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viali
路人甲
|
分享:
▼
x0
|
[鬼話] [轉貼]七寸木人
七寸木人
他在木人身上浸上一層藥液,暗中作法, 令那女郎作出平日認為最羞恥的事情……
========================================
有兩個女人,她們都是巴黎富室千金,一個叫惜香,一個叫明珠。
這兩女由於生得美貌,在社交界紅極一時。說來亦相當湊巧,她們竟同時愛上一個男 人。
那男人名字叫麥平,是個過氣貴族,家產雖不多,卻是有名的美男子,對他傾心的婦女 不知多少,而其中的惜香和明珠,是最有資格將他俘虜的人選。
經過一年多的角逐,事情終於決定了,明珠成為勝利者,他們舉行了一個盛大的婚禮, 招待親朋,婚俊,生活也過得十分愉快。
但是惜香卻變成最不開心的女人,愛情的失敗非但令她傷心,更令她覺得有失面子。那 次婚禮她固然沒有參加,以後她也絕足社交應酬,揚言到外地旅行,而實際是深居閨 中。
她託人到處物色最有名的巫師,要對明珠報復。她不能容忍明珠過著那樣愉快的生活, 而且她認為明珠之在情場獲勝,是使用詭計。麥平不聲不響地忽然宣布結婚,其中似因 明珠玩弄了什麼花樣而獲致,盡管惜香尚未找出內幕。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惜香不久就找到了一個有名氣的巫師,名叫悟非。
悟非一點也沒有自悟其非的意思,生平作惡多端,利用他的邪術,不知害死多少無辜。
惜香把他請到後,便把自己的意圖告訴他。悟非一來貪圖錢財,二來欣羨惜香的美色, 生了一親香澤的念頭,便滿口答應下來。
「你要怎樣報復?」他問。
「我不知道,總之,要令對方非常難過的。」惜香想了一想說。
悟非道:「我可以用一種七寸長的小木人,上面刻上對方的名字,用七種藥液浸過,加 上我的咒語,便可以為所欲為,隨便你怎樣去對付她。」 「真的?」惜香問。
「比方說,你要弄瞎她的眼睛,可以用長針刺在它的雙目上,當事人便會感到兩眼刺 痛,七天之內,雙目會瞎,看不見一點東西。」
「那太殘忍了。」惜香說,她到底是心地不太狠毒的女子。
「或許你也可以用長針刺在它的心臟上令她心如刀割,痛足四十九天而死。」
「那更不好。」惜香皺眉道。
悟非瞧了她一眼,邪笑道:「你這也不喜歡、那也不喜歡,那麼有一個辦法,不必要她 的命,卻可以令她難受得很。」
惜香道:「太好了,是什麼辦法?」
「我有一種南美藥物,倘把小木人在藥液上浸上七天七夜,可以令她全身發癢,春心難 耐,每天要出外勾勾搭搭,變成一個淫蕩的婦人。你覺得怎樣?」
「這倒可以考慮,不會要她的命吧?」惜香再小心地詢問一句。
「不會的,我就照小姐的吩咐去做好了。」
於是,悟非便搬進惜香家中來居住,暗中作法。
明珠不知道她已受別人的暗算,一天忽覺全身一震。身子像從高空墮下來,飄飄盪盪, 站立不穩,她趕快跑到床上去躺下休息。
矇隴中,她覺得自己跌在一個溫泉內,那泉水作紫羅蘭色,一沾身體,令人十分舒服, 她懶洋洋地躺在那裏,不想起來。
不一會,她便覺得全身發癢,那種感覺十分怪異,令人一直癢入心中,搔不著,沾不 到,好不難耐。
她心中在想,如果丈夫在這裏就好了,她會立即投身在他懷裏,任他輕憐蜜惜,可是丈 夫因事出門,半個月內不能回來。
明珠自己撫摸美麗的胴體,只覺春心蕩漾,難抑難耐。
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直到一個女僕進來,請她用飯,她才如 夢初覺。
第二天,將近黃昏時分,那奇怪的感覺又來了,她又像掉入一個溫泉中,受那紫色泉水 的浸潤,一種麻癢一直透入她的心房,搔也搔不著,恨得她牙癢癢地。
如是者一連七天,第七個晚上,明珠再也忍耐不住。那種癢絲絲的感覺令她快要瘋狂, 而她的丈夫仍未回來,她不能再等待,好想找一個男人。
她用一條絲巾,蒙住半張俏險,換上一套女僕的裝束,走到一條幽暗的街上,等候陌生 的男人經過。
她想,決不能找一個熟悉的男人,如果那男人在外面一說,她自己和丈夫的名聲都要掃 地了。
等呀等的,好不耐煩,那種麻癢的感覺,令她內心像火焚一般,一刻也不能忍受。
