才發現的,醫生也說了,最多再一個月,其實她沒有出國,一直都是在這做治療。」 「為什麼~為什麼~」那是無力的吶喊有不從心,跪在地上的我,收捨悲傷的心情,重新站起來,拿起電話「喂,小貞,幫我跟上頭說一聲,我請一個月的特休,不要問原因,如果有會我會回去開,就這樣」 「這不好吧!」伯母說了 「就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吧,妳就不要管這麼多了,這是第一次聽到來自伯父的聲音。 「謝謝您!」這是最真心的感謝。 「我們把她交給妳了」從伯父那傳來的交付 「是的,您放心」說完他們就走了 而她還在休息,我走出病房,看到了我那個弟弟 而我也只是冷冷的說一句「你回去幫我整理一下東西,我晚一點回去拿」 說完我就再次走了進去
進去後的我,將買來的花放好後,看著那久不見的身影,消瘦的身影,所剩的感覺竟然只有心痛 十一點半了,分開一年多來,久沒見她清醒的面對我,總算睜開了她最迷人的雙眼。 雖然少了昔日的光彩,但依然美麗 拿起了一朵香水百合,拿在我正在發抖的手上。 「是我!」這是分開這麼久我跟她再一次見面我所說的第一句話。 哭了,從她迷人的雙眼中流下了淚水 「妳看!這是妳最喜歡的香水百合」跟著這句從我回中說出來的話一起出現的是我的淚。 「為什麼是你?」 「不為什麼,因為我愛妳!」這是我的回答,多麼奇怪的回答,但她的淚就像是天空的雨一般,落個不停,坐了起來的她,抱住了我。 「妳放心,我不會再讓妳離開我,在這接下來的日子裡」抱著她,我出了心裡最深處的話,也是分開一年多最想說的話。 「對不起!」她是這樣的在我耳邊說著。 「傻瓜,我怎麼會怪妳呢!以後沒有我的允許妳不可以再離開我!」就這樣我們聊著一路的心情,到了伯母送飯來,接著再聊,一路聊到晚上。 「我先回家拿些東西,等一下就回來,等我哦!」我這樣說著,而她雖然有點不捨的看著我,點了點頭。 「小傻瓜,我這又不是不回來」可惡的她對我做了個鬼臉,讓我好氣又好笑。 當我要踏出去時,聽到了她的聲音「開車小心點喔!」 她還是那麼的貼心,溫柔,而我簡單的做了回應「嗯!」 到家後看到了俊傑走出房門 「哥」他對我說了 而我所做的第一件事,一個揮拳,打在他的臉上。 「為什麼不早點跟我說,難道你不知道我在找她嗎,難道你不知道她在我心目中,是多麼的重要嗎,對我來說,她比我自己都還要來的重要,你不知道嗎,為什麼你說啊!」是忿怒,讓我失控了 「我是在你回國前不久才知道的,是她不想讓你知道,怕你難過,她說她只是想在傍靜靜的關心你,不想給你負擔,瞞了這麼久,我也忍不住了,哥~對不起」這是他對我說,而我想不到的。 嘆了一口氣,「呼」,接著說了「對不起!對不起的人是應該是我我,是我對不起你,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的忍不住,我可能到現在還不知道」揮復了平靜的心情,我真心的說出了我所想說的話。 拿了俊傑幫我準備好的東西,還有我跟她共有的一切回憶的物品,上車了。
