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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歐][轉貼] 忘憂墨爾本 歡樂與優雅同行
有人認為台北「沒有明確性格」,海島人熱烈擁抱各種東西,以致東一點西一點什麼都有,卻變成什麼都沒有。
在南半球,也有個城市熱烈擁抱各種東西,卻令人覺得性格清楚:氣氛歡樂卻風格優雅,讓你有幾天全然忘記世間的煩惱。
英國人貝蒙1835年駕船駛入南太平洋的菲力浦港灣,再進入一條寬闊的河流,他跟同行人說:「將來我要在這個流域蓋村莊。」
這條河就是墨爾本人最喜愛的亞拉河(Yarra River)。流經的區域,綠樹花草盎然,河上與河岸終年有人在活動,划船、烤肉、溜滑板、躺在草地上悠閒;沿岸是足球場、網球場、金碧輝煌的賭場兼飯店、數不盡的各種族風味的餐廳;著名的墨爾本大學吸引許多外國學生。全城一年到頭都有歡樂事在進行,從墨爾本盃的賽馬、足球比賽、到世界盃的一級方程式賽車……
不同於其他澳洲城市,維多利亞州的墨爾本市,一開始就不是罪犯充軍的地方,而是1851年西郊的巴拉瑞特(Ballarat)發現金礦,歐洲各國自由人來這裡挖金,等金礦挖光後,致富的挖金人就到墨爾本落地生根,城市累積雄厚資本,形成大企業與大富豪世家。
所以墨爾本是全澳洲最有歐洲風味的現代都市,同時集現代與古雅、歡樂與嚴肅學術的瑰麗,也是金融中心,雲聚各大銀行、證券金融公司、保險公司的總部、大律師事務所。
另方面這個城市始終堅持大自然的美,從19世紀建國以來即不斷廣設植物園與花園,世家擁地自重不是蓋大樓,而是喜歡以莊園的方式顯示品味。維多利亞州因而被雅稱為花園州(Garden State)。
墨爾本人因而生活品味得天獨厚,在城裡處處都有風格餐廳、大大小小加起來1700多英畝的公園與花園。你絕對應去皇家植物園徜徉忘憂一下,會讓你暫時把一切的煩惱丟棄在台灣。
出了城則有很多莊園或英式花園,供品嚐葡萄美酒與美食。往西一小時就是古金礦城巴拉瑞特、礦泉小鎮戴爾斯福特(Daylesford),可享受各國不同按摩;往南是壯麗的大洋路(Great Ocean Road);往東南半小時是摩寧頓半島(Mornington Peninsula)、丹地農丘陵(Dandenong Hill),19世紀的建築與英國式花園到處都是,墨爾本人想開會辦結婚,到處都有浪漫得不得了的莊園;往東北半小時就可到盛產葡萄酒的亞拉河谷(Yarra Valley)。
《康健》選擇以墨爾本為中心,先往西再往西南,以至東南、東北,反時針繞了一圈(見上圖)。好處是在踏上大洋路之前,先到華南埠的旗竿山博物館看沈船歷史,在看到海岸奇景時,強烈感覺悲壯。
你也可以從東開始順時針繞一圈回到墨爾本,好處是比較方便為大洋路的海岸奇景拍照。
不論要怎麼走,建議你的時程至少兩週,每個景點至少待兩天,喜歡就隨興再多待幾天。這裡風貌多樣,適宜慢慢品味,千萬別把台灣的匆忙帶過來。
憑弔淘金古城巴拉瑞特 今天的巴拉瑞特,已無金可挖,只留一家已搖身為高科技金屬公司,在研究金屬材料,與全球科技界的聯繫頻繁。
但此地仍保留著19世紀的樣貌。建築物外觀是19世紀,但裡面其實就是手機店、書店。至於市政府、博物館,那就更不用講了,古色古香,掩映在濃密的街樹裡。