好不容易有個瘦長的男子經過,明珠從黑影中走出來,攔住他,畏怯地問道:「先 生……你要……女人嗎?」
那男人望她一眼。當他與明珠一雙明亮的眼睛接觸的時候,不覺一驚:「好漂亮的一雙 眸子!」
明珠給他望得全身發燒,羞怯地垂下頭來。
「你不像一個妓女!」那男人說。
「我不是妓女,」明珠道:「不過今晚我很需要一個男人,如果你不介意……我願意和 你到前面的旅店去……」
那男人略一遲疑,明珠補充道:「房錢我會付的。」
那男人聳聳肩,挽了明珠的臂膀,一同向前面的小旅店走去。
在房中,男人驚異於明珠胴體的美麗,她簡直是世間罕見的尤物。
那男人見明珠玉體橫陳在他面前,肌膚瑩潔,沒有一點瑕疵。讚賞之餘,說道:「你非 但不是妓女,而且決不是一個普通女人。」
明珠滿臉通紅,益發把險上的紗巾拉緊。怕它無意間滑下。
「你不肯把面目示人,更顯得我的猜測正確了。」
那男人在細細品評她,像欣賞一尊石膏像般,明珠又羞又窘,一方面心中慾火如焚,忍 不住輕輕擺動腰肢。
那男人見明珠蠕動,益增誘惑,確實按捺不住,一跳上床,樸在明珠身上。
明珠輕嘆一聲,感到無比的快慰,她一任對方輕狂愛撫,婉轉相迎,表現得像淫蕩的婦 人一般。
當春風一度之後,明珠慾念已失,如夢初覺,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幹出剛才那種事情, 望望身旁那個男人,幾乎作嘔,趕快爬起身來,穿上衣服。
她回到家中痛哭了一宵,決心不能再做這種無恥的事。
然而沒用,到了第二晚,那種銷魂蝕骨的麻癢之感又回到身上,教她一刻也熬不住。
有了昨晚的經驗,她又出去了。
她找到一個矮胖的男人,一同到那小旅店去。
這樣一天天過去,她也一次比一次老練,在男人面前已不兩害羞,盡情地尋求快樂,滿 足感官的享受。
起初,她只要一個男人也已滿意了。漸漸地,她一晚要兩三個男人才能滿足。這令她暗 暗驚異起來。當她的丈夫回來之後,她非但不覺得高興,反而認為有點累贅,再不能像 從前那樣自由自在地去尋找男人。
這晚,和丈夫一度溫存,丈夫已滿意地睡去了,她卻輾轉反側,只安靜了一下,那陣可 恨的麻癢又來襲擊她。她想像在外面和男人愉歡的快樂,悄悄地爬起床來,走出房門 口……
在惜香的家中,悟非望著手中木人,殘忍地微笑,那木人已變了紫紅色。
悟非對著木人端詳了一會,又把它放進一碗藥液中浸泡,口中喃喃地唸著咒語:「滲進 去吧,滲入她的骨髓,令地無一刻安寧,無一刻舒泰!」
房門外走進一個女人,她是惜香,瞧了碗中的木人一眼,道:「現在不知她怎樣了?」
「如果我所料不差,她每天晚上都會在外面偷漢子,不能一晚沒有男人,否則她就痛苦 得要死!」
「我怎知道你的話是真的?」
「容易不過,我明天便可以給你證明。」
悟非說完,小心翼翼地把藥液和木人藏進一個木箱中,然後換上一套黑色西裝,對惜香 一鞠躬道:「我現在出去一會。」
他叫了計程車,開到一條幽靜的街道停下,然後慢慢在街上踱步。
和他的預料一樣,不久便有一個蒙了半張臉龐的女人,從暗影中走出來,柔媚地道: 「先生,要找女人嗎?」
悟非點頭:「是的,我正需要一個女人。」
「來吧,讓我們到前面的小旅店去,我不會讓你付一個錢的。」說話的正是明珠。她剛 因熬不住心中的饑渴,背著丈夫,從家中溜出來。
悟非不說什麼,挽著她的臂膀向小旅店走去。
像一雙愉歡的男女一樣,他們在旅店內顛鸞倒鳳。放浪形骸。當明珠得到她的滿足、在 床上嬌喘微微時,冷不防悟非把她險上的紗巾揭去。
「啊!」明珠驚叫一聲,她不願別人見到她的真面目。
「你是一個出色的美人,何必遮遮掩掩,隱藏這上帝的傑作!」悟非把她的紗巾藏進衣 袋,卻另從袋中掏出一具精巧的小攝影機,對著明珠赤裸的胴體連閃了幾下。
「不,你這壞蛋!」明珠要掩蓋自己的臉頰,卻掩不了她的身體;當她掩住身體的一部 分時,臉龐卻又露了出來,她的窘態都讓鏡頭攝了進去。
明珠的美麗的胭體,毫無保留地被他攝入相機之中,當悟非認為滿意之後,才將相機收 好,殘忍地笑道:「多謝你殷勤的招待。」她披上外衣離去。明珠給氣得死去活來,大 聲叫罵也無用。她又不敢驚動旅店的侍者,叫他們進來評理。真是「啞子吃黃連,有苦 說不出」。
她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更不知他拍了這些照片去幹什麼,只希望他是一個性變態 者,拍這些照片是為了自我欣賞,不要流傳出去就好了。
