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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分享] [散文]時間的旮旮角
醒來的時候,心理是一副喝了五百西西咖啡的亢奮狀態。昨天去習國畫,一位五十開外的學員在聽聞入秋該買四神滾湯喝,可以清肺救氣管後,無奈、急切、懶懶地說:「我只想知道,哪裡有救失眠的藥?」她曾經有一回連續四天沒睡覺,頭腦清楚得很,只是除了頭以外所有身體的細胞,已不堪疲累了。 我想到村上描寫的那失眠的婦人,因為失眠,她又再度拾起從前囫圇看過的書。那是怎麼回事,好像平白無顧多了些時間;好像不小心,在人生睡夢的時刻,滑進時間的歪斜裡去──卡在那裡,出不來了。 近來,妻特別早出門,她不說,我也不問。但她早起一小時十分鐘,我也跟著早起一小時。我跟著她一起料理該出門前的準備,亦步亦趨。她盥洗完回房裡的梳妝檯,轟轟轟的國際牌粉藍色強力吹風機響起,我便在亢奮的闔眼中起身──實在不想起來,好像根本沒睡到,但是我知道,那是沒辦法的事,因為等我全部進入狀況準備入夢,定已過了一個鐘頭,得準備上班了;面對光亮的落地窗,坐在床沿,以三十秒的時間抹著臉。然後進浴室。妻起身更衣,我則接替她的吹風機。吃飯、洗碗、打理出門該帶的東西……,就這麼,她走到玄關,匡啷地拿起鑰匙,我守在大門,看著她步入亮著四個鹵素燈的電梯中,把門關上。 好了,接下來的將近一小時是多出來的。 我把妻的睡衣仔細地褶好,以專住摺紙的心情,放在床角。接下來是我的被單、妻的被單。哈啾!中秋過了,該塞進棉絮了。但是,被單薄薄的真好摺。我將摺好的長方形的妻的粉紅花紋被單擺在翠綠的我的之上。 落地窗外,遙遠地傳來唸經伴隨著罄的敲擊聲音,微小,但清晰:鏘!──鏘!──
[ 此文章被vvw在2004-11-14 14:1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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