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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歐][轉貼] 英國的深度與廣度之二:布萊頓
英國,孤懸於歐洲大陸之外,一個曾有「日不落國」之稱的島國。自西元43年併入羅馬帝國版圖;五世紀中葉盎格魯撒克遜人入侵;直至1066年法國諾曼地羅伯特公爵的私生子威廉,於黑斯廷斯戰役中擊敗哈羅德,當上國王,史稱威廉一世,自始帶領英國進入嶄新的千年歷史至今。無怪乎有人說,今日的英國人是法國人的後裔。其實更早之前就有許多的歐洲人陸續移民至此,甚至有丹麥人當上英格蘭國王。 不曉得外國人企圖閱讀中國歷史,當面對那麼多紛亂的王朝時,有何觀感?相對英國、法國、美國…等國家,中華文化五千多年的悠久歷史,著實令人感到深遠且沉重。在觀光遊覽愛丁堡(Edinburgh)、牛津(Oxford)、布萊頓(Brighton)等地後,開始不能滿足於眼前所見。對於瀰漫空氣中我所未知的歷史,開始迷惑:這是瑪麗住過的行宮,那個也是,但室內的畫像卻不一樣?到底有多少個瑪麗女王呢?又,到處是亨利八世的畫像,是個領導有方的強勢君王吧?有何功勳彪炳的戰績或治績呢?當獨自漫步牛津時不禁開始想像:歷史上的英格蘭國王有幾位也同我一樣走過這條路呢?雖然英國在國際政治舞台的地位已不可同日而語,但我看到的每張英國臉孔、踏進的每個城堡、每個厚實嚴謹卻瑰麗的建築,總覺得掉進時光的漩渦,遭遇一股強烈的引力,極欲帶領我走進英國歷史。最後,還是抗拒不了,只好接受那股魔力,開始一段閱讀英國歷史之旅。 布萊頓(Brighton) 有陣子很想看海,卻遲遲未能如願。一次服勤英國順道拜訪朋友的機會下,向朋友建鑫提出看海的要求,於是來到布萊頓。時值一月,海風冷不防地襲來,空氣中的冷分子讓人全身不停抖擻;街上行人稀稀落落與盛夏人潮成強烈對比,原來大家都躲進皇宮碼頭〈Palace Pier,1899年興建〉溫暖的室內。這樣也好,讓這個距離倫敦最近的南部海岸渡假區歇息至少一個冬季,恢復疲累,再度提振精神,迎接下一個盛夏如織的人潮。 除了皇宮碼頭、布萊頓行宮〈Royal Pavilion〉還有迷宮般的巷道,構成布萊頓今日迷人風情。望著那個色彩綺麗、魅幻神秘、東方風味的行宮,不禁好奇,究竟是一位怎樣浪漫的君王,選擇如此開闊的海邊,建造這樣一個引人無限遐想的華麗宮殿?原來是喬治四世〈1762-1830年〉。雖然他於1820年才繼位,然因其父喬治三世被疑患有精神疾病,於1811年便以攝政王身分攝政。這樣的例子在英國史上為常有之事,曾有多位君王於未成年期或他因先行攝政而稱攝政王,待在位者駕崩後才繼位為國王。 布萊頓原是喬治四世與菲次赫伯特(Maria Fitzherbert)女士的定情之地。以宗教立國的英國於1533年與羅馬教廷脫離關係,自伊莉莎白一世後確立為新教國家,並在1701年通過的「解決法案」禁止王位繼承人娶天主教徒為妻。因故他倆於1785年秘密成婚,當年喬治23歲,菲次赫伯特為29歲的寡婦,婚後就住在以布萊頓為社交中心的農莊。然喬治四世於1795年與表妹卡洛琳〈Caroline of Brunswick〉正式結婚,一樁沒有愛情的婚姻,甚至拒絕卡洛琳出席喬治的加冕典禮。地位至高無上的一國之君終不能與心愛的人相守,原本灑脫的王子最後變得暴飲暴食,陷入另一種絕望。 喬治四世於1815年聘僱納許(John Nash),將布萊頓的農莊改建成適合舉行豪門宴會的東方式宮殿,1822年完工,維持外觀至今。不過在1850年,維多利亞女王將此行宮售給布萊頓市政府。參考這段歷史,布萊頓不再只是地球儀上曾經到訪的一個小點,心中藏著淒苦人生的故事盒中被悄然竄入,佔據一個靜待我偶爾會將之回味的角落。 2000年1月初造訪此行宮,世逢整修期間,無緣入內參觀,實為憾事。然事後能閱讀這段歷史,將布萊頓深烙心中,喬治四世應該也會感到欣慰吧!
p.s. 在美國紐澤西州有一個我的朋友就住在Brunswick,與卡洛琳皇后來自的地方同名。美國東岸為1620年由英國出發的清教徒乘坐五月花號(the Mayflower)航向美洲新大陸的首站,因之在美東,許多建築都具有強烈英國風格,連英國家鄉地名都不忘搬到美洲。原本Brunswick只是個地名,但因讀到喬治四世皇后之後聯想到朋友,這兩個遠在半個地球另一方的城市,竟像隔壁鄉鎮一般熟悉。好一個意外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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