半個鐘頭後,悟非回到惜香家中,他立即把底片沖曬,選了兩張最精采的送給惜香觀 看。
見到明珠裸臥床上的樣子,惜香面上一紅,但她隨即得到一種報復的快感。這個搶奪她 愛人的女人,今天得到這樣的後果。她要悟非把同一底片各沖曬一百張交給他。
三天之後,社交界鬧哄哄地傳出一宗新聞,很多紳士淑女收到一封匿名信,裏面是兩張 明珠赤裸的照片。還附有一個簡單的故事,說明每晚在街頭兜搭男人的蒙面少婦便是明 珠。文中還有許多不雅的說話,令女士們看了臉紅。
於是人人交頭接耳在談論這樁事情,只有明珠和她的丈夫還不知道。有些好事的青年男 子,晚間便在那匿名信所說的街道等待。到了午夜,果然有個蒙面少婦在那裏勾搭,他 們一一作了入幕之賓。其中一人在事後也把明珠的面紗揭開,證明匿名信所說無訛,那 確是社交界最美的尤物。於是明珠便成為上流社會的笑柄。
兩次被人將面紗揭去,明珠感到非常痛苦。她很想不再幹這種勾當,但體內的一種麻癢 感老附著她,令她無法擺脫,不能不每晚仍到老地方去,猶幸她的丈夫也是風流成性, 常在外面流連至深夜始回,甚或通宵不歸,使她有機會出外活動。明珠開始注意到旁人 不尋常的眼色,每當她走過,便有一些婦人竊竊私議,她以前的朋友也不跟她來往了。 她有時走過,會聽見人說:「瞧她外貌長得端正,誰知她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又聽人說:「這便是那照片中的女郎了,你瞧她不穿衣裳漂亮,還是穿上衣裳漂亮?」
明珠聽得滿險通紅,掩面狂奔。
她恨透了那個把她的醜態拍成照片的人。但最後,她恨的還是自己。為什麼一到晚上便 會判若兩人,變成淫娃蕩婦。這連她自己也不了解。
一回到家中,侍婢倉惶告訴她:「少爺剛才大發雷霆出了門,他說他永遠不會回來 了。」
明珠全身一震,她下意識地料到,這個日子始終會來到的。但沒料到那麼快。她嘴邊還 在說:「為什麼?為什麼?」
「請進房內看看。」侍婢說。
明珠走進房內,只見滿地照片,有的已被撕破,有的尚是完整,原來都是自己的裸照, 足有十幾種款式,她拿起來看看,那些姿態連她也吃驚,她又拾起一個撕破的信封,收 信人是他的丈夫,寫信人署名「攝影家」。
明珠氣得全身發抖。「魔鬼,魔鬼!」她痛恨地叫著,淚流滿頰。
房中的電話鈴在響,明珠以為是丈夫回心轉意,她拿起來一聽,對方的聲音是冷冷的: 「你知道是誰把你害成這個樣子嗎?」
「你是誰?」
「攝影家。」
「魔鬼,我恨死你!」
「你罵我也沒有用,你應該找到元兇……那個指使我的人。」
「誰?」
「暫時不能告訴你,但只有我能幫你報這個仇……」接著,電話中告訴她對方是用巫術 令她每晚春心蕩漾難禁的人。如果她不把這巫術破掉,以後連白天也會變得瘋狂一般, 在街上將男人亂抱。
明珠聽得暗暗心驚,這時候,她非見那個「攝影家」不可了。
明珠強忍住滿腔怒火,和那「攝影家」訂下了約會地點。
時間是午夜,在一個公園中。對方顯然是經過蓄意安排的。因為到了午夜,明珠的藥力 又發作了。那可怕的麻癢的感覺,令她把什麼憤恨和羞恥都已忘記。一種狂野的慾念控 制著她。
在公園的一角,巫師悟非悠閒地在等待著她。他只略一示意,明珠已投進他的懷抱之 中。她急需一個男人,不管是什麼男人。她感到一分鐘也難忍耐。
悟非擁抱她、吻她、挑逗她,使明珠更熱情難耐,像一條蛇般在扭動著。
「我知道你很恨我,其實只要你聽我的話,我們可以化敵為友。」悟非說。
「我願意聽你的話。」明珠緊閉雙目,陷入半迷糊之中。
「你知道那害你的人是誰嗎?」
「不知道。」
「那是你最親近的女朋友之一,也是妳情場上的敵人,她的美貌與智慧都不遜於你。」
「你說的是惜香?」
「嗯。」
「果然是她。」明珠咬牙切齒地說。
「但如果妳和我合作,我可以令妳加倍對她報復。」
悟非把幾種可以報服的巫術方式舉出來,聽得明珠又是驚異、又是心動。她為了報復的 興奮而張紅了臉。
本來,一般人如果聽到對方就是陷害自己的巫師,一定會恨之刺骨,說什麼也不會和他 合作,但明珠是一個女人,有時女人的心理是極難猜測的,她們在生出強烈的報復感的 時候,寧可犧牲自己的一切亦在所不惜,在目前來說,她恨惜香遠遠多於恨悟非(後者 不過是一個工具),因此她答應了他。
