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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話] [轉貼]在那段黯淡的歲月
在那段黯淡的歲月

母親把我緊緊地摟在懷裡, 木訥的言辭中洋溢著懷疑與喜悅。舅公祖俯身一邊
逗著我玩兒, 把奶嘴在我面前搖晃, 一邊說道: " 免煩惱, 這箇囡仔福氣! 八
字真重, 命中文武交輝, 必有為官之命, 只是殺氣重了一點, 身邊命特別弱的
親友可能會有幾個遭到妨礙。"

我終於搶到了奶嘴, 塞進嘴裡興奮地吮起來, 好奇地玩起他花白的鬍子。

那是我和舅公祖的第一次見面,也是最後一次,隔夜舅公祖於安睡中無疾而逝
,沒機會親眼驗證他的預言。武官從戎、科甲狀元,我好像走在造物者冥冥中
預定的無形道路。

舅公祖是算得夠準。L與Y,連同他自己的死,都在他的預言之內。

他的命重只有三兩多,是家族中命重最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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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假期的最後一天,明早就要到高雄壽山報到,準備到前線服役,我出其不
意地到苗栗部隊去探訪Y,兩人喝酒閒聊著。

"算命的說我走霉運, " Y點著了煙,苦澀地說道, "要我最近少出門,少接近
命中帶煞的人。廢話,八字輕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說不定是兩年內最後一次見
面,Y今天話特別多,說得有點收不住口。

"有一次我和鄰居小朋友到一個公寓樓頂去躲迷藏,大家都玩得很開心,但我越
玩越覺得奇怪," Y皺起眉來, "有一個聲音不停告訴我水塔裡更好玩,我就迷
迷糊糊地想爬上水塔,結果被聞聲而至的大人趕下樓去。" 他把杯裡的汁液用力
嚥下喉去, "後來才知道,那個水塔淹死過一個小孩,年紀和我當時差不多。害
我連續幾個月都繞遠路回家。"

我和Y從進到那所爛學校的第一天就認識了,一起蹺課,一起打架,連上成功嶺
都睡在相鄰的床上。在學校有關Y驚險的靈異事蹟聽得太多,一直當他吹牛,就
如同今夜一般,並沒有放在心上。為了趕點名時間,我沒讓他多講,天黑不久就
分道揚鑣了。

一到廈門灣咽喉前的小島,連長就叫我連背了三週的紅帶子,在忙亂的新生活中

一到廈門灣咽喉前的小島,連長就叫我連背了三週的紅帶子,在忙亂的新生活中
,我沒有時間去注意任何無關緊要的事。寫給Y好幾封信,他都沒回,我也只當
他懶。

這天連收發匆匆丟給我幾封信,敬個禮就慌忙溜出觀測堡。幹,剛失戀的人有那
麼可怕嗎?我沈浸在金馬官兵宿命般的憂鬱裡,嘆了一口氣沒精打采地一封封拆
看著。突然間我整個人跳起來了!

是Y的死訊。他出事的那一夜就是我和他最後一次見面的同一天。

有關Y的死因眾說紛紜。在班上Y的人緣很好,直到他被勒休為止,他一直是我
們心目中的老大。由於封鎖消息,在中部當兵的同學聞訊而至,卻被擋在部隊大
門外,只能向安官和衛兵探聽消息。有人暗示他當彈藥士盜賣軍火畏罪跳樓,有
人說連上軍官外神通內鬼偷賣武器給黑道,被Y發現, "裡面" 的人將他灌醉推
下樓去,有人說他是喝酒後中邪,被以前在同一地點自殺的新兵亡魂牽去做替身
,........。我看完信後發了一回的呆,連集合哨都沒聽見,後來是通信班長來
把我拉出去的。在部隊前連長有意地不停臭罵著 (他被前期預官學長整過,因此
連帶地對我這個小少尉特別有意見) ,我彷彿沒聽見,只是茫然地站著。

"不要罵了,幹!" 我不知那來的力氣跟膽子,眼中佈滿血絲,向矮小的連長猛
然暴喝。連長吃了一驚,猛然向左退了一步,排排站好的部隊瞬時炸了營。我逕
自奔向一砲砲堡,在無可形容的痛苦中,依稀聽見輔仔替連長找下台階:" 連長
,觀測官剛失戀,年輕人,讓他冷靜一下,不要跟他計較啦!"

