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wa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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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二月十四日,西方情人节。
不自觉的脚步,带我走到时代广场大萤幕下的小广场。
回忆在抚摸昔日的伤口,今日的伤痕。
一年了,相同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却是不同的人和物。
「假若当初作出另一番决定,今天我又会否好过点呢?」我不禁又一次问相同的问题
...
假设性的问题永远没有肯定性的答案。
于是,我只好带疑惑,让思绪再次领我回到那属于我两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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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相识可以用「偶然」两字来形容,而你却喜欢用「缘分」来解释这一切,其实 重点 不是在于「偶然」或是「缘分」,而是我们的相遇...
那个夏天的下午,天空一片漆黑,下滂沱大雨。
我打伞,正在归家的途中。
看到街上狼狈地找地方避雨的人,我暗地里庆幸自己上学临出门时有留意到天气先生
的报导。
离家还有五分钟的脚程,如常地经过7-11便利店的门口,不如常地我在7-11门口前停下
了脚步。
因为我见到站在7-11的门前的你。
湿透的长发紧贴面颊的两旁,发端还滴雨水,而你却没加理会,只顾望天边,眼内
透 露出焦急之情,而且还狠狠地用脚了一下地。
「又一个被大雨拘留的人。」我想
不知何解,我竟向你走来,接问了一个傻问题。
> 「小姐,你需要雨伞是吗?」
你点了点头,然而一脸疑惑。
「我家距离这里大约五分钟的路程,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遮你到我的楼下,然后将
我 的雨伞给了你。」我说
「真的吗?太谢谢你了。」你微笑,眼内的焦急变成感激。
「不用谢。」我也微笑,感受助人带给我的快乐。
你进了我的伞内,默默地,我两走在雨中。
五分钟的路程,在你急速的脚步带领下三分钟就走完了。
「我到了...」我跟你说,心中竟然有点不舍,奇怪?
「谢谢你,这把伞多少钱?」你正要将皮包拿出来
「我又不是卖伞的小贩,这伞我送给你用吧...」我说了个并不幽默的笑话
「先生,你实在太好人了...」你说
好人?有生以来第一次得到这样的赞美,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对不起,我有急事要办...」你看了看表,然后勿勿地离开
「......拜拜.....」我呢喃,看你的背影消失在雨中
带有点失落的心情,有点沉重的脚步,走了进电梯,感觉像是发了场梦。
雨一直下了三天,直到今天才开始放晴。
这三天我打另一把伞,
经过7-11时,都会有种异样的心情,不自觉地搜索你的身影,
直到今天你又再出现在我的眼前....
不是7-11的门口,而是我家的电梯大堂。
「我是来还伞的...」你笑跟我说
「想不到你会来...」我笑跟你说
对于你的出现,我其实很感到惊讶,虽然自己一直期待你会再次出现,但期待归期待,到
你真的出现时又是另一回事...
我有点呆呆地从你手中接过那把离开了我三天的雨伞,
看手中的伞,心中又有种如在梦中的感觉。
「上次真的谢谢你,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要在7-11门口站多久。」你将我从梦中轻轻唤
醒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我回答
「你怎么知道我这时候回家?」我回答后又问了一句
「上次碰到你时,你身穿校服,我猜你是放学回家,所以就知道你放学回到家的时
间。」
「想不到你还真细心和聪明。」我恍然大悟
然后我两沉默了片刻,相对无言,气氛有点尴尬。
「我叫晓晴,不知该怎么称呼你?」最后还是由活泼爽朗的你打破疆局
「你的名字很好听啊...你叫我阿恒吧...」笨拙的我连句赞美的话也说得结结巴巴,
说 完后握了握你伸出的手
从那刻起,我预料到我们将会是很要好的朋友,却料不到我两最后所受的痛...
「你现在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下午茶,当作我报答你的『借伞之恩』好吗?」
其实刚放学回家,真的好累,只想快点到家中睡它一个大觉,
但不知道为甚么,听到你的邀请却令我倦意全消。
「有美女相伴,当然愿意。」这次的赞美语比上次通顺多了
「但是我不知道这附近有甚么好吃的....」你有点无奈
「你不是住这附近的吗?」我有点惊讶
「不是啊!我要乘半小时的车才从家到这里...」
想不到你还专程乘车来还伞给我。
「不要紧,我对附近的环境了如指掌,想找好吃的地方一点都难不到我...」我回答得
有 点吞吞吐吐。正是因为我对附近的环境了如指掌,才知道要在附近找好吃的地方根本是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那我们去甚么地方吃下午茶?」你问我
「不要问,follow me!」我根本还没想到去哪儿
你并没有再追问下去,看来给我混了过去。
带你在街上走了二十分钟,我和你最后进了那间离我家有一个地铁站远的「仙迹岩」
我看你轻咬吸管,慢慢将珍珠奶茶的珍珠吸入口中,看得有点出神,有点呆...