另一個原因是,明珠這時正慾念高漲,她在悟非懷中,渴望他的慰藉,對他的恨意不免 大為減少。
夜漸深了,月亮含羞地躲進雲層中。
經過這一晚後,明珠已成了悟非的俘虜。她跟他到城東一間公寓去。悟非對一切早有準 備,他在那裏租下一層房子,作為與明珠幽會及施展巫術對付惜香之用。最後的願望是 得遂他「一石二鳥」之計。
他取出幾個六七寸長的木人給明珠觀看,說道:「這裏面,你可以選一個作為惜香小 姐。」
「有什麼用處?我不懂。」
「你指定一個作惜香小姐,我對它作法,七天之後,我們要怎樣對付她便怎樣對付。」 悟非取出一枚五寸長的銅針來,示範性地刺進一個木人的眼睛中。
「啊!」明珠打了一個寒噤。
這樣她的眼睛便會刺痛,七天後,完全看不見東西;假定你把針插進她的腹中……」悟 非把鋼針從木人的眼睛內拔出來,再插入它的腹部:「這樣,她的肚子就會每晚絞痛, 直到天亮才停止,七七四十九天後,若不把綱針拔出,她便會腸穿肚爛而死。」
「有這樣的靈驗?」明珠半信半疑。
「妳等著瞧好了。」悟非充滿自信地說。
於是明珠選擇了一個木人。悟非將這木人放進一碗淺綠色的藥液中,擺在桌上,虔誠跪 下,嘴邊唸唸有辭。
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麼,明珠頓覺屋中有種陰森的氣氛,隱隱還有冷風陣陣,在屋中 流動。
悟非的表情也改變了,變得冷酷無比,他除了唸咒之外,目不斜視。
大約半個鐘頭後,悟非站起來道:「這木人已經有了精靈了,還欠一點人的鮮血,你是 這次巫術的見證人,讓我們共同滴一滴鮮血在這木人身上,表示衷誠合作,如有誰變 志,就像這鮮血一樣。」
明珠聽說要滴她的血,嚇了一跳。但悟非巫師用嚴厲的眼色望著她,使她不敢不依。
他就用那長長的鋼針,先在他自己指上刺了一下,滴了一滴鮮紅的血在木人上。然後又 在明珠指上刺了一下,讓她的一滴血正好落在先前那滴血上,融在一起。
「好了,」他露出一絲笑容道:「這木人已有了生命,也就是惜香小姐的生命。」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明珠每晚都經歷類似的情景,先和悟非在屋中追求肉慾的快樂,按 著便進行巫術,在那木人身上唸咒。
另一方面,悟非上半夜仍然留在惜香家中,使她不致起疑。他更乘機拾得一條惜香的手 絹,帶回來裹在木人身上,據說這會使法術更靈驗。
到了第七個晚上,悟非跪下唸咒完畢,對明珠道:「現在妳可以報仇了,把鋼針拿起 來,隨便刺在木人的任何一個部位。」
明珠伸出玉手,禁不住索索發抖。這一針刺下去,就能令一個人疼痛欲死,她有點不 忍。但想起惜香曾對她那樣狠毒,她立即把心一橫,將鋼針刺進那木人的小腹上。
惜香在家中睡得正熟,忽覺小腹一陣劇疼,像有一把利劍刺進她的體內,痛得她直叫, 掩著小腹在床上打滾。
兩個侍婢聞聲走進,見了這種情景,都嚇了一跳。急忙打電話把醫生找來,醫生診斷了 半天,也不知是什麼症狀。只好替她打了一支止痛針,惜香似乎好了一點.但半個鐘頭 後,又疼得眼淚直流。這樣時痛時止。直鬧到天亮,才委頓不堪,沉沉睡去。
惜香的父母見女兒得了這樣的怪病,心疼不已,召了三位名醫來診治,都說惜香身體健 康,一點毛病也沒有,也許是心理上的疾病,這卻不在他們的能力範圍之內。
惜香細憶夜來的情景,猛然想起一事,心驚肉跳。
她想,所有醫生都看不出是什麼症狀,除非這是巫術。
一想到巫術,心裏一驚,叫侍婢快把悟非請來。
不一會。悟非進房來了。惜香把其他人都支使開去,悄悄地把昨夜的遭遇告訴悟非,問 他是不是與巫術有關。
悟非起初詐作不知,聽惜香說完後,才大驚道:「不錯,這是中了他人的巫術,也許有 人對你報復,你一定把消息洩漏出去了,讓明珠小姐知道是妳幹的。」
「不會吧?」惜香無論怎樣苦思,也想不出有誰能把秘密洩漏出去,因為這件事情連她 的父母都不知道。
「這種巫術十分可怕。」悟非出言恐嚇道:「起初妳是感到腹部劇痛,到後來,妳肚中 會有許多毒虫咬破肚皮爬出來,爬得滿床沒地……」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惜香兩手掩著臉道:「快告訴我該怎麼辦?」
「這也不是沒有辦法對付的。」悟非沉吟說。