從市區才開車幾分鐘就到當年發現金礦的所在地疏芬山(Sovereign Hill),改建重建為戶外活動博物館,還原19世紀的市容面貌。
穿著百年前裝束的挖礦人、驛站管馬員、鐵匠,各自在「回到從前」的礦工小屋、馬槽、打鐵鋪裡訴說他們故事,指給你看以前用的桌床鍋碗,回答遊客的疑問,連華語導遊也以清裝上場。
進入漆黑的坑道,重臨實場。礦區當年每天燃燒2噸煤抽水,以保持坑道乾燥通風,當年礦區工作有多辛苦可以想見。
澳洲史上著名的排華風潮就發生在這裡。歐洲來的挖礦人不滿中國人把金子寄回廣東與香港,1855年發生暴動,歐裔與華裔都有死傷。
1856年(排華暴動的次年)蓋的古墓園裡,洋人的墓碑高立,墳墓則像一張張單人床般躺在地上,天主教一區、英國國教一區。
而華人的墓碑,更自成一區,方方矮矮站立著,上面寫著清朝某年的某縣某某人,像排隊般面對著西北方(中國),他們回不去的故鄉。
我和攝影記者世英踏出墓園,跟生前因種族宗教不同而互相排擠仇恨,死後卻得住在一起永遠當鄰居的亡魂們道別。繼起的人類應常來看你們,反省自己,永不停歇於族群融容、理解、相互接納,直到世界和平真正完全到臨為止。
悠遊在風情萬種的溫泉小鎮戴爾斯福特 戴爾斯福特有薰衣草,而沒有勿忘我,但我們卻迄今仍忘不了它。在這個浪漫的地方悠蕩,讓我們這兩個台北人那天感覺到幸福。
從巴拉瑞特衝到這個地下水礦泉鄉,只要二十幾分鐘。幾個上坡下坡後,車子在最後一個坡頂上看到小鎮的同時,我們異口同聲「哇──」叫了出來,「怎麼這麼像瑞士小鎮啊!」向來安靜的世英興奮大叫。
沒錯,這的確是個瑞士義大利後裔聚居而生的小鎮,遊客可感受到阿爾卑斯山的各種風味,不過花用的不是昂貴的瑞士法郎,而是較便宜的澳幣。
重現瑞義邊境的 提西諾郡 19世紀住在瑞士與義大利邊境提西諾郡的數個義裔家族,移民澳洲淘金,然後留居下來落地生根成為澳洲人。但文化的遺跡卻非常明顯,比如一進鎮中心區,就有個世代經營了一百多年的通心麵、乳酪與義大利辣香腸工廠,好吃的程度與粉紅色屋頂,幾乎成為小鎮義裔遺跡的第一眼代表。
佔地1.6公頃的拉芬朵拉薰衣草農場(Lavandula Lavender Farm)要收3元澳幣門票(相當80元台幣),但我們是在香得不得了的空氣中付錢的,並且立即轉身採購那些香東西,精油、肥皂、乳液等等,都是見多識廣的《康健》同事托買的。結果我比了比價錢,相信我,真的讓我笑瞇眼。
世英在為香草們拍照時,我坐在樹下貪婪的看和嗅,輕風細細地透過葉子吹在身上,薰得我幸福感油然而生。
當我看到菜單時,我立即點了薰衣草香草冰淇淋、薰衣草司貢(scone,英國式烘烤的膨鬆小麵包)、與義大利發泡礦泉水。冰淇淋的綿細甜蜜裡摻著薰衣草的香味,滑下喉嚨後口裡還留著薰衣草的香味。
至於司貢,本身的特殊香鬆不用講,更驚人的是伴用的藍莓,每顆都很大且不知怎麼做的會有薰衣草的香氣。
本來我是打算跟世英分食的,可是因為太好吃,不知不覺就吃光了。世英照完相回來,我只好請他再各叫一份,而且替我試試另外一道薰衣草藍莓冰淇淋味道如何。
他的笑臉,清楚說明答案。
聽說這裡的咖啡與茶也很棒,留給你們去品嚐囉。
赫本礦泉是戴爾斯福特最受歡迎的礦泉區,澳洲人相信裡面含的礦物質,有益健康與美容。各種礦泉澡堂與泳池,加上澳洲人擅用精油做按摩,造成此地很多五星級的礦泉渡假俱樂部,有些熱門到需在6週前就預約。
