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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爱情] [转贴]天使炼
MyAngel… 天色随着西下的太阳渐渐黯淡,黄昏的美景下,繁华都市里的某个公园… 「羽萱!」 「浩中哥哥?」 「我…明天就要搬到国外去了。」 「国外?」羽萱小小的心灵似乎还不能理解所谓国外的涵义。 「对,国外。」浩中顿了顿又道「也就是好久好久都不能看到羽萱了。」 虽然弄不大懂〝国外〞这词所代表的意思,但也知道不能见面的严重性,于是羽萱紧张的道 「为什么?浩中哥哥不喜欢羽萱吗?」 「当然不是,浩中哥最喜欢羽萱了,只是… 」 「只是什么?」羽萱问。 现在跟他说想必也不会懂吧!浩中心里这样想着,但还是解释是道 「羽萱,浩中哥不是不喜欢你,但因为我爸爸…也就是你的文伟叔叔,要调职到国外去,详细的情形我也不清楚,但我必须和你的文伟叔叔一起去,所以…」 「骗人!文伟叔叔最疼羽萱了,羽萱去跟他说,羽萱去叫叔叔不要带你走」 小女孩语气有点激动嘴巴还嘟了起来,一副要找人理论的感觉。 「羽萱乖,听浩中哥哥的话…」浩中哄道。 「我不要,羽萱不要浩中哥走,羽萱要跟浩中哥结婚!」突然爆出这句话,我想算是告白吧! 小女孩眼框中都是泪水,拉着男孩的裤管坚决的说道。 「好,那浩中哥哥答应你…」男孩取下脖子上的一条银制的项炼挂在女孩胸前 「当带来幸福的天使出现,项炼发光时,我会回来。」 「我们打勾勾!」羽萱破涕为笑,伸出小手道。 「ok!打勾勾…MyAngel!」浩中也举起他的手,为两人定下将来见面的誓言。 这一年,浩中十三岁,羽萱七岁,一条宿命的红线悄悄牵系在两人的小指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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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轻吹,床头的闹铃又开始肆无忌惮的唱出烦人的音符,扰乱了一室幽静,也扰乱的好梦正甜的羽萱。 「猪头!」羽萱挣扎着从被窝中爬起压下铃声开关,并咒骂一声。 正逢高一期中考考完后的一个星期天,成绩尚未揭晓之际,(应该是考的不错吧!) 羽萱早就和一大票同学约好,趁此空档出去疯一疯,她可不希望成为人人口中的两脚书橱呢! 扒了扒头发,整理一下心情,穿上海蓝色牛仔裤,挑了件最喜欢的粉红色T恤,随手在桌上抓起钥匙、钱包、手机和一条银制的项炼,银制项炼上还扣着一颗小小的水晶,羽萱笑了笑,凝视着项炼自言自语道「我还是一样傻,都那么多年了,还是记得当初我说要嫁给你,浩中哥,你现在在哪里?过得好吗?」 拿这些问题去问一条项炼当然得不到答案,于是羽萱挂上它,并且在镜子前面飞快的转了一圈 「打扮还不错!」赞美了自己一声,带着愉快心情轻盈地离开他温暖的小窝。 「妈!我要出门了喔!」 「记得回来吃晚饭呀!」 「没问题!」羽萱飞快的套上鞋子,离开甜蜜的家。 走向公车站牌,羽萱暗忖道:「唔!太阳真大呐!果真高雄的冬天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太阳悬挂在天上耀武扬威,她被迫伸手压着眼睑,眯着眼看着那块逆光的站牌「这站应该有77没错吧…」 话未说完,一辆公车已经出现在地平线,缓缓驶来 「嘿!让我看看是不是我想要的幸运数字…嗯……是……77!」羽萱惊喜的道。 「噢!今天真是个好日子,也许可以去试试乐透喔!」一边赞叹着自己的好运,一边招了招手,羽萱不多想便上了车,随便捡了个顺眼的位子坐下,毕竟今天是假日,出来玩的人是很多的,有位子就要偷笑了。 站牌一站一站过去,街景一再转换,陌生的脸孔一张张更迭着,车上越来越挤,也越来越吵。 