,觀測官剛失戀,年輕人,讓他冷靜一下,不要跟他計較啦!"

我不該多事去看他,Y是被我這命帶煞星的廢物剋死的。是我害死他的,是我。

不久我就調了職,去管一個有好幾位回役兵,十分荒涼、邪門傳聞不斷的岸砲據
點。本來砲指部打算把這個據點連同這些難纏的回役兵一起移交步兵海防營,誰
知道5x營的營長耳朵夠長,千方百計要他們旅長拒絕,所以拖到今天還沒辦移交
。嘿,連長想整我,他可搞錯了,本人在改頭換面之前算是小流氓出身,來這裡
可對了我脾胃。

其實回役兵並不難管,但要先和他們建立私交,長官督導時自然要他們聽話,一
般時候可要常給點小好處,偶爾出個紕漏要能禁得起上級飆,別端出長官的跩樣
,自然就不會出大事。

就醬子我過了幾個月的好日子,和附近班哨的步兵打得爛熟,常常把偌大的寢室
薰得都是酒肉臭氣,上級見我居然管得還不錯,據點也好一陣子不再鬧鬼什麼的
,就樂得由我逍遙自在,直到L來到我這個被無主荒墳、雷區圍繞的據點以後。

(待續)
女友因為我遠赴外島當兵而離開我,多年好友無故暴殂,長官像更年期提早來到一般
無理取鬧,在這段黯淡的歲月裡,身邊都是一些愛喝阿達仔加高粱的老粗,我只有用
日記來排遣心中的沈鬱。當時在心中, "命帶煞星" 的陰影一直潛伏在意識的最深處
,在自責和恐懼的支配下,我不敢和關心的同僚、部屬過於深交。大家看著我,覺得
隨和慷慨、坦護部屬卻帶著一絲莫名的冷淡 (這是一個退伍老士官的評語) ,還以為
是個性如此,索性任我獨自悶頭讀書,除了想找些好康ㄟ的時候,平常不大來打擾。
什麼好康ㄟ?在這個騎腳踏車只要三個小時便可環繞一週的小島,還不就是吃吃喝喝
。這天肉呆來找我,說是農曆七月初一快到了,營上又有新兵補來,想問我怎樣比較
好?
怎麼樣比較好?用新臺幣辦最好。我臉上勉強擠出一點微笑: "肉呆,有新人來補來?
我怎麼不知道?當然要好好迎新囉。你是本據點的大學長,點子多,幫我個忙替我想
想怎樣辦好嗎?" 在說話時我悄悄地把兩千塊塞進他的手心裡。
肉呆笑笑地把錢收下,試探地說:"沒問題交給我辦了,排仔你不要老是出錢,自己
也要箝點某本。" 我哈哈大笑:" 謀本?退伍以後能不能交到女朋友都成問題咧 !
想那麼多!對了,這回別忘了地基主要拜,好兄弟也要拜,你快退伍了,錢不要亂花
,回去也可以給老母買點禮物。" 肉呆聞言,還真的呆了一下,露出不虛偽的感激眼
神默默退了出去。我就知道只要提到他的老母,就可以擺平他,別看他刺龍刺鳳,可
孝順著呢!