「你能破他的法嗎?」
「那要看妳信不信任我。」
「自然信任你,快說說怎麼辦?」
「每天,在午夜之前,妳到我房中來,讓我作法將妳守護,不讓對方的邪術侵入。」
「好,我今晚就這樣做。」
「不要讓任何人知道,連侍婢也不要告訴。」
「我懂得。」
「今晚我們再見。」
這天午後,惜香照樣起床飲食,一切漸復常態,旁人以為她的病已好了,便也不再擔 心。
晚上,惜香假裝回房就寢,到將近午夜時分,才悄悄起來,走到悟非房中去。
平日這個時候。悟非已經離開惜香家,去會明珠了,但今晚他特地等候惜香到來。
「你來了,很好,」悟非說:「時間已經不多,快把衣裳脫下。」
「什麼?」惜香吃驚問。
「你一定要把衣裳脫去,我才能為你做法辟邪。」悟非故意裝出嚴肅的表情。
「可是……可是……」惜香尚是冰清玉潔的貴族小姐,她從未在男人面前赤身露體過。
「除了這樣,我實在無能為力。」悟非道。
惜香正遲疑間,午夜的時辰已到,不知怎地,她的腹部又像給人刺了一下,直痛得她彎 下腰來。
她知道那邪術又來了,再也不敢堅持。羞答答地把衣裳全部脫光,照著悟非的話,躺到 床上。
惜香和明珠是上流社交圈二大美人。沉魚落雁,各擅勝場。悟非利用他的詭計,已得其 一。此刻他又見到惜香的裸體,光滑纖美,白裏透紅,令人目為之眩,惜香尚未結婚, 比起明珠來又多了一種少女的氣息。悟非不知玩弄過多少女性,這時也覺得自己的心在 狂跳。
惜香已痛得淚涔涔下,身子在床上打滾,無暇注意悟非那淫猥的目光。
「忍耐一點。」悟非輕輕地說:「我要替妳全身塗上一層藥物,這樣,那邪術便不能侵 入。使妳不再痛苦。」
「快一些吧,我一刻也忍受不住了。」惜香哀求道。
悟非取出一瓶藥膏,色作粉紅。他用手指挑出,慢慢抹在惜香的身體上。顯然是藉著這 個機會,在她身上輕輕愛撫,享盡溫柔。
這些藥膏本身具有麻醉性,還帶有刺激皮膚的媚藥在內,惜香不知就裏,一任悟非塗 抹,自然上了他的大當。
那藥一沾身。她便覺得疼痛稍止一些。按著,生出了一種懶慵的感覺。悟非的指頭按得 人十分舒服。到了她身體敏感的部位,它竟徘徊不去。惜香羞不自勝,卻又不敢出言責 備,因為對方是在救她、減輕她的痛苦,漸漸,她不覺春心蕩漾。
那藥力在惜香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鑽進去,令她覺得身體由溫暖而產生一種熱流。悟非手 指頭的觸摸,令她感到一陣陣酥麻。她腹內的疼痛越來越輕微而終至完全消失。她閉起 眼睛。在享受著這種新的滋味。她不願意告訴悟非,讓他按摩的動作停下來。
悟非的手勢越來越猥褻。可是。惜香非但不討厭,反而覺得恰到好處,好像直觸摸到她 的心裏去。她的身體漸漸起著顫抖,嘴邊喘著氣。
悟非知道藥力已發作了,他忽然把手停下來。惜香驚異地張大了眼睛。
「為什麼?」她間。
「你不是好點了嗎?」悟非狡猾她笑說。
「是的,不過……」惜香紅暈滿臉,輕輕執著悟非的手道:「請你不要……停下來。」
悟非一笑,繼續為她按摩下去,並稍為加重了力道。惜香越感難耐,她雙眼如絲,喉頭 發出「荷荷」的聲音。
悟非的手再一次停下來。惜香「噢」了一聲,這一次她不是懇求,而是情急地把他一 拉。
悟非借故站立不穩,倒在她那熾熱的懷中。惜香覺得這正合她的需要,兩手緊抱住他, 把櫻唇送上他的嘴邊。
兩人的關係從此進入新的境界。
這次之後,惜香每天半夜都要到悟非的房中去了。悟非得到了明珠,也得到了惜香,遂 了他一箭雙雕的野心。
然而,女人並不是如她表面所顯示那麼簡單的。男人在未得到一個女人之前,不會注意 到女人其他的特點。當他得到以後,便會發覺,女人並不如想像般的容易應付。
首先,當一個女人喜歡上一個男人後,她便要整個佔有他。惜香與悟非相好後,便要求 整天和他一塊。這可教悟非為難了,因為他還要單獨去會明珠。
悟非幾次拒絕了惜香,他自己單獨外出之後,惜香便不免懷疑起來,她覺得自己既把一 顆心交了給他,不容許他對自己有一絲一毫的不忠實。
一天晚上,她暗中跟在他的後面,終於發現了他的秘密。
原來悟非一直駕車到明珠家門口,把明珠接上車中,開到城東的公寓去。在那裏,二人 進入一家房子,便不再出來了。
惜香看得兩眼冒火。現在她一切都明白了,明珠是她的仇人,而悟非居然和她在一起, 顯明地他一早已出賣了她,所謂對方用巫術陷害她云云,看來就是悟非這個壞蛋做的。
