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stin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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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品] 呼吸
聽見你平穩的呼吸,讓原本不安的我,總能夠靜下心來,你的呼吸聲,彷彿就好像是一首永遠不停止的安眠曲。
看見老邁的你,一步一步的拐著你的右腳,從以前到現在,你的右腳總是不時的痛,從國小到家裡,是一段不長的路,但我就是捨不得看著你這樣舉步維艱,於是我自告奮勇的要用腳踏車載你。而你也很放心的坐在我的後座,抓緊我的衣。一路都還蠻順暢的,直到快到家時,還小的我,還沒有足夠力氣能夠撐住煞車後你的重量,就這樣的把年紀一大把的你摔到地上!
好慌、好怕,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擔心的扶起你,你也口中斥著我要摔死你,雖然是氣話,但是,我卻好怕會成真..
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你,現在的你,就只能夠靠著呼吸器呼吸,我再也不能躺在你身旁,聽著你的呼吸聲入睡。
"你阿祖前幾天住進加護病房,恐怕.."聽見媽媽語氣凝重的告訴我這消息時,當時一點也感覺不出她是在開玩笑,那天看見你摔在地上的害怕,襲上我的心頭,多麼希望這一切是一場夢,眼淚就不自覺的溢滿眼眶,不停的流,不敢讓家人知道我的難過,偷偷的躲在房間裡,棉被蓋住我的嗚咽聲。
摸著你稀疏的髮,手指不停的按摩著你的手、腳,希望藉這樣的動作,能夠刺激你,讓你醒過來,可..看見的卻只是心電圖的跳動,聽見的是呼吸器的聲音。
現在手中的康乃馨,最想送的人不是媽媽,而是你啊!!從小帶我長大的你啊!!好想看見你張開眼看我,好想看你收到花後的笑,好想聽你笑斥我浪費的聲音,好想再一次躺在你身旁,聽著你的呼吸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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