羽萱看着窗外的景物不断变更,一直到拥挤人潮的新堀江出现在眼帘才起身道:「该下车了!」 这班77路里的人似乎都有个一致的目标——新堀江,原本吵闹的公车在过了这站后突然变的冷冷清清, 羽萱随众人下了公车,走向和同学约定好的地点。 假日的人潮汹涌,但羽萱还是很快就和同学们会合,在麦当劳喂饱了贪婪的肚子后,大家已经准备好享受人生了。 眼看天色渐暗,一整个下午很快的就挥霍过去,拖着疲惫的身躯,回首告别那群可爱的同学们,羽萱踏上回家的归途。 到了公车站牌,羽萱由衷的赞美这快乐的一天,这一天羽萱几乎玩遍了这几年来想玩的所有事物,他们先疯狂的血拼一堆衣服、饰品,拍了十几张大头贴,然后到KTV唱了歌,看了街头的热舞表演,最后还碰上明星的签名会,简直是完美的一天。 正当羽萱细细回味这一天的美好时,一个冒冒失失的人突然撞了上来。 「哎哟!」 「对不起!」那人赶紧赔罪道。 「下次走路要小心点。」羽萱虽然恼那人的冒失,但基于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心理,除了提醒他下次小心外,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一定!一定!」那人也很识趣的快速离开了。 「真是…看他那个样子一定很快又会撞到人。」羽萱心里嘀咕着,一辆77路也正好开过来 「哇!才等不到十分钟耶!今天的公车怎么都特别快?」她伸手摸摸口袋掏钱包…咦?钱包呢? 不会吧!真是晴天霹雳,我的钱包是什么时候掉的?记得…在和同学们分手前都还在呀! 然后…我就直接走到公车站了,眼看着公车过站却苦无零钱搭车。 (打死我也不要改搭11路公车,太远了,那…也许我可以说我迷路了,请警察伯伯带我回去?不要!太丢脸了!)羽萱不断努力回想(等等,莫非是刚刚撞到我的那个人?) 惨了!让我看看口袋里剩下什么?手机、钥匙都还在,…这窃贼还有点良心嘛!唔!零钱!一、二、三……十一、十二哇刚好够我坐公车回家耶! 仿佛是黑暗中的一道曙光,羽萱一时间得意忘形开心的又叫又跳,引得众人的目光向她身上聚集。 「呃…不好意思」突然感到有点不对劲,羽萱整个脸胀的跟熟透的红苹果一样地鲜红,用细若蚊蝇般微小的声音说道。 才过不久,下一班公车很快又到了,羽萱握着尽剩的十二块匆匆上车。 「咚当!」羽萱将手上的零钱缓缓投入集钱筒,正当她转身要找座位时「小姐,少投一块钱喔!」司机道。 「咦!真的吗?」只见零钱桶里装的就只有一枚五元硬币和六枚一元,真的少了一块钱。 真倒楣,羽萱的心情紧绷到最高点「我…我…」吱吱唔唔的就是不好意思说出自己没有钱了。 「小姐,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浑厚又充满磁性的嗓音,虽然略为沙哑,却有其独一无二的摄魂魅力。 羽萱忍不住回头一看,哇!有没有搞错?白皙的鹅蛋脸配上挑染成棕色的头发,端正俊秀的鼻梁和双唇宛若古代雕刻名家手下的艺术精品,那一双充满复杂感情的眼睛,让人无法一眼望穿他的内心世界;白色轻便的休闲服,黑色牛仔裤,这样的搭配却一点也不会抹杀他的气质,反而更加深别人对他的亲切感,不知不觉羽萱看的都傻了眼。 「我的脸上有什么吗?」那人微笑问道,说完还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没有!」羽萱好不容易回了神,接着紧张道:「能…能不能借我一块钱?」 话一说完,她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我的心脏快要跳了出来了。 「当然好啊!」说着说着掏出钱包数了十三块,手一放,铜板清脆的响声回荡在空气里。 「谢谢…」羽萱小小声说道。 门一关,车子上了路,两人才开始找寻自己的座位,也许是命运女神的作弄吧! 整辆宽广的公车里就不偏不倚剩下一张两人坐的椅子没有人坐。 「坐那边,好吗?」那人轻切的问道。 「随便…」羽宣既不好意思拒绝也不想拒绝,两人就这样凑在一起了。
