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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分享] 請讓最美的一面,帶著妳飛翔
《請讓最美的一面,帶著妳飛翔》
【依自己現在的狀態,將自己調適成最美的一面,妳,便能夠飛翔。】
前言
成為別人的偶像對我來說,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不過那將代表我會成為別人的規範與欣賞的對象。 聽起來好像有點困擾,不過對於她,我卻很樂意。
她,是妮子。 一個照片與聲音不論我怎麼看、怎麼聽, 都不像二十六歲女孩的讀者。
作為一個心理醫生,她是個很想讓我在她心上, 塗上特效藥的人,一個很受傷的女孩。
看過陳水扁先生的夫人吳淑珍嗎? 擁有一個終其一生都必須坐在輪椅上的命運。 而她正是一個這樣的女孩,擁有相同的命運。
不過她的命運似乎比總統夫人低落多了。 她沒有一個愛她、疼她總統丈夫,也沒有專人服侍。 更別提什麼榮華富貴或尊重, 她甚至只有一隻手能夠活動,另一隻手不規則地扭曲變形著。
這一切,只是因為一場車禍。 過失的人為,無情的命運,所造成的。
(聽到她的故事後,每當我坐上EVO,內心便會猶豫,) (也許我該換台正常一點的車子來代步會比較好。)
體溫無法自行調節的她,常常一整天下來, 身上總會裹著棉被,以便保溫,不至於受涼。
喝點酒提高溫度或許是個不錯的方法, 可歎的是,她常常故意喝醉。
渴望醉的人,多半擁有一個醉人的故事。 現在,就由冷諺明執手,帶各位來看看這個故事…
****
車子猛烈的煞車聲中,是兩股高速行駛的力量互相衝擊與相撞。
經過急救與昏迷後,她,終於再度張開眼,醒了過來。
如果能夠窺探明天的命運,如果能夠選擇不醒來,我想,此刻的她,也許會這麼選擇。
醒過來的她,除了訝異自己躺在病床上,並且很快地便發現自己不僅全身癱瘓,甚至連手,也只剩下一部分能夠活動。
「嗚…我不要…我不要變成這樣子啊!!!」
想要盡一切力量能夠表達的肢體語言來表達痛楚的她,卻無法動彈,唯一能夠盡情嘶吼的,便是她的哭泣與吶喊。
醫生與護士在旁好言安慰著,畢竟醫院是不太適合大聲喧嘩的地方。
不過陌生人的安慰在這種情況下,往往是無效的。
她的親人們也在一旁輕聲細語安撫著她,效果卻依然枉然。
「小豪呢?!小豪呢?!」
她徬徨與無助的眼神裡,如今只容得下這個一個男人。
不過小豪卻沒有出現,讓她獨自一人在鎮靜劑下度過了醒來後的第一個夜晚。
小豪是她的男朋友,同時也是這場車禍的肇事者,喝醉酒的他在深夜載著她正準備繼續四處去遊玩,不料,卻發生了如此令人不捨的悲劇。
小豪的身影在她殷殷期盼的第二天出現。
同樣的重大遭遇,後果卻有著極大的差異,多麼令人想怨嘆上天的不公。
小豪不僅沒任何重大傷患,反而看起來一點兒事也沒有,身上的輕微擦傷跟她身上的痛比起來,根本微不足道。
所幸,小豪並沒有嫌棄她,反而還跪在她床邊,握著她的手,答應要照顧她一生一世。
這樣應該算是個好結局,對嗎?但結局的後面還有發展,請繼續看下去。
幾個月後,她宣布出院,回到了睽別已久的家。
沒想到,卻從此回不到愛人的懷裡。
小豪從此不再出現在她面前,甚至不接她電話,盡可能的切斷了一切她能夠與他聯繫的方法。
宜蘭算不算出產美女的地方?無法定論,不過她確實擁有一張標緻的五官與佼好的身材,引來眾多男人的追求,萬般擁護下,養成她任性的個性,但男人往往屈服在她的美色下而有所吞讓。
可對於現在行動不便的她來說,等於已經失去了自己愛情戰場上本錢,無法繼續任性下去。
終究,儘管是自己心愛的男人將她帶入這樣的一個命運之中,但他還是嫌棄她,並且毅然決然地,無情的將她拋棄了。
她開始對自己任性與酗酒,天真地以為只要自己不吃東西,男人就會回來看看她,並且呵護她。
但男人始終都沒回來,消息如同石沉大海。
於是,每天每夜,她都將自己沉溺在酒精之中…
****
聽見她的故事後,我常常在感嘆。
假如今天同樣的命運發生在婷身上,我,會不會願意照顧她一生一世?
