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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waterr
2005-03-12 11:51 |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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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龍最近總覺得不是很順遂。 女朋友跑了，研究所的課程莫名其妙被當了兩科， 在股市又賠了一大筆錢。 幹幹幹幹幹，幹到沒力。 連老朋友阿鵬都這麼覺得「阿龍阿，你是不是該去廟裡拜個拜， 看你最近真的蠻倒楣的。」 「再說吧」人一不走運做什麼事都沒勁。阿龍搖搖頭。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幹」走在路上都被狗吠，阿龍看著對著他狂吠的一隻流浪犬 大聲咒罵。 到底有什麼問題，阿龍自己也在問。 撞邪(二) 誰推我 阿龍點起一根煙，靠著宿舍樓梯的窗角，看著夜晚的校園。 延四了，研究所唸的跟大學一樣長。 奇怪，自己又沒有比別人弱，想當年可是第一志願考進大學的。 但從大四研究所考試失常，考到車尾的學校開始， 一切都不對勁起來。 連去看球賽都可以被球打掉門牙。幾萬人就偏偏打到我！？ 阿龍又幹了一聲，眼角一瞥「咦，那是……..」 校園一角，有個灰衣服的女子對他露出詭異的笑容，臉上帶著青光。 阿龍知道看到了什麼，甩掉煙，轉頭就走。在下樓梯的時候，感覺被人推了一下，差點摔下樓。 後面沒人。 撞邪(三) 六年前 「你這情形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之前有沒有遇過奇怪的事？」 阿鵬幫忙找了一個據說對這方面有點了解的朋友阿益，正在對阿龍的情形提出診斷。 阿龍的思緒開始飄回過去幾年的歲月。 「好像是大三那年吧，」「不知為什麼，我開始有時候可以看的到那種東西。」 「運氣好像也一直不好」 阿龍慢慢的吐了一口煙，好像要把過去的鬱悶都吐出來似的。「那年跟同學玩的很瘋， 常常跟同學騎車出去夜遊。就是那時候開始，逐漸看的到…………。」 阿龍的目光突然定在阿鵬背後，「唉，又……….」阿益拍了阿龍一下， 「別理。你回想一下第一次遇到的情形。」 阿龍勉強當作那個不存在。「第一次………..」阿龍努力的拼湊記憶的片段。這幾年他 實在看多太多次那種東西了。 「想起來了。在台北往金山的公路，我們一群七八個人騎著四台摩托車夜遊。就在一個 路口，突然一台貨車插了過來，我一閃機車就滑了出去。」 阿龍繼續說「只是小擦傷，不過在滑倒的一瞬間，我看到路邊有一個面目蒼白的中年男 人面無表情的注視著我。」 「當時沒什麼傷，我也不以為意。隨著日子過去這記憶也就淡了。」 「不過現在想起來，的確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那種東西。後來就開始斷斷續續的看的到。 好像一切也越來越不順利。」 阿益點點頭「這可能就是關鍵，我還沒能力幫你。下星期我帶你去找我師父。」 撞邪(四) 師父的眼神 阿益的車在石碇的山路裡飛馳著，阿龍的頭卻越來越是暈痛，「幹，以前不會暈車的。」 看著窗外的綿綿細語，阿益的師父真的能找出問題嗎？ 隨著車子越進入山區，阿龍頭的暈痛也越嚴重。 終於到了。 坐落在山腰的一間不起眼的兩層民舍。這時阿龍幾乎要靠阿益跟阿鵬攙扶著下車了。 「師父！」阿益一抬頭竟發現，他師父已經在外頭等著他們。 阿龍抬起快痛炸的頭。 師父大約四十幾歲，身材瘦削，一身灰袍，頸中掛著一串佛珠。眼神一交會，阿龍只覺得 師父晶瑩有神的眼睛有如電閃，不自覺竟退後了兩步。心裡不知為何竟有股莫名的恐懼。 師父注視了阿龍好一會，忽然搖搖頭，眼神轉為溫和，更帶著無比的慈悲。 「你們走吧」師父停了一下，「人生苦短，有想做的事就去做。現在我只能這麼說。 你們兩個星期後再來找我。」 在回程的車上，車內瀰漫著一股低氣壓。阿龍喃喃說道「這是什麼意思？」 撞邪(五) 金山公路 「陸上颱風警報：強烈颱風莫尼柏暴風圈在今天下午三點已經登陸台灣陸地…….。」 儘管收音機還在警告，阿龍卻已經跳上車，冒著一陣陣的狂風驟雨騎了出去。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在宿舍裡兩天了，阿益師父的眼神始終讓他睡不安寢。 阿龍猛地下定決心，從床上一躍而起，決心到六年前事發地點自己找出真相。 