公车飞快的驶过一站又一站,羽萱忍不住率先打破沉默,道:「谢谢你。」 在这略为吵闹的公车里,像羽萱这种微弱又细嫩的声音,让人听来格外的吃力。 「你说什么?」那人发问道。 「刚刚…谢谢你。」羽萱不厌其烦的又讲一遍。 「啥?」 「我说,刚才那件事真是谢谢你了。」羽萱只是一个劲的道谢,因为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话好讲。 「不会吧!还在意这种小事?」那人有点惊讶道。 「怎么会是小事,你可是帮了我一个很大的忙耶!」 「应该的,如果你真的要向我道谢,那…」 「那…怎么?」 「跟我来呀!」伸手按了下车铃,不由分说就把羽萱一起拖下车来。 「等等,还没到我家耶!」羽萱大喊。 「说的也是喔!」虽然那张嘴是这样说,可是你会发现,他的双脚却没有停步的打算。 (完了!我该不会遇上坏人了?他是不是要把我带去一个无人的地方,然后…)心里的警钟大响,不禁用一种狐疑的眼光打量这人(可是…这张脸要我怎么跟强暴犯联想在一起嘛!话又说回来,如果对象是这种帅哥的话…不行,到时候我一定要坚定的拒绝,我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孩子) 就在羽萱胡思乱想的当下,那人的脚步已经停在一间不起眼的咖啡馆前面。 「陪我喝杯咖啡好吗?」 「咦?」 「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羽萱摇摇手道。 店门甭推开,一阵浓郁的咖啡香迎面扑来,醉人的芳香,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绝对是家好店,比起三皇三家、罗多伦甚至是STARBUCKS都毫不逊色,店内客人也很多,奇怪的是,像那么好的店怎么会开在这种不为人知的小巷?大慨是因为租金便宜吧! 「欢迎光临!两个人吗?」亲切又悦耳的女声,带领我们走进店里。 「给我靠窗的座位,谢谢。」 「好的,这边请。」 服务生把两人带上三楼,面对面坐下,羽萱转头从落地窗向外看去,居然可以看到星星在天上闪耀。 「一杯巴黎之恋。」 「好的,小姐,那你呢?」 羽萱看着MENU上,种类多到令人眼花撩乱的咖啡,一时间露出难以抉择的表情。 「那…那我也来一杯巴黎之恋好了。」 「巴黎之恋有加白兰地喔!可以吗?」那人问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羽萱想着,于是赌气道:「你管那么多,我就是偏要点。」 「我看你还是来一杯维也纳好了,小姐,给他一杯维也纳。」 「喂!我要巴黎……」 「别忘了你这杯是我请客喔!我说维也纳就是维也纳。」 「谁希罕你请我,我可以自己付…」话到一半才发觉,自己就是钱包丢了才回流落到这的说。 「付给我看看啊!」 「哼!随便你。」好女孩不吃眼前亏,羽萱想了想,放弃无理取闹的抵抗。 「那…维也纳一杯,巴黎之恋一杯。」 「好的,请稍等一下。」美丽的女服务生迅速的将两人所点的咖啡记在帐单上,接着又忙着去接待新来的客人了。 「你今年多大了?」 羽萱歪歪头想了想「应该有17了吧!你问这作什么?」 「没有,只是因为看到你让我想起很久以前认识的一个小女孩,没有意外的话,她今年应该跟你一样大吧!」 羽萱没来由的心生妒忌,问道:「如果有意外呢?」 「你怎么会这么问?」 突然发现自己在跟一个从未蒙面的小女孩争风吃醋,有点不好意思便改口道:「随便问问,别那么讶异。」 「喔!我和她自从十年前分开后就没再连络了,记得那是像是个黄昏的午后吧!」 「哇!那么久的事你还记得啊!」 「嗯!因为她对我很重要,她算的上是我的初恋喔!」 「那她一定很漂亮喽?」 「当然,她可是我的Angel,我曾经答应过将来要娶她喔!」 「不会吧!都几零年代了还流行这种像是指腹为婚的爱情?」羽萱讶然道。 「抱歉,您的咖啡来了!」