現在時間是十一點三十分,在路上,十一點四十五分時,又來了,那通電話,我並沒有想太多,一心只想快點過去,到了的時候,她坐在病床上等我。 「讓妳久等了,我親愛的大小姐」 拿著我們共同的回憶,又開始聊了。 就這樣累了就睡在床邊,起來後又再聊 每天就照顧著她的起居,除了有來自秘書的電話,要不很少回公司,也很少在醫院辨公。 就這樣過了半個月,醫院好像成了家一樣,唯一不變的是那通電話。 突然的在一個上午,醫生把我叫了過去跟我說了~ 「她雖然身體不適,但我想讓她出院了,讓她好好的過完剩下的日子」 這是多麼沉重的話語,但這也是我想的 「好,要就現在,可以吧!」我跟醫生這麼說著,醫生也答應了。 當然,我的心~~ 「婷!我們可以出院囉!」從我口中說出來的話,為什麼會有心痛的感覺。 「真的嗎?」一如往常天真的話語。 「嗯!出院的第一件事,我們去吃妳最愛的涮涮鍋」 打了通電話給伯母,通知了他們這個消息,也說了原因,吃完飯後,就回到她家去了。 一進門送她回房,伯父給了一把他們家裡的鑰匙,也沒再多說什麼 開口的是伯母「我們把婷交給妳了,在最後的日子,給她最大的”幸福”」 “幸福”多麼遙遠的字眼啊! 是絕望吧!伯母的話點醒了我。 這是她所剩不到半個月的日子,我要給她的是”幸福” 在那她剛出院的一個星期裡,我們每天遊山玩水。 玩遍了整個北部,雖然都是一天來回,但我們又多了許許多多共同的美麗回憶。 這一個星期以來,她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全部的人都知道為什麼。 她知道,我也知道。 就在她出院的第十一天,她倒下了。
「婷!妳還記得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嗎?」那是第十一天在陽明山上的夜晚。 「當然,那是在朋友的生日會上,你一見鐘情的!」 「少來!」我們兩在耍嘴皮子。 在一陣打鬧之後,我又問了。 「那妳還記得我們的初吻在那嗎?」 「嗯…好像忘了…」她是故意的! 「就是這裡,在吻過妳後,我們正式的交往」說完話,我一個擁抱吻了上去 這吻帶著很多的感覺,是幸福,是喜悅,是痛苦,亦是哀傷。 在吻完後,我們兩相擁,慢慢的走句車子。 趟靠在車子邊算著天空上的星,突然一個聲音傳來 「霆!我身體不大舒服」又一陣不好的感覺 「我送妳回去!」在車上,她不發一語的趟著,我也知道事情的不對,沒有再往家裡去了。 目的地是醫院,伯父、伯母也隨後在我的通知下趕到 我們什麼也不能做,唯一能做的只有在急症室傍靜靜的等,靜靜的等 一個多小時候醫生出來了! 「醫生,她怎麼了!」「醫生我女兒怎麼了!」「醫生求求你盡力救救我女兒!」 這是我和伯父、伯母一起說出口的話。 只是醫生搖了頭說:「妳們快進去看看她吧!剩沒多久了,她現在是清醒的,快去」 是死亡的宣判嗎?是的!如同死神一般的宣判! 「婷,妳不會有事的,妳會好起來的」握著她的手,看著那亳無血色的臉,說著最假的謊言。 「媽年級大了,再活也沒多久了,讓媽來承受妳的痛苦吧!」伯母痛心慾絕的說著。 而伯父「女兒,堅強一點,妳會沒事的」 而全部的人也都知道這一切是不可能的,但沒有人願意去承認 她開口了「爸,媽,女兒沒能好好照顧你們的下半輩子,女兒不孝,霆!幫我照顧爸媽,就當是我最後一次任性的要求,還有遺書我夾在日記的內頁,你們回去後拿出來看,廷!再跟我說一次我想,我最愛聽的那句話給我聽好嗎?」這是我最後一次聽見她的聲音。 「好,我說-我愛妳,我真的很愛妳,妳是我這輩子中最愛的一個女孩」 在心跳停止前的最後一句吶喊-「我-愛-妳!」 她聽不見,再也聽不見了,但她卻流下最美麗的眼淚。
時間是晚上的十一點四十分 趴在她的床邊,我哭腫了雙眼,可是再怎麼哭,也喚不回我的她 五分鐘後少了一通電話,這是我哭累睡著後的隔天才想起來的。 一大早回到公司,跟經理說明了一切,經理也諒解了,並且又讓我請了一個星期的喪假之後去了在這個月來,我熟悉的的家中。 伯母拿了一封封好的信給我說是婷給我的 而我拿起了信,順口的回了,「謝謝媽」 伯母跟我點了點頭,或許是種默契吧,但沒再多說什麼 走到婷的房間,坐在床邊,打開了她留給我的信,裡面寫著 親愛的霆: 在你看到信的時候,我大概已經不在世上了對吧! 好多和你在一起的美好回憶,不管是喜、是悲 是哀、是樂,又或著是離、是合,我都好捨不得 我也知道我自己不久於人世,所以寫了封短短的信 告訴你我的感覺。
