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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分享] Borderline【一点二】(转贴)
转贴/蓝爓
一个人玩翘翘板,只能站在板子的两端。不安于室的她,转个头就跑到翘翘板的另一端,有时笑着享受新鲜、有时哭着怀念从前,任性。
她害怕孤单,又热爱孤单。偶尔她会有冲动把他赶出门,只是因为突然想到好久没有一个人的自在日子。
一个人多自在轻松?可以大声唱歌不必担心自己的歌声五音不全可笑,可以把房子弄得很乱也不怕别人嫌脏。
想吃饭的时候就吃饭,不会老惦记着有另一个人陪自己捱饿;垃圾扔的到处都是发出异味的时候苦的也是自己,省了操心苦了另一个人。
她喜欢一个人逛街。走到哪里逛到哪里,小小的东西她也能看上半天,不小心经过晃进哪家店,可能就耗上半天的光景。又怎样呢?时间是她的。她喜欢一个人吃饭。吃些口味奇特但不一定特别美味的东西对她而言是另类的享受,又或者单纯是装潢漂亮的餐厅,就能让她满足地开心一顿餐的时间。她喜欢一个人看电影。她偏爱那些沉闷严肃或搞笑荒唐的,完全照着感觉走。
两个人在一起为什么一定要谁迁就谁?大家开开心心做自己的事不好?
也可能是感觉被侵入了。
一个人的生活有自己的步调。想安静的时候,就把灯关掉、窗帘拉上,独自在黑暗里漫无目的地游荡;想热闹的时候,再累也会拖着快要散掉的身子,呼朋唤友地邀了一大群人出去狂欢。
睡觉的时候,今天开了震耳的音乐掉在旋律里才能安眠,明个儿也许连窗外呼哓而过的车声都可以让她辗转反侧。
不能说是不寂寞的,其实更多时候很空。
一个人在超市买菜,才开心可以尽情闲逛没多久,她就后悔没让他陪着一起来了。他想吃猪肉还是牛肉呢?作水煎包好,还是包水饺好?他在就好决定了。超市里的冷气开的有点强,他在的话就有一个温暖的拥抱。还有空荡荡的左手啊!没有人握着,老不对劲。
也许是将东西放上车的时候,提着沉重的袋子、顺手想把重量让他分担,转身惊觉没有他的笑容等候;落寞就将心啃了个大洞,冷风吹过去,寒了一骨子的哆嗦。假使再多几个游荡的男人抛来几个不怀好意的眼神,她就窜进车里去,快要哭着打电话给他要他来接她了。
会不会只是恐惧呢?
她这人没个定性,要做什么就得顺心才不会愁眉苦脸一天。想吃寿喜烧就开一个小时的车去买,想做蛋糕就半夜三更跑去加油站买面粉。还有这个、那个,那样多的坏习惯,谁受得了?
习惯他陪伴的日子不再的那天,她是不是可以镇静接受?她清楚自己不能的。习惯依赖后,被夺走依靠的那天,她也许会像被抽掉支柱的鹰架,崩溃成无法重整的碎片。
她不怕自己没有能力应付生活的,独立变成天性的话,倒不至于说忘就忘。可怕的是信任的被背叛。相信另一个人会和自己厮守、相信他会守候不走开;他放弃两个人爱情的那天,就会是她放弃相信这个世界的那天,她的世界会被涂上再也洗不去的墨色。这样,要是到时还得为了家人朋友要坚持活着的话,会是个难以想像的难关。
所以她把自己关在无人可及的高塔,呼唤着渴望爱情与关怀,却拿不出勇气下楼放心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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