泡礦泉與按摩,徹底溺愛自己 小鎮風光與麗緻環境吸引了一些藝術家來定居,包括畫家、雕刻家、藝術玻璃家,是另一種風情。佔據戴爾斯福特湖邊的著名餐廳與旅店Lake House(湖邊屋),幾乎年年得美食美酒獎,老闆就是一位畫家,畫作與插花散置餐廳裡。
戴爾斯福特湖(Lake Daylesford)平靜明亮得如同鏡子,天鵝與鴛鴦悠閒地來來去去,不受泛舟人干擾。湖邊的樹木也好似極度嚮往湖上儷影般,往鏡面延伸枝葉,環湖一圈有人散步與慢跑。
在湖邊,我們還碰到一家人閒坐聊天,男主人還下水游泳,他們是退休後全家移住此地的,聽說我們只待一天,他哈哈笑道,「下次來,要住一個月以上才品嚐得完,記住我的勸告。」
我把他的勸告轉告你們嘍。
敬畏大洋路的兇險與壯麗 瀕臨南太平洋的大洋路,是澳洲政府為紀念一次世界大戰老兵而開闢的,一路上的壯麗奇景,使它成為維多利亞州的門戶、澳洲南部的地標。
除了熱帶雨林、瀑布與健行步道外,更特別的是海岸線,矗立著列為傳世遺產的岩石,如倫敦斷橋(London Bridge)、十二使徒岩(The Twelve Apostles)、阿德湖岬(Loch Ard Gorge)……等等,除載有令人敬畏的生態驚奇,也有一連串的悲劇,這一帶海岸也被稱為沈船海岸(Shipwreck Coast)。
19~20世紀初,墨爾本是澳洲的首都,與英國往來密切,且靠維州供應食衣住行的材料,所以海岸運輸頻繁;但海岸線地形險峻、氣候多變,造成180次沈船。
旗桿山海事紀念館除了展出從1835~1905年間的各項沈船紀錄之外,每天晚上還針對最有名的沈船阿德湖號(Loch Ard)海難,有90分鐘的聲光影音效的演出,重建百年前的海上驚魂記述,推薦你觀看。
如果在台灣的夏季(澳洲的冬季)來,從華南埠市區往東南走兩公里的羅根斯海濱(Logan's Beach)是賞鯨熱點。每年6~9月有露脊鯨出沒,站在Logan's Beach上,肉眼就可看到,若用望遠鏡更過癮,而且是免費的。
坎貝爾港(Port Campbell)的倫敦橋令人深思,這些石塊推估已有200萬年以上,本來一個大海崖卻因受海侵蝕衝擊出雙孔,看來像是倫敦橋,更且在1990年,「橋」被衝垮,使海崖與陸塊隔斷,現在只看到一座單孔橋矗立海上。
非常難拍,但非拍不可的十二使徒岩 再往東不久即見阿德湖岬的路標,海岬與峽灣非常險峻,從岸上向當年被沖刷上岸生還的海灘俯視,足足十幾層樓高,可以想見當年狂風暴雨造成阿德湖號失去方向,撞上巨岩船毀人死有多恐怖。
在這個從不同角度看,都呈現不同險峻景觀的岩岬與峽灣裡,海浪強烈侵蝕,切割出岩壁的缺口(阿德湖岬),海水進入陸地後又在陸塊挖出一個灣,留下一個小缺口。海浪經過缺口的擠壓,力道從海底直衝而上,造成船隻撞上岩岬解體。
雖已有潛水夫打撈船骸與船上用品在博物館展出,但在這個沈船海岸的海域,現在仍有未被打撈起來的遺骸留在海中。
但濕地植物與岩石間竟然有燕子窩,同一地點竟然同時存在死亡與養育新生命。
十二使徒岩是任何人一定要來照像的景點,景色之奇妙的確令人咋舌。但糟糕的是,最好能安排於上午看到它們,可以拍個「本人來此一遊」的照片。但若下午來,哇,大逆光,相機對著太陽,人臉全黑。
我們在大洋路上一天內來往跑了6次想拍十二使徒岩(其實不是十二個,大約八、九個吧),但都碰到光線太強或水氣太霧的問題。好不容易終於在太陽要落下去前十分鐘,世英等到了按下快門的好時機。