再回想悟非對自己的種種態度言行,更看出他是存心欺騙和作弄自己。
她恨透了他,當時真想衝進去給他一記耳光。但轉念一想,這樣做太便宜了他,說不定 還會為他的巫術所害,她決定不動聲色,慢慢對付他。
惜香本是個較工心計的女人,所以她以前才會僱用巫師陷害明珠。她當下驅車回去,不 動聲色,到了午夜,悟非回來了,她依然到他房中去和他談情做愛,就像什麼事情也沒 有發生過一樣。
然後,她輕描淡寫地問道:「我們施法術對付的那個女人,現在不知怎樣了?」
「你說明珠小姐?她現在還是和以前一樣,到處勾引男人。以前每晚一個男人已感滿 意,現在非二三個男人不行了。瞧瞧這個木人!」悟非從壁櫃中取出一個在藥液浸泡的 木人給惜香觀看。那是明珠的代表,全身已浸成紫藍色。悟非的確沒解去她的法術,他 怕明珠清醒之後,便棄他如遺。
「很好,」惜香滿意地說:「她既然請了巫師來對付我,我也要加倍報復她。給我一枝 長針,刺進她的喉嚨,置她於死地!」
「呃,」悟非遲疑道:「你不是說不想要她的命嗎?」
惜香道:「不想要她的命,那是以前的事。現在又不同了,誰叫她也請了巫師來害我 ?」
「這個……」悟非有點遲疑,「好吧,但今天還不能實行,要在三天以後,時候才適 合。」
惜香明知他是借辭拖延,卻不將他點破。
第二天,她暗中去向人打聽破壞巫師所施法術的方法。有人向她獻計,巫師最怕狗貓的 血液,在他施法時用狗血淋他,便可破法。有人說,巫師在施法時全神貫注,如果用鋼 針在他的腰後刺一針,會立刻破他的法術。有人說,不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請 另一位巫師來對付他。
惜香想用後一種方法,她到處打聽有些從外地來的巫師。由於本地的巫師,震於悟非的 名氣,多不敢觸犯他。而惜香也怕找了悟非的徒子徒孫,把消息洩漏出去,反為不妙。
不久,惜香便找到一個從印度來的術士,名叫阿里星博士。他是旅行過境。在印度名氣 很大。
惜香在一個中級旅店見到他,把她的來意對他說明。
這位阿里星博士,有一把灰白的鬍子,說話倚老賣老,自視不凡,好像天下巫師都不是 他的對手,惜香把悟非的名字一提出來,他便連說「行,行」,一定可以辦到。
惜香說:「他害得我好慘,我要他死,而且死得十分狼狽。」
「沒有問題,不過價錢不能少,我要三百兩黃金。」
惜香想一想。道:「好,事成之後,我便給你。」
「請先付一百兩,作為訂金。」博士說。
惜香答應了。
於是事情便進行起來。阿里星暗中觀察悟非在惜香家中所佔的居室,問明他飲食的習 慣,點頭微笑,胸有成竹。第三天,悟非正在想怎樣編一個謊言來告訴惜香,把對付明 珠的計劃拖一拖。無意中倒了案頭一瓶酒,喝了兩口,忽覺腹痛如絞,他嚇了一跳。
悟非不但肚子痛,而且想嘔吐。他身體本來一向健壯,這種現象是前所未有的。
那腹痛越來越劇烈。不久便嘔吐大作,吐出一大堆東西來。他向地下一瞧,不覺魂飛魄 散。原來吐出來的是一條條小蛇,還在蠕蠕而動。
心中一陣作悶,又要嘔吐,這一次竟吐出一條非常長的蛇兒,吐出了一半,還有一半在 喉嚨內,他不得不用手去垃出來,心中一陣難過,昏了過去。
當他醒來時,腹痛稍止,他知道這一定是有人在作弄他。尋思一下,在城中沒有那一個 巫師有這種的法術,那一定是外來的人幹的。
他調查一下,很快便打聽出有一個印度來的巫師阿里星,正在城中居住,心內瞭然。印 度人最善弄蛇,他給誰服食了什麼怪異藥粉,誰便會吐出一堆一堆的蛇來。
他一定要趕快對付他,否則一天嘔吐一次,多吐幾天會把他弄死。
這天晚上,他便閉門作法,化成一隻蠍子,去向阿里星尋仇。
午夜十二時左右,在阿里星所住的酒店中,寂靜無聲,有一隻蠍子悄悄爬入窗口,向阿 里星的床上爬去。
阿里星似乎睡得正熟,鼾聲大作。那蠍子一直向他的頸部爬去,只要爬到他喉嚨間,刺 上一刺,印度人便立刻斃命。
但阿里星也不是傻瓜,他自己正在對付法國最有名的巫師之一,難道沒有一點預防?其 實他的熟睡不過是裝成的,早已發覺有一樣毒物爬近他的身邊。
當那蠍子快要爬到他的肩旁時,他忽然大喝一聲,從枕下拔出一把小刀,插在那蠍子身 上!
那蠍子其實是悟非的精靈化成的。這一刀插在蠍子身上,等於是插在悟非身上,他在家 中大叫一聲,背部鮮血直湧!