外面的風雨越來越大，陣陣的暴雨像移動的瀑布般像阿強灑來，暴雨中好像天地都消失了 ，但阿龍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金山公路」。 終於到了。 阿龍環目四顧，在大雨中，霧濛濛的荒涼景緻似乎與六年前毫無差異。 六年前就是在這邊。就是在這裡，我的女朋友，我的青春歲月，到底是誰把我的一切搞的 一團亂。 阿龍憤怒的對著向他猛撲的狂風暴雨大吼，「你給我出來，就算你是鬼我也決不放過你！」「出來！…………」直到聲音都已經沙啞。 阿龍也已經分不清楚在臉前的，是雨水還是淚水。 但阿龍還是什麼也沒看到，除了這場遮天蓋地的暴雨,,,,,,,,,,,,,,,,,,,。 撞邪(六) 夢境 去金山公路後惟一與前不同的，是阿龍開始作惡夢。 在夢中一個面目不清的年輕人，不斷的追著他。年輕人什麼都沒說，但阿龍就是知道， 年輕人要跟他要回一樣東西。 阿龍也夢到其他奇怪的情景。自己在一間被香煙薰的煙霧瀰漫的賭場，一把一把的狠下 大注，然後輸的精光。 還有，就是金山公路，當年他摔倒的那個地點，自己芒無目的的在那邊走著走著。直到 看到那個面目不清的年輕人出現。 阿龍總是在一身冷汗中醒來，全身顫抖。 「不行」又再一次被奇怪的同樣夢境驚醒之後，阿龍擦擦冷汗，下了決心。 他決定要提前去找阿益的師父，不管他找到的真相可能會有多可怕。 撞邪(七) 自己的臉 「哇！」阿龍又是滿身冷汗的醒來。 在阿益的車上，阿龍剛剛不小心打了個盹。畢竟他也已經連續三天晚上沒睡好了。 只是一闔眼，阿龍就見到那個面目不清的年輕人，只是這次他讓那個面目不清的年輕人追 上了。只記得在夢中，那年輕人從後面抓住了自己，阿龍一回頭，竟然看到年輕人有著自 己的臉！！ 醒來後阿龍只覺得連內褲都溼透了。只覺得雙腳都在發抖，感覺好像那年輕人就在車子裡 ，就在他四周，伸著手向他抓來，「還我…….還我……….。」 阿益連忙右手抓住臉色發白、顫抖不停的阿龍，「別怕，就快到了。」 師父還是已經在民舍門口等著他們。 只是這次似乎擺出了陣仗。一身道袍，手裡拿著不知名的法器，旁邊還擺了香案。 阿益停好車，喃喃道「師父已經很多年沒這麼認真了。」 撞邪(八) 真相 師父看著臉色已經發青的阿龍，嘆了口氣。「該還的總是要還的。」 「你也佔據別人的身體夠久了吧！」師父聲音突然轉為嚴厲！ 阿龍一頭霧水。「師父………你是什麼意思？」臉色慘白的阿龍勉強的吐出幾個字。 師父搖搖頭，慢慢的走近阿龍。阿龍突然感到一股有生以來最大的恐懼。 「不要不要……….」阿龍原本是急著來，現在卻恨不得拔腿就跑。 阿龍一步一步的往後退。 師父突然一個箭步向前，一個手印已經拍在阿龍的天庭蓋。大喝道「你難道都忘記了嗎！？」 我都記起來了………………………。 就像閃電劈進腦殼一樣，在那閃光的一瞬間，「阿龍」看見了過去。那些過去的悲慘記憶。 「小時後家裡很窮」 「阿龍」悠悠的說，語聲好像來自另一個世界。神情腔調也都不一 樣了。 「我還記得小時後跟著媽媽在山上採野菜的日子」阿龍神情悠遠，陷入很久很久以前的回 憶。 「不過我一直很努力，唸書、工作，直到了四十多歲，自己已經是一家小公司的老闆，也 有一個幸福的家庭。」頓了一頓，臉上露出笑容「我可愛的孩子…..。」 突然語調轉為悲淒「都是該死的賭博害了我，漸漸的存款沒了，公司倒了，連老婆都走了 ………..。」 「阿龍」開始咬牙切齒「我不甘心，但是賭的越多，就輸的越多，最後沒辦法。一個人走 到了金山公路的一個小角落…………。」 「但是我恨，為什麼我要這樣子的結束一生，」「阿龍」眼神開始轉為凶狠，話也說的越 來越快，「我還要一個機會，我要再活一次」「阿龍」開始咆哮。 「所以你就趁車禍當時他精神轉弱奪了這個年輕人的身體，用靈力逼自己忘記過去，把自 己當作真的阿龍？」師父厲色質問。 「這有什麼不對！？」「阿龍」面目猙獰瘋狂大吼著。「這個人生是我的！誰都別想拿走 它！」一邊緩緩的後退。突然轉身跳上阿益還沒熄火的汽車，疾馳而去。 「阿龍」用一百多公里的時速疾駛下山，「我不管之前怎麼樣，我是阿龍，我是一個年輕 研究生，我還有大好的人生要過。」阿龍歇斯底里的大喊。 突然前面一台小卡車迎面衝來，阿龍方向盤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迴轉…………。 「該死」阿龍在那驚心動魄的一瞬間，看到了山路旁，一個面目不清的年輕人正在注視著 自己。 在自己的精舍前，師父背著雙手，看著石碇山區的綿延細雨，「該還的總是要還的」 「怎麼來，就怎麼去。」  x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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