孝順著呢!
肉呆喔肉呆,湊上一點公費也不過三千多,辦得菜色還真不含糊。夕陽下大家嘻嘻哈
哈地忙活著,衛兵突然警覺地向我大喊:" 排仔,督導!"
全體人員動作畫一地向寢室奔去,著裝、藏黃色書刊、收拾收音機天線(外島不許聽
收音機,怕被對面統戰。)收睡袋擺方豆干的都有,在情報官的肥腿踏進據點時,大
家都已經準備就緒了。
情報官帶來了報到的新兵,皺成一團的肥鼻子東嗅西嗅,幹,我就知道他會在這時候
來。隨便挑了幾個毛病後,我假笑著阻止:"唉唉,情報官,這麼忠黨愛國啊?別看了
啦,你看天都晚了,今天索性留下來與我們喝一杯吧。"
端出了菜餚和幾瓶漁民走私的杭州老大昌,情報官跟他的司機高踞上座,我這個主官
成了倒酒伺候的酒保,大家不敢得罪地說些笑話應景。酒醉飯飽,好不容易送走了這
個瘟神,我疲累地招呼他們安頓新兵:" 龍頭,這咧菜鳥仔交乎你喔,明天早上吃過
飯向我報到。喂,你叫啥名字?"
"報告王官,我叫L。" 新兵不知是喝了酒還是害羞,臉紅紅小聲地說。
"哪裡畢業的?" 阿賓問道。 "報告,xx大學。" "幹,死大專兵" 阿賓罵道,突
然發現我也是專科畢業的,便惶恐地住了口。我揶揄地看著阿賓,會心地笑笑,沒說
什麼。正要回寢室時,肉呆突然叫了起來: " 糟了,好兄弟忘了拜!"
死情報官,我暗罵著。這是連續第二個月沒拜好兄弟了,明天得記得補拜,別出啥事
才好。
這一晚士兵寢室吵吵鬧鬧的,大概是老鳥在教新兵 "軍中倫理" 。我很累沒去理會,
逕自翻身睡著。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文奇就來找我: "排仔,彼箇菜鳥仔歸瞑不睏,一直唸說窗
玻璃外面貼著一些東西的臉,真煩ㄟ。" 寢室根本就沒有窗子,那來玻璃?只有兩個
射口而已。我暗叫一聲不好了,又來了一個八字輕的。

(待續)
風起了。在清晨破曉前, 戰地的松群時而像嘆息、時而像細語般, 此起彼落地沙沙
作響, 彷彿在應和著海潮穩定的規律。

文奇坐在椅上老老實實地喝著我遞給他的咖啡, 雖然彼此心意相通, 但兩人都不願
意說出那個人人忌諱的字。鬧鬼已經鬧很久了, 來到這個岸炮據點之初, 我也曾經
害怕過; 然而, 當我看到他們臉上開出真誠的笑容時, 我就明白, 勇敢, 並非只是
膚淺地為了顧全自己的面子, 同時也是為了眾人的心安。如果這時候據點主官沉不
住氣, 情況只有更糟。

天亮以後, 交代了一天的任務 (其實根本沒什麼大事, 可是你如果每天鄭重地吩咐
他們做一些新鮮的小事, 當他們辦好時, 就會有一種榮譽感, 覺得自己能夠完成任
務。有榮譽感的人是不會輕易鬧事的。) , 我就帶著L到X塘去找信伯。

信伯的老婆開雜貨店。他一看到我來, 只輕蔑地瞟了一眼, 就如同看到做壞事被捉

信伯的老婆開雜貨店。他一看到我來, 只輕蔑地瞟了一眼, 就如同看到做壞事被捉
到的小孩一般, 自顧自地卸他的貨不理我。我向L使了一個眼色, 兩人討好地開始
替他搬飲料。

"信伯仔....."我一邊做活, 帶著諂媚的笑, 遲疑地開了口。

"我不是告訴過你, 去那個砲堡不會有事嗎? 你很囉嗦喔! " 信伯平常不為人看吉
凶, 上次若非靠了砲指部那個精通針灸, 號稱跌打神醫的醫護兵牽線, 他是懶得管
人家閒事的。信伯停下來擦擦汗, 轉頭對我說: " 你的本命不壞, 只要別傷天害理
, 一生平安無事, 又何必......, 等一下! 唉呦! " 他看了L一眼, 好像看到老虎
一樣, 驚得一腳踩破了掉在地上的波蜜鋁箔包。 "你還帶了朋友啊?呵呵呵, 好吧
, 讓你們進來。"

突然間情況變得大不相同。信伯笑咪咪地替我們點了煙, 順手拿來一塊壞掉的空心
磚算是煙灰缸。表面上三人不著邊際地談笑著, 但我看得出, 其實信伯是技巧地在
套問L的來歷。他吹牛說任何人在他面前只要報出生辰, 他都能把來人以前做過的
壞事點出來。我故意報出我的, 信伯便滑滑稽稽地數落我以前的荒唐事, 惹得L邊
咳邊笑 (他根本不會抽菸)。