我自问也算是个正人君子,见了美女只会欣赏几眼,然后心中赞叹几句就算了,
绝不会让自己看到出神或是看到发呆,
但如今我却控制不了自己。
是你特别美吗?不是,你虽然很美,但不算特别美。
是你特别有气质?不是,你虽然有气质,但不算特别有气质。
那究竟为甚么呢?我不知道,我搞不懂...
「阿恒,你是不是有甚么心事?我看你像是很苦恼的样子。」你又再变成闹钟,将我叫
醒 「没甚么,只是在想大雨那天你有甚么急事,在犹疑该不该开口问你而已。」我随便找了 个借口
「你怎么会知道那天我有急事要办?」你很好奇地问
「从你焦急的眼神、从你不耐烦的脸、从你用脚了一下地和从你在雨中急促的步伐, 一切都显示你当天有要事在身。」我道出了原因
「你好像很留意我嘛。」你笑说,眼神有点怪怪的
「不是啦...我只是喜欢观察别人罢了...」我为自己辩护
「是吗?其实那天我约了个朋友,不想迟到。」你回答
「男朋友吗?」我问
问完你的同时,我亦问自己为甚么要这样问你,
其实你有没有男朋友,关我事吗?就算关我事,也只是关我屁事...
「才不是,我还没有男朋友,那天我约了个刚从日本回港的朋友。」
「哦...我也有个朋友住在日本啊...」这次我没有说谎
「真的吗?那太巧了!」你说
我和你天南地北的聊起来,还交换了电话号码...
或许和你聊天时特别投入,特别愉快吧,
我完全忘了时间的存在,当我再度看手表时,才惊觉一小时已在转眼间过去。
我的手机在此时响起,这时候除了她,我想不到还有谁会找我...
「对不起!我生命中重要的女人在召唤我,我想是时候该跟你道别了。」我将电话挂掉后向你说「生命中重要的女人?你女朋友是吧。」你猜测
「才不是!我还没女朋友,那个生命中重要的女人是我的母亲大人。」要用「生命中重要 的女人」这八个字转折地向你表明我没有女朋友,我究竟算是聪明还是笨呢?
「哦,原来是母亲大人,那么再见吧!」你笑跟我说
「那下次再见吧!」我跟你道别
我怀依依不舍的脚步踏上归家的路途,
握了握在口袋中写你电话号码的字条,我的心变得踏实起来。
天意弄人这四字词早在小学时就学过,
但直到如今我才深深的体会到当中的意思....
经过洗衣机的洗礼, 那张曾经令我的心变得踏实的字条,
如今变成令我的心感到无奈的纸碎。
我应该怪谁呢?
怪那个将我的衣服拿去洗的母亲大人吗?
当然不能,她没怪我忘了将纸条从口袋中拿走就丢给她拿去洗,我已经可以偷笑,
所以我只能够怪自己没记性。
我将纸碎丢进垃圾桶,却丢不走我内心的无奈。
只好期待你主动打电话来找我了,虽然打电话来的决定权掌握在你的手中,
但是我却很肯定你会打来找我,我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对你也很有信心。
于是我度过了四天等待的日子, 当我的信心开始动摇的时候,我再次听到你的声音。
你总是如此,在令到我感到失望、绝望的时候,又给人希望...
「你好!我是晓晴啊!」期待已久的声音
「我知道,我认得出你的声音,终于让我等到你打电话来了。」
「等到我打电话来?为甚么要等呢?你也可以打来啊?」你有点疑惑
「......因为你给我的电话号码,给洗衣机洗掉了.....」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哦...不要紧啊,反正我现在打来了。」
「对了,你打电话来找我干嘛?」我问
「最近有一套戏,我想看很久了,你可以陪我去看吗?」
我心中有种飘飘然的感觉,这是第一次有女生约我,但是为甚么要约我呢?没有朋友陪
你 吗?