悟非迅速把法術收起,在印度人房中那個蠍子便消失了。雖然這一刀沒有刺中要害,但 悟非已受了重傷,他勉強替自己包紮。好不容易包紮妥當,人也已支持不住,昏倒過 去。
第二天,他傷勢稍為好了一點,可是那嘔吐的毛病又告發作。他吐出一大堆小蛇在地 上,越看越難過,越難過越吐,幾乎連整個胃都吐了出來。
足足鬧了一個鐘頭,才稍為寧靜,他知道再這樣下去是不行了。如果不想辦法消滅那印 度人,他自己便要被消滅。
他猜想印度人不會無緣無故來害他,只有兩個人會是主使者,一個是惜香,一個是明 珠,在目前來說,明珠對他很好;只有惜香常常埋怨他。她是最可疑的人物。
一想到這裏,心裏不禁罵道:「小賤人,我今晚要給你看看厲害!」半夜,惜香照常來 瞧他,見他受了傷,裝成很驚異的樣子:「你怎麼了?」
「別提了,中了一個老怪物的詭計!」
「誰?」惜香作賊心虛。
「你過來。」悟非叫道。
惜香有點怕,卻又不敢不走過去,悟非一手抓著她,把她摔到床上,用一把小刀子抵住 她的喉嚨。
「快說,是不是你指使印度人來害找的?」
「不……不……不是我!」
「我還未說印度人是誰,妳就說不是妳,分明已經曉得這件事。」
「不……」
「還要狡賴不說,我立即宰了你。」悟非作勢要把刀刺進她的喉嚨中。惜香嚇得全身發 抖,不得不說道:「是……是有這一回事……不過,不是我主使的,那印度人說要…… 和你比一比法術,看誰厲害!」
「胡說,妳還在騙我,他明明在要我的命,這是最毒的蠱術!」
「我真的不知道。」
「我要你去對付他!」
惜香在悟非的刀子下顫慄著,她不知他將要怎樣對付她。
悟非從袋中掏出一粒早就預備好的藥丸,塞進她的口中,迫她吞下。不久,惜香便感到 全身疲乏,有種昏昏思睡的感覺。
悟非放開了手,她也絲毫沒有要逃走的念頭。 悟非又取了一枝綠色的木條,將它點 燃,立即便散發出一陣異香,還放出一陣綠煙,悟非將那煙薰在惜香的險上和全身肌肉 上。
過了一會,悟非凝神靜氣,對著惜香喃喃唸咒道:「從今而後,你是我的奴隸,一切聽 我的指使,我要你怎樣便怎樣……給我站起來。」
惜香像受迷魂一般,照著他的話站起來。
「兩眼瞧著我。」悟非道。
惜香抬起眼睛瞧著他。
悟非把一串珠子鑲成的項鍊套在她的頸上。道:「明天,我要妳去找那印度人,用妳的 風情去吸引他,令他和妳上床。然後,在他不知不覺的時候,把這條項鍊的暗掣一按, 它使會射出一串毒汁,把他殺死,懂嗎?」
惜香點點頭,她已在對方的邪術控制下,完全失去自己的意志。
「好,妳回去睡吧,明天依計行事。」悟非吩咐道。
惜香離開了房間,回去自己的居室。
第二天,她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一醒來,腦子裏別無他念,只記得要去殺死那個印度 人阿里星。
她梳洗已畢,還刻意裝扮一下,這才打電話給阿里星,說她要去看他。
阿里星說:「妳不應該到我這裏來,說不定有人會跟蹤妳。」
「我有事情要見你嘛。」惜香撒嬌道。
「好吧,小心一點。」
半個小時後,惜香來到印度人所住的酒店中。
「妳說有事情找我?」
「其實也沒有什麼重要事情,不過想見見你。」惜香向他拋一個媚眼。
印度術士本來對惜香的美貌也已十分傾倒,這時見她媚眼橫飛,怎不怦然心動?