"肖年ㄟ, 免笑, 我看你也不是什麼乖囡仔, 把你的生辰報來, 老火子替你算。"
信伯突然向L問道。L很乾脆地說了出來。大學生, 就是單純, 禁不起激。

他手指在桌上指指劃劃, 沈思了一會, 凝重地嘆口氣說道:" 嘸, 你沒有做過什麼

他手指在桌上指指劃劃, 沈思了一會, 凝重地嘆口氣說道:" 嘸, 你沒有做過什麼
壞代誌, 你真正是好青年, 我沒話講。" 然後用低的聽不見的聲音說了一句, 我們
都沒聽清楚他說什麼。

信伯在送我們出門前暗暗拉了我一下, 我立刻會意地向L說:" 我待會要回營部,
你現在先回據點, 1020前向XX報到, 在我回到據點以前, 你負責找到兩棵有咖啡
色斑點的瓊麻, 記住---是咖啡色的斑點---種在西邊圍牆上, 你負責種活它們, 死
一棵都不行, 聽見沒有?" L連忙答是, 匆匆向海濱戰備道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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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裊裊香煙中信伯停止了囈語和顫抖, 收好法器、換上襯衫, 緩緩說道:" 伊老母
生伊時因為難產來死去, 老白愛飲燒酒, 犯罪坐監, 是阿伯或著阿叔飼伊大漢的。"
信伯好像全身筋被抽光了一樣癱在椅裡, 好一會兒, 他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向我說
道:" 你聽過匪諜村沒有?就是XX村啦, 戰爭的時陣, 伊為著和一箇唐山兵結怨
仇, 同鄰居朋友去探聽你那個隱密砲堡和附近各個臨時據點的位置, 在一次攻擊中
導引對面的火炮炸死了一堆倒楣兵, 完事後還到現場搜括死兵仔的錢財, 一邊辱罵
, 一邊把屎尿撒在屍骨上, 歹失德喔! "

"若非他貪財復返, 那些唐山兵仔也不知道冤仇人是誰, 更別說陰魂不散了, 說來
說去, 是伊前世作得來。伊前世的命比你還硬, 鬼魂轉盪幾年無處申冤。戰爭以後

說去, 是伊前世作得來。伊前世的命比你還硬, 鬼魂轉盪幾年無處申冤。戰爭以後
伊著同鄰居遷到臺灣, 出車禍而死。這些冤魂, 其中一個....其中一個挑了特別的
時辰往生到臺灣去, 就是要把他們兩人弄死, 或者將他們帶回這裡來, 剋住他們的
八字, 要在這裡算帳啦! "

他帶著天生的鬼債啊, 王排仔, 這款ㄟ代誌我無法度啦。可憐喔, 如果不是他今生
卡實規規矩矩, 早就跟他當年那個鄰居一樣, 沒命了。

" 信伯.....信伯.....", 我突然失去了早已訓練出來的理智, 激烈地喘著, 眼神
中滿是怨恨與妖異的邪氣,"伊那個共犯, 就是你說的那個鄰居, 你能算出他今世的
生辰嗎? "

信伯的眼黑得深不見底, 轉身向供桌, 良久後, 緩緩說道: "那個人在他一生命最
弱的時刻, 被你挑起了前生的記憶, 悔恨交加, 去年就跳樓了, 你還要找他算帳嗎
?王排仔, 你今生的身分就是王排仔, 冤宜解不宜結, 你要想清楚, 咄!" 他突然
把一張暗藏的符貼向我的前額, 我猝不及防, 被他貼了個結實, 只覺一陣難以忍受
的強光籠罩全身, 眼前一片刺痛, 頓時天旋地轉, 在昏倒前只依稀聽見信伯的聲音
從遠方傳來:" 我救不了他, 卻不能不救你, 誰叫我前世欠您老爸的人情呢?嘿嘿
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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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據點我就變了, 講話變得顛三倒四, 前言不搭後語。我時而回憶起前世雜沓的