「当然可以,反正我闲没事干。」
「那太好了,我约了好几个朋友他们都说没空。」
原来找不到人才约我陪你,内心的飘飘然打了个折扣。
「喂,在吗?为甚么这么久没声音?」你问我
「在啊...那么甚么时候,甚么地方等?」我问你
「2:15在铜锣湾地铁站见吧,行吗?」
我看了看钟,现在是1:30,2:15要到铜锣湾,时间不会很急,应该不会迟到。
「没问题,等会儿见吧!不见就散...」
「不见就散?不是不见不散吗?」你好奇地问
「因为我有迟到的习惯,不见就散的话可以迫使我不会在和别人约会时迟到。」
其实是我怕别人迟到才这么说,当然你迟到的话我会等你...
「哦,原来如此!你不问我看甚么戏吗?」
「甚么戏都行,反正我是个喜欢看戏的人,等会儿见吧,拜拜。」
「等会见吧,拜拜。」
星期六的下午,铜锣湾的地铁站,
有很多人在等人,你是其中一个。
在人中找一个人很难,找你却很容易。
我看了看手表,2:10,我已经比约定的时间来早了五分钟,但想不到你来得更早。
女人不是有迟到的权力的吗?
幸好你没有善用这个权力。
我走近你身后,轻轻拍了你的肩膀一下。
「晓晴,想不到你来得比我还早,等了很久是吗?」我问
「不是啊,我也是刚刚才到而已,可能是我太想看那套电影,太心急所以才早到了吧
...」
「哦...,那么走吧,去哪里看,看哪一套?」我又问
「不要问,follow me!」你说完后,笑了笑
这句话很耳熟,好像我跟你说过。
「好吧,就follow you吧,但千万不要像上次在街上游荡二十分钟才到目的地...」我
说完后,笑了笑
「放心,戏院很近,几步就到,不用二十分钟。」
于是我跟你,走了几步到了时代广场的戏院。
我和你买了戏票,进了戏院场内,找了座位坐下。
幸好我们都比约定的时间早到,所以赶得及看这场2:20的电影。
接下来是两个多小时的沉默,我和你两人静静地看电影,直到电影男主角在女主角面前松手、沉入海底,场内开始哭声四起,将宁静打破。
我偷偷地看你,发觉你没有例外,也在默默地落泪。
虽然电影的情节很感人,却不能打动我的心,可能我这个人并不浪漫吧...
这套电影赚取了你的热泪,
同时亦都赚取了我的金钱。
故事始终都会有个结局,电影也终于放完,场内的灯光开始转亮,你带哭肿了的双眼,
跟我一起在人堆中离开了戏院。
你在路上一直很静,可能还沉溺在刚才的电影中,未回到现实世界。
「我哭完的样子是不是很丑?」这是你走出了戏院后说的第一句话。
「不是啊,只是有点楚楚可怜...」我答
「真的吗?你觉得刚才的那套戏好看吗?」你又问
「还可以吧...其实你为甚么选这套戏看呢?还把自己弄哭呢!」
> 「就是因为这套戏能把我弄哭啊。我觉得这套戏很感人、很浪漫,如果能够有一段像戏中这么浪漫感人的爱情发生在身上的话,真是死而无撼。」
「死而无撼?不用那么严重吧....我倒是觉得戏还可以,但却不能打动我的心。」
可能我这个人并不浪漫...
「其实那只不过是我对爱情的憧憬罢了...,现实中不知道会不会真有这样的爱情呢
?」
你抬头望向远方,有点呆呆的问
我的理智告诉我现实中是不会有这样的爱情,
因为现实是现实,电影是电影,现实与电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我相信只要你肯坚持和执着,一定能够找到心目中憧憬的爱情。」我轻轻答
我又怎忍心开口泼你冷水呢?
「谢谢你!」你笑了笑,这是你离开电影院后第一个笑容
自从那次看完戏后,一有空我俩就会约出来见面。
约出来做甚么吗?吃饭、逛街、唱K、看戏、打游戏机、聊天...