惜香索性懶洋洋地走到他的床上躺下,打個呵欠道:「今天天氣真悶,教人昏昏欲 睡。」
見她玉體橫陳,一腳翹起,兩條動人的玉腿展露無遺。阿里星再也按捺不住了,他走近 床邊,涎著臉瞧她。
「老瞧著我幹什麼,討厭!」惜香嗔道。
「你真是我所見的西方第一美人。」阿里星討好她說。
「是嗎?」惜香對他微笑,吹氣如蘭:「聽說印度人很善調情,不知有沒有這回事?」
「呵,自然。」阿里星就算再蠢也不會不付諸行動了。他附下身去吻她。惜香反應熱 烈,媚眼如絲,嬌喘細細。阿里星受寵若驚,覺得這是飛來艷福。
兩人熱情如火、難解難分。在他們興致最濃之際,惜香沒有忘記她的任務,突然把胸前 珠鍊的暗掣一按,幾點黑色的液汁自一粒珠內濺出,射在阿里星的臉上。
阿里星大叫一聲,這是一種劇毒的藥汁,他的兩眼頓時瞎了,臉部也開始腐爛,迅速蔓 延開去。
「賤人,我早該知道妳是有詭計的……」阿里星急怒攻心,可是兩眼已瞧不見東西,唯 一能作的報復,是緊緊抱住對方。他存了個與惜香同歸於盡的決心,陡然向惜香胸部一 咬,鮮血迸射,惜香慘厲呼叫,可是無法擺脫阿里星的糾纏。
就在這時,阿里星把他臉上的毒液揩在惜香流血的胸部傷口上,毒液一見血,發作更 快,惜香的慘叫聲悽厲無倫,不一會毒液在她血液中流走,但覺全身僵硬,漸漸失去知 覺。阿里星的臉部也腐爛殆盡,然而,他死前猶遺留一絲殘忍的微笑,因為他是與惜香 一同死去。這宗慘絕人寰的慘劇,不知就裏的人也許以為是情侶反目。他們死時仍是兩 體赤裸,猶作鴛鴦之戲。
惜香和印度術士之死,起初尚無人知嘵。他們死後約二三小時,悟非悄悄趕到,只有他 知道這個陰謀。他曾經跟蹤惜香,目擊她進了這家酒店。隔了二三個鐘頭,他相信他的 計劃應該得逞了。
先在房門敲了一敲,沒有應聲。又取出一條鐵絲將門弄開,一進門口,見了床上的兩條 屍體,他便微微一笑。這全在他預料之中。惜香中了他的邪術,是一定會聽他的話行事 的;而惜香一定要在近距離,又在印度人分心二用的時候,才能放出珠鍊上的毒汁將他 殺死;對方在痛恨之餘,一定會設法與惜香同歸於盡,這是不可避免的。悟非為看解脫 自己的危機,對別人的死活哪會放在心裏。何況惜香常常在他面前嚕囌,他已由愛轉 恨,對她厭煩了。
悟非此來的原因,是急於取得印度人的解藥,以解除他體內的蠱毒。否則他每天嘔吐毒 蛇,直到他的毒深入骨髓而死。
他打開阿里星的行囊,只見裏面放滿大瓶小罐的藥品,不禁暗暗叫一聲苦。
他在房中到處搜索。終於在阿里星的衣袋內找到一張有關連的紙頭,那上面寫著:「本 人最近與法國第一流巫師為敵,勝負未決。如遭不測,尚盼有心人把我的屍體運返印 度,願以三種寶物為酬:一、無價珍珠一顆,在黑色的小皮箱的夾層內。二、印度大法 術三十種,詳錄於本人之札記內,藏於此酒店床墊下。三、毒蛇蠱毒及解藥,前者可令 人服後狂吐毒蛇,十五天內,如無解藥,將毒發而死。蛇藥在大箱第五號瓶子內,解藥 在第十瓶……得此三寶,可以稱雄稱霸。
悟非讀後,心花怒放,想不到有這種意外的收穫。起初,他尚半信半疑,先找到一個黑 色皮箱,剖開夾層一看。果然找到那顆無價珍珠,光華耀眼,令人愛不釋手。他又翻開 床墊,瞧見一本薄薄小冊子藏於其中,上寫「印度大法術」五字。
悟非見字條上所說實物一一兌現,再不遲疑。在那大皮箱中,取出一瓶藥物,按照那字 條所指,這是蛇毒的解藥,他毫不遲疑地拆了一包,放進口裏。倒了一些清水送服。
起初,似覺精神比較舒泰。但不到三分鐘,胃內忽然像翻江倒海一般。彷彿有很多虫蛇 要衝出來,有些湧到喉嚨之上,爬行而出。
他心知不對,一定是服錯了藥。這瓶東西非但不解蛇毒,而且刺激虫蛇在體內亂竄。
正在狼狽之際,腹部一陣劇痛,令他狂叫一聲,原來一條小蛇,咬破他的腹部,攢出頭 來,其他蛇兒也紛紛照樣在他腹部亂咬,找尋出路。似乎在他肚內悶得發慌,一刻也不 能忍受。霎時間,他的肚皮上開了十幾個小洞。許多小蛇從肚內鑽出來,在房內游走 著。悟非痛得在地板上打滾,高叫:「我中計了,我中計了!」片刻之間,他因流血過 多而慘死。死後,還有許多虫蛇從他口鼻上爬出來。
原來印度術士極工心計,他早就料到悟非會用詭計來害他。萬一他中了對方詭計而死, 他也要設法報復。因此早就安排好一張字條,留在袋中,以備萬一。他料到悟非如害死 他,一定會來尋解藥的。便故意把一瓶刺激蛇蠱、使它加倍發作的藥粉稱為解藥。他又 怕悟非不相信,先寫出無價珍珠和法術珍本的藏處,以堅定他的信心,然後,讓他毫無 懷疑地服下那瓶假解藥,當場慘死。
事情至此,也告一段落了。悟非和印度術士平日都是為非作歹之徒,死不足惜。最可憐 的是惜香,無端賠上一條生命,這可以給人們一個警誡,我們千萬不要和奸邪之人來 往。一經搭上就脫不了身。害人反而害己!
悟非死後,困擾明珠的巫術亦告失靈,她恢復了正常的生活,這無辜的女郎,不久另嫁 了一個好夫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