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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分享] 夏季午後的一場雨
這一段良緣可謂「天作之合」,因為它正是緣於夏季午後的一場雨。
五、六月正值梅雨季節的來臨,有時整天都是陰雨綿綿的,令人感覺不甚舒服;進入七月炎炎的夏季,梅雨季節走了,午後雷陣雨隨之到來,這種雨就是我們俗稱的「西北雨」,都是在午後降下,降雨時間短暫,但是雨勢相當地強烈。幾年前夏季的一個下午,原本的晴空滿佈烏雲,傾盆大雨在一瞬間直直落,讓來不及躲避又沒有攜帶雨具的人淋得像「落湯雞」一樣。在馬路另一旁的一間屋簷下,面臨同樣際遇的兩個人締結了一輩子不可分離的誓約。
「說起來都要感謝那場雨,如果沒有那場大雨的撮合,恐怕我們今天也是互不相識的兩個人。」夫妻兩人洋溢著令人稱羨的幸福說出這段話。下雨的那當時,他們兩人分別在相鄰的兩棟大樓上班,女的在貿易公司當秘書,男的是一家證券公司的營業員;這一天下午,一個要到郵局收掛號信件,一個要到銀行辦匯款手續。郵局和銀行正好相鄰,兩人走在相同的路上,一前一後地走著,因為兩人都是上班時間洽公,因此行走速度很快,沒有去注意到週遭的人事物。
突然間,一片烏雲驅走了藍天白雲,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如細針般滴點的大雨驟降,馬路上的機車騎士趕緊停在路邊,穿上雨衣後繼續前進,路旁的行人也趕緊開啟手上的那把雨傘,快步向前行;這兩人手上除了待辦的文件外,沒有攜帶任何的雨具,只好躲在路旁一棟建築物的屋簷下。一開始雙方都很尷尬,當兩雙眼睛對在一起的那一刻,男女都手足無措。兩人保持了一陣子的沉默,想說等雨停了,儘速離開後就能化解目前的窘態。但是兩人都沒有想到這場大雨一下就是兩個小時。
過了近半個小時,彼此間愈覺不知所措,男的終於打破沉默問了女的一句話:「小姐,您也是在這附近上班嗎?」「對啊!就在那棟大樓啊!」女的一邊說一邊指著她上班的那棟大樓。「啊!這麼巧,我就在隔壁的那棟大樓工作。」「對啊!真是巧啊!」工作地點的相近,拉近了兩人的距離,也增加了許多可以聊的話題。外頭的雨依然一直下,雖然等得很不耐煩,但漫長的等待時間,也引起了彼此想多認識對方的興趣與意願。
「我在xx證券工作,是一個超級證券營業員喔!小姐,你是在做甚麼的?」被男生這麼主動的一問,女的不知該答還是保持緘默,最後還是用很羞澀的語氣回答了:「我是在一間貿易公司當小小的秘書啦!」兩個人從上班的地點聊到彼此的工作,從工作的性質又聊到工作的甘苦談,聊了好一陣子後,才赫然發覺根本不知道對方叫甚麼名字、怎麼稱呼。意識到這一個大疏漏,女的忍不住先開口說了:「我們聊了這麼久,很像都還不知道怎麼稱呼對方,不如我先說好了,我叫xxx,叫我小貞就可以了,公司裡的同事都是這樣稱呼我的,那你呢?要老實說喔!」「我啊!叫xxx,你可以叫我阿鴻,從小到大,家人、同學、同事、鄰居都這樣叫我,我很喜歡這個名字,你可以叫叫看啊!」小貞被阿鴻這麼一逗,臉都開始紅了,紅通通的臉蛋就像一顆小蘋果那樣的可愛。阿鴻看在眼裡,卻愛慕在心裏,心中燃起了想要追求的意願。
雖然愛慕卻遲遲不敢直接開口,只好從旁慢慢地詢問、推敲,他問了很多的問題,如下班後的休閒活動,常跟哪些朋友在一起,甚至還問了聖誕節、情人節都在做甚麼,就是遲遲都等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碰到一些較私人的問題的時候,小貞不是迂迴就是避重就輕地回答。阿鴻等不及,很索性地直接地問上一句:「小貞,你有男朋友嗎?或許我不該這麼問,嗯!那這樣問好了,你目前的愛情生活呢?」這一問對小貞而言就像晴天霹靂一樣,從來沒有男生跟她問過這樣的問題,初次碰到頗為難以啟齒。小貞支支吾吾了很久,阿鴻連忙地安撫她緊張的情緒:「沒有啦!小貞,我只是開玩笑地問一問,你不要當一回事啦!」雖然阿鴻這麼說是為了不讓彼此殭在這裡,但是雙方的內心都很清楚,不論是詢問者還是慾回答者都是認真的。小貞覺得阿鴻是一個很好的男孩,當然也不放過這個機會,馬上說:「既然都已經問了,何必再收回呢?老實跟你說啦,我的愛情生活還是空白的。」阿鴻聽到這句話,顯得相當雀躍,「那你願意讓我在你的感情生活上增添一些色彩嗎?」這句話蹦出後,雙方雖然不發一語,彼此的臉上卻都面帶微笑望著對方,這一刻雨也正好停了。
雨停了,彼此都要各自去辦職場上的事務,看看手上的錶,時間已經四點多了,銀行已經關門了,阿鴻主動地牽起小貞的手,要陪她一起到郵局去。第一次被男性朋友牽著小手的小貞,內心有一點慌亂,兩人慢慢地步上郵局,也開始了一段激烈的熱戀。一年半後,他們走進禮堂,步上紅毯的另一端。現在的他們擁有一個很幸福美滿的家庭。這一段良緣可謂「天作之合」,因為它正是緣於夏季午後的一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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