可能我们两人活在完全不同的生活圈子,没有任何利害关系,
反而使我们在彼此面前有勇气倾诉出自己的心声,
也正因为如此,我俩的友谊迅速发展,成为很要好的朋友。
转眼到了普天同庆的圣诞节。
往年的圣诞节我都会一个人走在堆满了人的尖沙咀海旁欣赏灯饰,
今年有点不同,有你陪我。
「圣诞快乐~」你跟我说
「圣诞快乐...」我跟你说
「这是我送给你的圣诞礼物。」你说,将藏在背后的手伸了出来
「拆开来,看看喜不喜欢?」你又说
我听从你的吩咐将礼物拆开,原来是一个双子座的锁匙扣。
「你怎会知道我是双子座?」我好奇地问
「你记得我们上次去游戏机场吗?你将身份证拿给守在门口的謢卫时给我瞧见你的生
日日期。」你有点得意地说
「你还真细心...礼物很漂亮,我很喜欢...」
对于一个从未收过圣诞礼物的人来说,礼物本身的好坏已经不重要...
我也将我准备好的礼物送了给你,是一只女装手表。
「往年的圣诞节我都只是一个人在海旁乱逛,周遭虽然人很多,我却感受不到圣诞气氛,但今年却不一样。」
原来你也和我一样,圣诞节会走在尖东海旁,不知道在这条路上我们可有试过擦身而过呢 ?
「有甚么不一样?」我问
「我感受到以往没有的圣诞气氛,可能有你在身旁吧,真希望以后每年的圣诞节都能像今年一样...」你望我说,眼里满是爱意,这是个很强烈的暗示
「是吗?...其实你可以约你的朋友出来陪你啊,一大群人一起出来,感受到说不定圣诞
气氛也强一点。」我望向对岸灯饰,装没看见你在看我,眼角却瞧到你脸上哪一丝失落的神色
我又何尝不想跟你说我愿每年圣诞陪在你身旁呢?
我没说出口,可能我没勇气许下承诺,
也可能因为我并不浪漫...
谁知道?
圣诞节过后是一连半个月的考试。
自从那次和你一起在尖东海旁看完灯饰后,我俩没有再见过面。
可能细心的你知道我正要考试,所以不想打电话来打扰我,
而我就算想打电话打扰你,也没时间。
虽然我没空找你,却有空想你。
我曾经迫使自己面对课本,专心读书,但是总不能集中精神,
我控制不了思绪,思绪却在操控我,
我时常在自己读书读到兴起时忽然想起你...
我知道这次考试的成绩一定很差...
而考试终于也在这种恍恍惚惚的心情下茫然渡过了。
虽然试是考完,但你却一直没打电话来找我,直到二月十四日,西方情人节的早上...
「阿恒是吗?」是久违的声音
「晓晴?圣诞节后你都没找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很忙是吗?」我问道
「我不找你,你可以找我啊!每次都是我做主动...其实圣诞后你要考试,我也不好意思
找 你,后来你考完就到我考,我也没空找你,再后来新年假期,我和家人又出去旅行,所以
...」你一口气说
「哦...那你找我干什么?」我又问
「今天有空吗?我想...见你...」你说得吞吞吐吐,完全不像平常活泼爽朗的你
「好吧,反正我没事干,甚么时间?甚么地点?」
我想也是时候结束我们之间的暧昧关系。
「就跟我们第一次看戏时一样吧!」你说
「好! 2:15见吧!」我回应说
「拜拜...」你还没等我回应就匆匆将电话挂掉
要来的始终要来,想躲也躲不了。虽然还有几个小时才到约好的时间,但实在抵受不住在家中被四面墙围绕的感觉,最后还是选择了在街上游荡...
看街上一对一对的情侣,等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过。
我还是第一次感到等待的滋味原来是如此难受,
在如此难受的等待中,我内心充满矛盾和斗争。
「究竟我应不应说作出这样决定?究竟这样决定是对是错?」
这个问题已经在心头盘旋了千百次,却始终没有答案。
我不清楚,我不知道...
我只清楚,我只知道下了决定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也没有后悔的权力,
而最后我摇摆不定的思绪也下了决心,作出决定。
看了看手表,2:00,想不到在街上不断地逛,不断地想同一问题已经有四个小时,
更想不到的是我连居然午饭也忘了吃。
我离开了HMV向时代广场的地铁站出口走去。
第一次被你约去看戏时,心情是轻快的,这时的我却是沉重的。
命运就是如此的无常...