回到據點我就變了, 講話變得顛三倒四, 前言不搭後語。我時而回憶起前世雜沓的
種種, 到沒人知道的地方掘出一粒朽爛的步槍螺絲, 或挖出一塊不全的碎骨, 眼淚
不能控制地撲簌流下。L的惡夢一夜比一夜更恐怖。殘缺不全的臉怪笑著一步步逼
近, 帶著漏風的江南口音說:" 我要了你的妻子, 你就要我的命, 我要了你的妻子
, 你就要我們全部人的命, 好囉, 我該吃屎, 我要喝尿囉...." 其餘屍體一齊站在
我的寢室前面, 南腔北調地笑罵著。其中一個伸出只剩一根指頭的手, 一屈一伸,
"哈, 你的屁眼, 你的屁眼在那裡? 屎呢? 我要吃, 我要吃, 你不拉我就挖, 哈哈哈
哈哈哈巫哇.................. "

L又從驚叫中醒來, 緋紅著臉滿身是汗, 對全寢室的人和急忙趕進來的我說: "王
官, 各位學長,...... 對不起我又做惡夢了。"

"他媽的, 你又欠扁! 幹, 你來了以後, 大家沒覺好睡, 我看你是嬌生慣養欠操!"
阿賓操起一根木槍, 沒頭沒臉地打。碰, 木槍突然噴飛出去, 炸中了寢室一角, 混
凝土飛揚中夾著一聲脆裂的音響。

"玻璃! "我和文奇同時失聲而喊, 真是玻璃!

用火砲的木槌敲開了那片蒙在薄薄的混凝土後的玻璃, 後面是一個深棕色的小櫃子
, 砸開鎖, 裡面只有一張鮮黃的紙, 可能是因為密封的關係, 紙色依然鮮艷, 小心
地折開後, 上面寫著幾句簡單的話, 後面赫然列著一排灰暗色的血手印! 那幾句話
是這樣說的:


"自抗戰以來, 匪無時不刻聚嘯壯大, 劫掠良民, 擾亂後方, 勝利後, 更與外賊勾
串, 致使神州變色, 我輩身罹其害, 妻離子散, 此仇不共戴天! 今明知孤島虛懸,
勢若累卵, 惟願身與光復之役, 雖死無憾! 職XXX, 與駐在官兵十七員, 以血明
志, 願上蒼有靈, 若我輩殉難, 必聚魂魄於此, 以求手刃敵仇。耿耿此心唯天鑒之!"

看完以後, 我們都像木雕一般呆立著, 寢室中的氣壓脹得人人耳朵發痛, 唯一的一
盞小燈在不穩定的電壓下滋滋叫著, 良久, 眾人才軟癱下來。不知過了多久, 最關
心L的龍頭首先覺醒, 摸了一下L, 高聲驚慌地喊:" 不好了排仔, L發高燒了!"

島上唯一的一所醫院 (其實和臺灣的三流小醫務所差不多, 只是名字好聽而已) 耐
何不了L的病魔, 只好送到藏在花崗岩裡的一所大型醫院求治。醫院裡的龍頭天天
給我打一次電話, 向我報告他的病情。一週後, L因感冒併發肺炎死於前線。

事情是紙包不住火的。這件靈異的事件被加油添醬地渲染到處傳播, 為了穩定軍心
, 我將那張黃紙, 在隆重的好兄弟祭拜儀式中, 親自下跪, 磕了無數的頭, 泣不成
聲地化為灰燼。

副指揮官的吉普車來到據點, 嚴令封鎖消息, 重懲 "造謠" 的人, 並將我們的人員
全部更換, 有的調到鄰島, 有的藉故調回臺灣, 只將我移調另一個偏遠的觀測所去
當觀測官。我在觀測所規律的生活中身心都開始恢復, 逐漸忘記了一切。

這天我又帶著雜種狗土蛋出去 "練狗", 正流著汗時, 突然聽見身後一陣爽朗的熟悉

這天我又帶著雜種狗土蛋出去 "練狗", 正流著汗時, 突然聽見身後一陣爽朗的熟悉
笑聲:" 哈哈哈, 無代誌囉, 無代誌囉! " 我轉過身去, 在驚喜中張開雙手, 向信
伯飛奔而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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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花 x0 回到頂端 [樓 主] From:台灣中華電信 | Posted:2005-01-31 23:4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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