动人的女声伴随浓郁的咖啡的香气传来,虽然不小心打断两人的谈话,却不令人生厌。 「谢谢。」 盯着女服务生离去的背影,那人啜饮了一小口咖啡缓缓道:「你相信有天堂吗?」 「咦?干嘛突然问我这个?」 「如果生命可以让我选择,我真想从头来过…」像是忽然换了一个人般,语气显的些微感伤。 「喂!你还好吧!」羽萱关切的问着。 「嗯…」他给了羽萱一个若有似无的答案后,就把视线转移到窗外的美丽的星空去了。 「呃…刚说到哪里?你和那个小女孩啊!」羽萱改变了话题,想缓和一下这令人不愉快的气氛。 那人没有说话,却从口袋掏出一样东西放在桌上。 刹那间,羽萱整个人呆住了,良久,才好不容易从嘴里吐出三个字「浩‧中‧哥?」 「嗯…羽萱,我回来了。」 羽萱心里产生了种既复杂又难以言语的心情,抓起桌上那条和胸前一模一样的项炼,隐隐约约,他看到项炼微微发出光亮。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是羽萱了…」 「应该是吧!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有这种感觉了,我们似曾相识…」 任由眼框逐渐湿红,泪珠滑落脸颊,羽萱等了这么久的浩中哥忽然就在眼前,这不再是梦,是真真实实的一个人坐在面前。 「…直到看了你的言行,发现你胸口的项炼,我百分之百确定你就是我的羽萱。」浩中继续说着「那么多年了,你还是没变,除了长高长大外,你的心依然是当年的小女孩…」 羽萱几乎要泣不成声了「你不会再走了…对不对?这次回来,你答应过的,要陪我到永远。」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你…又想走了吗?假如我没在公车上遇到你,你根本不会来找我吧!」 「我…羽萱,原谅浩中哥,如果我有权利选择生命,我会选择留在你身边,但现在的我,只能把我的一颗真心留在这,永远守护你…」 「我不要!你可以留下来的?不是吗?你有权利选择的…」 「羽萱,相信我,我爱你…」浩中紧紧握住羽萱的手「这是…我们的誓言…」他取出一枚闪耀的戒指,轻轻套在羽萱右手的无名指上「时候不早,我要走了…」 「浩中,为什么?你连一刻都不愿意多待呢?」 「对不起…」浩中起身在桌上放了一张1000元的钞票,深情的看了羽萱一眼。 「别再拉我的裤管喽!」这是浩中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他就像风一样,悄悄的带来些什么,也带走了些什么。 抬头,羽萱可以看到天空中闪亮的星星,当她低头又开始哭泣,她可以看到比星星更耀眼的光芒在无名指上绽放。 她把浩中没喝完的巴黎之恋一饮而尽,苦涩的滋味笼罩整个味蕾,心头的苦、眼泪的涩,和着咖啡的香一起流到胃里。 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喂!妈…我是羽萱,可以来接我吗…」
后记… 翌日晚上… 「妈,我回来了!」 「羽萱吗?今天在学校过的怎样啊?」 「还好…」 「对了,今天,文伟叔叔他…你还记的吧!就是你小时候住在我们隔壁的…」 羽萱的心猛然一跳「他怎么了?」 「不是他,是他的儿子,浩中。」 「…到底怎么了嘛?」 「好像是…血癌末期,昨天傍晚宣告死亡了…」 羽萱一听,脑中登时乱哄哄一片(昨天傍晚?昨天傍晚不是我在公车遇见浩中的时候吗?)抬头望向窗外,有一个人影在向她挥着手,那张英俊的面容见过一次就不会忘记。 「浩中…」不自觉的,热泪又盈湿了眼框,羽萱举起他的右手,轻轻挥了挥,灯光下的戒指依然那么闪耀。 浩中笑了,她身后仿佛生出了一双天使的翅膀,在羽萱渐渐被眼泪模糊的视线中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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