与平常很不一样,你一直都没有说话,默默和我走在铜锣湾的街道上。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在时代广场大萤幕下的小广场,你忽然问
「可能你会觉得这是个很不理智的想法,但是在一个下雨的夏天,『一见钟情』真的发生在我的身上...」你说完后,低下头,轻轻握住我的手
我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呼吸困难。
「我相信世上真的有『一见钟情』,但我不认为『一见钟情』发生在我们身上。
我对你也没有那种感觉...,所以你的好意,我只能心领。」我撒谎,轻轻挣脱你的手
曾听人说爱情是需要努力争取,而今爱情已经在我手中,我只要将手握紧就能拥有,我
却选择了放手...
「我不相信,如果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的话,为甚要对我那么好?为甚么每次和
我在一起时,你都会偷偷地望我...」你摇头,眼睛红红的
「我对你好,只是因为我把你当成好朋友而已,至于偷偷地望你,是因为你长得漂亮,街
上的美女我也常常偷望,想不到给你误会了...」我再撒谎
「..........」你用沉默作抗议,我知道你并不信我的话
「我们还是别再见面吧,免得尴尬,做不成情侣,我们也做不成朋友。」我狠下心说
「为甚么?为甚么我们有缘在茫茫人海中相遇,却不能彼此相爱?」说,眼泪从你的眼
眶中落下
「可能这就叫做有缘无份吧。」我叹息
「拜拜。」我转身后说。
我已经没有勇气面对你,跟你说一声再见。
那天,我忘记自己是怎样回到家里。
其实我也想你做我的女朋友,可惜我并不是个好男友。
我不是个浪漫的人,而你偏偏是个追求浪漫的人。
跟我在一起,你不会有谈恋爱的感觉,也不会快乐。
既然你要的我都不能给你,我又何苦那么自私留你在我身边呢?
我相信你将来一定会遇上一个比我好、比我浪漫的人。
而我,的确爱你。对你的爱却是难言的,只能藏在心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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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一生中是不是真的有些事情是永远难忘。
但我清楚知道,一年的时间,我不能忘记有一个女人曾经因我而伤心流泪。
一年时间,我不能忘记一个人,一个曾经在下雨天我借过伞给她的人。
这一年中,你的确没有再找我,就像是从来都没在我的世界中出现过。
这一年里,我却不由自主地想念你。
下雨天,我会想起你。
经过「仙迹岩」,我会想起你。
当我开门,望双子座的锁匙扣时,我会想起你。
如今, 二月十四日,西方情人节。
不自觉的脚步,带我走到时代广场大萤幕下的小广场,我又再想你...
「阿恒...想不到会再遇到你...」
这把声音,难道是...?真的是你吗...?
我慢慢转身,见到你就站在我的面前。
一年了,你没有太大改变,还是老模样,再度重遇你,内心有种茫茫然、不知所措的感
觉。
「转眼间又一年,一年没见,过得还好吗?」你问
「...还...好...」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我却说得如此吃力。
「你呢?今天情人节,陪男朋友逛街吗?」我问
你微笑摇头。
「我在等一个人,一个在一年前令我伤心流泪的人,一个在一年前说不爱我的人。」
「........」我张口想说些甚么,却发觉自己只懂得沉默。
「其实我也试过去忘记,但是不成功。我认识过你,和你一起开心过、伤心过,这些都
是铁一般的事实,这些都不可磨灭的记忆。我可以不去想它,却没能力或没勇气忘记
它。」
「........」
「我始终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如果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为甚么一
年前你不敢面对我说一声『拜拜』?如果你真的不曾爱我,为甚么一年后的今天你会呆站在这里?如果你真的心中没有过我,为甚么刚才你会手拿我送给你的双子座锁匙扣,落寞地看呢?」你不断追问
「我...不知道...」没错,我真的不知道
「给你、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我不是一个浪漫的人,跟我在一起,你不会快乐...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一个比我更
好的人...」我答
「你错了!你不是说过只要我肯坚持和执着,一定能够找到心目中憧憬的爱情的吗?我
心目中憧憬的爱情就是能够与你在一起,你肯跟我在一起吗?」你用坚定的眼神望我
我没说话,只是将你的手捉紧,把你拉入我的怀中。
我俩紧紧地抱拥对方。
「你怎么哭了?」我边说边帮你擦干眼泪
「没事。一年前,我流的是伤心的泪,但现在我流的是开心的泪。」你笑了笑
「我答应你,以后我只会让你流下开心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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