摩寧頓半島,請你千萬慢下腳步來 我們在最後兩分鐘趕到皇后崖搭渡輪,大卡車、休旅車、轎車,幾十台車全裝在船肚子裡過到對岸的摩寧頓半島,特殊經驗令人興奮。
更興奮的是到了海中央,竟然有五隻海豚跟船同行。船上幾十個小學生,全都跳起來叫嚷「dolphin, dolphin, we saw the dolphins,」(海豚、海豚,我們看到海豚了。)趴到窗戶上,衝到甲板上,其他成年人也跟著竄上竄下驚喜得不得了。因為通常6~9月才比較多機會看見這種聰明可愛的動物,旅遊業者會帶觀光客出海與海豚、海豹游泳。
上岸口是索蘭朵(Sorrento),白岩石古建築與手工藝街道挺有地中海風情。整個摩寧頓半島基本就是個觀光休閒島,充分利用菲力浦海灣與東側的東太平洋,游泳、浮潛、深潛、衝浪……。居民也盡情布置山坡地做花園、葡萄莊園、迷宮花園,附設浪漫的咖啡屋與餐廳與旅店。
親近亞拉河谷的美酒、莊園與美食 往北到達亞拉河谷,全區將近60個酒莊,有些是迷你型的酒莊,只有夫婦兩人從種葡萄到釀酒、賣酒一手包辦;有些是大資本大行銷全套經營,除了酒窖、倉庫與葡萄園外,還附有講究的餐廳、五星級的飯店、試飲展售中心,使你面對優美的葡萄園,享受美酒佳餚與住宿。
澳洲自第二次世界大戰後,大量歐洲移民帶來栽植葡萄與釀酒的技術與經驗,而開始有了自己的葡萄酒產業。
葡萄藤枝雖移植自歐洲,但到達南半球的紅土澳洲,變成澳洲特有的味道,紅酒酒性較法國的強烈,白酒則比較淡,發泡酒(Sparkling)其實就是香檳,是法國人不高興別國人「侵佔品牌」的結果。
幾十年來澳洲人逐漸接受了這就是澳洲酒的事實,不需硬要模仿法國的口味,也因價錢便宜許多,出口一直增加甚至打進美國市場,而能與加州葡萄酒平起平坐。
民族意識興起,也造就了澳洲人週末親友相聚喜歡閒閒啜飲葡萄酒配餐點的生活方式。一般說來只需花澳幣10~30(260~780台幣)就很享受了。超過30澳幣就能喝到年度鑑賞大獎的酒了。(見表)
在亞拉河谷,旅客很容易就走進非常小型的葡萄酒莊園,與主人一家人一起談酒經,感受非常特別。(想想看,法國波爾多或勃艮地葡萄酒公司的老闆,可能站在路旁跟你談葡萄收成與製酒口感嗎?)
我們在大清早薄霧輕籠時,遇到了Lirralirra葡萄園莊主史米斯,因為他的大黃狗告訴他有外車駛入。史米斯說,基本上就只有他與老妻在經營,他更大興趣是研究如何做出得獎的酒,這兩年潛心研究道地法國勃艮地紅酒的祕訣,只要不賠本就好。
他沒有開設餐廳與五星級旅館,經營策略不同於大資本投入的大型莊園。「我是種葡萄的農夫,也是釀酒的生化專家,當然也是賣酒商,就只有這樣,」他這樣介紹自己。
史米斯熱心告知我們一定要去哪幾家拍風景,哪家的佳餚最棒,下次來之前最好也拜訪在研究釀酒技術的幾位生化博士。
「這是個必須合作的行業,我們樂於互相推薦對方,一起打出知名度走上國際,」他解釋在這裡大家各自市場區隔但合作打整體酒業形象,「競爭」這種字眼,是不存在的。
葡萄酒業者都不講求競爭了,我們更有責任敬告來此品嚐美酒與美食的旅客放輕鬆,可別只顧著趕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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