我真的好愛你,真的 如果真的有來世,我希望能再是你的情人 如果可以我希望當我轉世時,能記得我和你的一切 如果…但一切都只是如果…
謝謝你陪我走完這最後的日子 對不起,我把悲傷都留給了你 請你幫我照顧爸、媽,也請你好好的照顧自己 記得,找一個比我好的女孩,我會祝福你的 別忘了,要帶來給爸、媽,還我我看喔! 最後~ 我真的真的好愛好愛你~ 婷 絕筆 2002年x月x日 PM:11:45
又是眼淚,我又落下了眼淚,這己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 接下來的這一個星期裡,我就像個男主人似的打理一切,處理一切有關喪禮的事 每天都睡在婷睡過的床上,想像著婷就在我的身邊,想像著婷還活在這個世上,雖然… 一直到了頭七當天 伯母拿了本日記給我「霆啊!這是婷留下來的日記,你拿去吧!」 「謝謝媽!」叫媽,以然是順理成章,也是件很自然的事了 隨手翻翻,其實從以前到剛剛,我都不知道她有寫日記的習慣 有兩本日記,第一本大概寫了三個多月,每一頁都是簡簡單單的寫了一下 另一本就完全不一樣了,還有寫上前言,是一本我和她的『愛情日記』 1999年x月x日 今天是個很特別的日子,終於正式的和霆交往了,真的真的好高興 在陽明山上是我們相許的地方,我這輩子永遠忘不了這個地方… 就這樣,當我拿起了那本一千多頁的日記後,就再也沒有放手 一直從白天看到夜晚 每一頁的每一個字都能牽動我的心,我的感覺 有時笑,有時悲 就好像是部愛情電影,又像是台回帶機,讓我重新回憶起了我跟她的點點滴滴 也讓我知道我不在她身邊那最時間的她,是那麼的無助,無力。 而我何嘗不也是如此。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多了,守靈守的有點累的我起身泡了杯咖啡。 回身繼續的看下去 2002年x月x日 今天是他剛回國不久的日子,從他弟那得知了他的感受,我也不願如此,但我不可以那麼自私,我好想打個電話給他,我好想聽聽他的聲音,現在是十一點四十五分,打個電話給他好了… 2002年x月x日 今天的我又在同樣的時間打了電話給他,十一點四十五分,1145是我和他從交往到分開的日子 依然只是響一聲,我還是沒有勇氣… 「原來,原來是她,我怎麼那麼笨啊!我早該發現的啊!」從她離開後這十一點四十五分的報時,也跟著結束,為什麼,為什麼我這麼遲鈍,一直沒有發現 「嗶!嗶!嗶~」是手機 現在的時間正是十一點四十五分,只不過這次不是電話是訊息 「是誰在這時傳簡訊給我啊?不會有是明天有會要開吧?」心中有了這樣的疑問 拿起手機,一陣清涼舒服的風從窗外吹來 打開訊息,那一通設定發送的簡訊 一通來自『她』的訊息 “我愛你”婷.11:45 這是她最後給我的東西,一通我永遠都不會去刪的簡訊 至此,我一直在等待 等待這那十一點四十五分的電話響起 等待著『她』所替我按排的另一個女孩出現 等待著緣份的十一點四十五分…
再度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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