我將這個問題反覆在自己心中問了千萬遍,在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後,終於肯定。
朝著紐約的方向,我跪在地上,將老爸的牌位高高捧在手上,開始起誓。
「我,冷諺明,對著冷家的祖先們發誓,不論婷將來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盡自己的一切力量去好好照顧她,假如違背誓言的話,我願意接受任何逞罰!」
站起身後,四周吹起了一陣微風,天空的積層雲中,我彷彿看見了老爸的臉,像是在對我微笑,說他已經聽見我的真心與重話。
起完誓後,我繼續感嘆了下去。
但如果,今天遭運那樣命運的人是我呢?
答案甚至連想都不必想,我便已經有了答案。
我想,我會自行結束自己的生命,就算婷會恨我一輩子都沒關係,至少她能夠恢復單身一個人,繼續邁向未來,尋找、並且捉住,屬於她的另一段幸福。
也許,這算是另一種設想,另一種保護。
那樣的我,在我自個兒的眼中,已經形同廢人,要她每天出外工作賺錢,然後回家後還要料理家務,用東西給我吃,甚至不時還必須安撫我低落的情緒。
連偶爾的外出,除非是住在一樓,否則她必定得抱著我上上下下,儘管我很輕,體重只有五十公斤,可婷更輕,只有四十。
這樣的動作,對她來說無疑是個沉重的負擔,可不是嗎?
那樣的生活對身為一個男人的我來說,無疑是人間地獄,簡直比死還痛苦。
婷,倘若真的有那麼一天,請諒解我。
因為要我眼睜睜看著妳跟著我受苦,對不起,我真的辦不到…
****
一個天氣晴朗的上午,我在庭院摘花,自己親手栽種的玫瑰。
一支一支小心翼翼地剪下來,然後修剪,交給婷包裝。
將一束玫瑰與一把吉他放進後座,我和婷坐上了向維尼借來的深藍色車子。
一輛2004年的新車,馬自達廠牌。
(EVO,對不起,妳太可怕了,請原諒我將妳封印。)
然後我們開往新店,經過我最愛的碧潭,駛上北宜公路,最後來到宜蘭。
一棟位於二樓的公寓內,我看見了坐在輪椅上的她,妮子。
消瘦的她看起來依然動人,不過神情卻顯得很是憔悴。
不過她依然很努力地對著我與婷展露了笑容。
在她爸媽的叮嚀下,我真摯地回應,懇請他們放心。
接著我便一把將她抱起,下了一樓,來到車子旁。
清了清後座,我輕輕地讓她坐了上去,然後開了後車箱,將輪椅放了進去。
我之所以會想來看她,並且帶她出來走走,除了因為我得知她自從出院後,就沒有再出過家門外,還有另一個理由。
那就是我希望能夠藉著外面不一樣的空氣,讓她開心些,心不至於再那麼傷。
好風景宜蘭有的是,我選了一處有草地的地方。
她坐在輪椅上,捧著我們送給她的花,聞著。
我和婷則是分別置身在她的兩旁。
背起吉他,我將事先寫好的歌詞與曲譜地給她,希望她跟我們一起唱。
很好 詞曲:冷諺明
總會有那麼一個時候 心情不太好 但也會有好心情的時候
總會有那麼一個時候 悲傷與無助 但傷痛卻太辛苦 只是包袱
未來還有什麼路 沒法看清楚 但心跳仍不會停止 需要心靈的躍動
希望妳會過的好 讓自己很好 最美的一面 需要自己去創造
假使妳需要勇氣 請自己借給自己 才是真勇氣 價值無限大 別忘記
一張立可拍鏡頭下出爐的三人合照,以及一束鮮花,一張詞譜,附加上網路作家冷諺明的親筆簽名。
這些東西,我在最後交到了她的手上。
是離別,也是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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